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節(jié)
她穿著厚厚的防風(fēng)服,頭上帶著防風(fēng)帽,林淼的身高身形,和陳夢媛都是極為相似的。 尤其是在這種視線不是很清晰的情況下,根本就分辨不出來。 “陳醫(yī)生,這是你要的藥品!” 沈枝枝氣喘吁吁地將一箱子藥品放在地上。 “要沒什么事兒的話,我就先回去了,那邊還有事情要忙?!?/br> 沈枝枝覺得陳夢媛有些奇怪。 “陳醫(yī)生,你怎么了?” “沒什么?!?/br> 林淼開口了,嗓音有些嘶啞,像是刻意捏著嗓子說話一樣。 “你嗓子怎么了 ?” “可能有點(diǎn)兒感冒,沈同志,我手有點(diǎn)兒痛,你能幫我把藥品搬過去嗎?” 沈枝枝擰眉,下意識地后退:“你不是陳夢媛陳醫(yī)生,你是林淼?!?/br> “沈同志!” 就在此時,陳夢媛也趕了過來,連忙大喊著。 沈枝枝下意識地回頭,就連陳夢媛迎著風(fēng)雪朝她狂奔而來。 “陳醫(yī)生?” 還沒等沈枝枝反應(yīng)過來,身后忽然傳來一股巨大的推力感。 “沈同志!” 陳夢媛當(dāng)下心里咯噔一聲,幾乎是用盡了吃奶的力氣沖過去,一把抓住了沈枝枝的手,兩人隨著重力的沖擊,迅速朝著陡坡摔了下去。 好在沈枝枝反應(yīng)及時,迅速抓住了陡坡上凸出的一塊兒巖石。 頭上的帽子也跟著掉了下去,一路到底,很快就沒了影兒。 “林淼,你瘋了!” 兩人幾乎是掛在一起的,然而陡坡的斜度,幾乎是呈直角。 且一眼望去,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一眼望不到底。 鳳雪很大,周遭全是風(fēng)呼嘯而過的聲音。 林淼眼神里帶著怨毒,一腳踩在沈枝枝的手背上,細(xì)嫩的肌膚瞬間被就摩擦出了血色。 沈枝枝咬著牙,一手抓著和她一起掉下去的陳夢媛。 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在不斷的被拉扯。 “你運(yùn)氣不好,自己過來送東西掉下去摔死了,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看她哪怕手背都被磨出了血也依舊沒有要松手的意思,林淼知道自己不能耽擱時間。 索性蹲下來,一根一根地掰開沈枝枝的手指頭。 “林淼!你這是在殺人,你會坐牢的!” 哪怕知道林淼從來都是心術(shù)不正,可沈枝枝也沒想過,她竟然動了要?dú)⑺雷约旱哪铑^。 “放心,不會有人知道的?!?/br> “這里風(fēng)雪那么大,很快就會掩蓋一切痕跡,誰讓你非要和榆景出來,我知道破壞軍婚是違法的,但只要你死了,我就名正言順了!” “沈枝枝,我跟在段榆景身后那么多年,憑什么你一來就搶走了他?” “我真不理解,你到底有什么好的,無非就是那張臉長得好看了點(diǎn)兒,要文化沒文化,要涵養(yǎng)沒涵養(yǎng),他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這么個粗鄙的女人!” 這一刻,她似乎要將自己心里所有的不滿都發(fā)泄和怨恨都發(fā)泄出來一樣 “要不是因為你,我現(xiàn)在也不會在醫(yī)院里輪轉(zhuǎn),讓所有人都看我笑話!” 所有人都在嘲笑她,這讓林淼如何接受得了。 “林淼,你快把我們拉上去,我和沈同志,可以當(dāng)這件事沒有發(fā)生過,絕對不會有別人知道!” 山坡很高,除了沈枝枝手里那塊兒石頭,她身邊幾乎沒有任何可以抓住的地方。 只有緊抓著沈枝枝的手,才能保證自己不會掉下去。 然而沈枝枝根本就承受不住一個成年人的重量,更別說這里的風(fēng)那么大,兩個人的身子在寒風(fēng)中搖搖欲墜,隨時都有摔下去的可能。 圣博雅山脈很大,哪怕沒摔死,被找到的幾率也很小。 她說的沒錯,風(fēng)雪會掩蓋掉一切痕跡,包括氣味。 所以在這里,軍犬幾乎發(fā)揮不了太大的作用。 對于陳夢媛的話,林淼充耳未聞。 現(xiàn)在的她,仿佛已經(jīng)魔怔了。 沈枝枝用力摳著那唯一可以支撐她身體的石頭,可終究還是抵不過林淼一根根地將她的手指頭掰開。 她甚至懷疑,如果掰不開,林淼肯定會用刀子,將她的手指頭,一根一根地切下來。 按照她現(xiàn)在這個瘋癲的狀態(tài)是極有可能的。 沈枝枝咬著牙,知道她和陳夢媛的結(jié)局肯定是摔下去,于是立馬對陳夢媛說:“陳醫(yī)生,我們要掉下去了,請一定要抓緊我的手!” 如果能存活下來,兩個人在一起,在這茫茫雪山中,生存幾率也會大一些。 話音剛落,還沒等陳夢媛反應(yīng)過來,兩人的身體就迅速朝著斜坡一路向下,速度之快,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就徹底沒了影兒。 林淼站在上面,眼神冷漠地看著。 喃喃著:“死了,終于死了。” “只要你死了,榆景就是我的了。” 她追了榆景那么多年,從小到大,但凡是她看上的東西,那就必須是她的。 男人也一樣,沒人配和她搶! “那兒,就是那兒!” 終于,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被林淼裝成陳夢媛喊去找沈枝枝的小戰(zhàn)士,帶著段榆景一行人,氣喘吁吁地跑到距離c區(qū)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 第190章 沈枝枝和陳醫(yī)生不見了 說:“我也不知道林醫(yī)生為啥要說自己是陳醫(yī)生,然后俺就去找沈同志了,沒想到又半路蹦出來一個陳醫(yī)生,但這會兒人都不見了?!?/br> “首長,俺是不是闖禍了?” 小戰(zhàn)士都快要急哭了。 一瞬間,所有人的臉色都跟著難看了起來。 “林淼呢!” 段榆景壓低了聲音,心里已經(jīng)開始有了一種極為不祥的預(yù)感。 然而在事情沒有確定之前,段榆景不會往最壞的那方面去想。 但如果林淼敢傷害沈枝枝,他就算是豁出這條命不要了,也要弄死林淼給枝枝償命! “首長,陳醫(yī)生的工牌!” 小戰(zhàn)士眼尖地在雪地里扒拉出一塊兒工牌來,上面赫然就是陳夢媛的工牌。 “快去找!” “都去給我找!” 眼下已經(jīng)是下午了,等到天黑,這里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c區(qū)。 林淼已經(jīng)在很悠閑地坐在火爐前烤火了。 她甚至還給自己找了塊兒壓縮餅干,就那么和著水吃了起來。 一雙眼睛微微瞇起,算算時間,這個時候,那兩個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死了吧? 從那么陡峭的地方摔下去,就算沒死也慘了。 雪地里狼多,說不定還有熊出沒,那就更好了。 直接將那兩個人吃了,連尸體都不帶留下來的。 本來她也只想弄死沈枝枝的,但誰讓陳夢媛非得要跟過來,既然被撞見了,那索性就一起死好了。 似乎此時此刻,在林淼眼里,那根本就不是和她朝夕相處的同事,也不是兩條人命。 而是草芥一樣,弄死也就弄死了。 她甚至已經(jīng)開始幻想,以后沒有了沈枝枝的日子,該是何等的痛快. 就算段榆景是真的喜歡那個女人,可時間是能抹平一切痕跡的,只要她日日都陪在段榆景的身邊。 撫慰他,讓他從短暫的喪妻之痛里走出來,那他肯定會愛上自己。 都說陪伴才是最長情的告白,她就不信段榆景不會愛上自己! 林淼對自己從來都很自信,小時候如此,長大后還是如此。 小時候幼兒園里繪畫比賽,林淼沒能拿到第一名,她就把所有小朋友的畫都撕了。 初中沒拿到獎狀,那她就把別人的獎狀也都撕了。 林淼從來都是個很強(qiáng)勢的人,不論什么事情都要爭第一。 爭第一是好事兒,有沖勁兒也是好事兒。 可每一次林淼都是用一種十分極端的方式來表達(dá)自己的不滿。 只因為mama從小就告訴她,她是這世上最優(yōu)秀的孩子,那些孩子,根本就不配和她比。 所以在林淼的心里,從小就是平等地看不起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