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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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熹眨眨眼,意外地沒有暴跳如雷,“那你覺得怎么辦才好?!?/br> “既然無法避免,就該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傅景祁左右看看,拉著他耳語了幾句。 寧熹一頭霧水,“聯(lián)姻協(xié)議?” “沒錯?!弊叩綐翘菘冢稻捌钔蝗煌O聛硖嵝阉?,“你得趕快做決定了?!?/br> “為什么?” “今天早上,寧弈安割腕自殺了?!?/br> 第11章 獨立病房內(nèi),消毒水的味道還沒有完全散去,寧弈安一身單薄的病號服坐在床上,不過短短一天就已經(jīng)形銷骨立地不成人樣,臉上傷還沒好,左手腕又包著厚厚的白紗布,任誰看了,心都不免刺痛一下。 寧母更是如此,早上發(fā)現(xiàn)人割腕自殺,嚇得腿都快站不住,這會兒再瞧他這副模樣,哪還生得起怨懟,早將寧熹和他額上那道傷拋腦后去了。 陳枝:“下次可不準(zhǔn)再做這么傻的事了?!?/br> “可是不這樣做,難解哥哥心里的氣啊?!睂庌陌渤閯痈觳玻鄣匕櫭嘉鼩?。 寧母趕緊上前,面對包裹紗布的左手碰都不敢再碰,心里也越發(fā)愧疚。 這種情況下,寧弈安再說“媽你信我,我真的沒有叫人去找哥哥麻煩”,寧母不帶半點猶豫點頭,“媽信你,你是媽養(yǎng)大的,媽怎么能不信?這件事肯定是寧熹誤會了?!?/br> 寧弈安垂著腦袋,無人看見的地方,唇角淺淺往上翹起一個不太顯眼的弧度,再抬頭一切又都恢復(fù)正常,搖頭勸她:“不怪哥哥誤會,誰讓我占了他的身份呢,終究是我欠他的,我還給他就是,只要哥哥能變回原來的樣子,就是讓我死都行?!?/br> 說到最后近乎哽咽,寧母心都要碎了。 對比另一個,只會推搡自己母親,叫自己兄弟去死的兒子,搖擺不定的心終于在這一刻做出決定,“他就是這么多年沒人管著才會變成這樣,合該送去傅家好好教教,省得他一天到晚發(fā)瘋?!?/br> 啪啪啪! 話音剛落,三道拍掌聲突兀響起,兩人同時轉(zhuǎn)過頭看向門口,寧熹還保持著拍手的姿勢。 察覺到他盯著安安,寧母立刻擋在床前,疾聲厲色:“你來干什么!” “不是說割腕么?我來看看啊?!睂庫湎袷菦]看到寧母對他的戒備,放下手大步跨入病房,生得高輕易就能越過寧母,瞧見寧弈安那只被紗布包裹著的左手,“還沒死啊?!?/br> 啪! 寧熹臉歪向了右側(cè),蒼白的臉頰很快泛起鮮紅的手指印。 “你怎么會變成這樣!”寧母氣得胸口上下起伏,心里那點愧疚也早在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傷害安安后消耗殆盡,撕開溫柔外衣,眼底呼之欲出的刻薄倒是與寧弈安別無二樣,“我告訴你寧熹,傅家已經(jīng)點名道姓要你,你不去也得給我去!” “傅家我會去的?!睂庫涿嗣槪榫w相當(dāng)平和甚至還有一絲慶幸,“不過不是被你們巴巴送去,而是他們請我去,與寧家,半點關(guān)系都沒有,還有……” 他快速砸碎小餐桌上一只碗,握著碎瓷片瞬間跳到病床上拉住寧弈安另只好手,“割腕這種事,我可比你有經(jīng)驗多了。” 不過瞬間,一注血飛濺到寧熹臉上,耳旁傳來寧母尖銳崩潰的叫聲。 寧弈安來不及反應(yīng),只看見腕上的血似溪水一樣涓涓往外流,寧熹直接割開了他的動脈,頂著落在臉上的點點血跡,朝寧母揚起嘴角,“愣著干嘛,叫醫(yī)生啊。再晚,你的寶貝兒子就真的要死了?!?/br> 寧母已經(jīng)顧不上罵,跌跌撞撞跑出病房沖著走廊兩側(cè)焦急大喊,“醫(yī)生!醫(yī)生?。?!” 寧熹趁機跳下床把瓷片一扔,云淡風(fēng)輕地好像剛才動手的人不是他,居高臨下睨向流了半被子血的人,“可別就這么輕易死了,活著我才能繼續(xù)折磨你?!?/br> “寧、熹!”寧弈安捂著手,額頭上大顆大顆汗珠往下淌,“我要報警,報警讓警察抓你!” “隨便?!睂庫潆p手插兜,有恃無恐。 走到門口,寧母正好喊來醫(yī)生,眼底噴著怒火只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 “你!” “這巴掌就當(dāng)還了你生我這個情,從今往后咱們誰也不欠誰的?!睂庫溆謧?cè)過頭瞥向嘈雜起來的病房,“好好看著他,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還是這個下場?!?/br> 也不知是哪句話觸痛到了寧母,當(dāng)真就這么讓他走了。 走到樓下,傅景祁正站在大廳入口。 “大醫(yī)生,你不會是在等我吧?!睂庫渫O履_步歪著頭看他。 傅景祁轉(zhuǎn)過身,著重看了眼他的臉,什么也沒問只掏出一張紙巾遞過去,“我的建議,你考慮得怎么樣。” “建議挺好的,不過我有個問題,”寧熹接過手胡亂擦了擦臉,“你能從這件事里得到什么好處?!?/br> 他將紙團(tuán)成團(tuán)投進(jìn)附近垃圾桶,再回頭問:“你是二房長子,大房一死對你不是更好么?” 電視劇里都這么演,越龐大繁榮的家族,腌臜事越多,爭權(quán)奪位無所不用其極,怎么到他這兒反而很希望對方醒來? 他說得這樣直白,傅景祁也不惱,只回他:“人有各志?!?/br> 得,白問。 他現(xiàn)在將寧家徹底得罪死了,也確實不能再給自己找麻煩。 “你的建議我同意了,回去告訴傅夫人吧,順便再將那什么協(xié)議簽一簽。”寧熹也不傻,對方既給了臺階,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