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茉手里捏著他這么大的把柄，真的是自殺嗎？她在自殺前一天拷到了這些證據(jù)，然后第二天就死了。”獅子臉色鐵青，“如果說，那時吵架是因為張茉在質(zhì)問羅建生，那么，羅建生會不會直接想要把她……”

    “可真沒想到還能挖到這種事情?！泵┡_疲憊地捏了捏鼻梁，“這么想的話，羅建生特意離開津海，去北陽上研究生似乎也就能解釋的通了，他和林慧一樣，都有不能見光的黑歷史?！?/br>
    “可他的這個事兒可比林慧大多了，說起來，林慧肯定也發(fā)現(xiàn)了他的問題?！豹{子抱著手臂若有所思，“她發(fā)現(xiàn)了羅建生殺人嗎……但如果是那樣，報警難道不會更快？”

    茅臺搖搖頭：“林慧不同于張茉，她在這方面要敏銳得多，會用這種方法，說明她大概率還沒有找到實證，只是直覺羅建生要對她不利，就用這種手段先下手為強(qiáng)……對她來說，這可能是她覺得最能保護(hù)自己的方法了。”

    獅子翻了個白眼：“真是想得出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的直覺很準(zhǔn)，而輿論把林慧推到風(fēng)口浪尖也是好事，羅建生再也不可能在這種時候拿她怎么樣，我們不如趁著這個時間，再查一查當(dāng)年的這個案子。”茅臺嘆了口氣，“看來，我又要有事情麻煩徐濤了?！?/br>
    第15章 15 貓膩

    從津海回到北陽后，兩人馬不停蹄地趕去了北陽城東分局。

    城東和城西是北陽兩個最大的區(qū)，即便是夜幕降臨，分局里也還是燈火通明，獅子將車停在門口：“茅臺姐，如果這個事兒真的是謀殺，我們肯定還是要讓濤哥他們出馬的吧？”

    “當(dāng)然，我們又不是警察?！?/br>
    茅臺給徐濤發(fā)完微信，安靜地眺望著分局三樓那幾扇亮著燈的窗戶，如果不是因為五年前的那個案子，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會是城東大隊的一員，整個高中到大學(xué)，她都一門心思想做警察，雖然最終得償所愿，但她現(xiàn)在卻還是走上了完全不同的道路。

    按照當(dāng)年孫所的話說，就是為了一個案子，放棄了她所有的前程。

    茅臺怔怔地盯著那一點光亮看了許久，半晌又拿出了酒壺，剛把最后一點底喝了，遠(yuǎn)處徐濤急匆匆地從分局里跑了出來，徑直拉開了車門。

    “你們兩個，到底在搞什么？”徐濤開門見山，滿臉難以置信，“原本就是個民事案件，怎么查著查著就變成殺人案了？你們倆是柯南嗎？開個酒吧都能碰到這種事兒。”

    “這事兒說來話長?！?/br>
    茅臺撿著重點和徐濤說了一遍現(xiàn)在他們的發(fā)現(xiàn)，男人越聽眼睛瞪得越大：“你是說，張茉發(fā)現(xiàn)了羅建生偷拍的證據(jù)，所以可能是被羅建生謀殺的？”

    “太巧了，她前一天考到了證據(jù)，第二天和羅建生吵了一架就死了，徐濤，你這種老刑偵聽到這種故事，難道不會覺得有貓膩？”茅臺搖搖頭，“按照當(dāng)時你們的調(diào)查來看，現(xiàn)場沒留下沒有什么物理證據(jù)，現(xiàn)在想要舊案重查，就得讓羅建生松口。”

    徐濤自然也知道他這個前妻在刑偵調(diào)查上的本事絕不亞于他，辭職前本來差一點就要別調(diào)進(jìn)城東分局，他無奈道：“但現(xiàn)在的情況光有口供也很難翻案，都四年了，物理證據(jù)沒有，無法形成證據(jù)鏈的?！?/br>
    “翻案是一回事，讓被害人的父母知道這小王八蛋有問題是另一回事……他們現(xiàn)在完全給蒙在鼓里?！泵┡_淡淡道，“現(xiàn)在也無法肯定就是他殺了張茉，也有可能是兩人發(fā)生沖突，張茉意外跌下窗臺……但是無論如何，張茉的死有隱情，有隱情就得查?！?/br>
    她說著又像是想起什么，嘆著氣轉(zhuǎn)向徐濤：“就是，又要給你添麻煩了?！?/br>
    徐濤看著女人臉上帶著歉意的淡淡微笑，和三年前他們?nèi)ッ裾洲k離婚手續(xù)時一模一樣，徐濤拿她這幅樣子簡直一點辦法都沒有，半晌才翻了個白眼：“白昭翟，有時候我真覺得當(dāng)時該辭職的是我，就你這個容易把自己攪和進(jìn)麻煩里的體質(zhì)，還不如我出來開個酒吧，讓你去當(dāng)這個副隊長，這樣現(xiàn)在就是你來應(yīng)付這些隊內(nèi)紀(jì)律問題了。”

    “你又沒我能喝，兩瓶倒的酒量。”茅臺笑笑，“讓你開酒吧你還不天天給那些小姑娘灌的七葷八素，我不放心的?！?/br>
    徐濤說不過她，半晌只能無奈地搓了把臉：“那行，我去查一下當(dāng)時聽到吵架的證人信息，你們直接去問，但是嘴巴給我牢一點……如果目擊者能說出更多對羅建生不利的東西，加上你們找到的這些視頻和照片，再加上羅建生的口供，說不定還能有點戲?！?/br>
    “好，改天請你喝酒。”茅臺得償所愿，上去親昵地?fù)Я艘幌滦鞚母觳?，“你也可以帶隊里的弟兄來?！?/br>
    “那喝完酒我可以留宿嗎，老板娘？”徐濤佯裝冷淡地瞄著她。

    “看情況?！泵┡_聳肩，“只要獅子和杜賓愿意就行。”

    “濤哥我愿意！”獅子聽得一個激靈，求生欲讓她瞬間就扭過頭，“杜賓只需要貓罐頭就能收買，絕不壞事！你們該干嘛干嘛！”

    “……”

    車內(nèi)沉默了兩秒后，茅臺噗嗤笑出了聲。

    徐濤無奈地按了按額頭：“行了……月底了，隊里還一堆事，我先回去了，你們等我消息?！?/br>
    他說著又警告似的捏了一把茅臺的臉，不放心道：“白昭翟我告訴你，不要干出格的事情，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警察了，該報警的時候報警，別弄太危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