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四章爺與卿再戰(zhàn)三百回合
顧重樓上午的時候,在園子里跟葉驚玄打“羽毛球”雖然器材簡陋了點,銀骨架子和十根擰成一股的蠶絲,簡陋倒也合用。 顧重樓一邊把球扣回去,一邊看著對面那張在陽光下,流著汗水的小臉,心里愉悅不已,那個小小的人兒,他只覺得怎么都看不厭。一襲青衣在陽光下跳躍拍打的模樣,說不出的爽朗、燦爛,顧重樓正想著,那扎著鴿子羽毛的球就被葉驚玄打了過來。 顧重樓回過神來,球已經(jīng)掉到了他衣襟上,顧重樓拿著羽毛球,看著葉驚玄lou出得勝的歡喜,不由得一笑又重新開球:“接住了,到時候輸了可不許說我欺負(fù)你?!?/br> “哼就你呀,手下敗將,何足言勇,你還是想想怎么輸?shù)貌浑y看吧。”看著飛過來的球,葉驚玄反手就是一拍,大力扣了過去,顧重樓來不及回話,趕緊去救球,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顧重樓郁悶地?fù)炱鹎蛄?,看著那頭笑彎了腰的葉驚玄說道:“丫頭,我讓著你你還得意,爺要與你大戰(zhàn)三百回合,平了你這點小得意,到時候你可不許哭。” 葉驚玄嘻嘻笑地一仰頭:“哈。哈你先贏了再說吧,就會嚇唬我,我可不怕你。” 丫頭們侍候在一邊,個個都笑得。不行了,他們爺已經(jīng)連著輸了三天了,就連一個球都沒贏過,這時于放出話來,連她們都覺得樂不可支??粗髯砸灰u青衣,在有些蒼涼的背景里打著球的兩人,仿佛是春天到了一般,讓人覺得充滿了歡喜和生機。 皇帝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園子門口,穿著一身再尋常不過的衣服,后頭就跟著一個小太監(jiān),顧重樓和葉驚玄在園子里嘻笑歡暢的樣子,他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胸口涌上一些身為父親的幸福感,他的兒子、媳婦過得這么和樂,這笑笑鬧鬧才是家的感覺??! 張懷廣正巧有事要來報顧重樓,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皇帝。的身影站在園子門口,他在墻邊上也聽到了園子里顧重樓和葉驚玄的歡笑聲,不由得lou出會心一笑,連忙又轉(zhuǎn)身退開了。 小太監(jiān)瞧了眼皇帝的神色,低聲問道:“圣上,可要報。駕!” 皇帝瞪了身邊的小太監(jiān)一眼:“朕到兒子家里,報。什么駕?!?/br> 皇帝說著就抬。腿往園子里走,而正為勝負(fù)糾結(jié)的兩人這會兒壓根看不到皇帝來了,顧重樓終于順利地贏了一個球,正在那兒喜不自禁地看著葉驚玄憤憤的神色:“喲喲喲別這么瞪著我,剛還讓我贏了再說呢,你這樣我以后可不敢跟你打呃,打羽毛球了?!?/br> “顧長安,你欺負(fù)我,唔我要去告訴爹,說你欺負(fù)我”葉驚玄本來沒打算怎么著,可聽了顧重樓的話就順勢耍賴了,嘴里這么說著,臉上卻是滿臉的笑意。 “該打,爹回頭替你教訓(xùn)他?!被实坌σ饕鞯刈呓耍犃硕说脑挷挥傻靡恍?,就隨口接道。 這下葉驚玄和顧重樓都看到了皇帝,連忙過來要給請安,皇帝卻制止了二人:“朕這是來看兒子、媳婦,那么多禮做什么?!?/br> 葉驚玄對于順桿往上爬這活兒,可以說是慣犯了,聽了皇帝的話只覺得今天可以鼓搗出點什么來,于是就笑瞇瞇地湊上去,挽著皇帝的胳膊,就像以前跟葉霜城撒嬌一般:“爹,你也看到了,是長安他欺負(fù)我,連打個球都要贏我,可見他平時多不會容讓我了,您一定要好好教訓(xùn)他?!?/br> 顧重樓一笑,也似真似假地道:“父皇,可不能聽她的,要不然這天下還沒地兒說理去了,她贏了得意洋洋地數(shù)落,她輸了就成我欺負(fù)她了?!?/br> “爹,就是欺負(fù),就是欺負(fù),您一定得教訓(xùn)他,要不然他以后還會欺負(fù)我。”葉驚玄爬著皇帝給的桿子,那叫一個開心啊,顧重樓又給她一根,她就爬得更有勁兒了。 皇帝看了看顧重樓,又看了看湊上臉來撒嬌的葉驚玄,呵呵一笑道:“爹自然更心軟些,回頭朕削了他的爵,把他關(guān)起來閉門反省,丫頭滿意吧?!?/br> 葉驚玄聽出點味兒來了,連忙歡樂地點頭:“好啊好啊,看他以后再欺負(fù)我,爹真好?!?/br> 顧重樓笑著搖頭,看皇帝平和親近的神色,不由得有些服葉驚玄的大膽,誰敢叫皇帝爹啊,他們這些兒子、女兒都沒敢這么想過:“父皇,您可不能偏聽偏信,有道是兼聽則明嘛?!?/br> 皇帝卻抓著顧重樓的話尾:“兼聽則明這倒是句有大道理的話!” 葉驚玄渾然不知地討好地湊過臉去:“爹,這是我說的,就長安那木頭腦瓜子,他才想不出來呢?!?/br> 顧重樓撇開腦袋去,心里一陣嘆息,再回頭一瞧皇帝的神色,似乎是很震驚的樣子,就知道葉驚玄說錯話了。皇帝能順了他的意,很大程度上也是認(rèn)為葉驚玄還不夠莊重,永遠(yuǎn)像個長不大的孩子?,F(xiàn)在,葉驚玄把這句話攬了過去,皇帝八成就得對她改觀那么點兒了。 顧重樓咳嗽了兩聲,皇帝別有深意地看他一眼,顧重樓連忙撇過頭去跟沒事人似的,皇帝這才又看著葉驚玄,笑容慈和地道:“驚玄,朕聽說徽城學(xué)風(fēng)盛,這兩年可出了不少聞名天下的才子” “呃有嗎,這個我不知道,徽城學(xué)風(fēng)本來就盛吧!”葉驚玄也終于明白了顧重樓的心思,看著皇帝又是一臉無辜、天真的表情。 皇帝一笑,這表現(xiàn)在別人面前可能真就被混過去了,可皇帝卻是見慣了這些的,自然瞧出來了:“是嗎,朕怎么聽說,你們?nèi)チ艘院?,在做什么義務(wù)普及教學(xué),凡是徽城三歲以上小童,十三歲以下學(xué)子都可以免束脩入學(xué)?!?/br> 葉驚玄扶額望天,她當(dāng)時不過一時在路邊遇上個交不起錢上學(xué)的小童,然后一個圣母之心大發(fā),再然后就開始用春徽堂的名義,聯(lián)合徽城各大商家,用捐助的方式做義務(wù)教學(xué)。其實也就需要出先生們月錢,房子多是王府名下的宅子,不管吃不管住的,沒費多少錢。 倒是就這一條,讓徽城多少百姓念了王府的好,葉驚玄現(xiàn)在心里這個無奈啊,早知道當(dāng)初不應(yīng)該出這個頭,讓誰做不是做:“爹,這是我家大哥他心軟,那日我只在他跟前提起一句,他就動了心思。名義上是春徽堂在做,其實還不是大哥出銀子又出力,我和重樓只是把幾個不用的宅子騰出來給他們用,沒想到這就成了我們做下的事兒了?!?/br> 皇帝淺淺一笑,卻是沒多再問什么,只是心下卻早已經(jīng)有了定論:“老七,別盡傻笑” 皇帝嘆息一聲,這葉驚玄真是個妖精,他以前多淡定一兒子,怎么現(xiàn)在就會傻笑了,如果說皇帝對于顧重樓還有什么不滿的話,就是越來越癡傻。 “父皇,您今兒來有什么事嗎?”顧重樓心說,不lou出這滿臉傻笑,指不定就要被扣個大帽子,他可不樂意。 皇帝看了葉驚玄一眼,葉驚玄不識趣地回望,皇帝嘆息一聲道:“驚玄啊,朕有話要跟老七說,你帶著丫頭下去吧?!?/br> 葉驚玄看了顧重樓一眼,顧重樓沖她點點頭,她又給了顧重樓一個憂慮的眼神,顧重樓搖搖頭示意沒事,葉驚玄這才帶著丫頭請了安轉(zhuǎn)身走。葉驚玄一邊走一邊心里犯嘀咕,到底有什么話要說啊,還得背著她。人就是這樣,讓知道的或許沒興趣,不讓聽的卻總要刨盡心思去打聽。 皇帝領(lǐng)著顧重樓坐下來,看著滿園子的陽光,回過頭來看著顧重樓道:“老七,過了年你的日子怕沒這么好過了,到時候你要忍得,別意氣用事,凡事往好了想就沒錯了?!?/br> “父皇早已經(jīng)處處暗示了,兒臣怎能不明白,父皇且寬心。”顧重樓這么說著,心里卻在感慨,對于太子的事,葉驚玄說過一句話,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何況他們是占全了的。 “你這么想就行了,一切都等過個安穩(wěn)年再說吧,朕這身子骨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只盼著能立個萬世千秋的儲君,別讓后人指著朕的脊梁骨罵就行了?!被实蹏@息一聲,做了幾十年皇帝,真是沒一刻安生過。 顧重樓不喜歡跟皇帝談這個話題,于是皇帝說著他歇菜,在一旁嗯嗯啊啊的,好不容易把皇帝送走了吧,葉驚玄又來了。一副來打聽內(nèi)幕消息的模樣,顧重樓只好直接上手,把葉驚玄撲倒在床榻上,直接用xxoo來個搞定那個滿腦子八卦的娘子。 葉驚玄第二天爬起來,控訴顧重樓用美人計誘、惑她,沒想到顧重樓勾起一個媚惑人心的笑容道:“爺與卿再戰(zhàn)三百回合于榻上?!比缓髷堉难诠馓旎盏某抗庵性僖淮卫p綿至深,葉驚玄就再也沒敢問那天究竟說了些什么。 隱隱地覺得,那些話顧重樓不想說,而她也未必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