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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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huì)帶著他們,從寒冬走向暖春。 (作者有話說:一群活潑開朗的仙門弟子們。) 第89章 彼此救贖 安置好華歲和小海后,江歲晚被黎宿拉去強(qiáng)制泡了幾天藥浴,骨頭都快給他泡酥了。 養(yǎng)好傷后,還沒來得及清閑幾天,人間又有禍?zhǔn)?,江歲晚只得帶著其他弟子或是沈棄下山除禍。 這一年里,魔族活動(dòng)頻繁,人間禍?zhǔn)骂l發(fā)。 連上清宗最閑的云霏意都忙得不可開交。 好在,快接近年關(guān)時(shí),終于太平了不少。 上清宗山門口那棵巨大的茶花樹開始綻放,開出滿樹灼灼如火的花兒。 午后,大雪紛飛。 沈棄就站在上清宗山門口的那棵茶花樹下,靜靜的等著江歲晚回來。 滿樹茶花在紛飛的大雪中開得熱烈,冰冷又灼目。 江歲晚處理完事務(wù)回來,身心疲憊。 又是一場因?yàn)槿祟愗澯鸬牡準(zhǔn)?,并且這次的禍?zhǔn)轮校恢滥睦锩俺鰜淼哪ё逡矙M插一腳。 他沒能救下那個(gè)無辜的小女孩。 那個(gè)冬日里衣衫單薄,卻笑著看他,總是像條小尾巴似的偷偷跟在他身后,愛叫他“神仙哥哥”的小女孩。 那個(gè)從小就被家人打罵所不喜,最后還死在自已父親手里的小女孩———一片混亂中,她的父親為了逃命,把她推進(jìn)了食人的妖魔口中。 都說虎毒不食子,什么時(shí)候有些人變得連畜生都不如了? 江歲晚注意到那邊的情況時(shí),她已經(jīng)死了,血rou被嚼爛入了妖魔肚中,那雙總是清澈好看的大眼睛怎么也不肯合上,在一片濃稠的鮮血中干凈到幾乎刺痛了江歲晚的心臟。 江歲晚殺了那妖魔,可還是晚了一步。 江歲晚忍不住想,他為什么好像……總是晚一步呢? 風(fēng)雪很大,刺骨的寒冷。 江歲晚披著風(fēng)雪回宗,疲憊的想原地倒下,他滿心沉重的抬頭,一眼就看到了那個(gè)在灼灼花樹下朝他彎眼笑的少年。 茶花姝艷,艷不過少年眉眼。 “師尊!” 少年見到他,笑著朝他跑來。 江歲晚看著他的笑容怔愣著,心臟像是被什么毒蟲蟄了一下,泛起酥酥麻麻的情緒,他突然有一種想要落淚的沖動(dòng)。 其實(shí)這不是沈棄第一次在這里等他了。 他每次除妖解患回來,沈棄都會(huì)在這里等著他。 沈棄好像無論有沒有事,都會(huì)在江歲晚回來之前趕到這里等他。 無論何時(shí),不懼風(fēng)雪。 沈棄撲過來,身上染著茶花淡雅的淺香,他笑眼彎彎的看著江歲晚,“師尊回來了?” 語氣雀躍,滿眼純澈的歡喜,像是得到了糖的孩子。 只一眼,就讓江歲晚心中的翻涌著的悲傷和愧疚痛苦都平復(fù)了不少。 “師尊冷不冷?我給師尊捂捂手?!鄙驐壸テ鸾瓪q晚的冰冷的手?jǐn)n在掌中,見他盯著自已發(fā)愣,疑惑的看向江歲晚,“師尊,怎么了?” 怎么突然這樣看著他? 沈棄緊張的問他:“師尊?” “師尊受傷了嗎?” “還是遇到什么不好的事了?” 沈棄的手很大,骨節(jié)分明,纖長有力,掌心溫暖干燥,那熱度順著他的手掌一點(diǎn)點(diǎn)的暖和了江歲晚冰冷的手。 江歲晚看著他滿是關(guān)切的眼眸,搖頭:“別擔(dān)心,師尊沒事,只是有點(diǎn)累?!?/br> 沈棄捂著他的手,一雙眼睛亮晶晶的。 “嗯,那師尊我們回去吧!我給師尊煮了桂花乳糖圓子?!?/br> 沈棄放開他的手,和他并肩站在一起。 其實(shí)在最開始的時(shí)候,沈棄是想牽著江歲晚回濯月峰的。 但是江歲晚覺得這個(gè)動(dòng)作有些怪異,于是委婉拒絕了。 江歲晚心情好了很多,朝他笑笑,“嗯?!?/br> 雪堆的很厚,踩上去“沙沙”的響,天地間一片潔白柔軟的顏色。 沈棄跟著江歲晚,有一搭沒一搭的踩著他的腳印兒玩,看上去心情很好。 在“簌簌”的落雪聲中,沈棄忽然問江歲晚:“師尊這次下山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江歲晚腳步一頓,看著不遠(yuǎn)處松枝上堆著的厚厚白雪,點(diǎn)點(diǎn)頭:“嗯?!?/br> 江歲晚和他說了在山下發(fā)生的一切。 沈棄靜靜的聽著他說。 江歲晚說完,沈棄看著他清冷的眉眼問:“所以,師尊是在自責(zé)嗎?” 江歲晚沉默了會(huì)兒,想起了那個(gè)本來可以不用死的小女孩。 如果他早點(diǎn)察覺到危險(xiǎn),那她是不是就不會(huì)死? “師尊,不是你的錯(cuò)?!鄙驐壣斐鍪种?,幾片雪花落在他指尖,“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我們救不了所有人?!?/br> 雖然除師尊以外的人的生死他都不關(guān)心,也不想救。 “師尊,你不是教我說,萬事竭盡全力就好嗎?怎么現(xiàn)在自已反而開始為這些事愧疚困惑起來了?” “人心難測,但我們不能每天都防備著人心而活。” 雖然除了師尊,他誰都不信,誰都防備。 “師尊,別難過了好不好?我陪著你?!鄙驐壙聪蚪瓪q晚,艷麗的眉眼在漫天大雪中灼目耀眼,無端讓江歲晚想起了上清宗山門口處的那棵茶花。 沈棄朝江歲晚伸出手,輕輕的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