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該你坦白。”

    送走了陶野，喬喬坐回沙發(fā)，試圖盤問思予。

    但不知道為什么，思予還在盯著門口發(fā)呆，臉紅紅的。

    “你怎么了？”

    喬喬追問了一句，又試圖猜測：

    “你是不是覺得我這種成年人式的戀愛進(jìn)度太快了？”

    “我不是?！?/br>
    思予小聲反駁，她其實是在想，自己和陳空什么時候才會走到同居這一步。

    “思予，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節(jié)奏。

    有的人會在戀愛里大跨步地勇往直前，也有的人會蝸牛般一步一步往前挪。

    都沒有關(guān)系，用最舒服的方式來。

    終點不會消失，快點慢點都可以?！?/br>
    雖然思予否認(rèn)，但喬喬還是仔細(xì)向她解釋。

    “所以我的小蝸牛，你和陳空現(xiàn)在到哪一步了？”

    “我們在一起了，我告的白?！?/br>
    思予想，我從初中就開始慢慢往前挪。

    一度都看不到終點。

    但那條線再出現(xiàn)的時候，蝸牛偶爾，也是想走得快一點。

    “我們思予真棒！”

    喬喬舉起思予的手，她興致盎然地催思予快去看陳空。

    一會兒又說要一起出發(fā)，趕去嘲笑輸了賭局的烏云。

    思予失笑，她都不知道，這個賭局到今天還仍然成立。

    但又清楚，喬喬開心并不是因為贏。

    而是為她高興，她終于抓住了喜歡的那顆星星。

    到陳空家的時候，烏云正在給陳空煮小米粥。

    他見思予到了，再度求救：

    “感冒是不是嘗不出味道，我要做點小菜嗎？”

    廚房被思予接手。

    她取了西紅柿，劃十字刀，熱水去皮。

    放在鍋里炒出汁，然后加在小米粥里一起煲。

    西紅柿的味道，恰似她此時的心情。

    “我也要吃。”

    喬喬探頭，向思予求食。

    思予盛了三碗，遞給喬喬和烏云，然后端著另外一碗上樓。

    陳空睡醒了，在床上坐著。

    手機(jī)在左邊，畫冊在右邊。

    他確認(rèn)了通話記錄，確認(rèn)了紙張上的筆跡。

    看到思予出現(xiàn)，也確認(rèn)了，一切都不是重感冒下的幻覺。

    于是，他抬起頭，看向思予：

    “我是仗病威脅，但你不能耍賴。”

    /

    “你好可愛?！彼加栊÷曊f了一句。

    陳空似乎是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僵硬地和思予對視，一言不發(fā)。

    他平時和人交流很少。

    幾乎是從沒有人，對他這么說過。

    一被這么評價，完全就愣住了。

    “如果我要是耍賴，你打算怎么辦呢？”

    思予把小米粥放到床頭的柜子里，拉了個椅子在一旁坐下。

    陳空睡著的時候出了很多汗。

    頭發(fā)濕著，低垂在額間，更顯得臉色蒼白。

    思予難得想說些什么逗他。

    陳空沒回答，似乎在想事情，但他的目光又一直盯著思予。

    她又想起，那天在喬喬生日會上，和陳空相遇的樣子。

    他看上去有點冷淡，不好接近。

    雖然多數(shù)時候不說話，但眼睛看著你，你的心跳聲就會開始放大。

    我認(rèn)輸了。

    被這樣盯著，思予正想將坦然承認(rèn)自己絕對不會耍賴，就聽見陳空開口：

    “那我也沒有什么辦法?！?/br>
    他的聲音被壓得很低，聽上去還是沙啞。

    思予拉住他的手：“我不會耍賴。”

    “真的？”

    這句話倒是問得很快。

    她看了陳空兩眼，發(fā)現(xiàn)他是在特別認(rèn)真地詢問。

    于是，一字一頓的回答：

    “真的?！?/br>
    后來，思予端著空碗下樓。

    烏云順便問了一句：“陳空喝完粥怎么這么久？”

    思予頓了一下，沒回他，徑直到廚房去洗碗。

    水涼涼的，從指間流過。

    心臟撲通撲通，混在連續(xù)不斷的流水聲里，尤為突兀。

    剛剛，陳空一直拉著她的手。

    她想提醒，這樣就喝不了粥呀，又不想開口。

    “你問這么多干什么！”

    喬喬走到烏云面前，輕輕踢了他一下。

    然后，跑進(jìn)衛(wèi)生間拽著思予說：

    “留給烏云老師收拾，我們回家?！?/br>
    每次思予來住，喬喬都喜歡先鉆到思予的床上和她說話，再回另外一個房間入睡。

    今天她急急忙忙地等到思予一洗好澡，就拉著她問：

    “思予，那天還沒說完……

    你和陳空初中明明是同學(xué)，可后來是怎么斷了聯(lián)系的?。俊?/br>
    思予把系著的頭發(fā)散下來，坐在床邊。

    她不知道怎么說，猶豫了幾秒，開口：

    “中考結(jié)束那天，最后一場考試之后，我就沒有再見過他。

    誰也不知道，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br>
    “那你問過他這件事嗎？”

    思予搖搖頭，她不知道該怎么提起才好。

    她擔(dān)心是發(fā)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再提起，會讓陳空不開心。

    況且，他現(xiàn)在還改了名字……

    “我不想問他?！?/br>
    太喜歡陳空了，希望他永遠(yuǎn)開開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