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三天了。 足足過了三天時間。 他終于見到他的女孩兒了。 當那手軟的手落在他的掌心時,被他迅速握住,收緊。 感受到他掌心的guntang,仿佛連心也跟著被燙了下。 長睫輕顫,她抬眸看向面前的男人,晨光中,那面龐冷峻硬朗,一身周身的軍裝更是給他增添了一分特殊的氣質(zhì)。 讓人一眼沉醉。 以前不是沒見過軍人,也不是沒見過穿著軍裝還長得很好看的軍人,可當她以這種形式看見段榆景時。 那顆心仿佛都不受自己控制了一樣,撲通撲通地亂跳起來。 她覺得自己的心跳聲都能被他聽見了。 “枝枝,在看什么?”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那幾乎能酥掉人骨頭的聲音,讓沈枝枝很沒骨氣地紅了臉。 “你、你今天很好看?!?/br> 小姑娘聲音軟,說這話時臉上還帶著幾分青澀的羞赧。 男人那向來沒什么表情的臉上也難得化開了一抹溫柔:“嗯,你也好看,今天你是最美的新娘子?!?/br> 是他的新娘。 是段榆景的新娘。 告別了沈家父母和一眾親人之后,男人直接打橫抱將人抱上了車。 周圍傳來一陣歡呼聲。 段家前來接親的婚車搖搖晃晃的路過了張家大門口,他們今天同樣也在辦酒。 不過因為給了一千二的彩禮,以及買了金鐲子后,張家已經(jīng)拿不出什么錢來,就更別說請婚車去接親了。 再加上自從出事后,趙芳芳就直接住進了張家,就更是省事了。 他們想著就算段家有錢,也不可能像城里人結(jié)婚那樣,還有小汽車來接。 不成想,人家那哪兒是什么小汽車,全都是清一色的部隊軍車。 場面那叫一個震撼。 劉玲作為趙芳芳的好朋友,今天也肯定是要過來坐席的,結(jié)果就看見那一隊車十分拉風地開過去了。 車上坐的,還全都是清一色的男人。 “那是段家去沈家接親的婚車嗎?” “天!他們居然用軍車接親!” “那段榆景到底啥來頭啊,居然能用這么多軍車?!?/br> 他們數(shù)了數(shù),居然足足有十輛軍車! 劉玲在一旁見了,酸溜溜地說:“這有啥好稀奇的,他是個當兵的,肯定在部隊有點兒關(guān)系,借幾輛軍車而已,你們就跟沒見過世面似的?!?/br> 再怎么說,她也是站在趙芳芳這邊的,肯定不希望她被比了下去。 “喲,這不是劉老師嘛,聽說你被村小開除了,咋也來吃酒了?” 來坐席的人肯定不會錯過這么好的談資笑料。 劉玲瞪了一眼:“關(guān)你們屁事啊,吃你們的席吧!” 一群沒見過世面的鄉(xiāng)巴佬! 但心里同時又很羨慕。 什么時候自己結(jié)婚時,也能有這么風光就好了。 但最好不要是段榆景那種大頭兵,大頭兵能有什么出息,她這么優(yōu)秀的人,要嫁就應該嫁一個有軍銜官職的。 最低標準都得是這樣的才行。 劉玲十分自傲地想著。 比起段家,張家這邊的婚禮就寒酸多了,雖說也請了敲鑼打鼓的來,但趙芳芳名聲不好。 張媽也不愿意多花錢,也沒請多好的。 再加上他們請的是城里的廚子,對農(nóng)村這套多少都有些不熟悉。 第94章 酒席 婚禮也是草草地走了個過場。 趙芳芳聽劉玲說段家開了十輛軍車去沈家接親,她瞬間嫉妒的一雙眼睛都綠了。 想著自己身上穿著的特價打折款婚紗,心里的恨意就在止不住地翻滾著。 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窗外,哪怕外面鑼鼓喧天,她心里也依舊沒有絲毫喜悅。 有的只是悲哀和憤恨。 恨即便是重來一次,也沒有改變自己始終都要嫁給張彥的命運。 恨沈枝枝搶走了原本屬于她的幸福,讓她又一次陷入了張家這個虎狼窩受盡折磨。 可這一次,趙芳芳并不甘心就這樣向命運屈服。 她不甘心,不甘心這輩子又像上一世那樣,被張彥活活打死。 屬于她的東西,不管付出什么代價,她都一定要搶回來。 張家的賓客都過來了,張書記還在門口張望著。 “都這個點兒了,咋還不來呢?!?/br> 張大國不停地朝著外面張望著,希望能看到點兒自己想看的東西。 “老張,還等啥呢,客人都來齊了。”張媽雖然很不開心。 但自己兒子的人生大事,今天也還是特意打扮了番。 然而一想到自己那么優(yōu)秀的兒子居然娶了趙芳芳那個女人,心里就跟吃了蒼蠅一樣憋屈難受。 “前幾天我寫了封信給周局長,讓他來吃酒,他也沒給我回信,我這個書記的位置能不能保得住,就看他的了。” 張大國心里急啊。 這幾天關(guān)于他的風言風語是越來越多的,但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啊。 “張書記,別等啦,聽說周局長去了段家,是不會來你這會兒了?!?/br> 和他相熟的人直接就說了。 張大國一張老臉都跟著白了下去。 完了完了,這回是真的完了。 他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張媽一眼:“都怪你這個敗家娘們兒,好好的去招惹周局長干啥啊你!” 今天這哪兒是什么婚禮啊,分明是他的葬禮還差不多。 張大國心里瞬間就悲涼了起來。 想著自己當上書記的好日子還沒過上多久,這就要涼涼了,周圍那敲鑼打鼓的,他心里聽的也是煩躁。 連帶著看趙芳芳的臉色也是很差的。 段家那邊人多,酒席估計都得坐兩輪,每輪有二十桌都不夠做的。 張校長張啟明也來了,還有省城公安局的周局長。 以及軍分區(qū)那邊的人。 就連政府那邊也來了。 可以說幾乎是省城里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 平日里他們大隊哪里看得到這些大人物,沒想到這段家辦酒,居然一次性就來了這么多。 尤其是那些一個個穿著西服,梳著頭發(fā),一看就知道來頭不小的,光是看著就震驚。 還有好些公職人員,他們看上去和段榆景似乎都認識,對他的態(tài)度那也是相當客氣。 甚至可以用敬畏來形容了。 一時間,大家都覺得段榆景肯定是有什么了不得的身份。 那些原先看不起段家的,都開始默默羨慕嫉妒恨了起來。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和自己同等水平,既見不得別人優(yōu)秀,也見不得別人苦難。 到了敬酒的時候,沈枝枝跟在段榆景的身邊,他總是一只手把她牽得很緊。 “枝枝,這位是省城軍分區(qū)的陸軍長?!?/br> 他帶著枝枝去給另外一桌敬酒,那是個看上去很板正嚴肅的中年男人,臉上堆著笑意。 “你小子,終于結(jié)婚了,我也沒啥好說的,這是給你倆準備的紅包!” 陸軍長是個話很少的人,直接掏出了一個紅包塞進了沈枝枝手里。 沈枝枝也都是一一禮貌回應了。 “枝枝姐,祝你新婚快樂,早生貴子!” 湘湘和興邦今天穿上了新衣服,看上去也格外喜慶,過來給沈枝枝說和賀詞。 沈枝枝笑瞇瞇第摸了摸她的腦袋,掏出一個小紅包給她。 “謝謝你的祝福。” “小邦,這是你的。” 兩個孩子都有紅包,只是段興邦還是和以前一樣,不太愛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