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武安侯眸光一斂,伸手扶起了他,“你爹記恨你祖父,殊不知這都是為他好,事情已做處理,你不必自責(zé),去吧!” 慕衍行噙著眼淚嗯了一聲,點(diǎn)頭離開,武安侯睨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去了墨竹軒。 第99章 夫人還不就寢? 輕著步子進(jìn)屋,見著慕軍躺在榻子上,緊眉走了過去,伸手?jǐn)n了攏被子。 許是,慕軍并未睡得實(shí),或是要睡醒,感知有人拉被子,便睜開了眼。 見著一雙慈目看著他,眸光一縮說道:“大哥?” 說話間就要起身,武安侯擺了擺手,扶衣而坐,“聽說你病了,怎么樣好些了?” “好多了大哥,這事還得謝謝知婉,若不是她扎了我這十根手指,怕是不會(huì)這么快醒來?!?/br> 慕軍說話間,伸出十根手指,噙著笑意。 十根手指指尖泛紅,明顯是利器所傷,武安侯微蹙眉心,不解的問道:“這是用什么扎的?好似腫了呢?!?/br> “簪子,下手挺輕的,我都沒感覺出來?!蹦杰婋m是笑呵呵的說事,可那雙眼眸迎著霧氣。 武安侯看他面色泛白,指尖紅腫的樣子,淡淡笑了下,“無事就好,你好生養(yǎng)著,大哥就先回了?!?/br> 慕軍應(yīng)聲,看著武安侯離開,斜了斜唇角,扶著榻子邊躺下,指尖傳來陣陣痛楚,暗罵夏知婉太狠心。 武安侯離開墨竹軒,緊蹙著眉心回了自己院子,姜美珠見著他回來,笑盈盈的迎了過去,“夫君回來了,累了吧。” “嗯,二弟病了,剛剛?cè)タ纯此?,你不知情?”武安侯脫著朝服,問了句?/br> 姜美珠聞言眸色一頓,“不知啊。什么時(shí)候的事,嚴(yán)重不嚴(yán)重?”一臉擔(dān)憂的收好朝服,隨即坐在了椅子上斟茶。 武安侯面色凝重,嘆了口氣,“無大礙,就是臉色不大好,聽衍行說是知婉救治的及時(shí)?!?/br> “知婉?”這孩子什么時(shí)候會(huì)的醫(yī)術(shù),不會(huì)是湊巧吧?姜美珠狐驚疑一句,再?zèng)]說什么。 武安侯雖是聽說一二,但其中細(xì)節(jié)慕衍行說的并不透徹,他也不好說夏知婉是不是湊巧。 抿著茶水,思慮著二房的事,姜美珠想著夏知婉怎么沒同她說,兩人各自思量著,屋外傳來的腳步聲。 “少夫人。” “老爺可是回來?”夏知婉說話近前,丫鬟回了句,便請她進(jìn)了屋子。 武安侯姜美珠一同看向門口,抿唇齊聲,“知婉來了,快進(jìn)來坐?!?/br> “爹娘,百花宴知婉已籌備妥當(dāng),可如期舉行,三嬸同秦姨娘可是沒少花心思。”夏知婉說話近前,福身施禮。 武安侯笑著請她坐下,方說道:“今日衍之旬假,他沒陪你出去走走?” 夏知婉聞言就知武安侯知曉慕軍的事,抿唇笑了下,“夫君同知婉一同出府,一同回來的,此時(shí)在溫書。 今日知婉還去了二叔鋪?zhàn)樱鹆чw,離開時(shí)二叔突然暈倒了……” 情景再現(xiàn),夏知婉不但說的詳細(xì),還刻意描繪了龍柱,垂目緊手笑了下。 “本是件對(duì)二叔極好的事,偏偏知婉多慮,請徐掌柜收回龍柱,惹惱二叔暈倒的?!?/br> “是好是壞不好說,但同行是冤家,他琉璃閣那么大,怎會(huì)把貴重東西送出去暫存,不合常理?!?/br> 姜美珠不會(huì)做買賣,但她知做生意的,表面較好隨和,背地里想什么的都有,就算至親也未必是一條心。 人心隔肚皮,誰人知是黑是紅。 武安侯聞言眉頭擰成了一股繩,一手搭在椅子上,一手架在桌旁,手指輕輕敲著桌面。 琉璃閣京都無人不知,更是權(quán)貴掛在嘴邊的鋪?zhàn)?,那么有臺(tái)面的鋪?zhàn)?,怎?huì)將上好的東西送去一個(gè)不起眼的鋪?zhàn)印?/br> . 黃玉產(chǎn)自西域,自兩國戰(zhàn)亂平息后,雖有貿(mào)易往來,但也極少見著黃玉,琉璃閣老板四處游歷所得,也不是不可能。 武安侯想了好多個(gè)點(diǎn),都一一找到了合適的理由,沉氣看向夏知婉。 “西域地處西北,風(fēng)沙多,時(shí)而sao擾邊關(guān),那年爹隨你祖父出征平息雜亂,而后有了往來貿(mào)易,黃玉自然出現(xiàn)市面上。 可琉璃閣交由你二叔暫存這件事,確實(shí)值得思慮,知婉做的對(duì),不必自責(zé),況且你二叔不也是你救的?!?/br> “情急想到的法子,知婉也不知會(huì)起作用,二叔安好便是最好的?!?/br> 夏知婉就是來探有沒有陳年舊事,既然是兩國戰(zhàn)亂,并非個(gè)人恩怨,但愿是她想多了。 與老兩口小聊了一會(huì),夏知婉就走了。 姜美珠瞧著武安侯甚是疲乏,便吩咐劉嬤嬤早些開飯,讓侯爺早些休息。 用過晚膳,武安侯沐浴更衣后,坐在椅子上喝茶歇著,忽地眸光緊緊蹙著。 他想起,當(dāng)年曾有一位權(quán)貴駐守西域邊關(guān),而后被人參本私通敵國,皇上下旨抄家押解入京都。 可那權(quán)貴抗旨不遵,與他父親交惡,死在了父親劍下,府中上下尸橫遍野,沒聽說有活著的。 若說是恩怨那也該是皇家事,與他武安侯府何干?送黃玉給慕軍,當(dāng)真是有心人? 端著茶盞久久未動(dòng),鋪著床鋪的姜美珠撣著被子,無意看見他發(fā)呆,便問道:“夫君,想什么呢?茶都涼了。” “沒什么,喝得有點(diǎn)撐,不喝了睡覺。”武安侯淡了句,放下茶盞,上了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