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聽完了工作安排,時間也正好到了換班的時候,蔣耀本以為唐鋒會直接讓他們接手,然而沒想到,唐鋒卻是領著他們下了樓,到了一間診療室的門口。 “在入職之前,還有件事要做。” 唐鋒看著二人:“有個測試,主要是看一下你們的心理狀態(tài),畢竟干預中心每天接觸的都是患者,你們雖然不是過來做咨詢師的,但是我還是得對你們兩個的心理素質有數(shù)。” 他說著推開診療室的門:“老徐,你先讓他把個人資料填了,我先做秦冬的催眠?!?/br> “催眠?”蔣耀睜大眼,“是我想的那個催眠嗎?讓人睡著然后就可以為所欲為的那個?” “小伙子,影視劇看多了吧?” 徐長青也沒料到蔣耀會這么脫口而出,給他逗笑了:“催眠也是一種正規(guī)的心理干預方法,對像是抑郁癥,焦慮癥,強迫癥這樣的心理問題都有很好的治療效果……當然,也可以讓我們快速地知道一些患者的心理狀況,你們馬上要入職,我和唐主任都是心理醫(yī)生,當然會用我們的方法來了解你們了?!?/br> “之后他好了我會來叫你。” 唐鋒丟下一句便去了隔壁。 “老唐可是盼星星盼月亮才把你們兩個盼來,這個表相當于你們在這兒的檔案,要好好填?!?/br> 進了房間,徐長青笑呵呵地給蔣耀遞了兩張資料,上頭除了基本信息,還有一些關于心理狀態(tài)的選項。 “放心吧徐主任,這個我熟?!?/br> 蔣耀絲毫不認生,接過表立刻便開始刷刷動筆:“我在進支隊之前在派出所做過兩年的戶籍警,成天都是填這個表填那個表,這下可終于輪到填我自己的了……” 他低頭飛快地在表格上填了地址,嘴上還是沒停:“說起來,徐主任,我家離這兒還挺近的,比離分局近!以后上班可以騎共享單車了,還可以坐公交!腦科醫(yī)院畢竟是大醫(yī)院,我剛來的時候看了,門口挺多公交路線的……” 就這樣,填一頁紙的功夫,蔣耀已經(jīng)和徐長青滔滔不絕地從公交車又聊回了附近的外賣,他嘴皮子碰在一起的速度極快,也絲毫不影響落筆,就好像嘴巴是完全獨立出來的身體器官一樣。 不到十五分鐘后,蔣耀填到了最后一題,關于為什么會來干預中心任職。 這一題在問卷上只留了三行空白,而難得的,年輕人在陷入短暫沉默的同時停下了筆。 作為心理科的正高級專家,徐長青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為難,溫和道:“怎么了?是不知道該怎么寫嗎?” “不是?!笔Y耀苦笑,“是不夠寫?!?/br> 他嘆了口氣:“徐主任,我被調來干預中心的原因比較復雜,反正這個表也是給你們看的,要不我直接說給你聽,你知道了就行?!?/br> 年輕人苦巴巴地看向徐長青,配上娃娃臉,此時此刻的模樣竟完全不像是個支隊刑警,倒像是個犯了錯的高中生。 徐長青給他這幅樣子逗得笑起來,從懷里拿出筆記本:“那你說吧……可別講太快,我還是要記一記拿給老唐說的?!?/br> “好!那等我想一下?!?/br> 蔣耀思忖片刻,很快便有了定奪。 “那就從……我去支隊報道的第一天說起吧?!?/br> 第2章 騎士 02 “濤哥,我在樓下交材料了,一會兒就上來找你。” 一周前,在分局三樓人事科走程序的時候,蔣耀給發(fā)小韓濤發(fā)了消息。 這是他從武定派出所調來支隊的第一天,蔣耀的心情可謂是相當不錯。 他笑容滿面地從人事科同事那里換了證,看著上頭嶄新的 “北陽市公安局長興分局”幾個大字,蔣耀美滋滋地上了電梯,準備去找支隊長屠邵東報道。 “快來,在等你了,一會兒正好帶你逛逛支隊?!?nbsp;電梯到七樓的時候,手機上收到了韓濤的微信,蔣耀滿心歡喜地回了一個表情包,抬頭要找支隊長辦公室,而就在這時—— “韓濤!帶著人跟我走!群眾舉報!前兩天那兩個持刀搶劫的孫子有一個進了長富百貨了!” 這聲音好似驚雷一樣,蔣耀幾乎給嚇得一個哆嗦,下意識抬頭,便見不遠處一個長腿高個的男人夾著電話,迎面朝電梯這邊大步流星地走來。 “被害人現(xiàn)在還他媽在icu里躺著!” 男人一邊走一邊發(fā)出獅子一般的咆哮:“a級通緝!都他媽給我精神點!” 伴隨著這一聲怒吼,整條走廊就像是突然活過來一樣,辦公室里一下沖出七八個人,而在其中,還有一張蔣耀萬分熟悉的臉。 “濤哥!”蔣耀眼睛一亮。 “小耀,你來報道了?” 作為和蔣耀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韓濤雖然只比他大一歲,但論身量卻要比蔣耀整整高出一個頭來,長得濃眉大眼,屬于單看臉就知道是警察的那類精神小伙。 此時他一邊匆匆往腰間別槍一邊對蔣耀說道:“本想趁沒案子帶你先在支隊轉轉的,現(xiàn)在看來是不行了,我馬上跟著屠隊去現(xiàn)場,你跟著我,等抓到這孫子,我?guī)阋娡狸??!?nbsp;“好!” 案情緊急,韓濤顧不上和蔣耀多說,將他領上警車便往長富百貨趕去。 十分鐘后,支隊的大多數(shù)便衣都已經(jīng)到了現(xiàn)場,韓濤分給蔣耀一個耳麥:“抓捕的事還輪不到你,不過你先適應一下支隊的工作節(jié)奏,記得聲音調小……屠隊對外叫c4是有原因的,他罵人的時候可不會收著嗓子?!?nbsp;蔣耀聞言半知半解地將耳麥掛上了耳朵,而就在接通訊道的一瞬間,耳麥另一頭突然傳來一聲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