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華彬搖頭拒絕，想上前抓住她的肩膀，可裘歡已經(jīng)提前預判了他的行為，她往后退一步，拉開距離。

    裘歡冷冷地看著他，嘴唇緊抿，渾身縈繞抗拒和不耐煩。

    “老婆，我不同意離婚?！比~華彬一瞬不瞬地凝視她，“我們結(jié)婚的時候發(fā)過誓，要互相扶持，不離不棄，直到白頭偕老，說過的話不能不算數(shù)?！?/br>
    熟悉的誓言把裘歡拉回他們新婚擺酒的那一天。

    在親朋好友的見證下，她覺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現(xiàn)在回想起來只剩下諷刺。

    “你也說過，這輩子只愛我一個人，只對我好?！濒脷g面色無波，輕飄飄地反問，“做到了么？”

    這個問題如同來自靈魂深處的拷問，葉華彬怔住了。

    “醫(yī)院回來之后，你保證過，你要和連樺斷的干干凈凈，保持好距離，昨晚十一點多，你們在做什么？”裘歡又問了一句。

    撒謊成性，葉華彬下意識地開口：“我們在開部門會議，討論如何和六九集團加深合作，他們有一款SLG的3D手游項目，測試數(shù)據(jù)很好，覃總希望我們能夠拿下來。這么好的項目，一般公司寧可自己內(nèi)部發(fā)行買量，不愿意放出來，他們項目制作人已經(jīng)拒絕了我們。”

    裘歡淡淡地“哦”了一聲。

    葉華彬急忙說：“昨晚我們就在商討，如何接近他們的總經(jīng)理冷聽風，只要冷聽風點頭，這件事就能定下來，我最近一直忙這件事，你知道的！”

    關于工作，他幾乎不隱瞞她，因為她是一個很好的傾聽對象，不僅聽懂了，偶爾還能給一些讓他驚喜的建議。

    裘歡微微勾唇，淡漠中透著譏諷。

    他總能把一部分事實講的信誓旦旦，宛若那就是全部的真相。

    裘歡淡聲問：“還有嗎？”

    葉華彬遲疑了兩秒，堅決地搖頭。

    裘歡唇角的弧度越來越深，越來越深，險些笑出淚來。

    原來出軌真的只有零次和無數(shù)次，狗改不了吃屎的。

    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裘歡直起腰，給葉華彬發(fā)了一條微信——連樺半跪著幫他koujiao的視頻。

    經(jīng)過處理的那種，能夠清晰地看到他們的模樣。

    鐵證如山，葉華彬百口莫辯。

    “華彬?！彼Z氣平淡地呼喚他的名字，“這些天，我一直在質(zhì)疑自己，怎么可以這么笨，一直被你瞞在鼓里，就算連樺在電話里里叫囂，依舊愿意給你機會解釋，后來我想通了，不是我笨，而是我太相信你了?！?/br>
    “我養(yǎng)你啊！”

    “我愛的人只有你?！?/br>
    “這輩子只愛你一個人，只對你好。”

    裘歡重復葉華彬的口頭禪。

    “對哦，還有一句?！彼抗饴芈湓谒樕?，嘲諷道，“爭取早點回家?！?/br>
    眼見葉華彬又要靠近，裘歡連忙后退，險些摔倒，做出一個禁止前進的手勢：“不要過來——！”

    “結(jié)婚那天，我們說過要互相扶持，不離不棄，但是前面還有幾個字，彼此坦誠，彼此信任，這些話……你全忘了?！濒脷g被氣得渾身發(fā)抖，意識到自己的情緒過于激動，深深地吸了好幾口氣，勉強緩過來，“過去這些事情，我不愿也不想再深究，現(xiàn)在只想說一句，我們就這樣吧，不要鬧得太難堪。”

    “歡歡，對不起，對不起……”葉華彬看到她臉色接近扭曲，意識到自己傷了她的心，狠狠地掌刮臉頰，神情卑微又可憐，“是我不對，忘了初心，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愛你的，我真的是愛你的，知道你不見了，急到差點要瘋了，擔心你出事，尋遍了整個蜜月灣……”

    他近乎自虐的行為讓裘歡感到厭煩至極，不由自主地提高音量：“葉華彬——！你他媽的聽不懂人話是吧？！”

    “我們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如果你再死纏爛打，連樺幫你口的視頻就會‘不經(jīng)意’間出現(xiàn)在你朋友、同事、同學那里，甚至會發(fā)給你爸爸mama欣賞，讓他們看看自己的好兒子如何坐享齊人之福?！?/br>
    “不愿意協(xié)議離婚？也行，那就走訴訟途徑，讓法院審理，只不過……”裘歡眸底浮現(xiàn)接近殘忍的冷銳，“你作為婚姻過錯方，我會索要離婚賠償，要求你凈身出戶。”

    “最好確認自己承擔得起一切后果?！?/br>
    說到最后，裘歡臉色愈發(fā)淡漠，眼眸卻越來越紅，像一頭嗜血的狼。

    自知無法換回一切，葉華彬被她神情震住了，訥聲道：“真要這么做？”

    裘歡微笑：“要不，你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