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崢揉著眉心，表情不爽，語氣也很不客氣：“嗯，我知道，這事你別插手，我心里有數(shù)?！?/br>
    不知道對方說了什么，左崢冷呵一聲，爽利得把電話掛了，非常不紳士。

    掛了電話，左崢扭頭看左哲。

    左哲爬上車：“哥，跟誰撒嬌呢？”

    左崢非常冷漠：“滾?！?/br>
    左哲撇撇嘴。

    看了一眼左哲手里拎著的袋子，左崢半瞇起眼，看向餐廳門口揮著手的路仁與舒彌：“跟你一起拯救天使的伙伴？”

    左哲放下車窗，揮回去：“是啊。”

    左崢嗯了一聲，轉(zhuǎn)移了話題：“沒事的話，跟我去趟療養(yǎng)院?！?/br>
    左哲啊了一聲：“看誰？”

    左崢：“小司?！?/br>
    左哲心里咯噔一下：“他怎么了？”

    說起司仲焚，左崢皺了皺眉：“說不清楚。半月前他突然精神恍惚，記憶力混亂，一天里還莫名其妙暈倒三四次，狀態(tài)很糟糕。”

    左哲愣愣的。

    半月前……

    不就是他們回來的日子嗎？

    左哲突然有些不安。

    因為是被歸祈與南玄澤合力送出來的，路仁與舒彌回來之后精神飽滿，活蹦亂跳，一場小感冒都沒有。

    他是傷得太重，才在半月后醒來。

    但是司仲焚怎么會出現(xiàn)問題？

    左哲揪著衣角：“是嗎……”

    左崢拿出手機撥號，沒注意到左哲的反常：“嗯。國內(nèi)國外的專家找了不少，也沒檢查出來是什么原因，我就把他塞進了療養(yǎng)院調(diào)養(yǎng)。”

    電話還沒接通，左崢就繼續(xù)說：“調(diào)養(yǎng)了小半月，他的情況已經(jīng)好轉(zhuǎn)不少，不再動不動就暈倒了。你大可以放心?！?/br>
    “啊……”左哲愣了幾秒神，立刻挑挑揀揀，拎出三個袋子：“正好，舒彌他們給司大哥帶了禮物?！?/br>
    *

    到達療養(yǎng)院時，司仲焚站在門口。

    他穿著一身休閑裝，長身玉立，狀態(tài)看起來不錯，看到左哲后，眸子就亮了起來。

    左崢哼了一聲。

    司仲焚沒搭理左崢，他帶著左哲進了他的房間，陪著左哲聊了小半天，大部分話題都是圍繞著左哲展開。

    隨著與司仲焚的交談，左哲腦海里突然閃爍出一段段畫面，然后化作一段段記憶，牢牢得印刻在他腦中。

    一些陌生的情緒也隨著破土而出，在左哲察覺不到的時候，緩慢得滋生著。

    直到司仲焚再也控制不住得露出疲態(tài)，神情出現(xiàn)瞬間的恍惚，兩人的交談才停下。

    “一輩子好幾十年，可以說不知幾萬萬句話。你就非要在今天一天說完？回家了?！弊髰樒沉撕糜岩谎郏瑥娪驳脦е笳芑亓思?。

    左哲：“……”

    司仲焚嘆了口氣，沒攔。

    *

    “救命！”

    “我感覺我真的被篡改記憶了！”

    回家的路上，左哲捏著手機，窩在后排座上給舒彌狂發(fā)消息。

    舒彌：“……”

    “我跟司大哥不會也是某書角色，也有著一段不被允許的恩怨糾葛，你死我活，兒女情長吧??？”

    回想著在療養(yǎng)院里莫名多出來的片段，左哲自己把自己嚇得夠嗆。

    舒彌：“如果是，那肯定是沙雕文。另外，你跟你司大哥肯定不清白?！?/br>
    新增的陌生情緒讓左哲有點兒慌，他狂飆手速：“怎么辦怎么辦？我沒我家主角那樣彪悍豪橫的氣勢，我……我該怎么反抗壓迫??？”

    舒彌：“躺平，任艸?！?/br>
    “?。?！”

    左哲手一抖，手機摔了。

    咻，又來一條消息。

    舒彌：“反攻你司哥哥？別想了，浪費腦細胞，還沒用?！?/br>
    “……”

    左哲一副被雷劈的絕望表情。

    手機摔了，弟弟卻無動于衷，左崢就彎腰撿起手機，遞給左哲。不經(jīng)意間，他看到了手機上的聊天紀錄，頓時頭大。

    “哥……我……”

    左哲顫顫巍巍開口。

    左崢揉著眉心煩躁：“哥什么哥？”

    左哲：“……”

    左崢深呼吸：“你出了車禍，顱內(nèi)出血，神經(jīng)受損很嚴重，李醫(yī)生說你的記憶出現(xiàn)混亂很正常，狗血到失憶也不是沒有可能?！?/br>
    左哲突然明白他醒來時，他哥小心翼翼問他還記不記得他是誰時的模樣。

    原來如此！

    左哲：“……”

    看到弟弟由絕望改變成生無可戀，左崢哼了一聲，寬慰到：“你腦子恢復得很好。記憶過段時間就能恢復正常?！?/br>
    “嗯……”

    左哲撓了撓坐墊。

    左崢撇開眼，任由某人撓坐墊。

    回到家吃了晚飯，左哲被迫回到房間，在床上躺了半天，他還是輾轉(zhuǎn)反側(cè)睡不著，腦子里亂糟糟的，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沒想。

    睡不著，左哲索性下了床。

    他窩在落地窗前的小沙發(fā)上，看著窗外，突然想起來在試煉之地的幻境里，歸祈與南玄澤打碎了這扇落地窗，破了幻境。

    左哲戳了戳玻璃，突然冒出個想法，這玻璃是不是連接著試煉之地？

    要不打碎了試試？

    左哲還沒去找作案工具，就覺得眼皮子突然很重，抬不起來，突如其來的困意讓他意識發(fā)沉，身子歪在了沙發(f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