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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曾見桃花照玉鞍/魔尊徒弟買一贈一在線閱讀 - 曾見桃花照玉鞍/魔尊徒弟買一贈一 第195節(jié)

曾見桃花照玉鞍/魔尊徒弟買一贈一 第195節(jié)

    她下意識想向后躲,拉開距離。

    然而早她一步,慕寒淵的手掌已經(jīng)扣住了她后腰,將她親密得再無間隙地壓向自己。

    而他俯身在她耳畔——

    “我要師尊在這起始神宮中,日夜不出,與我共度一月。”

    第105章 恨君不似江樓月(二)

    云搖盡力說服自己忽視了后腰上的手,還有中間那句“日夜不出”。

    “為何是一月?”她假作嚴肅,盡管面頰上已經(jīng)開始自曝似的透紅,“你不會是要趁這一個月,在仙庭中做什么壞事吧?”

    “劫再不濟,也是三圣之一。有他與眾仙照拂,區(qū)區(qū)一個月,失控的終焉之力也吞不下整座仙庭?!蹦胶疁Y緩聲說著,指骨撩開云搖額旁垂下的一縷青絲,為她拂去耳后。

    那雙如遮青霧的眼眸底氤氳著的繾綣情緒,像要跌落到云搖眼中:“還是……師尊在怕旁的什么?”

    “……”

    前有清顏如冷玉,對云搖已是莫大考驗了。

    而慕寒淵本就語意繾綣,聲線又因著這點近在咫尺的距離有意無意地壓低了,聽著透幾分蠱人的啞意。

    他指骨停在她耳旁,尚殘存幾分藥草薄涼的冷香,本該醒人心魄,可纏著那人身上冽雪沾襟似的清氣,旖旎一處,竟更叫人神魂顛倒。

    云搖好像都聽見自己仙心搖晃的動靜了。

    “我作為三圣之首,有,有什么事沒見過?怎么會怕?!痹茡u強撐著。

    “仙門清靜,仙庭圣潔,而凡塵之中,污臟之事頗多,”慕寒淵嗓音里壓著濃淡得宜的一線笑意,似撩撥似逗弄,欲細細分辨,卻又如雪落無蹤,叫人生惱,“如此算來,師尊未曾見過的事情,興許多著?!?/br>
    盡管云搖竭力叫自己不要被他那蠱人沉淪的話音帶跑,但越不想想什么,就越控制不住去想,仙人亦不能免俗。

    由他幾句話輕飄飄拿捏下來。

    不消水鏡,云搖也能猜到自己此刻臉有多紅了。

    “是么?那你是想教教我?”

    好在數(shù)萬年仙生漫漫,旁的云搖沒學會,撐場面還是扛得住的:“可我記著,寒淵尊在乾元界那會,也是天下皆知的圣人模樣,七情不顯六欲無相,全天底下的修者都說你是不沾凡塵的明月清輝——你能比我懂多多少?”

    云搖一邊說著,一邊以指尖勾過慕寒淵垂于頸側的墨發(fā),又撥過喉結,向下落去。

    慕寒淵卻低低笑出了聲。

    云搖叫他笑得微惱:“你笑什么……?”

    “我笑師尊,”慕寒淵單手握住了她的手,以指節(jié)勾直了她蜷起的手指,“若師尊再控制一下,指尖不要顫,那便演得更像了。”

    被拆穿的云搖面上緋色愈重,想抽回手:“你……你不一樣也是演的?”

    慕寒淵指骨收緊,不許她脫手。

    他含笑低眸:“師尊忘了,在你閉關三百年間,我代乾門行走,歷盡人間,有些事雖不愿見不愿知,但總難免?!?/br>
    “……?”

    云搖登時警覺起來。

    手也不抖了,眼皮也不跳了,她反倒是壓著慕寒淵的腰身向前一覆,直將人毫無縫隙地抵在了木窗前,聲音更是硬邦邦涼颼颼的:“哦?聽起來,寒淵尊在這方面談資頗豐?”

    慕寒淵似乎微微怔了一怔,繼而垂眸笑了:“原來師尊介意?”

    “我,我有什么好介意的,只是意外而已,”云搖向后避開幾寸,猶有不甘,撇回眸來打量慕寒淵,“從前乾門內(nèi)外都道你寒淵尊圣人淵懿,不染世俗,不沾紅塵,沒想到,清輝之里,白雪之下,竟如此包藏污,污……”

    余下兩字,云搖對著這張冷玉似的謫仙顏,青絲凌亂也不掩清風霽月之儀態(tài)的模樣,又實在說不出口來。

    慕寒淵更笑得厲害,胸腔間低抑著的細微震顫,晃得云搖臉頰上剛褪去的紅暈又勾上來。

    “你還笑?!?/br>
    她惱得要動手“滅口”,只是離著還有分寸,尚未全然捂上去的時候,忽被那人抵托住了手腕。

    慕寒淵微抬腰腹,將身上的云搖迫得向他貼近幾分,近到呼吸交纏,他這才止笑低聲:“師尊誤會了?!?/br>
    “嗯?”

    “從前我只是有所見聞,從未親歷,”慕寒淵將她被他握著的手腕拉下,抵著她手掌貼覆上他的心口,“師尊若是不信,可驗完璧?!?/br>
    “——”

    云搖一口氣憋在了那兒,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而慕寒淵修挺脊背也離了窗棱,向前欺近,不給她拉開距離的余地:“不過有一句話,師尊卻是說的不錯?!?/br>
    “什,什么話?”

    慕寒淵抵著她腕骨,叫她掌心覆在他薄薄的衣袍上,一點點向下。

    笑意冷淡又勾人地迤過他狹長眼尾:“世人道我不沾紅塵,是識我不清——埋沒于白雪之下的,本便是污臟泥濘。師尊不必顧忌,更無須體恤?!?/br>
    由他帶著云搖指節(jié)勾下,玉帶松解。

    那人身影蔽過了滿殿燭火,將云搖眼前的清光壓得一寸寸暗下來。

    他俯于她耳旁,低語如蠱:“不如師尊今日便助我將這白雪掃盡,一探究竟?”

    “——”

    夜色臨江,垂于窗前的柳枝在江風中糾纏,交疊。投下的清影隨著江面上的月色波蕩,起伏不平。

    江水掀起濤瀾陣陣,時高時低,如一曲時而歡愉時而婉轉低鳴的清歌,琴弦在cao琴之人或輕或重的指節(jié)勾撥間,震出令人心魂俱蕩的顫鳴。

    一曲將盡,江水初平,卻聞弦聲復起。

    漫漫夜色同青山間點點燭火,在司天宮中千萬年不變地流淌著。

    -

    修行不知數(shù)萬年,云搖當真是第一次體會與人神魂交融的感覺。

    非?!婷睢?/br>
    更叫她覺著奇妙的,大約是慕寒淵了。

    前世在乾元的那段風花雪月里,他處處克制,不愿顯露分毫情欲,即便再動情之時,亦是眉目疏朗,眸色漆涼,猶如月下白雪,沁得欲色都降溫。

    那時云搖恍惚記著,便總要遮了他眉眼,不許他看,只哄他動情,他亦從未有過主動。

    今時再不同。

    慕寒淵似乎要將一分一寸的情顯欲動都叫她看得分明,不許她躲去半點,要她清晰入耳地聽他情動時一聲聲的低喘與悶哼,要分毫畢現(xiàn),要銘心刻骨才行。

    于是云搖如溺醴泉,任那冷淡如月色清輝的水波一次次蔓過她口鼻,予她迫人的溺窒,又予她天光喘息,一次次,醒復醉,醉復醒。

    起初云搖還嘴硬,自忖曾端著為人師尊的名號,虛長數(shù)萬年,如此小事怎么也不能落了下風。

    事實證明。

    有人最專治她的嘴硬。

    云搖軟了,軟成司天宮江外的一抔江水,巴不得瀝那人修長指骨間滑下,只求他能放過。

    夜色繾綣又誤人,云搖把這輩子的求饒和軟話說了個遍,預支了下輩子的,都沒能逃過一劫——有人床上嘴軟心硬。師尊一聲比一聲喚得溫柔恭敬,行舉一次比一次迫她恨不得在榻上扒出一條縫把自己藏進去。

    果然。

    凡界話本沒說錯。

    憋久了會出毛病,怎么都停不下來的那種最要人命。

    別說一個月了,這仙庭內(nèi)凡是個有屋檐的地方,她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只是——

    “當啷?!?/br>
    云搖剛躡手躡腳地下了榻,還未來得及攏起旁邊擱著的外袍,就聽得耳畔有聲熟悉的清脆響聲。

    云搖一愣。

    這是什么動靜?

    她下意識回頭看向身后,榻上清袍迤邐,被衾凌亂,那人青絲與袍帶皆亂,薄肌紋理冷白而修長地覆過那人胸膛,隨他呼吸微微起伏。

    直到那一聲叫云搖尋不到在何處作響的鎖鏈聲后,慕寒淵長垂的睫羽動了動。

    在那短暫而天光昏昧的一瞬,云搖望見他漆黑的眸子里如洇著濃重的霧,虛茫地望向了殿中。

    “師尊?”

    他低聲,扶榻而起,清影零落,倦然孤孑,神色一瞬迷茫得像個走失在大霧中的幼童。

    云搖心里莫名一慌,下意識回向榻前一步:“我在的。”

    “——”

    慕寒淵探向與她相反方向的指骨驀地壓下,停了幾息,那人轉向她,徐緩勾起了笑。

    “原來師尊還在,是我做噩夢了?!?/br>
    “……我就是,下榻看看。”

    那人側正過身,云搖看見了他清冷如玉瓷的胸膛上,那些由她留下的曖昧斑駁的紅痕。

    她下意識地挪開了眼,底氣頓時不足:“你剛剛,有沒有聽見什么聲音?”

    “有?!?/br>
    慕寒淵說著,竹玉似的指骨在袖下的空中一鞠,“嘩啦”的一聲清響。

    云搖隨之愕然垂首,看向自己被什么東西拽了一下的手腕。

    然而她什么都沒看到。

    若非那聲清響猶在耳畔,且慕寒淵還保持著那個勾起什么的動作,那云搖一定以為自己是昨夜神魂交融出了什么岔子,竟然都有幻聽了。

    “這是……什么?”

    云搖懶得求證,干脆問慕寒淵這個明顯知情的“罪魁禍首”。

    “魂契,我的自創(chuàng)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