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好了,別嚇著顏小娘子了。”說完轉(zhuǎn)過身來對顏安青一一介紹道:“這位是樸叔,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他。這位是徐媽,你生活上缺啥需要什么就可以找她。這兩小的一個叫夏桃一個叫白丁?!苯榻B完之后,白雩繼續(xù)說道:“夏桃你去給顏小娘子準備熱水和干凈的衣裳,徐媽就麻煩你準備晚膳了?!?/br> 吩咐完,眾人也不再多留,都知道公子一路來肯定受了不少苦,趕緊讓她吃頓好的,好好休息一番。 “讓你見笑了。”見眾人都散去各忙各的了,便對顏安青解釋道,“我們家沒有立什么規(guī)矩,有點沒大沒小的了。” 顏安青卻不以為意,笑意盈盈地開口說道:“這樣很好啊,一家人要什么規(guī)矩?就是這樣才是一家人呀。我看他們都拿你當寶似的,讓人羨慕都來不及呢。不過……”顏安青斟酌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你的父母呢?這些都是你家仆從丫鬟什么的吧,怎么沒見你其他親人呢?” 白雩略一皺眉,雖很快恢復(fù)如常,但顏安青還是撲捉到了她表情的變化,感覺到自己仿佛問了些不合時宜的問題,正惱著如何開口撤回剛才自己的問題時,白雩卻兩步走到旁邊的石凳前坐了下來,并招手讓顏安青也過去坐,待顏安青坐定后才面色如常地說了起來:“我沒有父母,或者說我也不知道我父母是誰?!?/br> 白雩含笑看著顏安青,又抬頭望著天空,眼神遙遠得仿佛看到了過去那奄奄一息的自己,但她卻調(diào)笑道:“其實這些說來話長了,顏小娘子當真想聽?” 顏安青知道這人又在強顏歡笑了,暗暗嗔道這人心里怎么這么能藏事?怕是比宰相有余了,但她也知道她不愿意說,自己是斷不能強逼的。 “你什么時候想說的時候再說與我吧,我任何時候都可以當你的忠實聽眾哦?!?/br> 看著眼前言笑晏晏,此刻溫柔望著她的顏安青,白雩沒來由地心底一暖,很想倒豆子似地把心里藏的事都說給她聽,她想這應(yīng)該就是那老道人說的她們?yōu)橐惑w的表現(xiàn)吧,畢竟她從前對誰都不曾有過這樣的想法。 本欲開口再說什么,但夏桃已經(jīng)將顏安青沐浴的一應(yīng)物事準備妥當,便也止了話頭讓夏桃?guī)讼热ャ逶∠词?,白雩記得她們在農(nóng)家借宿的那晚她分明很想沐浴的,這一路走來都沒有好好洗漱過,想來是著急的。 夏桃本想進去給顏小娘子釵釧盥沐的,但顏安青拒絕了,身為現(xiàn)代人且為南方人的她,確實沒有讓別人搓澡的習(xí)慣,于是夏桃就巴巴地候在了門外。 候在門外的夏桃心里嘀咕:這顏小娘子這點倒是跟公子一樣,都不愛讓人替自己盥沐。 白雩趁著這一空隙,竟悄悄翻墻進了隔壁鄰居家的門。 而另一邊顏安青躺在浴桶里發(fā)出了舒服的喟嘆,心想著哪怕是在古代只要是有錢有權(quán)應(yīng)該都可以生活得不錯吧。不過她哪里知道,這些享受都是白雩血汗換來的呢。 泡了約摸兩刻鐘,自己快要睡過去的時候,外面的夏桃卻敲響了房門,“顏小娘子,水該涼了,趕緊出浴穿戴吧?!?/br> 顏安青清醒過來,是有點冷了。于是起身出了浴桶擦干了身上的水珠,看著繁復(fù)的衣服顏安青無奈只得應(yīng)著夏桃,隨便穿了一件在身上然后開門讓夏桃替她穿戴。夏桃手腳麻利很快替她穿戴整齊,并梳了一個利落的單螺髻,顏安青第一次享受到這樣的待遇,特別是在經(jīng)歷了近一月爬山涉水之后,雖然略微有點不好意思,但依然暗暗感嘆不要太爽??粗~鏡中的自己,差點沒認出來。向夏桃道了謝,問道:“白雩呢?” “公子許是在前廳,要不我領(lǐng)你在咱們府上轉(zhuǎn)轉(zhuǎn)?”夏桃道。 “好呀好呀,那就有勞夏桃啦。” 夏桃心道這顏小娘子是個好相與的,又救了咱們家公子,我要替公子好好伺候著。于是帶著顏安青把白雩的府邸里里外外逛了一遭,期間看到了樸叔在指揮著為數(shù)不多的家丁打水、修剪花木等力氣活,徐媽在生火炒菜,而白丁在收拾著馬廄還時不時幫樸叔和徐媽打雜,諾大的一個府邸,就算只有這三五個人但依然讓人感受到了家的溫度。 但是,為什么沒看到白雩? 23 ? 第二十三章 神秘男子齊泓 ◎神秘男子齊泓◎ 話說白雩翻身進入隔壁之后,竟如出入自家般,輕車熟路來到一房門前,顯然不是一兩次這么干了。且跟以往一般還未等她敲響房門,里面的人便開口喚她,低沉的聲音說道:“進來吧,還敲什么門?墻都翻了這會兒倒講起禮節(jié)來了?” 白雩打開房門,映入眼簾的,是滿屋子的書籍、畫作,兩盞昏黃的燈把屋子照亮,只見中間坐著一文雅的男子,抬頭看了一眼白雩后又低下頭繼續(xù)寫著什么。 白雩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說道:“翻墻是方便嘛,這敲門還是要敲的。” “怎么樣,身體可無恙?”那男子沒有理會白雩的辯解,開口問道。 “身體無大礙?!卑做α诵Γ诹四凶拥膶γ?,繼續(xù)開口說道,“這一趟說來怪事甚多,你可有什么想法?” “且說來聽聽?!?/br> 白雩也不再賣關(guān)子,把初四遇到的事以及與顏安青的相遇和自己遇到顏安青之后周圍發(fā)生的一些微妙變化都原原本本說于了面前這個男子,看得出來白雩對他極為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