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樓下徘徊的人似乎還在,謝之臨出去扔垃圾時邊榆就站在樓上看著,冷漠地掃視著周圍盤桓不去的每一個人,都像是小區(qū)里的主戶,又都像是不懷好意的人,尤其是其中的一個身影與印象中的一個幾乎重疊,邊榆恍然驚覺,這場風暴或許針對的對象并不是他。 邊榆忽然轉(zhuǎn)身回客廳尋找被他丟下的手機,找了一圈才想起來手機就在褲兜里。 調(diào)出電話簿還沒等撥出去,一個電話先打了進來,是許久不聯(lián)系的段東恒。 很多人都以為邊榆和段東恒的關(guān)系淡了,但不知道為了什么。 也不怪別人這么想,邊榆許久沒有出現(xiàn)在段東恒的酒吧,他們兩個人更是許久不曾見面,從前一喝醉就準時出現(xiàn)的司機淡出了一眾富二代的視線。 有些人說段東恒靠著邊榆發(fā)家后,在邊榆落魄時毅然決然地走了,是個狼心狗肺的狗腿子,其實是邊榆刻意為之,最主要的還是為了躲避一個人。 蘇珉沅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總抓著段東恒不放,段東恒又煩蘇珉沅煩得很,一來二去段東恒覺得自己都快去看心理醫(yī)生了。 當然這不是最主要的,還有一點是邊榆身邊接二連三出現(xiàn)的人。 電話接通,在段東恒開口之前邊榆回了房間,關(guān)上房門,他站在窗前點了根煙。 段東恒說:“你猜的沒錯,就是你外公找到了rene,他想讓你低頭求助唐家,借此將手伸進樺旌。醫(yī)院的那個人不知道是從哪找到的,那天的情況我不是特別清楚,只要沒有實質(zhì)性證據(jù)證明邊博義是你推下去的就不能定你的罪,更何況那天監(jiān)控明顯看見是邊博義扯著你的領(lǐng)子妄圖跟你一起往下跳?!?/br> 即便知道邊榆和邊博義關(guān)系不好,但是說這些事時段東恒的聲音還是不自覺地放柔和了。 邊榆不以為意地笑笑:“我原本也沒覺得一個純口述的視頻能將我送進去,倒是唐家的手什么時候伸得這么長了?!?/br> “不只是唐家,還有另一個人,你知道的。” “蘇珉弢?!焙敛灰馔獾娜嗣呌芪丝跓?,“還真是不消停,這么多年了也沒點進步?!?/br> 邊榆瞇著眼睛想起年前的那個晚宴,正常宴會上的酒有很多種類,可不知怎么每個服務(wù)生遞到他手中的都只有一種,巧合的離譜。 到底是巧合還是提醒,不得不承認那杯酒確實讓邊榆差點陷在過去的回憶里出不來,他那天沒有留宿在酒店,大半夜叫了輛車走了。 “等我的應(yīng)該不只是rene一個人吧,這點把戲太小兒科了,很多人上網(wǎng)都不記得帶腦子,只要動用點人脈和金錢,輿論的方向說變就變,除了這個他還打算什么,曲淮?” 段東恒笑了一聲:“誰讓你們出去玩不到我店里,被人擺了一道也是活怪?!?/br> “當初是誰跟我哭訴說被蘇珉沅當槍使快活不下去了?!?/br> “……” 段東恒一噎,咳嗽了一聲直接將這件事翻篇,“ktv那些都是故意說給你聽的,除了沒想到你下手那么狠以外,其余都是布好的局,不過你那天下手真狠,直接把其中一個人嚇傻,沒敢再攀咬,最后曲淮不知道怎么也改了口,不然你現(xiàn)在估計要接受第二次調(diào)查了。” 窗外黑得很快,如今已經(jīng)一點光亮都不見。 這局布的巧妙又直白,用rene來拉回邊博義死亡的事情,讓邊榆深陷“殺父疑云”,再借著ktv的事情讓人不禁想起之前的曲淮,讓邊榆在dp這件事情上不清不楚。 “得虧是在ktv,這要是在酒吧,我這點估計不用開了。”上次因為曲淮就被查了一次,再沾上,那酒吧就得徹底整改,什么時候能正常營業(yè)都不好說。 段東恒半開玩笑的說。 玩笑過后,段東恒問:“你打算怎么辦,現(xiàn)在外面的風向可不怎么好,你想打翻身仗得仔細盤算?!?/br> “跟著解釋會一直處于被動,這事兒不能被牽著鼻子走,這種事太急著解釋反而像是最賊心虛。這事兒最初就是靠著rene在網(wǎng)絡(luò)上的那點影響,再推波助瀾,針對的幾個點無非就是我的背景和私生活,利用一般人對豪門的固有印象來快速引導輿論。最直接的就是將邊博義的那些骯臟事扔出去,快刀斬亂麻,將我放在一個弱者的位置,在找些人攪混水帶動風向……”邊榆說到這聲音突然停了。 段東恒沒察覺到邊榆的不對勁,笑他:“哎喲小邊總真是長大了,不像從前那種死要面子活受罪,還知道賣慘了?!?/br> “不對啊東恒?!边呌芡蝗挥X得哪里不對勁,隱隱約約有一層薄薄的紗將他隔絕在真相之外,明明就差那一點卻怎么都看不破 “什么不對?” “還差點,還是差點?!边呌苁掷飻[弄著打火機,腦子里重新回憶這一系列事情,“還差一口氣,不應(yīng)該這么簡單,現(xiàn)在的輿論都是空泛的,太容易破了,若是唐家和蘇珉弢聯(lián)合之下的手臂,不應(yīng)該只有這點?!?/br> 段東恒想說這些其實不少了,邊榆這段時間收到的攻擊可不只是文字上的謾罵,若是換個心里承受能力差的這會兒說不準怎么崩潰,哪能還像邊榆這樣冷靜的分析。 段東恒張張嘴想勸邊榆別想那么多,可是又覺得自己的勸說多少有些站著說話不腰疼,他不是邊榆,經(jīng)歷不一樣面對的東西也不一樣,不管說什么安慰的話都過于輕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