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晚離開(三)
肖浩大愣。 楚然伸手扶額,“傅子珩那廝有多變態(tài)你不是不知道,你要是真不去,今天晚上肯定會出事的?!?/br> “既然如此……”還沒等蕭晚回話,肖浩忽然開了口,“……嫂子你就別怪我不客氣了?!?/br> 蕭晚一怔:“你想要……” ‘咔噠’一響,手腕上忽然多出了一把手銬。 “對不起了?!毙ず撇桓铱此臉幼樱w快道了一句歉,然后彎腰將不可置信的蕭晚猛的扛了起來,低頭就往外跑。 楚然一怔之后立刻跟了上去。 一直出了酒店,把人塞上了車,蕭晚這才冷冷說了一句:“松開!” 肖浩滿頭大汗,不是因為蕭晚重,而是因為這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畢竟還是有些心虛的。 “現(xiàn)在不能放……至少也要等嫂……蕭小姐你到病房了才能放?!?/br> 蕭晚咬牙:“車子都開出了這么遠,我還能跑去哪里?松開!” 她又不是犯人,用得著給她弄這個?! 肖浩看了她一眼,還是搖頭:“嫂子你再忍忍?!?/br> “我!不!是!你!嫂!子!” “……” 到達醫(yī)院的時候,還沒有進病房的門,就聽到了里面的乒乒乓乓的動靜,然后兩個小護士推開門從里面出來,一個額頭上正流著血,一個正偷偷抹眼淚。 蕭晚一怔。 肖浩立刻拔腿就朝病房里去,楚然帶著她也跟了過去。 “滾出去!”剛一踏足進去,就聽到傅子珩的咆哮聲。 中氣很足嘛,哪里像剛剛清醒過來的病人。 “怎么回事?”肖浩拉住了一個醫(yī)生問。 醫(yī)生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就像看到救星一樣,“肖先生你總算回來了,傅先生想要出院,可是他現(xiàn)在不能出院,傷口還沒有愈合,有大動作是會裂開的,我們想勸,可是傅先生不聽,所以只能給傅先生打鎮(zhèn)靜劑,結(jié)果行動的時候,一個小護士不小心磕在了桌子的柜角上……” 難怪剛剛看到有那個出去的護士額頭上流著血。 “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肖浩跟那醫(yī)生道了歉,“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用打鎮(zhèn)靜劑了?!?/br> 醫(yī)生看了前一秒還像一頭狂暴的獅子,現(xiàn)在卻忽然安靜的像小綿羊一樣的男人,嘟噥:“奇怪,剛才反應(yīng)那么大,現(xiàn)在怎么這么平靜,不會有什么后遺癥吧。” “……”肖浩將醫(yī)生送了出去。 當(dāng)然沒有后遺癥,只不過是看到了某個人而已。 病房里這才平靜了下來,蕭晚站在角落里,看完這場鬧劇,揚了揚手:“現(xiàn)在可以把我手上的手銬解開了嗎?” 肖浩忘了這事,一拍腦門之后立刻走了過來,將她手上的手銬卸下。 傅子珩站在床邊,身上穿著白色條紋的病服,臉色蒼白,卻一瞬不瞬看著蕭晚,好像一眨眼之后她就會消失似的,“為什么要給她帶手銬?” 這…… 肖浩只好老實解釋:“蕭小姐不肯來,我只能想了這么一個辦法?!?/br> 不肯來? 傅子珩眼底黯然了一下。 活動活動手腕,蕭晚看了一眼沒事的傅子珩,淡淡道:“既然你沒事了,那么就沒我什么事了,走了?!?/br> “別走!” 身后傳來他的急急的聲音,蕭晚沒理,徑直往前走,手放到門把,拉開門,聲身忽然又是‘砰’的一響,然后傳來他的悶哼聲。 “老大!”肖浩叫了一聲。 楚然也急步走了過去。 咬咬牙,蕭晚松開了門把上的手,回頭看過去,一看之下大驚,傅子珩倒在地上,眉頭緊緊皺著,眼神卻一直粘在她身上,胸口條紋病服被染紅了。 …… 叫醫(yī)生過來把傷口重新處理后已經(jīng)過了半個小時,醫(yī)生走之前千叮嚀萬囑咐:“不能折騰了,否則會出大事的。” 肖浩一臉祈求的看她。 楚然也開了口,“就在這里留一晚上吧。” 蕭晚抿著嘴角,看著他們,楚然嘆了口氣,一把拉過她,將她拽到角落里,“這樣,我答應(yīng)你,三天,最多三天,三天之后我安排好一切,送你和你父親出國,你在忍一忍,好不好?” 蕭晚抬頭:“你說的?!?/br> “我發(fā)誓!” 只見楚然拉著她在那邊背著他們一陣嘀咕之后,蕭晚轉(zhuǎn)過頭來對肖浩說道:“我今天晚上留下來,你們回去休息吧?!?/br> 躺在病床上的傅子珩眉眼瞬間展開,臉上表情如春風(fēng)一樣。 出了病房的肖浩狐疑的問楚然:“你跟她說了些什么,她怎么忽然就改變態(tài)度了?” 楚然斜睨了他一眼:“別那么八卦行不行?” 肖浩:“……” 靠在病床上的傅子珩顯然同樣也好奇這個問題:“楚然剛剛跟你說了什么?” 房間很大,看起來就像個vip病房,沙發(fā)茶幾電視什么的一應(yīng)俱全,蕭晚找了個背對著他的沙發(fā),然后躺下睡覺。 就好像當(dāng)他不存在一樣。 “……” 傅子珩看了她的背影一眼,“小晚……” 蕭晚動也沒動,仿佛沒聽到他的聲音。 一直過了良久,她都沒有動作,傅子珩伸手把燈關(guān)了,病房里瞬間昏暗下來,他道:“這樣你睡的應(yīng)該會舒服點。” 躺在沙發(fā)上的人依舊沒有回應(yīng)他。 傅子珩苦澀一笑。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病房里安安靜靜,只聽的到儀器的滴滴答答,還有輕微的呼吸聲。 以為他受了那么重的傷,現(xiàn)在肯定早已經(jīng)睡了,蕭晚一直緊繃的身體這才松動一下,翻了個身。 “睡不著?” 他的聲音劃破黑暗,清晰的傳進她耳朵里。 他沒有睡。 仰面躺著,蕭晚睜著眼,直勾勾盯著頭頂?shù)奶旎ò?,看不到什么,可是視力卻在黑夜里格外的清晰起來。 傅子珩說:“小晚,謝謝你沒有走……” 次日清晨,肖浩第一個進來病房,腳步還沒有踏進來一步,只是推開了門,就聽到傅子珩壓低了聲音的輕喝聲:“小聲點!” 肖浩下意識放輕了動作,探頭往里一看,沙發(fā)上還睡著蕭晚,看樣子還沒有醒,傅子珩坐在病床上,后背靠在床頭,目光落在沙發(fā)上的蕭晚身上。 “老大,早餐?!迸e了舉手里的食物,肖浩放輕腳步進來,小聲道。 傅子珩指了指桌子。 肖浩放下了手里的食物,傅子珩又指了指病房的門,意思很明顯,要他趕快出去,免得吵醒人。 他轉(zhuǎn)身正要走,躺在沙發(fā)上的蕭晚醒了,傅子珩立刻就從床上下來,肖浩過去攙扶,可傅子珩不讓,他沒那么虛弱。 “肖浩買了早餐過來,一起吃吧?!备底隅窨粗f。 蕭晚用手梳理了一下頭發(fā),目光落在肖浩身上:“你來了,那我先走了?!?/br> 說完,不待他們說些什么,轉(zhuǎn)身就走。 手剛一觸及到門把手,就聽到身后一陣凌亂的腳步聲,然后手腕就被人緊緊拽住了,隨即響起傅子珩略帶粗喘的聲音:“你去哪兒?” 蕭晚看也沒看他,掙扎著要抽出手來。 傅子珩的手勁沒有半點的松動。 “放開!”蕭晚來了脾氣,猛的抬頭,“我在這個鬼地方窩了一個晚上,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了,傅子珩你別太過份!” 額頭上有細汗?jié)B了出來,傅子珩抿著嘴角低眸看著她。 “老大!”肖浩急了,“注意你的傷!” 蕭晚移動目光看過去,他胸前包扎的傷口似乎又隱隱又染了些紅色,深呼吸了一口氣,蕭晚說:“放開我的手!我要回酒店去洗漱,沒有刷牙我是不會吃早餐的?!?/br> 傅子珩一愣。 “現(xiàn)在能放開我了嗎?” 抓著她的手立刻松開,傅子珩表情上閃過一絲尷尬,他一把拉過肖浩:“讓他送你回去,然后再讓他把你接過來,這樣……方便一點?!?/br> 哪里是方便一點,是怕她一走了之,不再回來了吧。 …… 蕭晚再度從酒店里回到醫(yī)院的時候,傅子珩在這其間至少打了十個電話,一回到病房,他就松了口氣的樣子。 吃完早餐,蕭晚要去樓下散步,傅子珩非要跟著她下去,蕭晚無語的看了他一眼,只好放棄了這個想法。 下午楚然過來的時候,蕭晚坐在靠窗的一張椅子上在看書,傅子珩半躺在病床上看著她。 你站在橋上看風(fēng)景,看風(fēng)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楚然想,如果那天傅子珩知道了蕭晚離開他,肯定會接受不了。 他敲了敲門,推開門走進去,蕭晚抬起來看過去,楚然問了一些傅子珩的情況,見他氣色比昨晚好了很多之后,徹底的放心了。 他來到蕭晚面前,“出去跟我聊聊天吧。” 傅子珩不樂意了,“有什么事不能就在這里說?!?/br> 蕭晚放下手里的書站了起來,第一個踏出了病房的門,完全沒有理他。 “……” 肖浩攔住了要追過去的傅子珩,“老大,你讓他們單獨聊聊吧,如果不是楚然,嫂子肯定不會出現(xiàn)在病房里,我想楚然都這樣做了,肯定不會勸嫂子離開的吧?!?/br> 傅子珩看了緊閉的病房門一眼,最后收回了目光,慢慢折了回去:“跟我說說吧,宋世桀的事怎么樣了?” “那天朝老大開槍的正是宋世桀,當(dāng)時我心急把老大你送來醫(yī)院,這件事便全權(quán)由楊局長去負責(zé),后來我聯(lián)系楊局長問事情進展怎么樣,楊局長說宋世桀坐了快艇潛逃,幸好李將軍聯(lián)系過海管局,在半路的時候截下了宋世截,只不過……” “只不過?” “只不過在打斗的過程中,宋世桀落進水里,之后就再無蹤影?!?/br> 傅子珩皺了皺眉:“沒有去打撈?” “生不見人死不見尸?!毙ず普f道,“不過我覺得,宋世桀這次是必死無疑了,更本沒有生還的可能。” 在那樣深的海域里,如果有可能活下去。 扶著床慢慢坐了下來,傅子珩沉吟片刻后,又道:“季嫣然的事呢?” 肖浩看了傅子珩一眼,說道:“今天是季小姐的發(fā)喪期,我昨晚去給季小姐上了一柱香?!?/br> 沉默良久后傅子珩又開口:“多謝?!?/br> 他沒有能去成,肖浩代替他去了。 肖浩沒有說什么,房間門這時推開,蕭晚和楚然從外面走了進來,見房間內(nèi)氣氛有些沉默悶,蕭晚看了看兩人:“是不是我們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進來?” “當(dāng)然不是!”肖浩立刻搖頭。 蕭晚看了他一眼,“那我怎么感覺你們不對勁?” 看了一眼傅子珩,肖浩沒出聲。 “看他做什么?不想告訴我,我也沒逼著要你說?!笔捦磔p笑了一聲。 “沒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我只是問肖浩,季嫣然的后事處理的怎么樣了?”她一副‘你們說不說都跟我沒關(guān)系’的無所謂表情,傅子珩立刻著急解釋起來,“你還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訴你?!?/br> 蕭晚重新回到自己那張椅子上,拿起漫不經(jīng)心看起來,“我什么都不想知道?!?/br> 然后就沒了下文,明顯是不打再去理會他。 傅子珩抿了抿嘴角,楚然倒是饒有興味的看著,甚至還打趣,“傅子珩,你從來沒有這么憋屈過吧?!?/br> 傅子珩也回到了床上,聽到他的話后身體僵了一下。 肖浩將楚然推著往外走,“老大你們慢慢聊,我和楚然先出去?!?/br> 病房里總算清靜了下來,只有蕭晚翻動書頁的聲音,傅子珩坐在床上,側(cè)著頭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她故意對他疏遠,故意不去理會他,這些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了,可是他又有什么辦法呢? 他除了這樣把她綁在身邊之外,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終于受不了他如x光一樣的眼神,蕭晚忍無可忍把手里的書放下,“你能不能休息你的,我看我的,別一直看著我?” “終于打算跟我說話了嗎?”傅子珩笑了笑,開口。 蕭晚一怔之后,別開了臉。 既然她主動開了腔,那就是個好機會,傅子珩看著她皎潔的側(cè)臉,長嘆了一口:“小晚,我們談?wù)??!?/br> 嗤的一笑,蕭晚低下頭,眸光又落到書頁上,“談什么?談你們傅家并沒有對我父親做那樣的事?” “我不會否認那些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傅子珩坐直了身體,“我知道你現(xiàn)在恨我討厭我,甚至不想看到我,可是你靜下心來好好想一想,這兩年在傅家里,有沒有感受到老爺子的后悔和抱歉,他……” 蕭晚冷笑出聲打斷他的話:“你的意思是,這樣我對你們做的事可以既往不咎,然后寬容大度的原諒?”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你太激動了,我們以后在聊這件事?!备底隅裰鲃咏Y(jié)束這個話題,他想他以后有的是機會,等他出了院,他會告訴她,他有多后悔當(dāng)初那個娶她的用意。 可是他卻沒有想到,他以后永遠也沒有了這個機會,而讓他一等,就是五年。 …… 那天之后,蕭晚再也沒有理過他,只安安靜靜的坐在那張靠在窗戶邊的椅子上,低頭靜靜看著手里的書,似乎有著極大的興趣,可傅子珩幾次看過去,發(fā)現(xiàn)她的頁數(shù)一直停留在那張上,基本沒有動過。 她安靜就像不存在。 對他的態(tài)度是當(dāng)他不存在,眼神總也不會在他身上多停留一下,只有楚然偶來過來的時候,她會跟他出去聊上兩句。 往往這個時候,傅子珩就會把眉頭皺的能夾死一只蒼蠅。 她晚上在這里過夜,第二天就會回酒店去洗漱,如此過了兩天,終于到第三天傍晚的時候,蕭晚忍不住了,把楚然拉到了角落里,問:“你說三天之后就會幫我離開,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時間?!?/br> 楚然挑眉看她:“你真的想離開?” “你想反悔?” “不是,只是想你在這里呆了三天,多多少少也看出傅子珩對你怎么樣了,難道舍得?” 蕭晚不答反道:“那記好你給的承諾,最好能想辦法明天不會再出現(xiàn)到醫(yī)院?!?/br> 深深看了她一眼,她眼底全是想盡快離開這里的神色,楚然嘆了口氣:“你放心吧,我已經(jīng)全安排好了?!?/br> …… 次日清晨,傅子珩像平常一樣醒過來,還未睜開眼,他就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一樣了,猛的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起的有些急,腦子沉了一下后他朝沙發(fā)看過去。 沒人。 是回去洗漱了?像往天一樣? 他正疑惑間,病房門被推開,肖浩拎著早餐走了過來,“老大早啊,今天你比平時醒的早嘛?!?/br> 傅子珩伸手按了按額頭,指指沙發(fā):“蕭晚哪里去了?” 楚然放東西的手一怔,“不在這里嗎?” 傅子珩皺眉,“你不知道?” “……” 他哪里會知道啊,他也才來好不好?肖浩搖頭,“我剛從家里出來,進醫(yī)院的時候沒有看到過嫂子啊,會不會是嫂子回酒店洗漱去了?!?/br> 傅子珩表情變了一變,沉聲道:“你立刻去酒店里一趟,看是她是不是回去了。” 肖浩放下手里的早餐,扭頭就走。 十五分鐘后,肖浩氣喘吁吁的回來了,傅子珩立刻問:“人呢?” 咽了口唾沫,肖浩搖頭,“不在,我去酒店問了,嫂子住的那間房昨天晚上就被……退了。” 一股不好的念頭漸漸從傅子珩心底升了起來。 “楚然呢?叫他過來。” 肖浩點頭就要去打電話,這時門又被推開,兩人回頭看過去,正是楚然。 楚然看到他們兩個人都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看,很驚奇:“怎么了?” “蕭晚呢?”傅子珩來到他面前。 “不是應(yīng)該在沙發(fā)上睡……”話沒說完,扭頭看過去,沙發(fā)上沒有人,他把沒說完的話咽進了肚子里,又道,“既然不在這里,那應(yīng)該是回酒店了吧?!?/br> 肖浩接話,“沒有,我剛才去酒店找過了,沒有嫂子的人。” 楚然大驚:“那她去了哪里?” 傅子珩若有所思的眸子依舊緊緊盯著他,“你不知道?!?/br> “我怎么會知道!”楚然似乎大怒的樣子,“昨天我早上來了一下后就走了,然后一直在傅宅,沒有再出過門,怎么可能會知道她去了哪里?” “如果不是你,那為什么這兩天她一直跟你有頻繁的聯(lián)系?” “那是我為了不讓她離開,所以才一直在暗地里勸她。”楚然在原地轉(zhuǎn)了幾圈,一臉焦急,“現(xiàn)在找人要緊,趕緊打她電話試試,問她在哪里。” …… 整整一個上午,傅子珩都沒有找到蕭晚,他調(diào)出醫(yī)院的監(jiān)控錄像,這才知道,不是蕭晚沒有消失,而從昨晚七點鐘開始,她就偷偷離開了病房,一直沒有回來。 傅子珩雙眸沉沉盯著顯示屏,捏著鼠標的手已經(jīng)青筋暴起,她離開,他不可能不知道,他一直睡的不沉,只有昨晚…… 那么只有一個原因。 他被下藥了。 傅子珩叫來了管這間病房的所有醫(yī)生護士,一個一個的問,沒有一個人知道原因,所有的人回答的問題都只是那句,用藥一切正常,跟平時用的一樣。 “都不說嗎?”傅子珩掃了他們一眼,叫來肖浩,“把這吊瓶拿去查,讓我查出來有一丁點安眠藥的成份,是誰動的手,你們不會想知道后果?!?/br> 醫(yī)生護士被他嚇的瑟瑟發(fā)抖。 站在一邊的楚然終于看不下去了,“好了,別為難他們了,是我動的手?!?/br> “你!” 傅子珩暴怒,揪著他的衣領(lǐng),一拳頭就揮了過去。 可他身上本來就有傷,現(xiàn)在揍人無疑就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做法。 身上的傷口一陣一陣的刺通,肖浩過了初時的震驚,立刻上前去拉人,可更本勸不住,只好躲到一邊去撥通了傅經(jīng)國的電話。 楚然摸了一下嘴角的血漬,笑:“沒想到你受傷了,手勁還這么大。” “她在哪兒?” 傅子珩倒在病床上,喘息著問。 楚然站了起來,“她要離開,是她自己的要求,我也不知道?!?/br> “她在哪兒?!”傅子珩的猛的從床上起身,咆哮如雷,像一頭憤怒中的獅子。 “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答應(yīng)給了她想要的的金錢,其她一切她自己早就安排好了……” 傅子珩雙眸閃了一下:“錢?” 楚然點頭:“不然你以為她為什么會留在這里照看你三天,一天十萬,三天三十萬,我把支票給她的那一刻,她就拿著行禮走了,頭也不回?!?/br> 頭也不回? 傅子珩似全身被抽光了力氣一樣,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支撐,跌坐在床上,雙目無神,表情煞白煞白。 肖浩看的不忍心,輕聲開口:“老大……” 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傅子珩坐在病床上,除了臉色慘白之外,一雙手也漸漸的顫抖起來,肖浩走了過去,剛要開口,臉色忽然一變,大叫一聲:“老大!” 胸腔內(nèi)氣血翻涌,傅子珩忍不住張嘴就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開始天旋地轉(zhuǎn),最后眼前一黑,身體一歪,重重倒了下去。(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