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節(jié)
也許是他曾經(jīng)是軍人的緣故,身上總帶著一股銳利。 “不用不好意思?!毕肟淳痛蟠蠓椒降目?,不用拘謹。 畢竟她以前也不大拘謹?shù)摹?/br> 不僅看,還會上手。 又摸又捏,偶爾還會又啃又咬。 大概是想起從前那些事情,男人的表情柔和了下來,問:“沈小姐現(xiàn)在有男朋友嗎?” “沒有。”沈枝枝搖了搖頭,看著面前那豐盛可口的飯菜,食欲好像一下子就打開了。 “挺好?!?/br> 挺好? 沈枝枝有些不大明白他的意思,段榆景當然知道沈枝枝沒有男朋友。 別說男朋友了,她就連男人的手都沒有牽過。 小姑娘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以前不曉得沈枝枝為什么怕黑,現(xiàn)在知道了。 是因為她在孤兒院的時候,被人惡作劇關(guān)了起來,險些沒命。 要不是他去的及時,都不知道她還能不能活著。 他以前也不知道沈枝枝是在孤兒院長大的,是被父母拋棄不要的孩子。 段榆景看著她吃,很斯文,但看起來這會兒食欲不錯。 “吃飽了?” 買過來的飯菜,沈枝枝吃了大半。 她很少有胃口好的時候。 “嗯?!?/br> “我應(yīng)該回家了?!鄙蛑χ戳丝词謾C上的時間,八點半了。 外頭車水馬龍,很是繁華。 霓虹燈映射在玻璃窗上,呈現(xiàn)出一片光怪陸離的美感。 段榆景看著她,沒有說話。 沈枝枝覺得有些不安。 “你那邊老城區(qū)的出租屋沒有暖氣?!?/br> 沈枝枝愣了愣,他怎么知道? “走,帶你去個地方?!?/br> 段榆景牽著她的手,動作很是自然。 沈枝枝沒有半點兒不適應(yīng),反而覺得這種感覺很熟悉,熟悉到讓她鼻尖發(fā)酸。 喉嚨里像是堵塞了某種情緒一樣,即將噴涌而出了。 番外 懷表和記憶 這還是沈枝枝第一次坐上百萬級別的豪車。 原本是想要坐在后排的。 但男人牽著她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雖說她對這個男人并不感覺陌生,但還是有些拘謹局促。 剛坐上,段榆景便給她系上了安全帶。 男人離她很近,身子輕輕壓了過來,卻又恰到好處根本就沒有觸碰她半分。 距離感和分寸感都保持的就很好。 “你要帶我去哪兒?” “擔心我是人販子把你給賣了?” 段榆景唇角勾起一抹柔軟的弧度,透過后視鏡看到女孩兒此刻拘謹?shù)哪印?/br> 她低垂著頭,露出一些白皙柔軟的脖頸來。 柔軟的長發(fā)披散在身后。 這個世界的沈枝枝長相并不出色,頂多只能算得上是清秀罷了。 但這并不妨礙段榆景依舊愛她。 愛她如珍寶。 沈枝枝搖了搖頭:“沒覺得你是壞人。” “只是我想要記起來有關(guān)于你的事情,我曾在歷史書上看到過你的名字,你是那個人嗎?” 段榆景一邊開車,一邊回答她的問題:“你可以認為是,只要你不害怕?!?/br> 害怕他是一個活了很久的人。 溫小姐說過,只有等沈枝枝正式將他記起來的那一天,他的生命才算得上是正式開啟。 否則終其一生都將停留于此。 不老不死。 這世上也許有人想要不老不死,可他不一樣。 沒有沈枝枝的日子,和死亡并無太大區(qū)別。 所以甘愿等,等上很多個十年。 等到溫小姐所說的時空裂縫開啟,將他送入時空洪流,送到有沈枝枝的世界去尋找她。 一遍又一遍的尋找,他也甘之如飴。 只要能找到沈枝枝,于段榆景而言,枯燥漫長的人生,似乎都變得鮮活了起來。 聽到段榆景的話,她本來應(yīng)該感到詫異和害怕的。 但內(nèi)心卻很平靜。 平靜之下,卻又夾雜著一絲絲傷痛。 總覺得他的話帶著若有若無的悲傷。 讓沈枝枝感到難過,甚至是心疼。 心疼到想要去擁抱他。 但她又怎會對著這個才第一次見面的男人就生出這樣的心思來呢? “沈小姐,你害怕嗎?”他問。 沈小姐這個稱呼,對他很陌生。 他向來都是喜歡叫她枝枝的,但他怕沈枝枝會害怕。 將分寸把握的很好。 “不害怕?!彼龘u頭說:“我只是覺得很難過?!?/br> “我好像忘了你?!?/br> 心臟又開始揪痛了起來,連著腦仁兒都是跟著一塊兒疼的。 她十指收緊,緊抓著那價值不菲的紗裙,心臟在痙攣抽搐。 她是真的忘了。 眼眶里蓄滿了淚水,眼尾也跟著紅了。 讓她看起來像是一只被人拋棄的小兔子,可憐又無助。 段榆景將車子停在路邊,靜靜地看著她:“想不起來就不想了,忘記了我也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br> 他的生命還很漫長,他并不著急。 他的女孩兒已經(jīng)主動找到他,并且回到他的身邊了。 溫小姐說,被粉碎的記憶,是宇宙的保護機制。 不會讓她記得有有關(guān)于那個世界的任何事情,這種機制和規(guī)則是不可被打破的。 也就是說,沈枝枝很有可能一輩子都記不起來,只會將他當成一個陌生人。 如果她記不起來,段榆景將會永遠保持現(xiàn)狀。 永遠都是這般模樣活著。 然后看著沈枝枝生老病死,看著自己的愛人在面前死亡,這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故而不老不死,對于段榆景來說不是什么恩賜,反而是詛咒。 他是希望沈枝枝能夠記起來的。 他的話總是容易讓沈枝枝感到悲傷。 她也想要阻止自己這種該死的情緒。 但她以前其實并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反而內(nèi)心封閉,從不會和異性交往,也不會敞開心扉去接納旁人。 自從這一場大病過后,她就總覺得,自己好像經(jīng)歷過很多事情,儼然脫胎換骨了。 她是她,卻又不像是她了。 段榆景帶著她回了自己的私人別墅。 沈枝枝知道這里,是海城出了名的富人區(qū)。 “喝點兒熱水?!?/br> 他給沈枝枝倒了熱水,說:“你的房間我一早就準備好了,你……” “我能和你一起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