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過羽樹絲毫沒感覺到安慰,皺著一張小臉道:“你說你三千年都這樣過來了……可是我還想趁著這段時間四處去看看呢……”上次還沒等到他找到去宇宙的方法就醒了,這次可別夢了一晚與大樹聊天吧???雖然聽起來挺酷的,但他實在想到處去看看啊。弄清楚這個世界到底是上個夢的延續(xù),或者說是新的開始。 “唉——”愁! “沙沙沙——” 羽樹覺得這個夢格外地漫長,不過好在有大樹陪著他。盡管只是一棵扎根在原地三千年沒動彈的大樹,但讓羽樹感到意外的是,大樹知道這片大陸上的很多事情。昨天給羽樹講講哪個地方的狼群換了新首領;今天給羽樹講哪個國家聯(lián)姻結盟了;明天又講哪個地方的果林結果了…… 大樹知道的東西仿佛無窮無盡,它憋了整整三千年,除了扎根開花結果之外,沒別的事情可做?,F(xiàn)在終于來了一個無害的羽樹能和他進行交流,一人一樹你來我往聊得不亦樂乎?;蛘呗犛饦渲v自己的事情,或者聽大樹講這個世界的故事。不過畢竟大樹有著遠超于羽樹的三千歲高齡,大多數(shù)時間都是它在講,羽樹在聽。而作為隱形話癆的它,講故事講得就有些樂不思蜀了??此羌軇荩喼焙薏坏冒讶陙磉@片大陸上發(fā)生的一切都巴拉巴拉給羽樹八卦個遍。 唯一的聽眾羽樹,雖然不說聽得忘記了時間,但也算是津津有味。這段時間下來,他也明白了,這次夢到的不是上次的那個世界。故事雖然好聽,但偶爾會覺得不能親眼去看看大樹說的那些地方有些遺憾。 大樹卻表示:別擔心,等我果子成熟了,我就把我的根系拔.出來,咱們一起去! 羽樹:咦咦咦?! 聽到大樹這樣的說法,羽樹非但不覺得一棵樹說出這樣的話有什么不對——畢竟是在做夢嘛——反而相當激動,與大樹一起期待著果實成熟的時刻到來。 不過讓他們沒想到的是,事情并沒有向著他們所期待的方向順利地發(fā)展。 這天,羽樹一如往常地坐在最接近果實的樹杈上,一邊期待地看著它,一邊與大樹討論著兩個月之后他們要去哪些地方——當然,大多數(shù)時間都是了解這片大陸的大樹興致勃勃地說,羽樹一臉向往地聽。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羽樹又感受到了那種被注視著的感覺。可是當他站在大樹最高的地方往周圍看,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這視線是從哪里來的。一次還能說是錯覺,兩次三次就不得不讓羽樹感到奇怪了。 于是他問大樹:“你真的沒感覺到嗎?” “沙沙沙——”大樹晃動著樹葉,給了否定的回答。 “……人類的祭拜?真的嗎?”大樹之前也說過,附近幾個小國,特別是離他最近的幾個村落的村民們,都把它當做神樹來祭拜。羽樹感受到的視線,大概就是進行祭拜的村民們投來的。畢竟有著三千歲高齡的大樹身軀之龐大,羽樹或許看不到千里之外的村落,但村落里的村民們卻是可以看到這棵大樹的。 雖然覺得哪里怪怪的,但天下事幾乎無所不知的大樹這么解釋,那他也不再在意這件事了。反倒是興致勃勃地跟大樹討論起這個世界居然沒有月亮,以及前不久看到的流星…… 就這樣又過了幾個月。 事情突然朝著一人一樹完全沒有預料到的奇怪方向發(fā)展了。 那天晚上,羽樹掰著指頭,大樹晃蕩著葉子,一起為果實成熟倒計時。突然,一個個火把照亮了黑夜里的一小片原野。 天上沒有月亮,黑乎乎的原野里多出一點火星,羽樹都能注意到,更別說出現(xiàn)的是一大片了。 “怎么回事?”羽樹飄到大樹最高的樹枝上一看,發(fā)現(xiàn)一群打著火把背著弓箭的人正在追趕兩個人。 其中一人有著一頭又長又直的白發(fā),身上也穿著與其他人截然不同的白色衣裙,在這樣的情況下簡直不能更顯眼了。 羽樹看著與那白發(fā)女子跑在前面的另一人突然往回跑,嘴里大喊著什么,不過距離有些遠羽樹沒聽清內容。不過還沒等那人說完,追趕在兩人身后的人們舉起弓箭,射出一片密密麻麻的箭雨!然后羽樹就看到那個人倒了下來。 “啊……”羽樹愣了一會兒,沒反應過來到底是什么情況。 那個人……被箭射中了?受傷還是……死了? 沒等他多想,他突然感受到了大樹遏制不住的緊張和憤怒。這樣的感覺在他一開始出現(xiàn)在果實附近時感受到過,但比起那會兒來說,這次大樹的反應相當激烈。如果說在看到羽樹時,大樹只想把他從樹上抖下去,那么在看到白發(fā)女子時,大樹簡直恨不得掀起山崩海嘯把這個不斷靠近它的白發(fā)女子拍到天邊去! “怎么回事?!” 羽樹有些鬧不明白了,大樹為什么突然反應這么大。 然而下一秒,那個白發(fā)女子終于跑到大樹下時,讓他更鬧不明白,甚至可以說是驚恐的事情發(fā)生了! 被他們心心念念盼著,還有幾天就要完全成熟的果實被一道微光包裹了起來,在眾目睽睽之下離開了大樹的身體,輕飄飄仿佛無重量似的落到那個女人攤開的手中,然后被她一口吃了…… 一口吃了…… 吃了…… 羽樹:“咦咦咦——??。 薄?っ°Д°;)っ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