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爺爺?shù)纳眨鋵幰职謒ama一起去給爺爺慶生。

    司機已停好車，武寧和mama陸續(xù)上車。

    保姆劉阿姨將她抱上車后，站在車外向她們道別。

    武寧疑惑，“媽，劉阿姨不跟我們一起去嗎？”

    她媽不理她，直直望著車窗外。一頭烏黑柔順的長發(fā)垂下，遮住了她的臉頰。

    武寧看不清她mama的表情，又扭動身子撇頭往她媽那兒瞧，想瞧清楚她mama到底在看啥。

    武寧又問，“媽，你看什么呢？怎么不理我。”

    她媽仍舊不理她，武寧想觸碰mama手臂的rou手伸出又縮回，縮回又伸出，反復好幾次，還是不敢惹她媽，遂轉(zhuǎn)過了頭尋找爸爸的身影。

    看了好久她爸終于出來了，幾人都是軍裝，看樣子是剛和院里的叔叔們商議完事情。

    結(jié)果應該不錯，彭叔叔直摟著爸爸的肩哈哈大笑。

    武寧被爸爸的笑意傳染，也咯咯笑出聲。揮著手臂喊爸爸。

    聽見她的聲音，她爸轉(zhuǎn)頭和其他幾個叔叔說了幾句而后和彭叔叔一起朝她走來。

    武寧忙下車，捧著一張可愛的笑顏甜甜道，“彭叔叔好”

    彭選義倒是好久沒見到武明理家的這個精靈鬼了，捏著她的臉逗弄著。

    “寧寧這是要去哪兒??？”

    “去爺爺家，給爺爺過壽?！?/br>
    “嗯，那寧寧有沒有準備禮物給你爺爺??？”

    “秘密，就不告訴彭叔叔”

    彭選義聽罷哈哈大笑，指著武明理夸，“你小子，哪兒來的福氣有寧寧這樣招人愛的小棉襖?！?/br>
    與彭叔叔道別后，武寧和爸爸又上車。司機小王發(fā)動行駛。

    武寧仍舊靠著車窗坐，爸爸坐到她和mama中間。

    武寧想挨著mama坐，摟著他爸胳膊撒嬌，“爸，你和我換換，我想挨著媽坐。”

    她爸不同意，“誰先上車自然就是誰的?！?/br>
    “爸，求你了～我就要挨著mama”

    她爸被纏得不耐煩，嘖一聲，指著武寧鼻頭道，“你再鬧，我就讓你坐前面去了！”

    武寧這才偃旗息鼓，睜著眼睛閉了嘴。

    過會兒，武寧又說，“爸，那你讓開點，我要和媽說話?！?/br>
    “媽，媽，媽”武寧伸胳膊拽他媽，她媽還是不理她。

    “媽，為什么不讓劉阿姨跟我們一起去呢？”

    她爸臉色一變，沖她媽呵道，“孩子叫你呢，聽不見？沒長耳朵？”

    爸一碰上媽的手，媽立刻掙扎開，  媽不讓爸握手，爸就偏使力去握。就是這樣，媽也是看著窗外，就不看爸。

    爸爸比mama力氣大，爸哼笑著長長的手指一根一根鉆進mama的手指間，兩人十指交纏在一處。

    爸爸贏了mama，出言奚落，“掙不過一開始就不要掙，蠢”

    車內(nèi)一時靜默，片刻有幾聲壓抑的微弱哭腔。

    武寧愣住，mama是哭了嗎？不是掰個手腕，輸就輸了，mama怎么哭起來？

    武寧害怕起來，她爸最討厭mama哭了。

    果不其然，爸爸命令mama轉(zhuǎn)過頭來，mama不理。爸爸直接掰過mama下巴查看。

    mama眼睛蓄滿了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直往下掉。

    爸爸大怒，讓司機立刻停車，“把寧寧抱出去。外面守著?！?/br>
    聽爸爸這么說，mama這才慌起來，掙扎著也要下車。爸爸是軍人，兩只手臂肌rou鼓脹，一手翻著煙盒，一手強勢扯過mama不盈一握的腰。

    武寧被接下了車，車門關(guān)上的最后一眼，她看見mama被迫背對著爸爸坐在爸爸大腿上。

    爸爸厚實的胸膛緊緊追逐著mama輕薄的背，貼在一處，不留一絲縫隙，簡直像一座大山壓在了mama身上。

    武寧甚至有些嚇到。mama脾氣最溫柔，從不惹爸爸生氣，今天是怎么了？

    武寧百無聊賴之際，高大的車身開始晃動。武寧似懂非懂盯著車窗瞧，希望能看見里面餓情景，可是根本看不見一點。

    小王叔叔見狀，抱起武寧往稍遠處走了些。

    “王叔，爸會打mama嗎？”

    ······

    因半路發(fā)生的意外，到達爺爺家時有些晚，三叔四叔早到了，兩人正坐在書房談事情。

    王叔將武寧先送了來，又下樓去和爺爺奶奶打了招呼問了好。

    武寧高興壞了，客廳就她一人兒，坐在沙發(fā)上摸起遙控就要看電視，在家里爸爸不允許她看電視。

    偏這時她小姑和舅爺來了，正好逮了個正著。

    武寧又心虛又開心，連忙關(guān)了電視問好，“小姑小舅你們怎么才來，比我還慢?！?/br>
    被稱作小舅的男子放下手中的東西，來抱武寧，“你這丫頭不長記性，我是你舅爺，你奶奶的弟弟，可不是你的小舅。小舅是指你mama的兄弟。知道了？”

    武寧雖覺得自己是個小大人了，可還是有些亂，畢竟她也才七歲，剛上一年級。

    “哎呀，我當然知道m(xù)ama的兄弟叫舅舅啦！只是見到你太開心啦，所以叫錯了。是不是，小姑？”

    小姑問，“你爺奶呢？”

    武寧答，“在后花園陽光房里?！?/br>
    小姑點點頭，拉著武寧坐下聊起天。問了課本問特長，問了缺點問感悟，武寧頂頂討厭小姑這個樣子，可偏偏小姑也十分疼愛她，項鏈裙子鞋子筆記本包包，小姑用得到的也總愛買給她。最重要的是，年節(jié)生日小姑給的紅包總是最豐厚的！就算是為著這些“好處”，武寧也愿意聽小姑的。

    武寧含糊其辭，小姑一一揪出細細查問，還囑咐她講話要有條理，說東說西亂說一氣實在不像話，自己的邏輯都是亂的，怎么講給別人聽？武寧只得感嘆，小姑真不愧是頂尖學府的大學生！

    舅爺聽著姑侄二人談話近了尾端，放下手中的筆電停了工作。

    “這么長時間了，怎么也不見你爸媽來？”

    小姑先接了話，“在樹底下拉扯呢”

    舅爺?shù)溃拔以趺礇]看見？怎么，又吵起來了？”

    小姑答，“反正二嫂哭得挺急?！?/br>
    舅爺語氣輕快，“你怎么也不勸勸你二哥”

    舅爺又問武寧，“你爸媽在家也這樣嗎？”

    小姑白他一眼，“寧寧還小，問她這個做什么！”

    武寧雙手拄著臉，大人一般嘆氣，憂愁道，“我媽最聽我爸話了，今天不知道為什么，不理我，也不理爸。爸生氣了就讓我下車，留媽在車上教訓。后來車開始晃，他們兩個也不下車，應該是車壞了，就令我和王叔坐另一輛車來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