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這件事有得磨, 那邊對接手非時院的野心很大……” 地下室。 麻倉·無處不在的未來王·好飄在半空中,優(yōu)哉游哉地看著羽樹從最基礎(chǔ)的活動開始, 有計劃性地訓(xùn)練著。 羽樹作為亞路嘉時,三四歲就開始接受揍敵客家的訓(xùn)練了。但是作為沢田羽樹時卻不一樣,在這個世界他連自己學(xué)校的校運會都不怎么參加的,身體力量弱的不行。 他的身體現(xiàn)在完全跟不上他的思維,所以羽樹只好從頭開始慢慢訓(xùn)練。 “有時候知道什么卻不能說出來的感覺其實挺微妙的,對吧?!?/br> 只要麻倉好想,他可以到達(dá)這個世界上的任何地方。甚至每一縷風(fēng),每一朵花都可以成為他的耳目,所以他自然也能知道樓上書房里,羽樹他哥哥和他的下屬們正在討論些什么。 “你說的對?!庇饦鋭倓傋鐾暌唤M拉伸,喘了兩口氣活動下手腕休息了會兒?!坝袝r候看得太明白反而很悲哀?!?/br> 他意有所指地說。 麻倉好輕笑一聲。 “你成為人柱之后,我就聽不到你的心聲了。” “我倒是沒有在意這個。”羽樹像只兔子似的原地蹦跶了幾下,喘了幾口氣,覺得有些累便不再開口。 而麻倉好則從他的心聲中聽到了這人想說的話:只要那個家伙不會知道就好。 麻倉好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施施然從半空中落下,盤腿坐在了訓(xùn)練室的地板上。鮮紅的和服鋪在光可鑒人的地板上,從上往下看過去,好似綻放的艷麗花朵。 “白銀的不變,黃金的命運,赤的破壞,青的秩序,綠的改革,灰的守護(hù),無色的變化無?!@些屬性要是全都集中在一起會是什么景象呢?” 麻倉好的手肘支在腿上,單手托著下巴,似乎對此有些好奇,但似乎又只是隨口提上這么一句而已。 “你問問看自己不就知道了嗎?”剛剛訓(xùn)練了半小時就汗如雨下的羽樹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雙手撐在身后,仰起頭目無焦距地看著天花板。 “都是砌墻的石頭而已,有什么區(qū)別呢?” “不對哦?!甭閭}好搖了搖手指,“還是有不同的?!?/br> “就比如我,我現(xiàn)在掌管了整個地球上所有生靈的靈魂,可以對你說出‘死了都能讓你活過來’的話,但是我卻看不到命運和未來啊。” “……對哦。”羽樹想了想,覺得也是。要是麻倉好什么都能做到的話,那還需要他沢田羽樹出生嗎? “不過共同點還是有的?!甭閭}好看著羽樹,臉上依舊笑盈盈地說。 “世上再無秘密,靈魂再無自由。” 不知道里包恩到底怎么跟沢田綱吉解釋的,反正羽樹在接下來的一周里,就沒被他哥灌過雞湯了。 因為沢田綱吉的精力都放在和那幾個胃口又大又難纏的要員扯皮上了。 跟政客打交道是很累的事情。 彭格列的勢力范圍不在本土,而是在遠(yuǎn)隔半個地球的意大利。 雖然沢田綱吉也動過要不就將羽樹接到意大利,護(h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想法。但他這種想法僅僅在腦海里轉(zhuǎn)了一圈,還沒讓他說出來,就被十分了解他的里包恩給猜到了。 “里世界的規(guī)則是很殘酷的,你不可能護(hù)著他一輩子?!碑?dāng)時里包恩的表情嘲諷極了,“你是彭格列十代目,他是石板選擇的黃金之王,你們兄弟可以成為彼此的支撐,但絕對不能成為對方的弱點?!?/br> “況且,羽樹被你接到意大利看著,奈奈mama呢?一起移民嗎?先不說奈奈mama愿不愿意,只要她一出現(xiàn)在意大利,家光這些年的努力都白費了?!?/br> “不屬于里世界的奈奈mama永不涉足這邊,待在并盛才是最安全的?!?/br> 沢田綱吉嘆了口氣,他何嘗不知道呢?不然當(dāng)初家光爸爸為什么不把他們一家接到意大利,而總是找什么“在南極挖石油”這樣的拙劣借口與家人分隔兩地?而在他成為彭格列十代目常駐意大利后,又為什么不把mama和弟弟接到身邊來呢? 里世界與表世界之間看似毫無隔膜,實則橫亙天塹。 雖然同處一個星球,但卻是完完全全兩個不同的世界。 別說是沢田綱吉,就是里包恩也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將奈奈mama牽扯到里世界中來。 沢田綱吉想方設(shè)法地試圖用談判的手段,打消某些政客把自家弟弟當(dāng)做控制非時院、和青族打擂臺的工具的想法。 談判這種方法雖然費力費時了些,但比起武力威懾來說,更得沢田綱吉的意。 他哥忙忙碌碌的這一周里,羽樹也不是沒勸過,可是他雖然能看到命運,卻不允許被說出來。說不出來具體理由,而里包恩和沢田綱吉也不會想到未來石板會被毀掉,所以羽樹的勸說難免就有些不具說服力。 沢田綱吉只當(dāng)?shù)艿荜P(guān)心自己,反倒是更來勁了。 里包恩雖然無條件相信弟子,但跟政客打交道在他看來也是檢驗自家學(xué)生學(xué)習(xí)成果的一部分,所以從頭到尾沒有勸說沢田綱吉的意思。 勸說無果的羽樹,最后可以說是用一種近乎冷漠的態(tài)度圍觀著這一切。 麻倉好所說的話再一次從他腦海中浮現(xiàn)出來。 【有時候知道什么卻不能說出來的感覺其實挺微妙的,對吧?!?/br> 豈止是微妙,簡直就是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