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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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士公一掌拍在桌上,道: “什么!林兄弟這年紀(jì)正是逐鹿江湖的英雄歲月,怎的竟動(dòng)了退隱之心?” 林寒青嘆道: “江湖上糾結(jié)重疊,無休無止,如若人人都不肯相讓,豈不是殺劫綿連,清平無日了么?” 李文揚(yáng)呆了一呆,道: “林兄短短月余不見,林兄的豪邁之氣,盡已消沉,這其間” 林寒青道:“沒有事。” 韓士公哈哈大笑,道:“林兄,你可知道老猴兒和李兄為什么到太湖?受了暗算么?” 林寒青道:“這個(gè),兄弟不知?!?/br> 韓士公道: “為了林兄弟你??!咱們是奉了那李姑娘之命而來,追查林兄弟行蹤,李姑娘雄才大略,已得周大俠和金拂道長等武林高手支持,爭取武林盟主之尊?!?/br> 林寒青心中暗道:“那西門玉霜說的不錯(cuò),李中慧果是為了盟主之位。才輕輕放過西門玉霜,竟然不顧日后武林大劫這女人,當(dāng)真是自私得很?!?/br> 李文揚(yáng)眼看林寒青默然不語,若有所思,忍不住接道:“林兄,今后行止,可已有了打算么?” 林寒青道:“兄弟準(zhǔn)備重會徐洲附近,尋找我那師弟下落?!?/br> 韓士公笑道: “林兄弟那位小師弟,有如沉海沙石,一時(shí)間,只怕不易尋找,不如先和我等到南昌一行,那里高手云集,天下英雄,大半在場。或可打聽出令師弟的下落?!?/br> 林寒青淡淡一笑,道:“兩位趕往南昌,可是參加推舉武林盟主的大會么?” 韓士公道:“不錯(cuò)??!你已經(jīng)早知道了?” 林寒青道:“唉!有負(fù)兩位雅意,兄弟不想去了。” 韓士公眼睛一瞪,道: “什么?天下英雄,云集南昌府張氏花園,推舉盟主。共同對付那西門玉霜,是何等重大的事,兄弟怎可不去?” 林寒青道:“還不是逐名爭利,說穿了和那西門玉霜有何不同?!?/br> 這兩句話說得很重,只聽得韓士公和李文揚(yáng),同時(shí)呆了一呆,半晌說不出話來。 韓士公是老江湖,但他生性憨直,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說道: “林兄弟,咱們數(shù)月不見,你好像變了許多?” 林寒青心中暗道:“如若那李中慧真有為武林除害之心,早已把西門玉霜置于死地了,甩不著去爭那盟主之位了?!?/br> 李文揚(yáng)為人沉穩(wěn),輕輕嘆息一聲。道:“人各有志,勉強(qiáng)不得,韓兄也不用放在心上了。” 林寒青亦似是自知話說的過重,不再多言。 韓士公突然放下手中酒杯,雙目中神光暴射,凝注在林寒青臉上,道:“奇怪??!奇怪!” 林寒青茫然說道:“什么事?” 韓士公道:“你是不是真的林寒青?” 林寒青笑道:“小弟面容雖被毀去,難道聲音也變了么?” 韓士公冷冷說道:“我那林兄弟,豪邁無論,劍膽俠心,和你這性格不相同?!?/br> 林寒青心中暗道:我形貌大變,和往昔判若兩人,這也難怪他心中懷疑?!?/br> 但聞韓士公高聲說道:“李兄弟.那西門玉霜無所不能,咱們不要中了她的詭計(jì)?!?/br> 李文揚(yáng)已從李中慧的口中,知道了林寒青被毀容貌之事,但眼前之人究竟是否是真的林寒青,倒也無法確定。凝目沉思默不作聲。 林寒青只覺眼下情勢,十分尷尬,站起身子說道: “兩位既然見疑,兄弟就此別過?!鞭D(zhuǎn)身在向店外走去。 韓士公霍然而起,道:“站??!”伸手抓了過去。 李文揚(yáng)揮手一擋,道:“韓兄不可造次?!?/br> 兩人這一攻一拒間,林寒青已加快了腳步,走的蹤影不見。 韓士公怒道:“你攔我作甚?” 李文揚(yáng)輕輕嘆息一聲,道: “他是千真萬確的林寒青,如是韓兄迫他出手,豈不是傷了自己兄弟們的和氣?!?/br> 韓士公緩緩坐了下去,道: “你怎么知道他是真的林寒青?如他真的林寒青?如他真是林兄弟,豈會在短短數(shù)月之內(nèi),性格大變?!?/br> 李文揚(yáng)搖頭苦笑道:“不能怪他?!?/br> 韓士公道: “一個(gè)年輕人能短短數(shù)月之中,便意氣消沉,那還有什么出息,就算他真是林兄弟,我老猴兒也不用交他這個(gè)朋友了!” 李文揚(yáng)道:“你可知那西門玉霜之能么?” 韓士公呆了一呆,一拳敲在桌子上,道; “不錯(cuò),老猴兒是老糊涂了,他被那西門玉霜?dú)葜?,又被迫服下了變性毒藥?!?/br> 站起身子,放腿向外奔去。 李文揚(yáng)身子一橫,攔住了韓士公的去路道:“韓兄要到那里去?” 韓士公道:“林兄弟迫服毒,咱們豈不管?” 李文揚(yáng)道:“追不上了”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 “林兄弟神智清明,縱然是真是被迫取了毒藥,藥性也是緩而不重,足可有自保之能。” “那也不成??!咱們既然知道了,豈可坐視不管?”推開了李文揚(yáng),大步追了出去。 此人善惡之念,十分強(qiáng)烈,重義熱情,愛恨分明。 李文揚(yáng)只好付了酒飯錢,大步追了出去。 但見行人熙攘,那里有林寒青的影子。 韓士公放開喉嚨,高聲喝道:“林兄弟,林兄弟?!狈磐认蛘弊啡?。 林寒青隱身在一處屋角之后,耳聞目睹韓土公焦急之情,不禁真情激蕩,但想此去南昌的名位之爭,心中又生厭惡,忍不心去,置之不理。 直待韓土公和李文揚(yáng)走的蹤影不見。林寒青才轉(zhuǎn)向正南行去。 這一下背道而馳,那韓士公縱然退到北海,走遍冰山,也是難以尋到林寒青。 林寒青只覺得心中充滿了事端,但又無法理出一個(gè)頭緒。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夜幕低垂,四周的景物,都被籠罩在夜色中。 林寒青在夜色中茫然而行。不辨方向,也不知行向何處。不知走了多少時(shí)間,突見一處燈光,閃爍在目前。 林寒青順著那燈光行去,行到近前,才發(fā)黨原來是一座小小寺院。那燈光,就是從小寺中透了出來。 林寒青舉手一推.寺門應(yīng)手而開。 原來那兩扇木門,竟是虛虛掩著。 林寒青大步而行,直門上闖去。 這座寺院.不過有半畝地大小,連兩廊大殿。也不過十幾間房屋。燈光就在緊臨大殿旁邊的一個(gè)小室中,照射出來。 林寒青行近小屋,推開木門望去,只見一個(gè)童顏鶴發(fā),身著道袍的老人,盤膝坐在屋角。 在那老人身側(cè)不遠(yuǎn)處,坐著一個(gè)長發(fā)垂地的半裸麗人。兩條全身赤紅的巨蛇,各自盤成了一盤,分臥在那半裸麗人的身側(cè)。 林寒青看見那白發(fā)道袍的老人,只覺似曾相識,但他心目中正自有著無數(shù)煩惱,不愿再分心去想別人的事。 正待轉(zhuǎn)身而去,突聞那半裸麗人冷冷說道:“站??!既然闖了進(jìn)來,難道就想走么?” 林寒青暗暗嘆道:眼下那白惜香正在修練魔功,不知是死是活? 他心中在想著白惜香,人卻依言停下腳步。 只聽那半裸麗人,冷冷接道:“你如想多活一會,那就乖乖的給我坐在屋角。” 林寒青想也未想,就走到一處屋角坐了下來。 那半裸麗人,料不到他竟是如此聽話,手中已從懷中抓起一條青身黑點(diǎn)的小蛇,準(zhǔn)備投擲過去,但見林寒青依言坐了下去,只好重又收了小蛇。 那白發(fā)道袍的老人,望了林寒青一眼,低聲對半裸麗人說道: “咱們兩人的事,與旁人何干,為什么不讓他走呢?” 半裸麗人冷漠的說道: “此地如此荒僻,四處無人,誰要他自己跑了進(jìn)來,正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闖進(jìn)來,何能怪我?” 那道袍老人道:“這筆無心之失,責(zé)之未免過苛,你留他在此,有何好處?不如由他去吧!” 那半裸麗人冷哼一聲,道:“我要用他作榜樣,讓你先瞧瞧厲害?!?/br> 林寒青隱隱間聽出那女人口氣,似是要立劾出手懲治于他,不禁心中一動(dòng),神志也大為清醒。趕忙運(yùn)氣戒備,道:“你說什么?” 那半裸麗人,微微一笑,道:“我要你嘗嘗蛇毒攻心的滋味?!?/br> 林寒青吃了一驚,道:“為什么?咱們無怨仇?!?/br> 那半裸麗人格格一陣嬌笑,道:“不錯(cuò),咱們無怨無仇,可是世上又有幾個(gè)和我有怨有恨呢?” 她仰起臉來,長長吁對個(gè)口真氣,接道: “我如果不殺死無怨無仇的人,這世界豈不是無人可殺了么?” 林寒青心中暗忖道:“好??!人命關(guān)天,是何等重大的事,她竟然把它視成了家常便飯,賞心樂事?!?/br> 只覺此女心地惡毒,尤在那西門玉霜之上。 只聽那白發(fā)長袍老人長嘆一聲,說道: “不論你有什么惡毒的方法,盡管請加到我的身上。還望能看在貧道份上,放他去吧!” 林寒青只覺口音很熟,似是在那里聽過,仔細(xì)瞧了一陣。不禁心頭大駭,幾乎失聲呼叫出天鶴上人來。 原來,那童顏鶴發(fā)的老者,正是茅山天鶴上人。 只聽那半裸麗人,冷冷的說道: “我要讓你先嘗嘗蛇毒攻心之苦?!倍溉慌e手一揮,一條小蛇直向林寒青飛了過去。 林寒青早已說氣戒備,突然橫里一躍,避開數(shù)尺,揮手拍出一掌。一股強(qiáng)猛的掌風(fēng)直涌過去,擊在那小蛇身上。 但聞啪的一聲,小蛇落在了地上。 那半裸麗人,一口中咦了一聲,道:“看不出,你還有如此武功?!?/br> 林寒青一掌拍出之后,探手入懷,取出了參商劍,怒道: “你這女人,怎的如此惡毒,在下又沒得罪過你,怎的出手就要放蛇傷人?” 那半裸麗人冷笑一聲,道: “怎么?你可是覺著你手中的短劍很鋒利么?” 天鶴上人,突然接口說道: “你還不走,等待何時(shí)?”袍抽一揮,立對勁風(fēng)涌出,燭光搖顫而熄。全室中,陡然黑了下來。 但聞那半裸麗人,嬌叱一聲,室中陡然間腥風(fēng)撲鼻。 隱隱間,林寒青感覺到幾條毒蛇攻了過來,立時(shí)揮動(dòng)短劍,護(hù)住了全身。 這參商劍雖非什么千古寶刃,有著削鐵如泥之能,但卻是精鋼合以純鐵冶煉而成,劍刃鋒利,可貫堅(jiān)石。 林寒青只覺護(hù)身劍芒中,擊中了什么,心中暗道:此劍鋒利異常,只怕要傷了她不少毒蛇。 只見室中火光一閃,熄去的燭火,重又燃了起來。 黑暗消退,景物清晰可見。 林寒青仔細(xì)看身前,果然有兩條被斬?cái)嗟纳呱?,再看那半裸麗人竟然是移到室門口處而坐,想是怕他和天鵝上人逃走。 林寒青緩緩轉(zhuǎn)過頭去,望望屋角旁邊的天鶴上人,目光到處,不禁一愕。 只見一條兒臂粗細(xì)的紅色巨蛇,重重的纏在天鶴上人身上。兩條手臂,也被蛇身纏住,蛇口中紅信伸縮,就在天鶴上人下顎附近。 林寒青瞧了兩眼,突覺心中一寒,冒出了一身雞皮疙瘩,暗道:似受這等之苦,倒還不如一刀殺了來得痛快。 但那天鶴上人,卻仍然神態(tài)從容,若無其事,對那纏在身上的毒蛇,望也不望一眼,緊閉著雙目,肅然端坐。 只聽那半裸麗人,冷冷說道: “你自巳已是朝不保夕,隨時(shí)可以死去,竟然。要管別人的閑事?!?/br> 天鶴上人緩緩啟開雙目,淡然說道:“貧道有一句,奉勸姑娘。” 那半裸麗人奇道:“什么話?” 天鶴上人道:“在這座小寺之中,除了你和貧道二人,還有一位” 那半裸麗人一指林寒青接道:“還有這位丑八怪了?!?/br> 天鶴上人道:“他挺胸昂首,站在那里,誰都可以瞧見,貧道所指,自然不是他了。” 那半裸麗人奇道:“不是說他,難道還有第四個(gè)人么?” 天鶴上人道: “不錯(cuò),貧道說的正是另外一位,那人武功高強(qiáng),脾氣很壞,加非是貧道暗中相勸,只怕你早好傷在他的手下了。” 那半裸麗人冷笑一聲,道:“有這等事?” 天鶴上人道:“你可是有些不信么?” 那半裸麗人道:“要他出來瞧瞧,我才肯信。” 天鶴上人道:“他如現(xiàn)出身來,只怕不會再聽貧道相勸之言,如若向你下手” 半裸麗人怒道:“你不用嚇唬我,這室中根本沒第四個(gè)人?!?/br> 天鶴上人道: “貧道早已被你放的赤練蛇,纏住了雙臂,那執(zhí)劍人,又顧不暇,你守在門口,什么人點(diǎn)起了室中的燭火?” 這一問,只向的那半裸麗人瞪目結(jié)舌,半晌答不出活,兩道目光,不住在室中尋望著。 林寒奇心中忖道:不錯(cuò),他雙臂被大蛇纏著,我沒有點(diǎn)燃燭火,那半裸麗人,更是不會去點(diǎn),這室中除了我們?nèi)酥?,自然是還有第四個(gè)人了。 轉(zhuǎn)眼望去,只見空中除了那張放著燭臺的本案之外,別無可隱身之處。 但那木臺下一片空闊,一目了然,不似藏的有人。 那半裸麗人,目光掃望全室之后,冷冷說道:“你一向鬼計(jì)多端,我不信你的話?!?/br> 天鶴上人輕輕嘆息一聲,道: “貧道昔年一步失措,致有今日之劫,已不愿再帶下去了,姑娘不肯聽信貧道之言,那也是無可奈何的事?!?/br> 語聲剛落,室中燭光搖顫,終然間,現(xiàn)出一個(gè)童顏白發(fā)的老者。 林寒青心中暗道:原來他藏在門后的橫壁之上。 只見他雙拿一陣互搓,舉起右掌,對著抓半裸麗人,揚(yáng)了揚(yáng),道: “你可認(rèn)得這是什么武功么?” 那半裸麗人望了望那手掌,失聲而呼道:“三陽神掌!” 白發(fā)老者道:“不錯(cuò).這是三陽神掌?!?/br> 林寒青在連云廬上,曾經(jīng)見過此人,知他就是玄衣龍女之夫,白惜香之父,白奇虹。 只聽白奇虹冷冷說道:“你既然從出三陽神掌,定然明白老夫有殺你之能?!?/br> 那半裸麗人緩緩說道:“咱們在未動(dòng)手前,還難說鹿死誰手?!?/br> 白奇虹雙目中精光一閃,冷冷說道:“你這是硬道老夫出說了?!本従彄P(yáng)起手掌。 只聽天鶴上人輕輕嘆息一聲,道: “不要傷她,我因昔年一時(shí)沖動(dòng),造城大錯(cuò),如今后悔已遲,你今日如此殺人,豈不是讓為兄這個(gè)贖罪的機(jī)會也沒有么?” 白奇虹輕輕嘆息一聲,收了掌勢,道: “一個(gè)人在一生之中,難免沒有錯(cuò)誤,知錯(cuò)能改,也就是了,那有這般的折磨自己?” 天鶴上人肅然說道: “這其間的得失,很難說得明底,唉!只有我那惜香侄女知我苦心?!?/br> 白奇虹道:“可憐的她行蹤不明,消息全無,拙妻為此已然快要急得發(fā)瘋了!” 天鶴上人似是受了很大的震蕩,全身顫動(dòng)了一下,道: “難道我那惜香侄女,沒有沖破死亡之關(guān)?” 白奇虹接道: “生不聞?dòng)崳啦灰娛?,唉!最可恨的是連素梅、香菊兩個(gè)丫頭,也沒有了消息?!?/br> 林寒青暗暗的忖道:原來白惜香隱居埋花居一事,連她父母均不卻情。 天鶴上人道:“你不用急,我那惜香侄才冠當(dāng)今,她必在克制死亡之法。” 白奇虹嘆息一聲,道: “這些年來,我們二老,為她已受盡了痛苦,她如真的死了,那也罷了,只是消息全無,生死不知,實(shí)叫人難以安心?!?/br> 天鶴上人笑道: “你不用急,我那惜香侄女早已有了自救之法,只是她不愿多活下去罷了,但是她真的面臨到死亡之時(shí),必然會想到你們二老鐘愛之深,還有我這個(gè)作伯伯的,在五毒宮中受罪,那就不忍心死了。” 林寒青心中答道:你只算請對了一半,她雖有自救之法,但也不沒有必成的把握。 只聽那半裸麗人冷冷說道:“天鶴上人,你如自信他就救得了你,那就不妨試試?!?/br> 白奇虹怒道: “我殺你不過是舉手之勞,但我卻不愿有違故友之心,你如有羅羅嗦嗦,激怒于我,那就勿怪哉要你性命?!?/br> 說罷,舉掌拍了過去。 只見那半裸麗人身前一條紅色巨蛇,突然打了兩個(gè)轉(zhuǎn)身,僵臥地上死去。 林寒青心中大為震動(dòng),暗道:這三陽神掌,竟然如此厲害! 那半裸麗人仗侍的就是帶的幾條毒蛇,但見他掌勢如此厲害,心知難以抗拒,如再多言,當(dāng)真要招來殺身之禍,只好一語不發(fā)。 白奇虹眼看那半裸麗人已為自己的三陽神掌震住,回頭對天鶴上人道: “你可見過那五毒宮主?” 天鶴上人道:“見過了。” 白奇虹道:“他說些什么?” 天鶴上人長嘆一聲,道:“他念念不忘著年之恨?!鞭D(zhuǎn)臉望著林寒青,往口不言。 白奇虹目光轉(zhuǎn)注到林寒青的身上,冷然問道:“你在此作甚?” 林寒青心中忖道:這人脾氣如此之壞,輕輕咳了一聲,應(yīng)道: “在下路過此地準(zhǔn)備在此住宿一宵?!?/br> 白奇虹道:“你現(xiàn)在可以走了?!?/br> 林寒青緩緩轉(zhuǎn)過身子,道:“好吧!”大步向外走去。 但見那半裸麗人,當(dāng)門而坐,只好停下腳步。 白奇虹怒聲喝道:“讓開路?!?/br> 那半裸麗人緩緩站了起來,讓到一側(cè),顯然已被白奇虹威猛之勢震住。 林寒青緩步出了室門,心中暗忖道:那白惜香溫柔、和靄,想不道她的父親竟然是這樣一個(gè)脾氣暴急之人。 此刻,他對任何人都不再信任,也不再關(guān)懷。只覺碌碌人世,都是逐名爭利的人,利之所在,大義可滅,江湖生涯,如是而已。 于是,他不再關(guān)心何人統(tǒng)治武林,不論是西門玉霜,或是李中慧,似乎都沒有很大的差別。 唯一能使他念念不忘的,就是白惜香的生死,這些日子來,他心中充滿了無數(shù)的疑團(tuán),希望能找個(gè)答案出來,但他明白這些事,如若要自己去想,也許要想上三年五載,才能想出一個(gè)結(jié)果,只有白惜香的才慧,才能釋去他心中的疑團(tuán)。 這不過是他心中的想法,其實(shí),那白惜香情愛之絲,早已系緊了他的心,那楚楚可憐的體態(tài),那春水一般的柔情,已然深植在他腦際、心中。 那美麗的倩影,如花笑容,已然占據(jù)了他所有的回憶。 他茫然的向前走著,不知何去何從? 從此,他開始了流浪生涯,不知?dú)q月之易逝,似水年華。 這日,來到了一座廣大的市鎮(zhèn)上,只覺腹中饑餓,信步走上了一座酒樓。 正是午飯時(shí)光,酒樓上擠滿了人。 林寒青這些日子中,獨(dú)來獨(dú)往,一直在想著心事,對身外事端,早已漠不關(guān)心,處鬧肆如坐枯禪,任何事物,也引不起他注意。 他找到屋角一處室位上,坐了下來。要了酒菜,獨(dú)自吃喝起來。 樓中人出出入入,緊張異常,他卻是視若無睹。 不知過去了好多時(shí)光,突聽一個(gè)聲音起自身側(cè),道:“客官,你吃好了么?” 林寒青神志一清,才發(fā)覺擠滿了客人的館樓,不知何時(shí)。已走的一個(gè)不剩。 看壺中余酒,還有一半,搖搖頭,道:“我壺中存酒,尚未用完。” 那店小二急的臉上汗水直冒,但見林寒青臉上那五顏六色的怪樣,又不敢發(fā)作,只好躬身一個(gè)長揖,道:“大爺,請你讓讓位子好么?” 林寒青笑道:“好。”提起酒壷,換了一位子。 那店小二舉手拂拭一下頭上的汗水,道:“大爺,你若不急,小的是急的要發(fā)瘋了?!?/br> 林寒青奇道:“什么事???” 那店小二呆了一呆,道:“怎么?剛才我們掌柜的叫了半天,你老沒有聽到?!?/br> 林寒青搖頭道:“沒有,一句一字,也沒有聽到?!?/br> 那店小二兜頭一揖,道:“你若不用尋小的開心了,趁時(shí)間還來得及,你老走吧?!?/br> 林寒青道:“什么事啊?” 那店小二道:“你若真不知道?!?/br> 林寒青道:“自然是真的不知,還會是假的不成?!?/br> 店小二一面用手拭著臉上汗水,一面說道: “咱們這座酒樓,今兒被劉大爺包下來啦,時(shí)間就要到了,你老再不走” 話還未完,只聽蹄聲得得,四匹快馬,直弛到店門前面。馬背上四個(gè)勁裝大漢,一躍而下,大步而入。 店小二急趕:“慘了,大爺” 四個(gè)勁裝大漢,直對林寒青行了過來,那當(dāng)先一人,望了林寒青一眼,冷冷對那店小二道: “咱們莊主不是全包了你們這應(yīng)酒樓么?” 店小二哈腰打躬的道:“這位大爺還有小半壷酒,吃了就走?!?/br> 那大漢冷哼一聲,道:“咱們講過的話,算是白說了,是么?” 店小二一臉惶急之態(tài),道: “此事怪不得,你老多多包涵,小的這里給你叩頭了?!编弁ㄒ宦?,當(dāng)真的叩了下去。 林寒青早已豪氣盡消,全無急競之心,如是那大漢,直接找他,就算是給他兩拳,他也未必還手,但見店小二可憐模樣,心中大生不忍,冷然接道: “四位不用為難店小二,有話盡管找在下說?!?/br> 那大漢突然轉(zhuǎn)過頭來,道; “你口氣很大,定也是位練家子了?!鄙焓肿テ鹆趾嘧郎暇茐?,呼然一聲,摔在地上。 林寒青哈哈一笑,道:“摔得好啊!”那大漢更是惱怒,道:“你可是笑我有敢打人么?” 林寒青道:“咱們無怨無仇,你為什么要出手打人?” 那大漢右手一伸,抓過來,道:“大爺非得好好教訓(xùn)你一頓不可?!?/br> 林寒青右手輕輕一揮,擋開那大漢抓來的右手,道:“豈能這般無理!” 那大漢吃林寒青一掌擋開,震的他向后退了兩步,不禁一愕?!?/br> 另外三人,眼看同伴吃了虧,立時(shí)蜂涌而上,手叉子和匕首,全部出籠,紛紛直襲林寒青的要害大xue。 林寒青怒道:“青天白日下,眾目睽睽之地,竟然動(dòng)起刀子傷人?!蓖蝗粨]手反擊,拳打腳踢,片刻間傷了三人。 四個(gè)神氣活現(xiàn)的大漢,片刻間變成耗子一般,抱頭鼠竄而去。 那店小二似是料不到林寒青竟有著如此武功,心中又是感激,又是害怕,長長嘆息一聲,道:“大爺,你這個(gè)禍可闖大了?!?/br> 林寒青道:“什么禍?” 那店小二道:“適才四人,都是那劉大爺手下的管事家丁,此事” 只聽店外一個(gè)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道:“是那個(gè)武林朋友,和我劉某人開這等玩笑?” 林寒青抬頭看去,只見一個(gè)四十開外的中年大漢,身著青緞子長衫,外罩黑色團(tuán)桃大馬褂,頭上戴著青色呢帽,黑臉、濃眉、環(huán)眉、方口。滿臉怒容的走了過來。 店小二雖然害怕,心中又報(bào)林寒青招惹出這場麻煩,但他適才承得林寒青出手相救,心中又十分感激,當(dāng)下對那中年大漢抱拳一揖,道:“劉大爺,你老” 那青衣中年左手一揮,店小二哎唷一聲,一個(gè)跟斗翻出了六七尺外,半晌才爬起身子。 林寒青看他出手一擊的威勢不弱,不禁一提真氣,暗作戒備。 只聽那大漢冷冷說道:“朋友可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林寒青想了一陣,搖搖頭.道:“不知道??!”那青衣中年怒道:“朋友是故意和我劉某人為難?還是真的不知?” 林寒青道:“自然是真的不知。” 忽見一匹快馬弛奔到店門前,馬上人翻身而下,急步行了過來,道: “盟主的大駕,已到了不足二里之處?!?/br> 青衣中年,右手一揮,道:“再去探過?!?/br> 回目望著林寒青接道:“你現(xiàn)在知道了吧?” 林寒青道:“什么盟主?” 那青衣中年急道:“武林盟主,你老兄究竟是走過江湖沒有?” 林寒青正待再問武林盟主是誰?又是一匹快馬馳來店外。那人連下馬報(bào)告的工夫也沒有,就馬上高聲喝道:“盟主大駕已到,莊主快快迎接?!?/br> 那青衣中年哪還有工夫和林寒青吵架,急急吩咐店小二道:“把這位大駕請到屋角席位,算是我請的客人。”也不容店小二和林寒青答話,匆匆出店而去。 那被摔了一跤的店小二,跛著一條腿,走了過來,道: “大爺,你瞧著小的傷了這一條腿的面子,請到那面坐位去如何?” 林寒青微微一笑,起身行到當(dāng)門處一張桌位上,道:“這里最好不過?!?/br> 店小二已然見過了他的武功,幾個(gè)大漢,被他揮手投足間,打個(gè)落花流水?如是惹他動(dòng)了怒火,那可是吃不完兜著走了?!?/br> 只見后外傳出一個(gè)宏亮昨聲音,道:“皖南劉崇,恭接盟主大罵?!?/br> 但聞平和的聲音,說道:“劉兄不用多禮,午餐可曾備好?” 劉崇道:“在下已為諸位包下一座客棧,飯菜早已齊備。隨時(shí)可以吩咐開上?!?/br> 但見四個(gè)騎著健馬的大漢,行至后門處,翻身而下,肅然排列在店門口處。 緊隨數(shù)十個(gè)身份各異,衣著不同的大漢,環(huán)繞著一輛華麗的馬車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