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四章這男人是她的誰也搶不走
姚思敏出了宮回了府里,才找了個清靜的地方,先笑翻了,也顧不得丫頭們疑惑的眼神,一邊笑著一邊回了屋里。 朝上的事兒不用姚思敏說,姚老爺子也自有辦法知道,姚老爺子也總算服了自己這女兒,這么一小條補(bǔ)遺就算是當(dāng)年他參于第二次的編修,也照樣是不清楚。 葉霜城的心情卻多少有那么一絲線低落,他的夫人啊,不管過了多少年,都被某個男人深深地放在心尖兒上,于是讓他永遠(yuǎn)有種隨時要失去的危機(jī)感:“思敏,我們?nèi)ソ芋@玄吧?!?/br> “嗯,爹,我們先去把丫頭接回來,唉這懷著孩子呢,在那兒待了幾天也不知道有沒有受委屈?!币λ济艚裉爝@一出,也不無泄憤的意思,皇帝的兒子怎么了,那還是她女婿呢,那二十大板子下去,她也是要心疼的。 姚老爺子點(diǎn)點(diǎn)頭,夫妻倆就扶著出了門。 葉驚玄這會兒在宗正府里得了消息,說是請王妃們回府,她抓著珍珠問了一句:“王爺呢,王爺在哪里?” 珍珠搖搖頭:“娘娘,幾位王爺?,F(xiàn)在都不能回,娘娘們還是先請回吧?!?/br> 葉驚玄正愣著神,姚思敏和葉霜。城就到了,姚思敏一把將葉驚玄抱在懷里,嘴里喃喃著:“驚玄,我的傻姑娘,讓娘瞧瞧,有沒有受委屈,有沒有誰慢待了你?” 葉驚玄搖搖頭,看著姚思敏很。淡定的回道:“娘,我很好,我是一品誥命呢,誰能給我委屈受,誰又慢慢待了我?!?/br> 葉驚玄經(jīng)過這兩天,終于明白,如果要做顧重樓的。妻子,不是一味的仰著他,而是要和他站到一起。終于也明白了一首詩:我如果愛你,絕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但她以前,一直在借高枝炫耀自己,并且棲在那高。枝上看著別人去爭、去斗,自覺得清高而又干凈,其實(shí)不過是借著姚思敏和顧重樓給的身份,在那做作的矜持著。 方雁飛和徐羅衣的動作,她真的沒發(fā)現(xiàn)嗎,不,當(dāng)。然不是,她只是像看小丑一樣看著她們爭來奪去,也看著顧重樓為她著急難過,那樣,她才有存在感 顧至臻就真的。那么忘不了嗎,不,也不是,因?yàn)槟莻€人騙過她,她要用愛的名義讓這個人生生世世不安 原來,她竟然是個那么陰暗的人,依憑著他們給的愛與珍惜,放任自己去做個旁觀者,卻時時都在攪局。 忽然之間淚流滿面,一直都是顧重樓,她想要什么,他就給什么,當(dāng)她想看跳梁小丑,他就由著,當(dāng)她任性,他卻縱容:“娘,我是你的女兒,不會讓人輕看了去?!?/br> 姚思敏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這個女兒,與從前不同了:“對,我定國公府嫁出去的姑娘,怎么能輕易服輸,若是天給了苦,就把天捅破,要是地給的不平,那就把地踩平,但這捅天、踩地就不用親手去做了。” 葉霜城在一旁聽得直咂舌,四下看了看,幸是沒別人在,葉霜城看著一旁已經(jīng)傻了眼的惠海王妃笑道:“王妃可還好?” 惠海王妃嗯的一聲反應(yīng)了過來,連忙給葉霜城行禮:“見過定國公?!?/br> “你的家人都不在京城吧,你一個人若是沒地方去,不如隨驚玄一塊到姚府歇歇吧,你和驚玄也正好有個伴。姚府里多少還有老爺子在鎮(zhèn)著場,亂不起來的。”葉霜城看著惠海王妃,就跟自個兒女兒一樣的年齡,但是一個新人都沒有,倒也動了惻隱之心。而且這可不光是惻隱之心的事兒,葉霜城瞇瞇一笑,商人驅(qū)利,怎么有利怎么干唄。 葉驚玄聽了葉霜城的話也在一旁勸道:“嫂嫂,現(xiàn)在王府里只怕一團(tuán)亂呢,嫂嫂就當(dāng)是陪陪我吧,咱們一道上外公那兒住,誰也不敢上門來欺負(fù)咱們?!?/br> 姚思敏也勸道:“是啊,你就跟我們一塊兒走吧,省得一個人待在府里胡思亂想。” 惠海王妃看了看三人,絞著帕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就叨擾了,謝過定國公、定國夫人?!?/br> “沒的事兒,咱們本就是一家子人,說什么謝不謝的,多生分?!?/br> 回了姚府,葉驚玄拉著姚思敏,她要問問顧重樓的情形,到底怎么樣了:“娘,你有沒有見過重樓?” “沒有,不過你放心,那可是他自個兒的兒子,真能下得去二十大板子?打是肯定打了你別急,宮里的事兒你不清楚。那還不是他讓打成什么樣就成什么樣兒的,要人骨傷rou爛也成,要人三天就好全了也成。二十大板子,當(dāng)年我還挨過十板子呢,不照樣沒事?!币λ济羝仓?,想起這出又憤憤了。 “娘,我能不能去見他?”葉驚玄現(xiàn)在就想見著人,一天一夜不見人了,而且還在禁軍大牢里,真不知道會出什么事兒呢。 “呃這個,怕是很難了,我今天剛?cè)コ习言捔趟懒耍峙履阋埠茈y進(jìn)得宮去。而且眼下讓你去,不正說他還心軟著,那她們玩什么花招!”姚思敏想起早上去朝堂那幕又興奮起來,多少年了,她就沒這么痛快過。 “娘,你又到朝上去了?”葉驚玄真是讓姚思敏弄出心臟病來了,她這娘真是bh無敵啊! 姚思敏拍拍葉驚玄的腦袋:“別擔(dān)心,我沒事,我要不去你能出來,你當(dāng)宗正府是酒樓啊!”葉驚玄嘆息一聲,不能見面,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見呢,不過沒關(guān)系,她也會打起精神來面對這一切。愛一個人,就要愛成樹的模樣,而絕對不是做依附的藤蔓。 “對了,你過兩天說不定還是得進(jìn)去,放心吧,會如愿讓你和老七風(fēng)雨相守,要不然戲就沒法繼續(xù)下去了?!币λ济粽0脱?,心說,齊妃你這會兒正在做什么呢! 齊妃還能做什么,在芳辰宮里摔著東西呢。 “怎么還有這么一條,為什么還會有這一條,這丫頭這這么出去了,她害死了我的老九,絕對不能這么放過她?!饼R妃堅(jiān)定地認(rèn)為,是顧得樓和葉驚玄一起害死了顧至臻,要是葉驚玄就這么和顧至臻相守生活,她遲早還是得接受??蓻]想到,轉(zhuǎn)眼就嫁了顧重樓,齊妃就愈發(fā)恨姚思敏和葉驚玄兩母女了。 “娘娘,您小聲些,坐下消消氣兒,娘娘,奴婢勸您一句,不要再糾纏下去了,只會讓您越陷越深,會把您自個兒折進(jìn)去的?!?/br> 齊妃喝著茶,總算也稍稍平復(fù)了一些,外面就忽然來報(bào),說是博海王到了,齊妃看著滿地的碎瓷片,不愿意讓兒子瞧見:“讓博海王去側(cè)殿候著,就說本宮正在更衣?!?/br> 收拾好了滿殿的東西,齊妃才讓丫頭放顧云崢進(jìn)來:“老二,你怎么這時候來了?吃過午飯了沒有,我讓嬤嬤給你擺午飯吧!” 顧云崢卻請了安以后就一言不發(fā),把齊妃看得直發(fā)毛:“怎么了你今天這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嗎?” “娘,兒子請你以后不要再這么做了,九弟真是病故,與七弟夫婦沒有關(guān)系?!鳖櫾茘樋粗R妃,如果不是自己的親娘,他絕對不可能這么平緩的聲調(diào)。 “什么叫與他們沒有關(guān)系,老九怎么死的,委委屈屈的病死在徽城一個小別院里。老九那孩子志大才高,咱們不說治世安民,卻至少是朝之基柱,卻就這么走了,顧云崢你這做哥哥的,怎么就這么狠心啊! 顧云崢嘆息一聲,眼睛掃向殿內(nèi)別處,午后的陽光一點(diǎn)點(diǎn)落在窗邊的幾案上,曾經(jīng)這樣的午后,他是和那個嬌燦的女子一塊兒寫寫畫畫的,雖然她什么都不擅長,什么都是半吊子,可和她在一起的日子卻總是那么愉悅。 而如今,他卻站在一片陰沉里,用那些陰暗的手段去圖謀,曾經(jīng)他也以為這一切沒有錯,可如今細(xì)細(xì)想想?yún)s還是錯了,錯得太多了就無法回頭 葉驚玄在宗正府待的那一天一夜,最不安心的反而是他,因?yàn)樗宄?,這其間有多少是他娘在其中摻和。再聽到顧重樓被皇帝斥責(zé)為“事君不忠,事父不孝”就明白這回只怕皇帝是要動真格的了。 但是他承諾過,要讓她以后一世無憂,就絕對不能讓顧重樓出差錯,顧重樓要過得好好的,要替他去陪著她,要替他疼寵她雖然這只是他一廂情愿的想法,而她或許早已經(jīng)不稀罕他了! “娘,不是我狠心,九弟臨去前最后的念想,就是要她一世平安,要她過得好,可娘如今這樣做,讓九弟在碧落黃泉路上如何能安心呢?”九弟是啊,老九永遠(yuǎn)死了,而且不能活過來! 齊妃不再說話,她知道這個大兒子,比起小兒子來更執(zhí)拗,如果不順著他說,遲早得鬧翻了臉,她也就這么一個兒子了,再鬧翻了她怎么活:“行行行,我聽你的,以后不再為難他們就是了,至于闖不闖得過這關(guān),就憑他們自己的造化了?!?/br> 顧云崢看著齊妃,卻壓根不信齊妃就這么應(yīng)下了:“娘,九弟到死都掛念著她,甚至不愿意回京城安葬,就是為了能在徽城一直瞧著她,娘,你要真想讓九弟去得安心,就收手吧” 齊妃眼角跳了跳,心里氣得不行,臉上卻依舊帶著笑:“知道了,就為了我的老九,我也不為難她了,你看這樣行了吧。我的兒子,咱們吃午飯成不,別為這些不高興的事兒再壞了咱們的心情?!?/br> 顧云崢這飯吃得悶,心里擔(dān)心著葉驚玄,又得想輒讓自己的娘消停了。 回了自個兒府里,還得面對付晨兮,看著付晨兮那雙眼,就愈發(fā)想起葉驚玄來:“晨兮,我倦了,你先回吧。” “王爺有心事嗎?”付晨兮終于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晨兮,下去吧,有事自然會喚你。”顧云崢的口氣雖然還很平淡,卻隱隱已經(jīng)能聽出他的不耐煩來。 付晨兮只好退了出去,回頭看著在屋子里看著那方帕子的顧云崢,她已經(jīng)知道了那方帕子的來歷。只是知道了卻更不明白,是心里裝著繡帕子的人,還是裝著丟帕子的人 不管是什么人,這個男人是她的,誰也不能搶走,在府里壓著小妾,那么在這里也絕不能讓別的女人翻到了顧云崢的眼皮子底下。 只是卻不知,有些人不用翻都已經(jīng)烙到心里去了,更不知道,有時候,堵不如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