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他自己叼了一顆車厘子,手里還拿了一顆:“哥,兩種方式,你選哪一種?” “……”秦越認命地咬住他捏在手里的那顆,感覺胃里的食物已經(jīng)快頂?shù)缴ぷ友哿恕?/br> “太胖的話真的不好下刀,我沒開玩——” 后面的話被林欽舟用嘴堵回了肚子里—— “怕胖的話我們就來做運動。”他掌心貼在秦越心口,摩挲著,“哥,上次我沒準備,今晚我們要不要再試試,就當飯后運動了……” 眨眼距離手術(shù)只剩下半個月的時間,周六這天晚上,林欽舟開車載他哥去聽了黑狐樂隊的演唱會。 這是黑狐樂隊十三周年的巡回演出,從今年9月開始,輾轉(zhuǎn)全國大中小12個城市,一直到12月底結(jié)束。 同時也是樂隊貝斯手宋岳的告別演出。 黑狐樂隊是無數(shù)人的青春,如今宋岳要從樂隊離開,從此以后黑狐樂隊就不再是原來的黑狐樂隊,這對很多粉絲來說都是不小的打擊。 有些粉絲更是全國各地追著黑狐跑,就為了再多看幾次演出。 這個月正好巡回到東城,林欽舟早在一個月前就搶好了票,想和秦越一起去。 演出場地選在東城最大的體育館,距離演出開始還有半個多小時的時候場館內(nèi)就已經(jīng)人聲鼎沸,兩人找到自己的座位。 “哥?!绷謿J舟將剛剛在門口買的兩個米老鼠耳朵的發(fā)箍戴在自己和秦越頭上,還往秦越臉上畫了黑狐樂隊的標志——一只簡筆的黑色狐貍。 筆尖劃在臉上的感覺可能有些不舒服,秦越眼睫眨得很厲害,眼窩下面那顆小黑痣在昏暗的光線中仍舊很奪目,好看得要命。 “哥,你睫毛真的好長?!?/br> 秦越抬了下眼,回他一句:“你也是?!?/br> 林欽舟啞然失笑,把手里的筆遞過去:“哥,輪到你給我畫了?!?/br> 秦越修長的手指握著手里的筆,神色為難:“我不會。” 畫畫是秦越的死xue。小時候林欽舟就覺得他哥是十項全能的,這人特別聰明,學(xué)什么都特別快,好像只要他肯學(xué),就沒什么事能難倒他。 比如林欽舟死活弄不明白的立體幾何,他只要稍微看一眼,就能選出答案,正確率相當高。 但有一樣秦越特別不在行,那就是畫畫。 他的畫,怎么說呢,就是相當抽象,乍一眼完全認不出他畫的是什么。林欽舟曾經(jīng)把他畫的姥姥認成外星人、兔子當成貓。 唯一畫的很好的是一只水彩大蘿卜,林欽舟當時特別驕傲,就像是他自己畫的似的,買了個大相框?qū)⒛穷w大蘿卜裱起來,掛在大堂最醒目的位置。 有一回一對年輕的夫妻帶著他們四五歲的女兒來島上旅游,進來大堂后那小女孩一眼就看到了墻上的畫,指著那畫對她mama說:“mama,我的畫怎么被掛在這里呀……” 秦越當時沒說什么,結(jié)果等一家三口進了房間,立馬就把那幅畫給取了下來。林欽舟在旁邊抱著肚子笑,然后趁著秦越去忙,又把畫掛了上去。 十多年過去,那只大蘿卜如今依舊被掛在墻上,甚至成了【浮白】的鎮(zhèn)店之寶,大眾點評上很多評論里都會帶上這幅畫,盛贊老板“有童趣”。 也不知他哥要是看到那些評論,會作何感想。 “沒事,隨便畫,就當是畫大蘿卜?!?/br> 秦越手下的力道重了些。 “嘶——疼——” 秦越的動作頓了頓,眼睫眨得厲害。 “哥,這樣看你睫毛更長了,真好看。”他是真不怕秦越會畫殘,不肯好好坐著,抬手輕輕碰了碰那長長的眼睫,“我哥怎么這么好看,天仙似的,我上輩子肯定是個積德行善的大好人。” 后者被他這么一碰,條件反射地閉了下眼睛,朝后退了幾寸?!昂昧??!?/br> “這么快?”林欽舟打開手機前置攝像頭,對著自己的臉照了下,“讓我看看能不能認出來是只狐……”是顆心。 難怪感覺他哥沒怎么動就畫好了。 因為畫的根本不是狐貍。而是一顆心。 “哥,你這樣我會……” “我不會畫狐貍,所以只好給你……”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巨Z——】 而就在這時,場館內(nèi)的燈光忽地全部暗下去,兩人的聲音便也戛然而止,默契地看向舞臺的方向。 幾秒后,全部的燈光打到舞臺中央,黑狐樂隊的四名成員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舞臺上,全場在這一刻沸騰起來,聽眾席上此起彼伏地響起尖叫聲。 “臺下的所有朋友們,你們好,我是吉他手蔡蔡?!?/br> “我是貝斯手宋岳?!?/br> “我是鼓手小智?!?/br> “我是主唱young?!?/br> “我們是——黑狐樂隊——” 黑狐樂隊通常只有最簡單的一句“大家好,我們是黑狐樂隊”,今晚是因為什么原因而這樣鄭重地做了自我介紹,在場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原本炸裂的氣氛突然冷卻下去,林欽舟右手旁的那個女生從蔡蔡開始說第一句的時候就哽咽了,這時候更是伏在男朋友肩上哭得停不下來。 “在這場演出的開始,我代表黑狐,先和所有的朋友們嘮五毛錢的,希望大家不要嫌我煩?!?/br> 燈光聚集在主唱young身上,young人如其名,個子不算高,長了張可愛的娃娃臉,眼睛大、皮膚白,如果不說年齡,誰都不會相信他居然是樂隊當中年紀最長的那一個,今年已經(jīng)35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