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趙束:發(fā)一張你家狗的照片,我侄女要看 晚飯后趙小禾跟趙束說還想看上次那個“嚇一跳”的狗,趙束就給沈敬年發(fā)了微信,卻遲遲沒有等來回復(fù)。趙束心說你還端上了,不給拉到! 如果沈敬年知道趙束的想法,一定替自己喊一聲冤枉,你發(fā)來信息的時候我已經(jīng)不省人事了啊?。?/br> 他也不管現(xiàn)在是幾點(diǎn),直接一個電話打了過去?!拔梗毁F兒~” 趙束打游戲輸了小半宿,剛要睡著就被他吵醒,不爽極了,“你有病?。?!這都幾點(diǎn)了???” 被酒精攪混了思緒的沈敬年一時還真有點(diǎn)分不清現(xiàn)在是白天還是晚上,他把手機(jī)舉到眼前確認(rèn)了一下時間,“1點(diǎn)半” 趙束都要?dú)饩窳?,“你tm還知道是半夜??!有屁快放!” 沈敬年皺眉想了幾秒才想起來自己為啥給趙束打電話,他嘿嘿笑,“你喜歡我們家元寶???” 趙束聽出這人又喝酒了,覺得跟酒鬼生氣犯不上,但是平白無故被吵醒這口氣出不去也憋屈,于是夾槍帶棍地罵:“狗最起碼不會大半夜撒酒瘋打擾別人休息!” 沈敬年喝多了之后腦子轉(zhuǎn)得慢,但沒停,至少還聽出了趙束在罵他。但是聽出來歸聽出來,一時間組織不起回?fù)舻恼Z言,他慢吞吞地問:“你是不是在罵我?為什么罵我?” 趙束抓抓自己的劉海,蝦米一樣窩在被子里,“我掛了啊,你再敢半夜給我打電話,我就......”,趙束頓住,他好像真沒什么能威脅沈敬年的。 “你就什么?”,沈敬年這會兒腦袋又好使了,敏銳的抓住趙束話語間的停頓,“你就不理我了?” 趙束差點(diǎn)脫口而出“對”,于是下意識地捂嘴。 趙束的沉默刺激到沈敬年大腦皮層中無法宣之于口的興奮,他低沉地笑了好幾聲,配合著酒后濕黏的嗓音和后半夜特有的寂靜,在房間內(nèi)形成一股曖昧的回音沖進(jìn)話筒里,又鉆進(jìn)趙束的耳道內(nèi)。 趙束感覺這氣氛不對勁,匆忙道:“我掛了” “等等!” 沈敬年瞬間爆發(fā)出聲。 趙束果然停下了馬上要按在“掛斷”的手。 “你什么時候回北京?。俊?/br> “下個月底” 現(xiàn)在是八月中旬,距離九月底還有一個半月的時間。沈敬年不想等這么久,他把薄被往上拽,遮住半邊臉,“早點(diǎn)回來唄” “回去干嘛?” “回來陪陪我” 趙束莫名一股無端火攻到心底,又從心底燒進(jìn)脊髓?!芭隳??你tm真敢說!你算老幾?。縮b!” 說完直接掛電話,關(guān)機(jī)。 沈敬年被罵得莫名其妙,但是敵不過酒精,最終還是遵循生物本能,歪在枕頭上睡了。 第二天一早,沈敬年腿卷薄被,頭頂日頭悠悠轉(zhuǎn)醒,迷瞪了幾秒后忽然想起昨晚的電話。也許是昨晚助理給倒的那杯蜂蜜水起作用了,也許是這一覺徹底解乏了,總之沈敬年一個字都沒忘地回想起昨晚與趙束的對話。 憑什么罵我啊?我怎么他了? 沈敬年覺得自己既委屈又憋氣,于是又一個電話打過去。 響了兩聲,被掛斷。 再打。 再掛。 再打。 再掛。 沈敬年調(diào)出跟趙束的聊天界面,打字發(fā)送:給我回個電話。 趙束秒回:回你祖宗! 沈敬年鼻子氣得發(fā)脹,再再再次撥出“趙富貴”的電話。 響了幾聲,終于如愿以償被接起。 趙束不耐煩的情緒如果能化成實(shí)體,一定可以給沈敬年砸個跟頭。他剛吃完早飯?jiān)谠鹤永镄菹?,正彎腰給剛生完小狗的狗mama喂盆盆奶,與手上溫柔動作相反的是嘴里吐出的刀子:“你是不挨罵沒夠啊?” 怒氣不斷攀升的沈敬年此刻甚至覺得有些好笑,“我怎么你了?我建議你提前一個月回北京,就至于讓你罵一頓?” 趙束不稀得搭理這個神經(jīng)病,他歪頭夾住手機(jī),空下來的兩只手全去揉狗頭。 小奶狗的細(xì)嫩叫聲貼在耳畔,沈敬年積攢的怒氣如開閘一般嘩嘩往外散,緊接從喉間嘆出一口熱氣開始哄人:“我說真的呢,你早點(diǎn)回來唄。我給你訂機(jī)票,給你安排北京城最好的賓館,我車庫里的車你喜歡哪輛開哪輛,對了,還有我們家狗,也隨你擼,怎么樣?” 趙束起身走到墻根兒,從鼻腔冷哼一聲譏誚反問:“你是不覺得自己可慷慨了?” 沈敬年可能真的宿醉未銷,竟然還挺得意地笑答:“還行吧~” 趙束嘴唇張合幾次,喉結(jié)上下滾動,最后咬著后槽牙說:“機(jī)票我可以自己定,北京城里光別墅我就有倆,車我隨便買,狗是你最大的優(yōu)勢,可是我有十多條,每條都比你的可愛?。?!” 聽筒里的話語無異于隔空給了沈敬年一耳光,還沒等他緩過來,只聽身邊傳來趙束如雪后凍雨般冰寒而干脆的聲音,“少tm來干涉我的生活!我不在云南,我常年生活在緬甸曼德勒,你想見我,就自己站在我面前!” 趙束說完直截了當(dāng)掛斷電話,許久,胸膛劇烈起伏,顫抖著呼出一口氣。 沈敬年聽筒里傳來的“嘟嘟嘟”,像小撥片滑動琴弦,一下一下彈著他脆弱的腦神經(jīng)。 他常年生活在緬甸? ??? 沈敬年一直默認(rèn)趙束是一個往返于云南與北京之間的玉石販子,加上之前在云南的那次碰面,所以他從沒懷疑過趙束在云南生活。但是仔細(xì)一想,自己好像確實(shí)沒問過,就算問了,人家也沒有義務(wù)說實(sh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