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七七的死
重樓在碧園前頭徘徊了許久,他著實不大愿意進去,會兒得面對著這什么臉,不由得猜測會有怨嗎? 那樣他是該高興還是該尷尬,顧重樓細想了想,他應(yīng)該會高興吧,至少說明她心里也有那么一點介意。顧重樓咳嗽一聲,碧園的丫頭連忙來開了門:“王爺萬福?!?/br> “娘娘這會兒在哪?”顧重樓把侍衛(wèi)扔在門口,自個兒進了園子里。 丫頭低著頭應(yīng)道:“回王爺,娘娘在后園里正和霜姑娘說著話呢。” 霜姑娘這三個字,顧重樓稍愣了一下,也想到應(yīng)該是葉驚玄犯懶,把霜葉這丫頭給抬了出來,自個兒在后頭享著清閑。 穿過廳堂,顧重看到了坐在一樹碧桃花下笑得跟花一樣燦爛的葉驚玄,見他來了就拿眼瞧了他,只是這一眼卻讓顧重樓心下咯噔一聲,莫名其妙地感覺不對勁。 葉驚玄這邊從椅子起來,在花下看著顧重樓,表現(xiàn)出前所未有的熱情:“重樓,來得好不如來得巧,剛沏好了茶,你也來喝吧?!?/br> 顧重壓下心里想轉(zhuǎn)身飄走的念頭,面上波瀾不驚地坐了下來,狐疑地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味兒很正,是瑤城有名的楊枝白露。感覺現(xiàn)場氣氛真是很美好,佳人相伴佳茗在手,可顧重樓就是覺得不安。 “驚玄有什話就說吧,這百兩銀子一兩茶的楊枝白露喝著可浪費得很?!鳖欀貥瞧鋵崨]有大手大腳花銀子的習慣人說穿了就是心軟,趕上讓他心軟的就舍得花出去。 葉驚玄掩著嘴一笑,看顧重樓道:“你可是千把兩銀子花起來,連眼都不帶眨的主,竟然也會在乎喝多少兩銀子一兩的茶葉?” 顧重樓就知道不應(yīng)這茬。嘿嘿一笑滿臉地尷尬:“反正也沒缺過銀子花用不就成了。存那么多在錢莊里也不過是一堆紙?!?/br> 顧重樓什么都好。唯一不好地就是對銀錢這東西沒什么概念。常常是花光了才去想都花哪兒去了。為什么花了不見東西回家。這顧重樓就比是現(xiàn)代地月光族。一個月工資不少。但一到月底就得問自個兒。我把錢花哪兒去了。 “樂房里兩名樂工。一個月領(lǐng)十兩銀子??沙浴⒋┯枚葏s得花上百兩。你地那些琴卻九曲流水琴是皇上所賜。其余地全是你買來地。一共十五把。據(jù)管家說均價在一千兩上下。賬房先生前今兒跟我說。賬上沒銀子可用了。我看府里上下也沒什么進項。你那些琴一年半載也未必彈一回。不如拿去春徽堂賣了。還能換個上萬兩?!比~驚玄其實也這么一說重樓看琴比命還重。她要是真把琴給賣了。顧重樓會寧愿跟著琴被一起賣出去。 顧重樓一聽這話坐不住了。剛才還笑瞇瞇地。一聽要賣琴立馬就換了臉:“你哪怕把王府賣了都成。別打那些琴地主意?!?/br> 葉驚玄心里早樂開了。瞧顧重樓那張苦瓜臉。她卻繼續(xù)裝著冷臉:“王府可不能賣?;噬纤n。王爺官邸是你想賣也沒人敢買。這門口有百官下馬石。房屋也比民房高三尺。誰要敢買進來住準還沒住進來就先上了斷送臺?!?/br> “賣田賣地,賣什么都可以萬別把琴賣了?!蹦蔷褪撬墓莚ou,他的心和命根子重樓對琴有著非同一般的執(zhí)狂。 葉驚玄搖頭,這男人有時候還真像個孩子且一提到琴,竟然連規(guī)矩章法都可以扔一邊:“田地也是皇上所賜,所有由皇上賜下來的物件,都得貢著,你今天賣了,明兒就有言官去朝上參你一本,到時候你就真是慘不忍睹了?!?/br> 顧重樓很無奈,要早知道他也不至于這么大手大腳使銀子出去,民間百姓果然說得對,管家娘子、管家娘子,娘子就是來管家的,這昨天才到王府,今天就來管他的賬了:“那依著你該怎么辦?” 葉驚玄很天真燦爛地雙手一攤,看著顧重樓道:“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在家我可從來不管這些,只知道爹會賺錢回來,府里吃穿用度,娘會管得好好的。” 顧重樓心說,要是誰都跟葉霜城一樣會賺錢,至于他用個銀子還要被弄得跟滔天大罪一樣:“反正過些日子例銀就該來了,不用擔心沒銀子使?!?/br> “我昨天算過了,一個月府里吃、穿以及下人的例銀,和兩房妾室的花銷需要四千兩左右,可你一個人一個月就得花去兩千。一季的例銀只有八千兩,加上田租、地租,一成抽稅大概可以到兩萬兩。按說也應(yīng)該夠用了,但是府里賬上現(xiàn)在就是沒銀子,你說這些銀子上哪兒去了?”葉驚玄 天真裝得越來越真,好似真在詢問一樣,其實自己。 顧重樓哪里不清楚葉驚玄的意思,只是他思來想去,他不就買了把琴,而且這些琴大都是京城帶過來的,在徽城總共也只買一把琴。所以,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銀子花到什么地方去了:“府里一個月得花這些銀子,以前在京里也沒見花銷這么大?!?/br> 葉驚玄白了一眼,心說這個家不好當,趕緊理順了扔給霜葉,她可不想管這攤子事:“那時候,你一個吃飽,全家不餓,而且你還經(jīng)常去宮里吃飯,一個月倒有半個月是在宮里吃飯的。一年到頭,賞賜不愁,現(xiàn)在自立王府了,這一府上下全指著你吃飯呢?!?/br> 顧重樓看著那張你重任在肩的臉,心里也說不出是舒坦還是哭笑不得,總之種種滋味都有,葉驚玄嫁過來以后,他就覺得這日子像打翻了調(diào)味瓶一樣:“行了,行了我想辦法,我一地蕃王,總不能讓你為了銀子cao心吧?!?/br> 葉驚玄笑著心想,要是有辦法還用等到今天:“算了,不折騰你了,把春徽堂的賬劃進來就行了,好歹收支平衡?!?/br> 顧重樓一愣神,速道:“這算什么事,不成,那是你和置辦下的,那里你自己留著花,我這兒自有辦法?!?/br> 顧重樓現(xiàn)在的反應(yīng)倒是葉驚玄的意料之中,忽然間她沉默了,盈盈一抬眼望向遠處,幽幽一嘆道:“那兒,有很多東西,我現(xiàn)在暫時還無法面對。顧重樓,我不像你以為的那么不自知,我知道有些東西一旦面對了,你向來看不慣的面具就會從此崩潰。我答應(yīng)了他,要活得比以起好,以前我就是這么沒心沒肺的?!?/br> 顧重一愣神,原本正在放茶盞的手,就那樣停在了小幾旁邊,許久才輕輕嘆息一聲,忽然覺得自己真是大度到過分了,可是卻莫名地拿眼前的女子沒辦法:“既然你這么說,我就讓他們接手看著,銀子每月讓他們存到你手里,那銀子王府不能用。” 葉驚玄愣神,也就隨顧重樓了,顧重樓管著近幾萬平方公里的地界兒,加上海域,若還真沒地兒淘銀子去,那才叫奇了怪了,葉驚玄無非是想借這機會,讓顧重樓省視一番他的花銷,目的達到了也就算了。 不過經(jīng)此一事,葉驚玄現(xiàn)了顧重樓的死**,那就是他那些心愛的琴,葉驚玄不否認張張古琴都是精品,顧重樓的眼光倒是不錯,越是這樣顧重樓那個音癡就越是舍不得。 葉驚玄忽然恨恨地,如果顧重樓要是惹著了她,她就拿著火把往琴樓前一站,估摸著顧重樓就連自己的命都能換給她。 葉驚玄想到這又問了一句:“重樓,那些琴真的有這么重要嗎?” “愛之如命,甚過生死?!鳖欀貥钦f這句話時,神色非常慎重,可見他心底對那些琴真的異常在乎。 葉驚玄瞇瞇一笑,顧重樓果然是個很癡狂的人,待琴如此,待人想必也是如此。呃忽然想到這里,又一笑問道:“琴重要,還是你的愛妾們重要?” 葉驚玄本也只是一句玩笑話,卻沒想到顧重樓毫不思量的答道:“自然是琴重要,不過若是你么,卻比琴更重一些。” 葉驚玄聞言愣了半晌,不知道該怎么接話,心里涌上來一些念頭,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我有這么重要?” 顧重樓似乎在想什么一般,許久才回過神來看著葉驚玄,嘴角一絲淡淡的笑,卻無由地帶了幾分落寞,只是轉(zhuǎn)瞬間又消失不見了:“自然重要,姚氏的嫡孫女,定國府的千金” 這話連葉驚玄都能聽得出純粹是玩笑話了,于是跟著嘿嘿一笑道:“那是,你可不能得罪了我,要不然外公和娘饒不了你?!?/br> “我哪敢,先不等外公和岳母大人,父皇會先把我給收拾了?!鳖欀貥沁€記得,皇帝交待他的那些話,其中一項就是,要替他好好照顧這個外甥女兼媳婦。 我的靠山太多了,從今以后讓向西不許向東,讓省錢不許亂花”葉驚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先笑了,顧重樓在一旁看著,心里竟然除了滿滿的歡喜,再無他物。 想繼續(xù)看家斗的按1,想看甜蜜感情戲的按2 有親總結(jié)過,小弈是真后媽,假親媽,所以不管選哪個,都要有心理準備 但是看過小弈文的都知道,結(jié)局是美滿的,過程是波折的,我又廢話了,諒解則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