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見桃花照玉鞍/魔尊徒弟買一贈(zèng)一 第2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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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窺天石?” 度不確定地問。 “是,”云搖面色復(fù)雜,“被劫捏碎了。” “呵,天道所留,哪有那么容易碎的?!?/br> 度不知是嘲弄還是自嘲,正要說什么,卻見云搖一眼不眨地望著窺天石上。 忽地,她眼眶微微泛起了紅。 度一愣:“你可別嚇我,上面說什么了?” 說著,度回身望去。 只見重新凝聚的窺天石上,原本就烙印著四行金色小字。 【仙庭七萬六千三百七十二年,紀(jì),起始神君為匡護(hù)三界眾生,與終焉之力同歸于盡?!?/br> 【渡魔成圣。】 【終焉,既是新的起始?!?/br> 【天之道,循環(huán)往復(fù),生生不息?!?/br> 度面色一變,正要出聲疑問。 卻見那四行字,就在此刻,像是被什么無形之力生生抹去,重新幻作了三行。 【仙庭七萬六千三百七十二年,紀(jì),起始神君為匡護(hù)三界眾生,與終焉之力同歸于盡?!?/br> 【然,終焉魔尊以魂契行悖天之舉,替起始,獻(xiàn)神魂、斷五感、絕生息,與終焉之力同歸于盡?!?/br> 【渡魔,成圣?!?/br> 第110章 知君仙骨無寒暑(一) 仙庭祥和安穩(wěn)了數(shù)萬載,一朝動(dòng)蕩,就波及了三大仙山八座神宮,險(xiǎn)些掀出場(chǎng)危及三界的彌天大禍來。 如今禍?zhǔn)孪魞稍掠杏啵魃駥m仍是心有余悸,仙君仙娥們看著都比從前勤勉許多。 “這般行事無漏,看來仙庭能安順個(gè)萬載了?!倍葘?duì)于剛回到仙庭,就面對(duì)這樣一番可預(yù)見的歲月靜好的仙庭未來,表示十分期許。 “是啊,如今想來,天道最偏愛的該是你才對(duì)?!?/br> 云搖半玩笑地靠在司天宮的桌案旁,晃著壺中清酒,望著推開的木窗外,遠(yuǎn)山明月清風(fēng),月色霧色一并籠著江面,燈火粼粼,萬年不改。 她輕抿了一口,轉(zhuǎn)回視線:“你怕麻煩,便極少遇上麻煩。我最生性散漫,卻永遠(yuǎn)為世間倫理規(guī)則所束。而劫……” 話聲沒入酒中,如一葉投江,略起波瀾。 桌案旁靜寂須臾,誰都沒有再接這個(gè)話頭,而是帶著數(shù)萬年的熟稔默契,不約而同地繞了過去。 度最先問起:“我聽你神宮中那個(gè)叫云巧的小仙娥說,你前些日子,上了九重天闕一趟,回來時(shí)帶著滿身的玄寒之氣,在殿內(nèi)將養(yǎng)了一個(gè)月才能下榻?” “……”云搖眼睫掃落,“她最喜歡胡亂猜測(cè),未有之事。” “是么?” 度似笑非笑地拿過了她手中酒壺,向兩人之間一晃——壺身之上,竟然顯著一層涼白的霜色。 “那這是什么?” 云搖下意識(shí)地掃過了指尖。 藏不住的,同樣是仙力亦壓不下的霜冷之氣。 “以你仙修,還能傷你至此的,除了九重天闕之上那塊足夠冰封一方世界的天寒玄玉外,我難做旁想?!?/br> 度將酒壺放了回去,笑容收緩。 “你殿中那具不見了的棺槨,可是與此事有關(guān)?” “……” “你明知天道之力下,他怕是再也回不來了,何必還要付如此大的代價(jià)保留他一具無魂之身呢?”度嘆息道,“天寒玄玉既能萬年不化,它留在你體內(nèi)的寒氣,便也能陪你到亙古消亡——今后仙途尚漫漫,卻夜夜要受寒意蝕骨之苦,只為了留他一具全尸,值得么?” 云搖終于抬了眼:“這世上有一些人,一些事,本就不能用值不值得去衡量。” 度默然望了她許久,終于還是千般言辭付與一笑:“好,那這一杯,便敬你的不衡量?!?/br> “……” 酒過三巡,神仙也倒。 度撂下一句“照顧好你們家圣尊”,就駕著云鶴翩然遠(yuǎn)去了,留下云巧與起始神宮中最近新飛升上來的一位小仙娥,在殿中拾掇靠在案旁昏睡的女子。 見云巧將燒起的炭火盆挪到了云搖身畔,新上來的小仙娥好奇地睜大了眼:“原來神君們也要烤火的嗎?” “神君們不用,但咱們圣尊要,”云巧不知道想起什么,哀怨地嘆了口氣,示意小仙娥將手中的玄色鶴氅遞給她,披到了熟睡的人身上,“畢竟低品階的仙人們,誰敢去九重天闕上與天論道?” 小仙娥望案頭挪:“論道了什么?” “算是,能不能同它借一塊玉吧。” “啊……哎?” 小仙娥滿面好奇,可惜沒等她再追問,就被案前昏睡的女子凌空握住了手腕。 她嚇得一跳,正要躲,卻見云巧朝她使眼色。 小仙娥勉強(qiáng)按住驚慌,小心翼翼地望向那個(gè)靠案醉睡的芙蓉面的圣尊。只見對(duì)方柳眉淺蹙,唇微翕張,像是在夢(mèng)里囈著一個(gè)名字。 只是不知圣尊夢(mèng)見的是誰,叫她這樣的人,也能生出這般委屈神相。 待到脫身后,小仙娥禁不住好奇,跟云巧問了:“我聽仙庭的仙君們說起,初圣尊是三界最厲害的神仙,是掌管世間一切規(guī)則的起始神君,她也會(huì)有煩憂么?” 然而云巧沉默了很久,卻只是抬頭,望了一眼九重天闕之上。 “掌握世間一切規(guī)則的,是天道,不是圣尊?!?/br> “只是愛之一字,從來在天地規(guī)則之外?!?/br> - 云搖下界那日,未驚擾仙庭任何一宮一殿,來送她的也就只有度一人。 “放著仙庭的清閑日子不過,定要下界去體人間疾苦,”度嘆氣不止,“父神當(dāng)年若將這教化之責(zé)安排給你,那我們豈不是皆大歡喜?” “教化?” 雖知度是玩笑,但云搖還是忍不住搪了回去:“古往今來,我就只收了一個(gè)徒弟,如今名揚(yáng)仙庭——你確定,要我代你做天下之師?” “……” 回憶了一番道聽途說來的這樁師徒孽緣,度繃了須臾,立時(shí)認(rèn)了錯(cuò):“罷了,不愧是父神,數(shù)萬年的遠(yuǎn)見總是有的。為了仙庭乃至三界安穩(wěn),這份差使可不適合你?!?/br> 云搖輕哂:“仙庭若有事,你傳神訊給我?!?/br> 度微微正色:“當(dāng)真非去不可?” “仙生漫漫,哪來什么非有不可?!?/br> 云搖想了想,不知思及什么,唇角輕勾起來:“只是,唯有在那里,我才覺著我是真正地活過?!?/br> “……” 度不做聲色地望了眼云搖的袖下。他知曉,那里戴著枚半透明的,冒著森然寒氣的冰玉戒。 也是她唯一從仙庭將要帶走的東西。 度輕嘆了聲:“若尋不到呢?!?/br> 云搖微微一停,“……那便等?!?/br> “等到何日?” “便等到……”云搖輕笑起來,“三界之內(nèi),冥冥之中,他醒來,喚我相見的第一聲?!?/br> —— “師叔!!” “嗚嗚嗚嗚師叔你總算回來了??!” 歸來乾門那日,要等的呼喚沒等到,奉天峰上的熱烈迎接的熊抱倒是不見少。 迎面被哭成了花臉的丁筱蹭了一前襟的眼淚鼻涕,云搖無奈又好笑:“我只是出了趟遠(yuǎn)門,又不是死了?!?/br> “嗚嗚嗚……可是五師祖,五師祖說三個(gè)月……我等了好幾個(gè)三個(gè)月——都沒等到你!嗚嗚嗚……” “……” 隔著淚眼迷蒙的丁筱,云搖聽得略有心虛,抬眸眺了一眼她身后幾丈外站著的慕九天。 “好了,此事中間有些延誤,沒有提前言明,算是我的過錯(cuò)……” 拍著丁筱,見她抹著眼淚直起身,還理直氣壯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云搖也玩笑著點(diǎn)了下她額頭。 暫時(shí)安撫下丁筱,云搖便走到了慕九天面前。 “玩鬧夠了,想起回家了?”慕九天似乎也有些氣哼哼地,只是慣拿笑藏著,“這一次準(zhǔn)備待多久?三個(gè)月?” 假裝沒聽到刺撓自己的“三個(gè)月”,云搖取了桌上茶盞:“這一次,不走了?!?/br> 慕九天輕一挑眉,似乎不信地將她掃量一番:“受了什么刺激,改性了?你何時(shí)能在宗門里消停下來過?” “……” 云搖拈杯含笑的神色微微停頓了下,但很快,就掩飾得毫無痕跡地抹過:“從前乾元內(nèi)多不太平,我是行俠仗義,如今么,只想安居一隅,cao心山門前二三閑事,自然不走了?!?/br> “也好,你在山門外一日,我免不了要提心吊膽一日,”慕九天擺擺手,“前些日子宗門內(nèi)整治了一番,重新收回分配了許多獨(dú)峰,不過你的天懸峰還留著,就叫丁筱帶你回去看看吧?!?/br> 云搖聽得眼神微晃。 她有意想問,不知慕寒淵的那座獨(dú)峰如何了,只是終究未問出口。 丁筱立刻在旁邊冒了頭,順便擠走了訕訕上前的何鳳鳴:“好!我領(lǐng)師叔去!我熟!” “……” 這趟歸來,云搖發(fā)現(xiàn)丁筱比從前還話多了不少,大約是憋了太久的話未和她說,巴不得把乾門從上到下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都沒個(gè)巨細(xì)地與她八卦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