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書迷正在閱讀:南姐掉馬后,戰(zhàn)家七個少爺來搶婚、鑰匙丟了、你是洶涌的風、校草室友總在撩我、晚星予你、今日咖啡買一送一、擁吻蝶、精神內(nèi)耗自救指南、他的畫與花、首領(lǐng)公公不知道
出宮行進了一陣,嘉恪長公主仍然沒說要去何處,一行人就這么緩緩在街道上走著。 紗簾那邊一時無話,陵淵耐心等了一陣,聽得里面的人似是笑著說道:“時隔多年,綰華館,還在么?” 綰華館,京中最大的青樓。 這青樓最為別具一格之處在于還能為女子提供小倌兒。 陵淵一笑:“殿下,這于禮不合?!?/br> 嘉恪長公主的聲音聽起來心情更好了:“快,全速前進,綰華館?!?/br> 然而車駕并未加速,依然慢吞吞地行進著。 嘉恪長公主聽起來仍在笑,但明顯帶著點嘲諷,對車駕內(nèi)唯一的、宛如不存在的侍女琥珀說道:“琥珀呀,你看,又沒有人聽孤的了呢。” 又。 “孤眼下能使喚得動的人,竟也就一個你而已?!奔毋¢L公主咯咯笑著,“不如孤現(xiàn)在就從這車上跳下去,摔個頭破血流,好讓周圍所有人為不聽話償命?!?/br> 琥珀聲音沉定地答道:“主人,奴婢可否對陵狗動手?” 陵狗,這是大燁所有唾棄陵淵的人對他的稱呼。 陵淵不怒反笑,很想看看這個小侍女要如何對自己動手。 就聽嘉恪長公主說道:“殺了他呀?你有幾成把握?” 琥珀:“三成?!?/br> 陵淵微微挑眉,一時不知該說這侍女還算有點腦子,還是說她不自量力。 嘉恪長公主似是嘆了口氣,說道:“這可不成,你若是受傷了,孤可是心疼死了。這樣吧,孤去殺他,保準他不敢動?!?/br> 陵淵瞥過去,果然見紗簾輕動,嘉恪長公主又探出頭來看著自己,笑道:“陵督公,你過來。” 她不遮不掩,另一只手里握著一把寒光逼人的匕首,鋒利的刀刃正對著陵淵。 陵淵微微一笑,微微俯身,說道:“殿下喚微臣何事?”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嘉恪長公主用一種可稱得上柔善的目光看著陵淵,“現(xiàn)在,孤讓你死。” 陵淵半點憂懼也沒有,笑了一笑,說道:“殿下明鑒,微臣所忠的君現(xiàn)下在宮內(nèi)?!?/br> “哦?!奔毋¢L公主毫無意外,調(diào)轉(zhuǎn)了匕首對準自己的脖頸,臉上嬌艷的笑意更為濃郁,“那你的君有沒有告訴你,如果孤受了一點傷,你會怎么樣?” 陵淵的臉色依舊平靜,甚至染了些冷淡,說道:“殿下堂堂長公主之尊,用這種不入流的法子,是不是過于小覷了自己的身份?” “入流的法子剛才用過了,沒用呀?!奔毋∶佳蹚潖澋匦χ?,“堂堂長公主竟然以死相逼,不過是想去個地方玩而已——孤又能怎么辦呢,處處受制于人呢?!?/br> 受制于人嗎…… 陵淵心頭微微一動,言語間不自知地流露了兩分:“以殿下之高位,除了皇上,已經(jīng)不必在意任何人。何出此言呢?” 嘉恪像是在嘲諷他的明知故問,不接話地看著他笑。陵淵明白她是在說剛才的事,連去哪里的命令都無人聽從,還要看他的臉色。 說到底,這嘉恪長公主遠嫁異國又歸國,身邊的侍從侍衛(wèi)都是皇帝命陵淵安排的,一個她自己的親信也無,誰能聽她的? 已有很長時間不再回顧從前的緝事司督公,想起了剛?cè)雽m的種種。 那段日子用暗無天日來形容也毫不為過,挨罵挨打罰跪罰干活還是輕的,被坑被騙又替人被黑鍋,心里的煎熬苦楚不知向誰訴說,一時也看不到未來有任何希望…… 那時的他也仰望過站在高位的各色人等,一心想著攀至高峰不再受人欺辱,可等他真正無人敢隨意輕慢之時,他也很清楚個中滋味并不是處處順遂如意的,甚至有時候會覺得—— 站得越高,掣肘越重,莫敢輕動。 雖然陵淵并不是個會委屈自己的人,但俯首稱臣低眉順眼也并非他本意。 當下輕輕一笑:“微臣豈敢令殿下為難?!绷隃Y命令隨扈,“前往綰華館,全速?!?/br> 第8章 宮內(nèi)的沈放沒有跟著陵淵一同前去護衛(wèi)嘉恪長公主,此時聽著陵淵與嘉恪長公主前往綰華館的消息,有些疑惑地自語道:“干爹陪著公主去綰華館了?這不像干爹做出來的事兒啊?明明知道皇上不會喜歡長公主去那種地方的?!彼屑毸妓髁艘环隃Y此舉的深意,又因皇上有命,嘉恪長公主的動向要及時上報,就吩咐小太監(jiān)道:“去,就跟皇上這樣回稟:嘉恪長公主嚴令前往綰華館,督公苦勸無果只得遵從。” 小太監(jiān)應(yīng)聲而去,沒多久就回來了,對沈放說道:“沈公公,皇上口諭:嘉恪殿下想玩就隨她,但她玩過的小倌兒,須得全都帶回來,不得有誤?!?/br> 綰華館。 館主mama對于嘉恪長公主一行人的到來驚恐異常,急匆匆地帶著館內(nèi)所有人行禮問安,就跪在嘉恪長公主面前不敢妄動。嘉恪長公主坐在館中最寬闊舒適的圈椅中俯視著她,笑著問道:“這位……”一時不知道如何稱呼,就看向身側(cè)站著的陵淵。 陵淵微微俯身輕聲提醒道:“mama?!?/br> 嘉恪長公主笑著占便宜,立即答應(yīng):“哎。”說著就輕輕抬手摸了一把陵淵的下巴,“依孤看,都不用叫這里的小倌兒出來,你就是這里最好看的?!?/br> 周圍的氣氛頓時一凝,個個大氣都不敢出。 綰華館的mama其實并不知道嘉恪長公主到底是誰,即便是從金雕玉刻的車輦上下來那也算不得什么,京中最不缺的便是達官貴人。但這mama認得護衛(wèi)車輦的這些侍衛(wèi)身上的飛鷹袍和刻云刀,那是大燁最令人懼怕的緝事司的兵士們才會有的裝扮。領(lǐng)頭這位爺雖然沒穿戴那些,但一看就是領(lǐng)頭人,尤其身上衣衫褲靴的用料一望即知是上上之品,加上他身后那些侍衛(wèi)對他的恭敬之中帶著幾分謹慎懼怕,這mama霎時想到這位爺很有可能是緝事司那位活閻王,真是嚇得三魂去了兩魄,生怕一個不謹慎就丟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