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怎么了?” “之前看到你和他了。” 孟溫棠問他在哪見過他們,向灣卻和她打起了馬虎眼。 讓孟溫棠心中疑慮更重。 “還有…雖然我不知道你和他怎么了,但是有好幾次我看到他站在這里。” “什么?”手里的u盤應(yīng)聲落地,孟溫棠意識到是自己失態(tài),連忙起身將u盤撿起來,揣進兜里。 又重復(fù)問一遍,心情明顯平和多了。 “他是我們課題的贊助人,所以我認(rèn)識他?!?/br> 向灣解釋道。 向灣已經(jīng)走很久了。 孟溫棠失魂落魄地站在這,想象著他每天以什么樣的心情從這向上望,一路數(shù)到第五層。 燈亮了,燈滅了。 就這樣遠(yuǎn)遠(yuǎn)看著也知足。 孟溫棠突然發(fā)覺自己是個很卑劣的人。在這段感情里,她本是那個不占上風(fēng)的人,可是一次也沒受過委屈,徐聞柝把她保護的很好,任她肆無忌憚地耍脾氣。 卻一次次將自己柔軟的腹部亮給她,讓她作踐。 孟溫棠蹲了下來,將頭埋在臂彎里,把自己哭的涕泗橫流。 夜晚九點,大廈的燈還亮著。 徐聞柝這幾天都忙得很晚。 前天接到一通電話,是定制項鏈的店員。告訴徐聞柝字已經(jīng)刻好了,卻見他久久不來拿。 她小心翼翼地問:“您還要嗎?” “當(dāng)然,明天中午之前我會去取?!?/br>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電話那頭明顯松了一口氣。 他將抽屜拉開,那枚紅絲絨的首飾盒就跟一堆文件放在一起。 盒子在靜默的夜里被反復(fù)打開又關(guān)上。 徐聞柝對著璀璨的項鏈?zhǔn)?,項鏈某處刻著精巧的字母?/br> “begonia”。 也是他的微信后綴。 孟溫棠對他來說是什么?也許是他生存下來的支撐。 在徐聞柝才接管公司的時候,士誠在他手上堪比一團廢鐵。 內(nèi)部自由散漫秩序混亂,外圍重重危機大廈將傾。 他咬咬牙將物理學(xué)拋之腦后再也不想,上任后就急不可待改造公司管理機制,剔除公司蛀蟲,將這一團死物重新煥發(fā)生機,又用自己高材生的身份在酒桌上推杯換盞,換來重生的資源。 他們都愛看天之驕子跪地求饒的戲碼,徐聞柝心里再清楚不過,卻樂意奉陪他們玩這場游戲。 眼看公司有了起色。 好幾次他被秦朗攙扶回家,在空蕩蕩的房子里,他背靠著墻,想要回到過去,回到小洋樓里。 徐聞柝醉醺醺地趴在地上。眼前模模糊糊是孟溫棠的臉。 孟溫棠拉起他的胳膊,聲音猶響在耳畔。 “徐聞柝,別犯懶??炱饋砼阄曳棚L(fēng)箏。” 而如今,愛躺在草地上曬太陽睡覺的少年變成了愛醉倒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爛酒鬼。 冥冥之中孟溫棠不知道救了他幾次。 后來公司好起來了,徐聞柝戒了酒,逢年過節(jié)有人送的酒都被鎖在酒柜里。因為他平常滴酒不沾,只在氣氛好的時候意思意思小酌兩口,所以極少人知道他酒量好。 他怕一喝醉,又做一些虛無縹緲的夢。 徐聞柝寧愿從來沒有擁有過,也不愿醒來發(fā)現(xiàn)她不在身邊。 這比死還難受。 第32章 離群三十二 徐聞柝將年假提前休了,回了趟塘鎮(zhèn)。 在酒店里,他見到了秦朗。 “聞柝,我調(diào)查清楚了。住院的病人叫張盼娣,是孟小姐的奶奶。因為住院費和手術(shù)費,孟小姐和她的親戚起了口角?!?/br> 這是徐聞柝第一次委托秦朗做這種事。秦朗戰(zhàn)戰(zhàn)兢兢偽裝成隔壁床的親屬,和孟溫棠的奶奶攀談起來,這才將事情都弄清楚。 借此緣由,秦朗有了新的想法,或許他有做商業(yè)間諜的潛質(zhì),倘若有天在徐聞柝手下干不下去,就跳槽到對家公司竊取機密,賣給老東家。 “所以你也認(rèn)可他們?yōu)殡y你親孫女?”秦朗驚訝地問。 “小伙子你說這話就見外了。我孫女不差錢,她爸欠了十三萬的賭債,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還了。這點錢對她來說算什么?” “再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阿棠以后遲早要嫁人,我們養(yǎng)了她三十年,這叫回報娘家。” 秦朗臉上陪笑著,卻被這家人惡心的起一身雞皮疙瘩,心里不由得罵一句:真是畜牲一群。 徐聞柝聽到這里,手上的青筋已然爆起,幾乎不能自控。 這么多年,她果然沒變,依舊尖酸刻薄。他難以想象從前孟溫棠過的是什么樣的日子,也漸漸明白孟溫棠當(dāng)初為什么會去北方念大學(xué)。 “還有。我之前從別的病人嘴里打聽到,那天孟小姐是被她的堂哥一干人等威脅,讓她付醫(yī)藥費全款?!?/br> 孟天航像往常一樣守著他家的小超市。超市開在城鎮(zhèn)里,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幾乎能滿足小鎮(zhèn)居民的生活需求。 這天他躺在太師椅上打手機麻將,聽見腳步聲,連眼皮都不抬,煙頭隨著他開口,在嘴里一翹一翹。 “買什么?” 年輕人穿一身休閑西裝,在這開在大馬路上,蒙上厚厚粉塵的小賣部里,顯得矜貴十足,纖塵不染。 連談吐都極有涵養(yǎng),一口流利的普通話不帶鄉(xiāng)音。 孟天航立馬來了精神,從太師椅上彈起來,點頭哈腰道:“老板,要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