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見桃花照玉鞍/魔尊徒弟買一贈一 第1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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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搖蕩的靈府被陌生兇悍的力量侵入、重重壓下,難安的震蕩終于消除。 而云搖的意識也再次跌入了一片深邃的黑暗里。 —— ‘娘親?!?/br> ‘娘親?’ ‘娘親……’ 埋在深沉的黑暗里,云搖恍惚中聽見了一個熟悉的、久違的孩童聲音。 云搖恍惚了許久,終于在那個聲音再次擦過耳際時,她忽地睜開了眼:‘小金蓮?’ 睜開眼坐起的云搖怔在了原地。 她下意識地環(huán)顧身周——她正處于一片混沌的,無邊無際的黑暗里。 ‘娘親,你終于醒啦?!?/br> 一片淡淡的金光縈繞過云搖的身周,在云搖下意識追隨的目光里,它們終于停留在她身旁,緩緩凝作了小金蓮的虛影。 “——你還活著?” 看見小金蓮那顆熟悉的光溜溜的腦袋,云搖幾乎有些大喜過望,她上前一抱,然而手卻穿過了小金蓮的虛影。 云搖一愣,低頭看了看重新凝聚的小金蓮,又看向了自己的雙手。 不止是小金蓮,連她也是——只是這片黑暗中的虛影。 “這里是哪里?”察覺古怪的云搖臉色微變,“莫非是,幽冥界?” ——她終于還是被慕寒淵惡相那個逆徒給氣死了嗎? “幽、冥?” 小金蓮茫然地重復(fù)了遍,似乎是很難理解這個詞的意思,它蹙著眉心思考很久也不得其果后,決定放棄。 “這里是,爹爹的,識海底。” “?” 云搖聽得一愣。 她想起了自己昏迷前后的事,那絲從心口探入的終焉之力,小金蓮與之形影共存,多半是那時做了什么。 思索幾息,云搖終于反應(yīng)過來:“是你將我的一縷神識帶來了慕寒淵的識海深處?” “嗯!”小金蓮用力點頭,然后比劃,“爹爹睡著了。小金蓮,叫不醒。” ——此刻沉睡在識海深處的,只可能是這一世的慕寒淵的神魂。 只要能喚醒他,那么惡相奪舍不成、乾元滅世之危就還有的解! 云搖連忙起身:“快,小金蓮,帶我去找爹爹?!?/br> 小金蓮眨了眨眼,歡快地應(yīng)了聲:“好的,娘親!” “……” 渾然未覺自己已經(jīng)接受了這一套稱呼的云搖,迫不及待地跟在小金蓮身旁,朝著那片無邊無際也辨不明方向的黑暗里走去。 不知過去了多久,又走了多遠(yuǎn)。 云搖終于在黑暗里,見到了唯一的一片光。 比起這片吞天噬地的黑暗,那片雪白的光區(qū)已經(jīng)只剩下了盈盈一隅。 而那一隅之上,闔眼的慕寒淵青絲如瀑,安靜地沉眠著,猶如長辭于世地躺在雪地里。 巨大的酸楚與慟然在那一瞬淹沒了云搖。 她眼圈微紅,快步近踉蹌地朝唯一的那片光地跑去: “慕寒淵!” “……” 無盡黑暗的虛空里。 如同沉眠了萬年,那人長垂的睫羽終于微微顫動了下,像舒展欲起的蝶翼。 第88章 明明明月是前身(四) 身在慕寒淵的識海中,云搖此刻只是一道神識,即便慕寒淵陷入沉睡狀態(tài)的神魂就近在咫尺,她也依然是觸之不及。 幾次嘗試無果后,云搖只得放棄。 在那片所余不多的雪白光區(qū)里席地而坐,她抱膝問旁邊同樣只是個虛影的小金蓮:“他這樣…有多久了?” 這個問題似乎叫小金蓮十分為難。 它愁眉苦臉地想了好久,伸出來一根手指,想了想又展開兩只巴掌。 最后還是不能確定,小金蓮垂頭喪氣地?fù)u了搖頭。 云搖有些好笑又心疼:“你現(xiàn)在也感知不到外面的時間了,是嗎?” 小金蓮連忙點頭。 “那這片黑白光影呢,”云搖指向身周,那片已經(jīng)不足十丈方圓的雪白的光區(qū),“它是在他沉睡的時候,慢慢變小的嗎?” 小金蓮焦急地出聲:“嗯!爹爹,危險!” 云搖心都沉墜下去,還是勉力朝小金蓮勾起個笑:“是不是只要這片光區(qū)徹底消失,他的神魂就會被外面的那個惡相的神魂吞掉?” “嗯嗯!”小金蓮用力點頭。 ……果然。 云搖愁緒郁結(jié)地轉(zhuǎn)過來,望著雪地上躺著的一動不動的像失去了全部生息的慕寒淵,她慢慢將下頜靠在膝上,嘆出聲微顫的嘆息: “慕寒淵,能不能告訴我,我該怎么做才能幫你。” 地上躺著的那人依然無聲無息。 沮喪地蹲在一旁的小金蓮卻突然想到了什么,睜大了眼睛,它的虛影撲到云搖面前。 “娘親,給壞爹爹,醉!” 云搖一怔,小金蓮焦急的神情讓她顧不得糾正它的稱呼,顯然它想到了什么至少能緩解的法子,這才會露出如此激動又焦急的模樣。 “醉?”云搖竭盡思索,總算尋到一點靈光,“你是說,我之前那夜給他盞中滴了仙人醉的事情?” 小金蓮艱難地理解完,從猶豫轉(zhuǎn)向堅定地點頭:“壞爹爹,醉,黑色,停住,神魂松懈,爹爹,醒!” 云搖若非只有魂體在此,大概呼吸都要加快幾倍。 她克制著讓自己不至于失態(tài):“你的意思是,我再灌醉外面的慕寒淵惡相之后,這片黑影會不再壓制和侵蝕光區(qū),爹爹的神魂就有可能在那時候醒過來?” “嗯!嗯!”小金蓮虛影幾乎要蹦起來了。 云搖也頃刻就展露喜色,只是很快她又遲疑:“可我即便能找機會灌醉他,也終究沒辦法讓慕寒淵一直醉酒,爹爹只是醒來還不夠,需要反制才行?!?/br> 小金蓮也苦惱地皺起臉。 云搖思索間,望見了自己似乎比方才淡了兩分的身影。 她知道這是這道神識將要散去的前兆。 此地是慕寒淵的識海,她終究無法久留。 ——那便也猶豫不得了。 云搖想著,眼神也決然下來。 她彎腰對上小金蓮的眼睛:“小金蓮,等爹爹醒來之后,你要記得告訴他娘親留下的話?!?/br> “什么話?”小金蓮睜大了眼睛看她。 “不要再試圖壓制終焉火種了,如果只有這一條路能讓他活下去,那就將它從惡相那里奪回來吧?!痹茡u輕聲,“他說過,蒼鱗惡爪,不改其心。我信。無論結(jié)局如何,我這次都會和他站在一起的。” “……” 在小金蓮努力皺著眉頭記話的時候,云搖回過身,看向雪地上長眠的慕寒淵。 她抬手想去撫過他側(cè)顏,卻看到自己的指尖幾乎透明了。 云搖苦笑了下。 神識停留在這片識海中的最后三息。 紅衣女子跪在雪地間,一點點折腰下去。 青絲從肩頭流瀉。 她輕吻上慕寒淵闔著的眼,低聲:“我會一直等你回來,寒淵?!?/br> “……” 話聲落時,女子的虛影在這片黑白交織的光影間,消散而去。 雪地邊緣。 黑白交界處,原本被一點點噬去的“雪色”忽然一顫。 像是錯覺似的,雪白的光區(qū),反隱隱向黑暗外擴了并不明顯的淺淺一圈。 - 云搖在昏暗的洞府里悠悠醒來。 面前薄紗紅帳層疊,遮得幔帳外,燈火里的那道人影恍惚而熟悉。 云搖下意識地?fù)纹鹕怼?/br> “當(dāng)啷?!?/br> 玄鐵鎖鏈在山洞中回蕩出清脆的聲響。 云搖一驚,還未回神,就見薄風(fēng)掠起她眼前的薄紗幔帳,燭火搖曳間,玄黑冠袍披著雪色長發(fā),那人轉(zhuǎn)瞬便出現(xiàn)在她身前的榻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