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一生一世
蕭晚猛的往回走,‘砰’的一聲,將緊閉的大門推開,徑直走了進(jìn)去。 病房里聽到動靜的兩個人‘唰’的扭頭看了過來。 蕭晚站在門口,皮笑rou不笑的樣子:“打擾到你們了么?” 這話一點也不假,傅子珩坐在床上,背部靠在床頭,季嫣然就坐在早上她坐的位置,手里拿著一塊橙rou,舉著手正要往他嘴里送,兩人維持著這樣的姿勢,愣愣看著破門而入的蕭晚。 季嫣然第一個回神,她連忙站了起來,沖蕭晚笑了一笑:“蕭小姐來了,快進(jìn)來吧?!?/br> 蕭晚站在門口沒有動,目光緊緊鎖在季嫣然臉上,她一直淡淡的笑,大大方方的樣子,以主人姿態(tài)面對著她。 蕭晚笑了:“季小姐,別來無恙啊?!?/br> “謝謝,我過的很好?!奔炬倘环畔率掷锏某茸樱~步來到她面前,瞥了一眼她手里的保溫桶,心里閃過一絲訝異和不悅,卻表現(xiàn)的不動聲色,“蕭小姐來看阿珩,還帶了午飯過來,真是貼心,可是很可惜,剛才阿珩已經(jīng)吃過午餐了?!闭f完,轉(zhuǎn)身看著病床上的傅子珩,甜甜一笑,問:“是么阿珩?” 傅子珩目光緊緊鎖在蕭晚臉上,似乎想從她神情之中看出點什么。 “阿珩……”得不到回應(yīng),季嫣然臉上閃過一絲難堪,忍不住又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傅子珩依舊一動不動的樣子,好半響后才點了點頭。 季嫣然嘴角揚起一抹笑,扭頭看向蕭晚,指了指她手里的保溫盒:“蕭小姐,真是不好意思麻煩你跑這一趟呢,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阿珩住院這幾天我會負(fù)責(zé)他的飲食,麻煩你把你手里的東西拿回去吧。” 雙手死死捏緊保溫盒的手提,蕭晚垂下眸子,渾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盡了一樣,她看著傅子珩點頭的那一霎那,還有他此時現(xiàn)在無動于衷的樣子,終于是死了心,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淡淡道:“那還真是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對不起,我這就走……” 說完,轉(zhuǎn)身往外面而去。 看著她的背影,季嫣然嘴角揚起陰冷的笑。 “站??!” 忽然一聲暴喝在病房里響起,蕭晚步子頓了一頓,沒有轉(zhuǎn)身沒有回頭,依舊徑直往前走。 “s/hit!” 傅子珩低低咒罵了一句,掀開被子起身就下了床,可能是在床上待的時間有些長,猛的下床讓他一陣頭暈?zāi)垦?,身形不穩(wěn),差點摔倒。 “阿珩……” 季嫣然驚叫一聲趕緊跑過去伸手去扶他,傅子珩擋住她伸過來的手,看也沒看她,撥開她擋住的身體就往追了過去。 季嫣然臉上的表情立刻僵住。 蕭晚推開門就要出去,手腕一緊,被人從后面拉住,她‘唰’的一下抽出自己的手腕,反手就是一巴掌扇了過去。 “啪!” 極其清脆響亮的巴掌在病房里響起。 季嫣然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 她她她……蕭晚那個女人,竟然伸手打了傅子珩? 臉被打的偏在了一邊,傅子珩摸了摸臉,一片火辣辣的疼,他過了初時的震驚,緩過神來之后,緩緩開口:“三次,這是第三次你打我的臉了?!?/br> 話落,他面無表情看過去,可下一秒,看到蕭晚咬著唇瞪著他,眼眶紅的像兔子一樣的眼睛,面色慘白的模樣時,他怔在了原地。 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用力的猛捏了一下,悶悶的抽疼,他所有情緒頓時煙消云散,只有無盡的心疼,不假思索的伸手將她拉過擁進(jìn)懷里,緊緊抱住。 “放開我!” 蕭晚大喊大叫,劇烈的掙扎,眼淚立刻沒出息的傾xiele出來。 “不放!” 一只手摟著她的腰,一只手按著她的后腦勺,把她用力的摁向自己,傅子珩低下頭,在她耳邊惡狠狠道:“既然都回去了,還回來干什么?嗯?” 整張臉貼著他的胸膛,呼吸之間全是他的氣息,是讓人貪戀的味道,蕭晚恨極了他對自己的態(tài)度,恨極了自己的沒出息,張開嘴,露出小獸般鋒利的牙齒,對著他肩膀上的rou狠狠的咬了下去。 “嘶……” 他倒抽了口氣,很顯然極疼,可還是沒有松開她,固定住她的兩只手,反而越收越緊。 “哇……” 蕭晚瞬間不可抑止的哭了起來,是那種號啕大哭,撕心裂肺,像無家可歸的孩子一樣,什么也不管,撒手就開始痛哭。 傅子珩身體一顫,眼淚浸濕他的衣服,像guntang的帶著魔力的水一樣,讓他一顆心又疼又軟。 “乖……別哭了,是我不好……別哭……嗯……” 他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聲哄著也,語氣又輕又軟,那手足無措的,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甚至慌亂的表情,讓一旁的季嫣然徹底愣在原地,臉上一陣一陣的慘白。 強(qiáng)大如他……竟然也會對女人有著這樣的神情么?為什么她從來沒有看到過?甚至是五年前,她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哭泣的時候,他也從來沒有這樣哄過她,他的反應(yīng)只是站在她身邊,靜靜陪著她……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對待她如珍寶,露出這種又無奈又心疼的表情。 她被打擊的差點站不住腳,幸好扶著身邊的柜子,才勉強(qiáng)穩(wěn)住了自己。 就在這時—— ‘吱呀’一聲,緊閉的病房門忽然被推開,肖浩往里走的動作一頓,驚訝的看著里面的場景:“這……這是……” 這是怎么一回事? 蕭晚義無反顧的發(fā)泄完情緒之后,這才想起她是身在病房里,而且身邊又有個她非常討厭的女人,她這樣的窘迫的樣子全都落入了她的眼里,簡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傅子珩依舊緊緊的抱住她,她眼一閉,開始裝死,索性就把臉埋在他懷里不出來了,至少等自己有勇氣出來的似乎,她在敢抬頭見人。 一想到剛才她那樣肆無忌憚的傻哭……太丟人了,她都不愿意去想了,她怎么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做那么蠢的事?! 胸前的衣襟被她兩只手緊緊抓住,傅子珩嘴角彎了彎,對傻站著的肖浩道:“把人帶出去?!?/br> 肖浩懵了一下:“誰……誰啊?” 傅子珩皺眉。 “好好好,明白了?!毙ず七t鈍的腦子里緩過神來,他來到季嫣然身邊,禮貌道:“季小姐,老大現(xiàn)在有些不方便,你請回吧?!?/br> 季嫣然強(qiáng)撐著情緒,“我想來就想來,想走就走,什么時候……啊——” 話還沒說完,肖浩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將她強(qiáng)行拽出了病房。 病房的門一帶上,蕭晚立刻從他懷里出來,掉頭就往要往外走,傅子珩急忙拉住了她的手:“你干什么?” “松開!”蕭晚惱怒的甩了甩,卻沒有甩開他。 “不松!”傅子珩死死拉著她的手。 “……”蕭晚氣的身體發(fā)抖,一雙眼睛像著了火一樣,憤憤的瞪著他,恨不得在他身上燒出兩個窟窿。 目光轉(zhuǎn)動,忽略掉她的小眼神,傅子珩把視線移到她手上,嘴角勾起:“是給我做的么?” 手里拿著的保溫盒往身體后面一藏,蕭晚想也沒想,“不是!” “不是給我,那是給誰?” “當(dāng)然是肖浩,他辛苦了一晚上,昨天晚上我不小心睡著了他還抱我到沙發(fā)上,然后還拿他的衣服給我蓋,又守了大半的夜,我做一頓反犒勞他怎么了?你有意見?” 傅子珩臉色頓時變的難看起來。 蕭晚冷笑一聲,轉(zhuǎn)頭就要走。 手腕一緊,又被他拉住了,蕭晚已經(jīng)沒有力氣跟他去玩這種幼稚的游戲了,她冷睨了一眼他的手,正要開口說話,他低低沉沉的聲音在病房里緩緩響起。 “嫣然不是我叫她來的,是她跟著肖浩找過來的。我吃了她訂的午飯只是早上你一聲不吭的離開,以為你不會再來了,所以才會吃了她的飯??粗翎吥?,對你說那樣的話,并不是我無動于衷,而……是想看看,你的反應(yīng)會是什么樣的,到底,我在你心里是什么樣的存在?” 他拉著她的手,一字一句的解釋。 蕭晚怔在原地。 傅子珩抬眸看她,一雙鳳眸幽暗深邃:“你呢,為什么你又來了?不是離開了么?” 早上說了那翻的話,她什么也沒說就那樣轉(zhuǎn)身走了,幾乎是她出去的那一刻,傅子珩就后悔了。可是他想等等,想看看,甚至心底會相信,她會轉(zhuǎn)身回來找他。 可是沒有,她走了就走了,沒有回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傅子珩也終于死了心,她是真的離開了,更本不會回來找他。 一直到現(xiàn)在,她都不知道,當(dāng)她提著保溫盒從推開門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那一瞬間,他有多么的錯愕和欣喜。 蕭晚用力的把手從他手里抽出來,傅子珩臉上閃過一絲自嘲:“走吧,既然都走了,那就走的干干脆脆,還回來干什么,嗯?” ‘砰’的一聲,蕭晚面無表情將半開的病房門給掩上。 “今天又不是星期天,我既不去上班,又不去請假,那個經(jīng)理要是知道了,扣錢會扣死我的你知不知道!”蕭晚繼續(xù)面無表情看著他,“飯店里訂的菜哪里有自己做的菜干凈營養(yǎng),再說了,你那挑剔的嘴巴就算是在外面叫了飯菜你會吃的飽么?傅子珩你腦子被狗吃了么?為什么這么簡單的問題你都想不出來!” “……” 傅子珩錯愕而失神的看著她。 蕭晚翻了個白眼,推開他就往桌子處走去,打算把保溫盒放到上面,傅子珩自言自語的聲音忽然響起:“如果我對你還能做到冷靜自持,保持頭腦清醒的去想問題、算計事情,那么你跟其他人又有什么區(qū)別呢?!?/br> 蕭晚去開保溫盒的手頓在了半空中。 …… 醫(yī)院大樓里,季嫣然被肖浩強(qiáng)行帶出了病房,又生氣又惱怒,眼看離病房門越走越遠(yuǎn),她所有的情緒都爆發(fā)了:“放開我!肖浩,注意你自己的身份!” 肖浩松開了手,轉(zhuǎn)頭似笑非笑:“我的身份?我什么身份?” 揉了揉被他捏疼的手,季嫣然冷笑:“你只是阿珩身邊的一個小助理而已,別把自己太當(dāng)一回事。” 肖浩卻不怒反笑:“我能做到不把自己當(dāng)一回事,那么季小姐你能不能?” 揉手的動作一頓,季嫣然抬頭看過去,肖浩這才收了臉上的笑,一雙凌厲的眼睛散發(fā)著仿佛能洞穿一切的光芒:“有一句話叫人在做,天在看。季小姐,你做任何事之前請先想一想后果,不要以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把所有人都當(dāng)成傻子一樣忽悠,有些事不想說不出來,并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br> 季嫣然神情一震,心頭閃過慌亂:“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或許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明白?!?/br> “我……” 肖浩又淡淡一笑:“或許你在老大心里比別的女人都重要特殊一點,你可以肆意妄為,也可以挑戰(zhàn)他的底線,而他也會記著過往的情意對你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是你不要忘記了,倘若你一旦把你身上的信用余額用完砝碼輸?shù)?,他對你失望至極……”說到這里,肖浩上前一步,眼里的精光逼的季嫣然心生怯意,忍不住生生后退了一步,肖浩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將會什么都不是,只不過是個跟其她女人是一樣的存在,在他眼里你或許連一個普通的女人都比不上!” “你……” 季嫣然大驚,心頭閃過不安:“你胡說些什么?我什么都不明白!” 說完,推開他匆匆跑了。 肖浩聳了聳肩,喃喃:“我有那么嚇人么,臉都嚇白了呢?!?/br> 然后又舉步徑直往病房而去。 剛伸手推開門,人還沒進(jìn)去,病房門被突然拉開,蕭晚的笑臉出現(xiàn)在他眼前:“肖浩,你還沒吃午飯吧。來,進(jìn)來吃,我做了一點帶過來?!?/br> “???”肖浩被這突如其來的熱情弄的懵了一懵,“請我吃么……” “是啊是啊,別客氣。” 蕭晚伸手指指不遠(yuǎn)處的小桌子,那上面擺放著色香味俱全的三菜一湯,色澤誘人,看起來很好吃的樣了,肖浩伸手摸了摸肚子,“好像還真的有點餓了呢?!?/br> “那就去吃,別客氣,反正有這么多?!?/br> “那我就不客氣,去吃了?!?/br> “嗯嗯?!?/br> 肖浩坐下,剛拿起筷子,忽然傅子珩陰陰測測的聲音響起:“肖浩,你不是要去工作了么?” “工作完了啊,所以能提早過來看看你?!?/br> “……那下午的會議呢?” “也解決掉了啊,不然我這么早出現(xiàn)干什么?” 他這么辛勤的工作原本以為會受老板大力的獎賞,結(jié)果哪里知道,他話音剛落地,傅子珩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肖浩沒往心里去,心思已經(jīng)完全被色澤鮮艷的飯菜吸引過去了,忍不住夸獎:“嫂子,你手藝不錯,以后老大有福了?!?/br> 蕭晚在他身邊坐下,“我這手藝是留給我未來老公的,不是打算以手做給他吃的?!?/br> 一筷子夾住雞丁的手就這樣頓在了半空中,尷尷尬尬的要人命。 “怎么不吃?”蕭晚剛開始還不明白,可下一秒,瞬間就反應(yīng)了過來,忙擺手,結(jié)結(jié)巴巴的解釋:“你你……你別誤會,我說這手藝是留給我未來老公吃的,不是說的是你哇,你趕快吃吧,別往心里去啊,我什么意思都沒有啊,剛才只是隨口那么一說,你別有負(fù)擔(dān)啊……” 肖浩哪里還下的去手啊這筷子。 傅子珩躺在病床上幽幽看著這邊,那眼神明顯就是在說,你敢吃一口試試,不想活了是不是? 嫉妒心如此之重的這個男人真的是他老大么? 猶豫片刻后,肖浩默默把手里的筷子放了下來,抿出抿嘴角:“嫂子,我還不餓,你讓老大去吃吧。” 傅子珩臉色果然稍有好轉(zhuǎn)。 “他不是吃了。”蕭晚頭也沒回,“還是某人的愛心午餐呢?!?/br> “……” 傅子珩瞪了她背影良久,放在膝蓋上的手緊了緊,忽然開口:“肖浩!” “到!” 肖浩下意識的站了起來。 “季嫣然是怎么跟你過來的?你說給我聽聽。”傅子珩忽然一句。 “剛才不是跟老大你解釋……”話到一半肖浩反應(yīng)過來,這哪里是要說給他聽啊,明明是要他解釋給蕭晚聽啊,他無語的扶了扶額,只能老實照做:“……是。今天中午季小姐忽然找到了公司,說要見老大你,我說老大你不方便見她,讓她不要來公司了,然后她就走了,可是沒想到她竟然尾隨我來到了醫(yī)院,還讓嫂子你誤會老大和季小姐怎么了怎么了?!?/br> 傅子珩點點頭:“嗯。” 目光卻緊緊盯著坐在一邊的蕭晚。 可蕭晚卻一直都是面無表情,肖浩只好苦哈哈的繼續(xù)道:“嫂子你剛才來的時候,我正好去接了個電話,然后沒有看到你,否則一定會事先跟你解釋清楚的……等,等等……” 肖浩忽然想起了某件重要的事,臉色變了變,傅子珩皺眉:“怎么?” -- ps:2(愛)0(你)1(一)4(世)年,傅先生對小晚說過最最動人的情話,莫過于“——如果我對你還能做到冷靜自持,保持頭腦清醒的去想問題、算計事情,那么你跟其他人又有什么區(qū)別呢?!?/br> 嗷嗷,作者都快要成星星眼了啊,請原諒一個花癡的作者吧,捂臉(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