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徐聞柝背后冒著冷汗,是不是真的烏鴉嘴被裴止境說對了,孟溫棠要離開他了。 他并不心疼這筆錢,只后怕這樣的日子來的太早了。今早他們還在zuoai。 查過流水之后,徐聞柝更顯得不淡定。 他提起靠在椅背上的衣服:“止境,恐怕這頓飯吃不了了?!?/br> 裴止境沒有生氣,他點點頭:“有什么要緊事你就先去?!?/br> 徐聞柝走后,裴止境叫來裴佳境一塊吃。食至半飽,走去前臺付賬,卻被告知已經付過了。 裴止境自嘲地笑著,這小子到底還是記著他的。 第28章 離群二十八 不知道孟溫棠為什么回了塘鎮(zhèn)。 徐聞柝查過消費記錄,發(fā)現地點竟然是塘鎮(zhèn)的鎮(zhèn)醫(yī)院。 他走高速一路猛踩油門。心里卻怎么也想不通。 明明是他親手將孟溫棠送到謝琳琳的小區(qū)樓下,她怎么一眨眼就到了塘鎮(zhèn)。 比起分手,他更害怕孟溫棠出事。 一想到這,徐聞柝的后背冒出一身冷汗。 “阿棠,你又要走?” 父親挽留她。而孟溫棠只是冷笑,她被騙著回來,還被騙走了錢。 “現在天色很晚了,我怕你回去不安全?!?/br> 她只是冷笑幾聲不搭話,還有哪里,還有哪里比這更危險? 如果再停留一晚,說不定還會把她賣去深山老林榨干最后一點自己作為女兒的價值。 要不怎么說賭徒都是可怕的,她連一刻也不想和孟光賢待在一起。 她冷笑地睨一眼手足無措的孟光賢,眼神像是淬了毒,把他看得全身發(fā)毛。:“你連這個謊都要撒,還有什么事做不出來?我要是不趕緊走,怕是你們能把我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你瞧你說的什么話,你可是我唯一的獨生女。” 孟光賢正要攔,卻攔不住。眼看著女兒艱難地提著蛇皮袋出門去。 隔壁屋的鄰居閆光明在她走后也跟著進屋來,打探孟溫棠的事情。 “老孟,你女兒最近在城里做什么生意?聽說眼睛都不眨一下把你欠的賭債都還了?!?/br> 孟光賢伸手將他趕出屋外。 閆光明今年三十出頭,也是混子一個,三十好幾還沒個正經工作。家里開了個麻將館,讓他去那管事,勉強才能栓得住他。 他和孟光賢是牌友,但運氣比孟光賢好,麻將館流水不錯,勉強堵上他的缺口。 孟溫棠還賭債的事是孟光賢打牌的時候說漏嘴的。 “你欠張老四三萬塊還沒還上,他四處說要卸了你一條腿,你還敢賭?” 孟光賢手上壘著牌,嘿嘿一笑:“我閨女都替我還完了?!?/br> 牌友豎起大拇指,夸贊孟溫棠是個大孝子。能忍氣吞聲替她爹還那么多賭債。 “不過你也別羨慕。我之前在工地干活,為了養(yǎng)家糊口摔斷了腿,現在不能干活。她回報我也是應該的。何況她娘也走的早,可就我一個親爹了。就算她和她外婆親,外婆也在十萬八千里外,哪還顧得上她嘞。” 牌友轉而佩服孟光賢,向他豎起大拇指,這么沒臉沒皮的話也能說的出口。 他沒明說,卻在心里啐了他一口。 閆光明和他寒暄幾句,話題又回到孟溫棠身上,眼睛滴溜溜地轉著,問她在城里有沒有談男朋友。 孟光賢拿掃把驅趕他:“呸呸呸,我女兒以后是要做鳳凰的,豈容你在這垂涎?” 閆光明掃興地出了門,臨走前不忘譏笑他一番。 “就這還當鳳凰呢?野雞就該嫁野雞,也不看看她爹什么樣?!?/br> “進了城可莫忘了本咯。” 鄉(xiāng)下的夜晚風冷涼,孟溫棠來得匆忙,沒有穿夠衣裳。 她在冷風里凍的直跺腳,打開手機,看見紅通通標注的兩三通未接電話,才想起來今晚約好和徐聞柝打電話,也因為今天的瑣事拋之腦后。 連忙回了過去。 幾乎是立即接起。 徐聞柝的話音在寒夜里給足她安慰。就像薄荷一樣清爽。 “你好像忘了什么事?!?/br> 孟溫棠吸了吸鼻涕,低著頭看腳尖:“我忘了,所以我現在又打回來了。你生氣了嗎?” “在你眼里我那么愛生氣嗎?那你對我認知不夠。” 車輛離鎮(zhèn)子越來越近,徐聞柝打轉方向盤,踏上熟悉的路。他已近十年沒回過這里,借著夜色,房子模糊成一團,看不真切。 要分手嗎?她想。 今天一天發(fā)生了太多的事,讓孟溫棠深感不安。她害怕讓徐聞柝知道這一切,知道她不堪的過去。 現在他的錢能一時填補上她的困境。未來呢?難道未來徐聞柝要繼續(xù)和她在一起,繼續(xù)給她的家人花各種錢,等著在他們捅出事端以后跟著在后頭幫忙擦屁股嗎? 孟溫棠不忍心,嘴唇噏動著,可電話里他的聲音那樣溫柔,讓她于心不忍。 “你在做什么?”她問。 話筒里夾雜著呼呼的風聲,電話那頭很安靜,靜的只剩徐聞柝一個人的聲音。 孟溫棠切了畫面查看打車軟件,也許是太晚了,鎮(zhèn)子又偏,沒人接她的單子。 孟溫棠提著蛇皮袋往前走,塑料袋被風吹得嘩嘩響。 她打算去村外找個招待所住下。 就在這時,一輛車朝她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