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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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和琉璃看著她笑,后背莫名爬上一陣寒意,不由得抖了兩下。 以她們服侍主子多年的經(jīng)驗來看,主子絕對不是這個意思。 外界都道姜家大小姐與二小姐感情甚篤。 實際上,二人的關(guān)系早在十年前上元節(jié)后就已經(jīng)破裂。 如今的和睦,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表象而已。 若二小姐與太子真如主子夢里那樣,主子又怎么可能輕易放過。 姜明曦笑罷接著去看賬本,看累了就讓琉璃給自己摁摁頭,一下午的時間很快也就過去了。 臨近傍晚,燕堇回來發(fā)現(xiàn)她還在看賬冊,努力學(xué)著管家,臉上露出少有的煩躁。 前腳才說了慢慢來,后腳就恨不得一天內(nèi)學(xué)會所有,這么著急做什么? 燕堇大步上前,壓住她準(zhǔn)備翻頁的手,有點涼。 冷著臉正想說兩句,迎上她看過來的眸光,大概姜明曦自己也不知道,她仰起細(xì)頸往上看的時候,眼神委屈的不得了。 燕堇原本想要說教的話,也全因她那雙自帶水霧的眼睛咽回肚里。 不能說,一說肯定又得哭。燕堇只得一言不發(fā)地收走她手中的賬本,叫琉璃先放回箱子里。 “理賬也不急于這一時,天色不早了,還是先用膳吧?!?/br> 確實到了該用晚膳的時候,姜明曦也就什么都沒說,跟著人默默往飯廳里走。 凈了手往桌上一瞟,熟悉的飯菜,又讓她不禁看了兩眼對面的人。 想起下午,琉璃說長安來問過她們自己的喜好,不動聲色地撇撇嘴,愈發(fā)覺得他另有目的。 不然能對自己這么好? 這么一想,姜明曦反而心安理得了,面兒上全是歡喜,吃的也比中午多了不少。 回到寢宮,還要來來回回走上許久消食兒。 當(dāng)她在外殿來回走上三圈后,一道火熱的視線徑直穿過內(nèi)殿落到身上。 姜明曦知道卻一點也不想往后看,如果可以,讓她現(xiàn)在就搬去偏殿也不是不行。 ……可她沒有任何理由。 縱使因那場噩夢一直膈應(yīng),明面上到現(xiàn)在也沒有跟燕堇發(fā)生任何沖突,又是在宮里,稍微出點什么事,皇上那邊就知道了。 姜明曦努力給自己建心里防線,轉(zhuǎn)念一想明天回門,咬咬牙轉(zhuǎn)去凈房洗漱。 卸下珠釵,發(fā)髻順著肩頭一路滑至腰際散開,青絲盡數(shù)擋住那不堪一握的后腰。 姜明曦極愛干凈,日日都要將烏發(fā)拆下來洗凈,過兩遍清水再上豬苓,便是到了冬日,最多也是隔天洗一次,多一日都會覺得渾身不舒服。 褪去衣衫,沒入足夠兩人進(jìn)入的浴桶,熱水覆過肩頭,姜明曦舒服地閉上眼,任由琉璃在身后搗騰自己的頭發(fā)。 原本這種小事讓個小宮婢來做也成,琉璃卻堅持她來洗。 哪怕洗了這么多年,每每摸著主子烏黑順滑的頭發(fā),眼里依舊會迸發(fā)出別樣的癡迷。 琉璃戀發(fā),尤愛姜明曦的這一頭墨發(fā),未出閣前就愛給她搗騰各種發(fā)髻,戴上珠釵,美美地欣賞一整天。 這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毛病,也沒帶來實質(zhì)性的傷害,最關(guān)鍵的是手還巧,姜明曦也就隨她去了。 尤其是想到正在內(nèi)殿等她的人,更是巴不得琉璃慢慢洗,洗上半夜都行。 可惜就算琉璃真有這個想法,也不得不為她考慮水溫。 再泡就該冷了,四月的天還是有些涼的,要是著了涼就不能每天洗頭了。 琉璃可不會因為眼前的蠅頭小利吃了大虧。 不等姜明曦再賴會兒,趕緊催促著人起身,擦干身子后換上紅色中衣回到寢殿。 燕堇是早就已經(jīng)洗完了,正坐在榻上一本正經(jīng)地看著兵書,聽到聲音抬頭,剛泡完澡的人迎面走來,臉頰上還泛著尚未退去的熱氣,粉嫩嫩的,像極了御花園內(nèi)正值花期、盡情綻放的桃花。 將干未干的濕發(fā)搭在身后,坐到妝鏡前,任由侍女拿帕巾給她擦拭。 不怪琉璃喜歡那頭長發(fā),就連燕堇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兵書一頁未翻。 其實昨晚在人睡著后,偷偷捻起一縷親過,淡淡的梨花香,香味兒甚至還沒身上的濃。 燕堇還是比較喜歡香味兒濃的…… 敏銳地發(fā)現(xiàn)身后睇來一股視線直直落在手上,琉璃頓時不敢再拖,快速給主子絞干頭發(fā),連同其他仍在殿內(nèi)忙活的宮婢,一同退了下去。 還算明亮的寢殿,轉(zhuǎn)眼只剩下燭火兩三盞。 姜明曦的心也跟著突然暗下來的寢殿開始砰砰狂跳,忙抓起妝臺上的玳瑁梳做掩護(hù),有一下沒一下地梳著發(fā)梢。 直到燕堇合上兵書,起身朝她走來,姜明曦更是緊張到了極點。 不等人靠近,率先放下梳篦站起身,試圖說出一個合理的理由:“殿下,明日還要早起,今日!” 借口還沒找完,燕堇一個跨步將她攔腰抱起,凌冽的氣息隨即從上空籠罩下來。 燕堇:“放心,孤今日不鬧那么久了。” 事實證明,男人在床./上說的話完全不可信。 一次又一次,連哄帶騙,氣得姜明曦又要故技重施地咬他。 燕堇有了一次被咬的經(jīng)驗,輕松躲開后,堵住那張嗚嗚咽咽的唇。 直到桌上的紅蠟見底,帳紗方才停止搖晃。 姜明曦睡前剛擦干的青絲,也已經(jīng)一縷一縷地黏在了臉頰、脖頸上。 知道她愛干凈,燕堇又即刻命人備水,抱著人去了凈房。 波紋激蕩,粗./喘的呼吸聲隱約傳入耳畔。 姜明曦費力地掀開眼皮,只見一張面色潮紅的臉抵在脖間細(xì)細(xì)啃./噬,一滴薄汗順著高挺的鼻尖滴答落入水中。 嗓子又干又啞,像是又回到之前做的噩夢里。 姜明曦連哭都嫌累,隨著一陣又一陣遞./進(jìn)的水紋徹底昏睡過去。 黑暗重重襲來,慢慢地,像是一扇沉重的門朝兩側(cè)推開,刺眼的光頃刻漏了滿地。 突然,一個面容模糊的男人攥著鳳袍踹開坤寧宮的門,掐著她的脖子抵在榻上,咬牙質(zhì)問:“當(dāng)朕的皇后不好么!?。 ?/br> 姜明曦這回知道,自己又是在做夢了。 夢里的她不知道跟男人說了些什么,氣得那人二話不說要去撕她的衣領(lǐng),沒等撕下來就被她張口咬住拇指虎口。 男人氣急敗壞,當(dāng)場甩了她一巴掌。 打完之后,像是不敢置信自己會動手,后退兩步愣住,片刻后憤怒地甩袖離開,自此再沒出現(xiàn)。 她像是被關(guān)了很久,久到姜明曦只想趕緊從這個噩夢里醒過來。 可偏偏事與愿違。 身體好像被一塊大巖石砸中,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緊閉的宮門再度打開。 這次她看清了來人的樣貌——姜明舒! 不知道說了些什么,很快上來兩個婆子摁住她,撩起褲腿,緊跟著又上來兩名兇神惡煞的侍衛(wèi),一手拿著一把寒光凜冽的尖刀。 鈍痛感驟襲,姜明曦大叫著從夢里坐起身,趕緊動了動腳后跟。 燕堇被她的叫聲驚醒,跟著起身,將她摟進(jìn)懷里輕輕地拍了拍背,隨即倒了杯溫水喂她喝。 干渴的喉嚨得到甘霖潤澤,姜明曦也終于緩了過來,大口喘著氣,像是要將恐懼也一并吐出去。 燕堇等她稍微平靜下來問:“又做噩夢了?這次夢見了什么?” 明明是關(guān)切的話落到耳畔,姜明曦緊緊攥著不知何時換了的中衣,回想起夢里被挑斷腳筋的那一刻,只想將這人從身邊推開。 緩了又緩搖頭,淚珠隨著擺頭的動作晃了出來。 燕堇忙捏著中衣袖子給人擦淚,低哄:“好好好,不愿說就不說……不過是個夢,都過去了?!?/br> 話雖如此,心里還是免不了一陣嘀咕。 一次噩夢也就罷了,怎么還接二連三地做起了噩夢?莫非真是住在東宮的原因? 姜明曦低著頭死死咬住唇,原本對那場噩夢也只是半信半疑,沒想到居然還能連上! 想起琥珀隨口的那句“預(yù)知夢”,或許……這真是上天在警示她,叫她趕緊遠(yuǎn)離這些人也不一定。 姜明曦心里很煩,加上又出了一身的汗,強撐著似被碾碎的身子晃去凈房。 雙手抵在凈房架子上,腿腳不住發(fā)顫。 琉璃和琥珀隨后趕來服侍她沐浴,褪下中衣,看到主子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痕跡后,二人的臉俱是紅的發(fā)燙。 太子殿下真是太過分了! 第7章 折騰半宿,又做了場噩夢,姜明曦磨磨蹭蹭洗完,天也差不多亮了。 用過早膳給皇上皇后請了安就得出宮,兩個丫頭也顧不上臉還燙不燙,一人給她梳妝,另一個則去挑了幾件衣裙供她選。 姜明曦乏得很,坐在妝臺前不時打上兩個哈欠,眼角溢出了些淚漬。 “主子,您看您更喜歡哪件?”琥珀兩手掛滿衣裙,都是按照她平日里的喜好選的些硬色。 姜明曦眨眨眼,隨手指向掛在她右肩上的絳色立領(lǐng)寬袖衫并寶藍(lán)襦裙,已為人婦,紅藍(lán)底色搭配著,才不會出錯。 琥珀偏過頭看看,像是想說點什么,最后又什么都沒說,默默地將其他的放回去。 換好衣裳,燕堇也已經(jīng)洗漱完。 不知是不是巧合,還是那衣柜里頭都是成對成對的,燕堇穿了件如意紋底的寶藍(lán)常服,勁瘦的腰身上系著一圈緋色鞶帶,另墜了塊質(zhì)地溫潤的白玉。 踱步過來,接下琉璃手中的赤金并蒂蓮步搖,給她戴上。 這場面,任誰看了都要道一句“太子與太子妃感情真好”,只有姜明曦,在飽受噩夢折磨后,看他越發(fā)地不順眼。 個子太高,手太大,力氣更是大如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