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不用?!边呌車樀醚杆俪蹲×吮蛔?。 確實驚嚇,本以為一夜情就會滾蛋的人,沒走也就算了,此時不僅關心他,還坐在床頭好整以暇地等著看他換衣服,不管哪一條都夠驚悚了。 邊榆拿過衣服到被子里,問蘇珉沅:“想打架得等我手腳好了,現(xiàn)在動手你這叫勝之不武?!?/br> 邊榆動作很慢,一只手能快到哪去。 蘇珉沅等了會兒見邊榆還像個蛆似的蠕動個沒完,于是不打招呼直接掀了被子,在邊榆三度震驚的表情里幫他換上了衣服,順便抱上了輪椅。 客廳已經收拾干凈,一眼就知道是蘇珉沅干的,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蘇珉沅此時正推著他的輪椅出門。 撕扯和瘋狂都留在了昨夜,他們好像同時忘了昨晚咬牙切齒的恨,失憶了一般。 路上車輛飛馳而過,邊榆不確定的說:“你不會是想找個無人的地方悄悄把我埋了吧?我再跟你確認一下啊,被睡的是我,不是你吧?” 蘇珉沅不知從什么地方掏出了半截法棍堵住了邊榆的嘴巴,然后將人帶棍一同塞進車里。 不多時車子進了醫(yī)院,再出來,邊榆被酒瓶割破的手成了粽子。傷口不深,昨晚蘇珉沅匆匆裹了條毛巾,今天才好好處理,沒傷到筋骨,不算事。 重新回到車上,邊榆后知后覺地笑出聲。 蘇珉沅不明所以:“笑什么?” 邊榆:“蘇珉沅,你是不是有病?!?/br> 車子開回小樓,邊榆又被蘇珉沅抱了下,他這時候已經乖順許多,讓干什么干什么。 傭人已經回來了,聽見門外的動靜推門而出,手里舉著個袋子正想問邊榆這個怎么處理,就見著一個陌生男人正溫柔地將邊榆放在輪椅上安置妥帖。 傭人驚訝,一時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傭人又被放了一周帶薪假,嚇得他以為自己要被解雇了,問邊榆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對,邊榆只是告訴她家里來了客人不方便。 再多問主人家的事情就不合適了,她看著自己賬戶上多出來的幾位數(shù)最終忐忑地走了。 沒了外人,邊榆問蘇珉沅:“你什么時候走?” 蘇珉沅:“趕我?你昨晚可不是這樣……” “你可閉嘴吧?!边呌苊税杨^發(fā)轉著輪椅走了。 蘇珉沅后一步進屋,見邊榆已經挪到了沙發(fā)上正剝著橘子,蘇珉沅問:“你打算什么時候回國?” “你別問我打算是什么,我也不問你來巴黎的目的,沅哥你談過那么多人,不知道什么叫心照不宣嗎?” 隔著半個身位,蘇珉沅看著邊榆的背影,恍惚間他突然覺得眼前這個人早已不是從前的那一個,連靈魂帶軀殼全都換了,只是占用了“邊榆”這個身份。 邊榆的轉變讓蘇珉沅說不出是什么感覺,不是壞事,但是蘇珉沅心里多少有些堵得慌。 前一天晚上的荒唐里兩個人都不清白,混亂的之中,到底是因為那杯難以消化的藥,還是邊榆沒有一點猶豫的撩撥,原因終究是什么,蘇珉沅自己都說不清。 短暫地失神后,蘇珉沅摸了摸邊榆扎人的發(fā)茬問:“什么時候才能長出來?” “不知道,半年一年吧?!边呌苷f,“不好看?” “倒沒不好看,就是不太好摸?!?/br> “是不好抓吧?!边呌苻揶怼?/br> 蘇珉沅發(fā)起恨來喜歡抓邊榆的頭發(fā)。 蘇珉沅沒有否認,又摸了一把。 正看著電視吃著橘子的邊榆這時突然回頭,問蘇珉沅:“反正婚事吹了,床也上了,要不咱們試試?” 蘇珉沅摸著他頭發(fā)的手一頓,眼底光線明滅,態(tài)度不明地說:“你昨晚還說要弄死我?!?/br> * 眼看著出正月,于騰終于清閑了下來,這一個月他不是上門送禮就是出去吃飯,忙忙碌碌差點把胃病喝出來,好在公司那邊不需要他天天坐班。 氣溫逐漸轉暖,于騰在自家院子里曬太陽,敲門聲響起,有人出去似乎說了什么,緊接著是一聲尖叫。 “啊——” 半瞇著打盹的于騰嚇了一跳,進屋時沒找見人,緊接著發(fā)現(xiàn)他老婆正蜷縮在門口,指著門外的盒子,一臉驚恐地捏著嗓子:“你,你看那,那不會是……” 話說得結結巴巴,于騰沒耐心地走過去:“你閉嘴,別喊著丟人?!?/br> 說完他剛彎腰撿起盒子,就見著其中一小段東西滾了出去。沒滾多遠,就停在石階之上,于騰瞇著眼睛看過去,陽光刺眼,隔了好一會兒他才看清那東西有些像——一節(jié)人的手指。 血跡干涸,手指烏青,于騰以為是什么人的惡作劇,從玄關處抽了張紙將那玩意撿了起來,拿近一看渾身汗毛豎起。 這哪里是模型,明顯是真的人的手指! 接下來一天于騰的臉色都不好,外面陽光明媚,他卻一腦門子官司,坐在沙發(fā)上盤算了一上午都沒能將這件事落到誰的頭上去,裝手指的盒子里墊了很多拉菲草,還是當個禮物送上門,沒有卡片署名,查了半天才發(fā)現(xiàn),連送快遞的都是假扮的。 于騰這人很信鬼神,估計做過虧心事的人都這樣,像那些經商多年的成功人士,還有掌握命脈的zk,逢年過節(jié)都要拜上一拜,佛祖是不是真保佑不好說,多少心里有些安慰。 中午的時候他叫了個人過來,將那節(jié)手指拿走了,既然查不到送的人,總能查查屬于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