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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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眾人的逐漸深入,出現(xiàn)的妖獸愈發(fā)兇惡,已非那靠那三頭獅鷲可以解決。 于是眾人神色變得嚴肅,拔劍投入作戰(zhàn)。 南疆的妖獸與北境的模樣與習性都大不相同,不過,這都不妨礙晴良將它們一一斬于劍下。 歷經(jīng)一場血戰(zhàn)。 天堪堪將要破曉,妖獸潮才漸漸退卻。 林中彌漫著妖獸腥臭的血腥味,妖獸尸骸幾乎要堆積成山。 扈月組織苦戰(zhàn)了一夜的眾人暫時先撤退。眾人退了五里之后,尋了一片空地休整。 熹微的天光將nongnong的黑夜破開一個口子。 眾人有傷的包扎,靈力枯竭的則是先服用補充靈力的丹藥。 伏云宗這邊升起篝火,晴良雙膝并攏,坐在篝火堆旁,苦戰(zhàn)一夜,仍不覺疲憊。 時鶴挨著他而坐,抬手抹去晴良臉上的一滴獸血。 那邊,陸明川剛服下兩枚補充靈力的丹藥,他拿著藥瓶晃了晃,問:“晴良師兄,你要嗎?” 晴良聞言搖搖頭。 陸明川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他道:“你與時鶴師兄越來越像了。” 晴良抿唇一笑。他的靈府本就比一般人廣闊,自一年前不知是打通了什么關(guān)竅,靈力變得比從前還要深厚許多,確實可以媲美時鶴了。 他手撐在地上向后一仰,伸了個懶腰。 這時,他的目光瞥見了洛山派那邊的那三只獅鷲。 作戰(zhàn)了一夜,獅鷲身上負了大大小小的傷,它們依偎在一起,互相舔舐傷口。 晴良微微一愣,不由得起身,往獅鷲的方向去。 時鶴望了一眼他的背影和去的方向,并未說什么。 獅鷲體型不小,三只獅鷲盡可能地縮作一團,顯得有些可憐。 暗藍的獸毛上負傷的地方顏色變得更深,它們依偎著為彼此舔舐傷口,梳理被沾到妖血后結(jié)塊的毛發(fā)。 晴良緩緩靠近,他蹲在離三只獅鷲一米遠的地方觀察它們。 “你們,是一家三口嗎?” 他注意到,這三只獅鷲體型不一,兩只更為雄壯,一只明顯尚是幼崽。 兩只成年獅鷲橙黃的雙目寫滿警惕地望著晴良,頸后的獸毛微微炸起,作威脅狀。唯有獅鷲小幼崽,瞪大眼睛盯住晴良,低低地嗚鳴一聲,算是回應(yīng)。 獅鷲小幼崽清澈橙黃的眼睛濕漉漉的,像水洗過的烈火石。 晴良不由得抬手,想去摸摸它。 這時,一只手抓住了晴良,制止了他的動作。 晴良側(cè)目。 扈月抓著晴良的手臂,沖他搖了搖頭,正色道:“孽畜野性難馴,貿(mào)然靠近,難保它不會傷人?!?/br> 晴良看向獅鷲。 獅鷲小幼崽見到扈月之后,把頭縮了回去,一家三口緊緊依偎。 晴良面露不忍,他道:“它們受傷了,沒人給它們治傷嗎?” 他話音剛落,一道清亮的聲音響起,“給靈獸治傷?” 賀蘭熙靠了過來,他環(huán)抱著雙臂,好整以暇地盯著晴良道:“你這人比我們洛山派的姑娘家還同情心泛濫,竟然還憐憫起了這些孽畜?!?/br> 扈月蹙眉,呵止了賀蘭熙,“不許出言不遜?!?/br> 賀蘭熙不服氣地嘟噥“我不是實話實說么,哪有出言不遜……” 晴良沒有管賀蘭熙對他的調(diào)侃,只皺眉道:“它們幫我們作戰(zhàn),受了傷,難道就不管它們嗎?” 賀蘭熙像是聽到了什么極其荒謬的言論,他挑眉道:“管?怎么管,這世上還有人煉制給靈獸吃的丹藥嗎?” “還是說把給人吃的丹藥送給這些孽畜吃,這未免也太奢侈了吧?!?/br> “許是你們伏云宗財大氣粗,反正我們洛山派做不出這等糟踐丹藥的事?!?/br> 賀蘭熙說最后一句話時,帶上了些火藥味。 “賀蘭熙!”扈月低喝。 賀蘭熙撇撇嘴,向后退了一步,不再說話。 扈月略帶歉意地望向晴良,然后對他道:“我們稍后會給它們服用百烈丹?!?/br> 還不待晴良問百烈丹是什么,身后傳來另一道溫潤的聲音。 “原來你在這里呀。” 沈鳶衣袍整潔,含笑走來,他朝扈月二人頷首致禮,然后對晴良道:“我找了你一圈呢,剛好有話想對你說?!?/br> 晴良望向沈鳶,只見沈鳶沖他眨眨眼,便曉得沈鳶是來替他解圍的。 方才他與賀蘭熙鬧得氣氛有些僵硬,確實不好再待下去了。 晴良跟隨沈鳶離去。 只余下扈月與賀蘭熙站在原地。 扈月沉下臉,教訓賀蘭熙,“誰教你這樣出言無狀的!” 賀蘭熙梗起脖子道:“我怎么出言無狀了,不是他先說奇怪的話嗎!” “他只問了一句,為何不給獅鷲治傷?!?/br> “呵?!辟R蘭熙冷笑一聲,“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這些人都在背后罵我們是南方蠻人,手段野蠻冷血無情。” “這些跑去同情孽畜的人,才是真正的吃飽了閑的呢!” 另一邊,沈鳶帶著晴良行至無人處。 沈鳶方問道:“怎么和洛山派的賀蘭熙吵起來了?” 沈鳶鳳眸中神光和煦,叫人的心緒跟著平穩(wěn)。 晴良悶悶地問他,“你知道百烈丹是什么嗎?” “略有耳聞?!鄙蝤S答。 “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