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皓沒有說話，走了好一段路才道，“是男朋友吧?！?/br>
    邊牧愣了愣，沒說話，手不自覺地攥緊了。

    楊皓看了他一眼，“我沒別的意思，不用緊張，我在藍(lán)風(fēng)待那么久，要是連這個都看不出來，那就真是白混了?！?/br>
    邊牧低頭，“我不想別人知道……”

    楊皓笑了笑，“我保證守口如瓶，你放心，人呢我今天就會叫過去，你到時發(fā)地址給我，他們很專業(yè)的，保證不會打擾到你的，你可以當(dāng)沒這回事。”

    “……”邊牧沒想到他答應(yīng)得那么直接，猶豫了一下，還是道，“你先別急著答應(yīng)我，我惹上的人……可能會比較麻煩，你再考慮一下?！?/br>
    楊皓眉峰一挑，“哦？說說看。”

    “是趙家的人?！?/br>
    楊皓順嘴道，“哪個？老大還是老二？”

    “……”邊牧愣了愣，看著他沒說話。

    楊皓頓了一下，趕緊解釋，“哦，我們做酒吧的，三教九流的人都得認(rèn)識，趙家那么勢大，怎么可能沒聽過呢？”

    邊牧低下頭，捏了捏手里的煙，“是趙清風(fēng)，你要是覺得惹不起，就算了，我……”

    “我?guī)湍??！睏铕┐驍嗨脑?，“他是勢大，但我有我的辦法，你放心好了?！?/br>
    邊牧呆了一下，“啊……謝謝?！?/br>
    “小事?！?/br>
    邊牧盯著前面的車流，過了好一會兒，忍不住又問道，“你為什么要幫我？”

    前面紅燈，楊皓停了車，“我有條件的?！?/br>
    “什么條件，我能答應(yīng)的會盡量答應(yīng)?！彼Ａ艘幌?，又補(bǔ)了一句，“我可以付錢的?！?/br>
    “付錢可買不到我找到的人！”楊皓笑了笑，“沒這么麻煩，你只要告訴我，你臉上的傷怎么來的，我就幫你?！?/br>
    “……”邊牧愣了，“為什么??？”

    楊皓忍不住笑了，“你問我為什么幫你，我告訴你有條件，你又問為什么提這條件？你確定我們這么說下去有結(jié)果嗎？”

    “……”邊牧被本身就迷迷糊糊，被他繞得有點(diǎn)頭暈，一時不知道怎么回答。

    楊皓道，“不用急，等我安排好人，你再和我說，行嗎？”

    邊牧沒說話了。

    他其實(shí)有點(diǎn)感覺楊皓這人不簡單，但他也沒辦法去追究太多了。

    關(guān)野和趙清風(fēng)翻臉了，他很清楚趙清風(fēng)這個人，雖然這幾年在他面前唯唯諾諾，但在外根本就不是善類，未必會就這么放過關(guān)野。

    他在關(guān)野身邊還好，萬一關(guān)野落了單……他還是不放心。

    “那就麻煩你了。”邊牧說得很正式，“條件的事你好好考慮，你最好還是出個價吧，別說那些玩笑話了?！?/br>
    楊皓笑了笑，沒接話。

    他把邊牧送到了老美院后門。

    “要不要我送你進(jìn)去？”

    邊牧搖頭，“不用了，今天謝謝你了?！?/br>
    他下車進(jìn)去了。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快中午12點(diǎn)了。

    他剛進(jìn)門，江師母聽到動靜就跑了出來，著急忙慌地上下打量他。

    邊牧勉強(qiáng)笑了笑，“師母別急，沒缺胳膊少腿，我就是出去走了一圈。”

    江師母忍不住責(zé)怪，“你這孩子，昨天才發(fā)病，你還亂走，不累嗎？你看你的臉色都什么樣子了！”

    邊牧賠笑，拉了拉她的手，“我就是買東西順便散散心，沒事的，那我去休息了。”

    “先吃飯吧！”

    邊牧實(shí)在撐不住，感覺連站都快站不穩(wěn)了，勉強(qiáng)道，“我在外面吃過了，先去睡一覺?！?/br>
    江師母看著他樣子也著急，“去吧去吧，吃了藥沒有啊？”

    “吃了，我去睡了……”

    邊牧說著就進(jìn)去了，鎖上了門。

    他直接就癱倒在床上，整個人瞬間失去了知覺……

    ……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

    窗簾拉上了，透出外面的絲縷燈光。

    他伸手就摸到了自己身上柔軟的睡衣，不由地愣了一下，他中午回來根本就沒來得及換衣服，有人幫他換了睡衣……

    一個身影伴隨著熟悉的氣息，在黑暗中靠了過來，“老師，你醒了？”

    “……”邊牧眼睛一酸，眼淚直接就出來了，在黑暗中肆意流淌。

    他抱住了關(guān)野，整個人都在發(fā)抖。

    關(guān)野被他嚇到，趕緊摸了摸他的后背，“老師！怎么了？”

    邊牧哽咽著出聲，“沒事，我……做噩夢了。”

    “誒！”關(guān)野把他摟進(jìn)懷里，“對不起啊，我今天有事出去了，沒法陪你睡覺，肯定是睡得不好了！沒事沒事，我以后天天陪你睡，好不好？”

    邊牧使勁點(diǎn)頭，也不說話了，把自己的臉埋在關(guān)野的脖頸間，輕輕蹭著。

    關(guān)野被他癢癢得直發(fā)抖，笑得不行，“老師你干嘛啊？跟個小貓似的……”

    邊牧悶聲道，“你別自己出去好不好？”

    “嗯，我在家陪你?！?/br>
    “不是，你要是想出去，就帶上我。”

    關(guān)野一愣，“我也就今天特殊點(diǎn)吧，平時也沒什么地方可去，就是每天去菜市場買個菜，你也要跟我去？”

    “……”邊牧想起擁擠又混亂的菜市場，腦袋都疼了，咬牙道，“去！你去哪我就去哪?！?/br>
    關(guān)野捏了捏他的臉，“老師你不對勁，今天怎么這么粘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