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房門合上的聲音傳來，烏晴也才恍然。

    紀晏燦是懶得多看他一眼。

    烏晴也麻木地撿起地上的浴巾。

    烏晴也一夜未睡，只要閉上眼，那些畫面就會涌進他的腦海，雜亂無章，毫無章法，攪得他心懸。

    中午在餐廳烏晴也和容予安碰面。

    容予安明顯發(fā)現(xiàn)他狀態(tài)不對，魂不守舍，但烏晴也告知沒事，容予安也不好繼續(xù)詢問。

    而中午，烏晴也只看到容兵白和昨天的那些人，其中并沒有紀晏燦的身影。

    后來聽容兵白不經(jīng)意提起，紀晏燦因為公司有事早晨提前離開。

    烏晴也大概明白紀晏燦在生氣什么。

    自己在對方眼中就如同一個小物件，他不在意也無所謂，想起來時會玩?zhèn)€兩下，但并不代表這個小物件就敢違背他。

    “紀總?！?/br>
    陸婁夜里收到紀晏燦的消息，聯(lián)系了司機到泗市，沒想過第二天一早紀晏燦又出現(xiàn)在公司，臉色不善，有可能是沒有休息好的緣故。

    “是出什么事情了嗎？”

    原本是兩天的行程，紀晏燦提前一天回來，作為助理，陸婁沒有聽到公司最近出了什么大事，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中。

    “去查烏晴也今年年初開始到現(xiàn)在的行跡?！?/br>
    陸婁平常查過不少藝人的行程軌跡，第一次要去查一個名不經(jīng)傳的導(dǎo)演，聯(lián)想到紀家和烏晴也的關(guān)系立馬應(yīng)下。

    整理烏晴也的行程很快，軌跡過于簡單，到四月初，他一直在電影拍攝地，之后回到深市，每天兩點一線，不是家就是在剪輯室，最近一段時間似乎直接睡在那，為新片的剪輯工作發(fā)愁。

    晚上下班前，陸婁將整理出的文檔打印出來交給紀晏燦。

    “你不去做大數(shù)據(jù)真是可惜了。”紀晏燦翻了一頁后開口嘲諷。

    跟在紀晏燦身邊多年，陸婁自然明白紀晏燦不滿意。

    那位烏導(dǎo)的日常生活很簡單，挑不出毛病。最近的一次行程也是昨天也去了一趟泗市，兩人碰面發(fā)生了什么事？

    “你就是這么做事的？”

    陸婁不說話。

    四方整個辦公部都知道，紀晏燦笑不代表他心情好，但他不笑的話定然差。

    他好奇烏晴也到底干了什么。

    “我要的是具體動向，他去過哪個酒店、餐廳，以及跟哪些人來往密切。”

    ？

    紀晏燦的幾個要求有些古怪。

    陸婁敢怒不敢槽，低著頭，沒敢看紀晏燦的神色。

    自己是做你的特助，又不是烏晴也的私人助理，更不是私人偵探，怎么可能將對方幾個月的動態(tài)查的一清二楚。要是現(xiàn)在給他派個跟蹤烏晴也的任務(wù)，他倒是可以把烏晴也未來幾個月的動向摸得一清二楚。

    “查消費記錄，這還用我教你嗎？”紀晏燦睨了他一眼。

    “知道了，紀總?！标憡渫顺鲛k公室，回到自己的工位。

    【作者有話說】

    大家元旦快樂！

    第28章

    雖然紀晏燦的要求古怪，但陸婁輕車熟路，自然有專門的途徑，私人的消費記錄查起來雖費時，總體來說還是很容易。

    過了幾天后，陸婁反正是知道烏晴也在剪輯室地時候最喜歡吃一家叫張小二的鍋貼，而在家時，喜歡到便利店里買速食，還有……總之乏善可陳。

    烏晴也跟圈里的大多數(shù)導(dǎo)演都不太一樣，幾乎沒有應(yīng)酬，更不存在跟同行的人打交道。不過就算這樣，陸婁也知道他今后的路是平的，坦蕩無比。

    不說紀家，他們紀總還坐在那。

    陸婁同紀晏燦說明烏晴也沒有與酒店有關(guān)的消費記錄，也沒有關(guān)于娛樂場所的消費，生活簡單的一目了然。

    “人呢？”

    “除了和他的經(jīng)紀人楊年年交往比較密切，還有就是，紀總您。”

    “我？”

    “烏先生人際關(guān)系也很簡單?！?/br>
    “那個叫甘渾的人呢？”

    紀晏燦想起那個人，烏晴也因為他三番五次來自己這當說客。

    甘渾前些天已經(jīng)和四方簽了合同，陸婁吩咐下面的人給他安排了經(jīng)紀人后就沒在過問。大致了解他目前進了一個懸疑片的劇組，飾演一個小配角，這段時間已經(jīng)不在泗市，至于之前，僅靠消費記錄看不出二人到底有沒有交集。

    陸婁實話實說。

    紀晏燦讓他先出去。

    整理出來的資料簡潔明了。

    烏晴也回深市常去的地方就三個，無非老宅、公寓、剪輯室。

    紀晏燦微微皺起眉。

    從泗市回來后，烏晴也低迷了兩天，控制不住自己會想起紀晏燦。

    他跟紀晏燦的關(guān)系就是如此，生活沒有交集，偶爾見上一面，要么平淡過去，要么就鬧點不愉快，那點不愉快放在下一次見面，大概又鬧點波瀾，最后肯定是紀晏燦占上風(fēng)，然后之前那點不愉被輕松翻過。

    長久以來，烏晴也總結(jié)出他和紀晏燦的相處之道。

    他們之間的那根線愈發(fā)岌岌可危，遲早有一天會徹底斬斷，不會再有任何的聯(lián)系。

    烏晴也直覺那一天就快要來了。

    五月中旬，深市的夏天已然來臨，徐叔一通電話讓他回去吃飯。出門前烏晴也有猶豫過穿什么，看到紀晏燦的那一刻他慶幸自己今天穿了長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