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齊東哆嗦道:“我沒讓他們做更過分的,我根本不知道他們會做什么,所以,那天吃飯看到董音被跟蹤的時候我給嚇了一跳,就趕緊給她發(fā)了消息,我根本不知道她之前就被人跟蹤過,之后會……” 齊東說不下去,月亮也跟著哭成淚人,她已經(jīng)想到了,或許她最好的朋友所遭遇的一切不幸,都是自己造成的。 女人受不住地在床邊軟倒下去,喃喃道:“所以……你跟我去阿音家送東西的時候,你其實根本就沒想和她和好,你只是知道,她以后再也沒辦法……” 月亮說者無心,但李果卻猛地想起那只蔣思月送給董音的娃娃,里頭藏著竊聽器。 他瞇起眼:“所以,你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將那只藏有竊聽器的娃娃送給了董音?因為你自己也是受害者?” 還沒等齊東反應,李果已經(jīng)轉頭對一邊的助理說道:“晚些時候去一趟他們家,看看他家里還有沒有別的竊聽器?!?/br> 到目前為止,齊東的故事并不能挑出什么破綻。 如同一只冰冷而執(zhí)著的蛇,李果不依不饒問道:“那假設你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董音的死又是怎么回事,今天發(fā)生在別墅里的一切呢,你打算怎么解釋?!?/br> 第39章 反咬 隨著走廊上的刑警全都聚集在盡頭的病房門口,駐足圍觀的路人也變得越來越多。 而在其中,一個滿臉纏滿繃帶拄拐杖的病人顯得尤其顯眼,然而,他卻不像是其他好奇的病人,對房里發(fā)生的一切毫無興趣,在確認了所有警察都在那里面之后,他蹣跚走向了加護病房。 剛剛推進來的年輕女孩兒被安排在靠近門口的六床,透過門上的玻璃,病人只能看到她身上纏著的繃帶還有床邊密密麻麻的儀器。 護士正在檢測她的情況,看起來,她的生命應該暫時無虞。 病人在那里駐足太久,以至于終于被不遠處的護士站發(fā)現(xiàn),有小護士關切地來問情況,卻在這個奇怪的病人回頭后被嚇了一跳。 只見,繃帶后是一雙通紅的眼睛,里頭蓄滿了沒有落下的眼淚和濃烈到化不開的恨。 “你……” 小護士來醫(yī)院的時間不久,還沒怎么見過精神崩潰的病人,一時手足無措:“這位患者……你是哪個病房的?你的家屬呢?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然而,病人卻只是搖搖頭,在她的手心里寫了一個字,“坐”。 “要休息是吧?我扶你去坐一會兒吧,馬上我讓護士站問問,哪邊的病房少人了,讓她們來接你回去?!?/br> 小護士心善地將病人扶到不遠處的座位上,轉頭去打電話,然而還沒等總臺接通,小護士偶一抬眼,卻發(fā)現(xiàn)剛剛的座位上已經(jīng)空無一人。 ……到哪兒去了? 與此同時的齊東病房里,氣氛卻可以說的上是劍拔弩張。 眼看齊東又陷入了沉默,李果冷笑:“今天這場可是貨真價實的故意傷人,如果你不和我說實話,我今天就可以把你帶走。” 聞言,齊東哆嗦了一下,終于艱難地啟齒:“我不知道我說了之后,李警官你會不會相信我,但是,我之所以打她,是因為我想要阻止她?!?/br> 就這樣,齊東開始緩緩說出了不久前發(fā)生的一切。 最初,他約對方出來見面,是因為看到未婚妻因為失去好友而精神崩潰,他良心不安,所以想要約出韓晶來問個清楚。 而之所以約在那樣偏遠的地方,也是因為董音的事讓齊東感知到了危險。 他覺得,就是因為董音傷害了他們當中的同伙,所以才導致被報復。 顧及到家里還有對這一切一無所知的未婚妻,齊東實在不愿意賭,雖然將對方約在市中心對他自己來說更安全,但是一旦再出什么岔子,后頭等著他的可能又會是一場慘絕人寰的案子。 于是,他便索性選了一個會讓對方感到他“誠意”的地方。 那個騙局一開始的別墅。 他提心吊膽地去,迫切地想要一個答案,并且,從聽說對方先拿了鑰匙的一刻,齊東就開始戒備。 畢竟,他也很清楚,對方先進入別墅意味著她有時間在里頭做手腳,齊東自認為自己已經(jīng)足夠小心,但他還是低估了對方的瘋狂程度。 也不知是不是為了銷毀過去的證據(jù),對方這一次,竟然是打算連別墅都一起燒掉。 “什么意思?你是說,是韓晶破壞的屋內(nèi)的煤氣罐,打算引發(fā)爆炸?” 李果皺起眉:“她自己也在屋子里,為什么要做這種事情?她就不怕自己也給炸死?” 齊東后怕道:“她給我準備了礦泉水,盯著我喝完的……我一開始以為那水里有毒,但是……” “他確實服過安眠藥。” 一旁的干警遞過來一份血檢報告,顯示齊東的血液里有高濃度的安神藥物成分,初步推測服用時間應該就是在他進入別墅的前后。 李果問道:“你是說她原本的打算是將你迷昏之后用煤氣爆炸的方式炸死?” 齊東流下眼淚:“我……不知道,但是她說了,我的父母就是這么死的,不如用同樣的方式送我去和他們團聚。” 李果的臉色一寒:“你是在暗示,他們也要對你父母的死負責?”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她就是這么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