曾見桃花照玉鞍/魔尊徒弟買一贈一 第1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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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搖回眸,看向屏風后:“魔尊殿怎么了,你為什么這么大反應?” 死寂片刻,鳳清漣冷聲道:“你問她。” “?” 云搖看向了小伶。 小伶遲疑了許久,顫聲低頭:“舊日魔尊殿陷落后,才現(xiàn)世了天隕淵。兩儀城中早有傳聞,若要重啟魔尊殿,便須得血祭天隕淵,耗、耗十萬魂火性命,方能成事?!?/br> “……” 云搖眼神一顫。 她竟不知。 難道前世慕寒淵那般快速地統(tǒng)一了魔域四大主城,叫魔尊殿重現(xiàn)于世,威赫兩域,代價竟是將十萬魂火性命埋進了那無底的天隕淵里? 原來早在行宮對峙之前,他就已經(jīng)造下那般罪業(yè),已然是殺孽滔天、回頭無岸了嗎? 云搖一時心旌驚動,難以自已。 沒心思再問別的了,云搖看了小伶一眼:“此間事了前,你不能離開這里?!?/br> “好,奴聽恩公的!” “……” 云搖設下一道禁制,提著劍轉身出了屋子。 獨自在庭院內(nèi)站了許久,云搖才將驚濤駭浪似的心緒一點點平復下來。 她轉身,還未踏出一步,就看到了等在不遠處廊下的鳳清漣。 兩人目光相對。 片刻后,鳳清漣冷冷一嗤,扭開臉:“你果然還是要去——執(zhí)迷不悟?!?/br> 云搖無奈:“我如何執(zhí)迷了?” “當日在仙域,他還是你徒弟,所行之事又確有無辜,你冒天下之大不韙也要救他,我算你們師徒情深,算你深明大義,可如今呢?” 鳳清漣聲音帶上些火星子似的。 “你們師徒情分已斷,他如今是白虎城城主,據(jù)魔域一大主城,隨手一為便攪得魔域內(nèi)四方云動,風雨欲來——你竟還要去幫他?” “你明知我并非要助他。” “可你就是看不得他死!” 鳳清漣驟然提聲。 云搖身影一僵,她慢慢攥緊了手中劍,凡鐵在她掌心發(fā)出呻鳴:“我當然看不得他死……” 她凌眸睖向鳳清漣,“他是我親手從刑臺上救下來、從血海里拉出來、從魔域帶回來的!——那年世人皆知慕九天喪命兩界山,我?guī)熼T八人,除我盡戮,那個時候只有他、我身邊也只剩他一人!” 鳳清漣神色僵得發(fā)青:“我那時在沖第八重……” “旁人如何我管不得!但慕寒淵不同!”云搖恨聲截斷,“即便他不再是我徒弟,他也仍是這世上對我最至關重要的人——他受罰我會心疼、他陷困我便一定要救,他犯了錯那就我來糾正——所以你說得對,我就是看不得他死,那又如何???又有何不該有何不可?!” “……” 在鳳清漣栗然搖晃的眼瞳里,云搖慢慢松開了緊握的劍,她吐息,轉身向外。 “你若仍不信他也不信我,便不要再在此地等我了,回你的鳳凰仙山去吧。鳳凰膽的事,待我尋到御衍,自然會將它與陳見雪一并討回。” 鳳清漣下意識跟了一步:“你當真要去?即便慕寒淵已經(jīng)不再是你帶回來的那個徒弟,即便這一切都可能是他設下的圈套?” “……無論是哪一種,我都會去?!?/br> 云搖頭也未回。 “今生我會信任他到最后的終局。若他當真要為禍蒼生,那也該是我親手結束這一切?!?/br> —— 盞茶后。 兩儀城內(nèi),城主府。 昨夜剛進出過一趟,今日白日再行,云搖已經(jīng)算得上是輕車熟路。 和昨日一樣的是,這座臨時城主府內(nèi),毫無大敵當前該有的守衛(wèi)森嚴。 和昨日不一樣的是…… 沒找著人。 云搖茫然地停在有些空蕩的寢閣內(nèi),上前摸了摸,榻上分明還殘留著一絲體溫。 而且依她在城外不敢太露的神識粗略探查,慕寒淵分明也就在寢閣之中。 那為何找不見了? 云搖正思索要不要放出神識,細致探查一番—— “你終于來了?!?/br> 隔著屏風幔帳,寢閣后首傳來那人冷淡倦懶的聲線,像是被什么洇開了似的,透著幾分蠱人的啞。 云搖擦身掠過屏風。 一瞥而過時,確認銅鏡里的“少年”毫無紕漏,她便放心地掀開了面前層疊的幔帳,踏入了一片…… 水霧之中。 望著這滿眼氤氳的霧氣,與浴池中央,雪色長發(fā)再無遮掩地迤邐池面的青年,云搖僵停在了幔帳前。 回過神后,云搖轉身欲走:“不知城主在,沐浴……我還是等會再——” “不必等。過來吧?!?/br> 慕寒淵懶靠在青石上,他修長而流暢的背肌微微繃著,像是捕獵前蓄勢待發(fā)的兇獸。 連眼底都微爍著殘忍的愉悅。 “都是男子,你怕什么。” 第76章 雙兔傍地走(二) “……誰怕了。” 云搖像根木樁一樣豎立在水霧繚繞的浴池旁,眼觀鼻鼻觀心,目不斜視,絕不往浴池里看一眼。 “小爺只是沒有與人同浴的習慣……同為男子,也不行!” 覆面的青銅面具下,那人似乎低低嗤出了聲很不信任的嘲弄的笑:“是么?從未有過?” 這句低嘲的語氣,叫云搖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前世她在天懸峰洞府后山的溫泉浴池里干過的“好事”。 心虛情緒一時暴漲,她語氣都不自覺加重了些: “自、自然!” “也罷,”水聲波動,雪色長發(fā)鋪展在湖面上,如月下翻涌于流渚間的銀鱗真龍,那人虛靠在青石上,懶撐著額仰她,“只是,我何時說要你與我同浴了?” “……嗯?” 云搖下意識地回過頭。 便正對上了薄光粼粼間,那雙漆黑如淵的眼眸。 “過來,”慕寒淵的聲線被水汽蒸蔚得低啞,鉤織著錯覺似的笑意,“為我梳發(fā)。” 云搖:“……” “?” 那人說完便已在水中側過身,冷玉般細膩流暢的薄肌撥動了蕩漾的水紋,漣漪從他身周擴開。云搖明明站在浴池外的青石板上,心底卻恍惚也有種被那漣漪波及的微眩。 如暗涌的海面上,那只行將被吞下而不知的小舟,被風浪一潮潮蕩舉上新的高點。 幾息過去,仍無動靜。 戴著青銅面具的新任城主似乎等得有些不耐了,他側過臉,面具未能掩住的,側展的下頜線凌冽向下,水色勾勒得他脖頸修長。 “為何還不過來?” 云搖兀地回神,臉頰灼起遲鈍的后溫:“我是答應……做你的侍衛(wèi),梳發(fā)什么的,該是婢女的事情,為何也要我做?還是我去給你喊別人來——” “我唯一的貼身婢女不是被你帶走了么?!?/br> 不知有意無意,那人似乎在“貼身”二字上咬了重音,聽得云搖眉心不由地蹙了下。 她轉到一半的身又正回來。 “難不成,小伶之前做的事,我都要一并為你做?” “小伶?” 青銅面具下,那人長眸微狎,眼底如危險流光,“才一日過去,喚得就如此親近了啊……” “嗯?” 云搖沒能聽清他背對著她的低語聲,下意識往浴池邊進了一步。 慕寒淵道:“便是要你將她所做過的一并都做了,那又如何?” “我是你的侍衛(wèi),”云搖磨牙,“不是侍女?!?/br> 慕寒淵卻笑了:“你怕是記錯了,昨夜我說過,是要你做我的‘貼身’侍衛(wèi),而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只須帶一柄劍站在旁邊就可以了的侍衛(wèi)?!?/br> 云搖一怔。 昨夜那人扣著小伶的頸,漫不經(jīng)心地朝她抬眸,啟唇時所說的,似乎確實是…… [你便做我的貼身侍衛(wèi)吧。] “……” 回憶完的云搖心里一梗。 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