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洛仙俠傳 第190節(jié)
往前行走不久,她的心就再一次提了起來。因為她發(fā)現(xiàn)這條通道的寬度隨著自己的前行,開始變得越來越寬,洞頂也變得越來越高,隨后她發(fā)現(xiàn)了一只只蠱蟲,小的蠱蟲只有米粒大小,大的蠱蟲卻已經(jīng)超過了一米。而且越往前走,看到的蠱蟲越來越大。 這一行走,就過去了一天的時間。 此時已經(jīng)看不到山洞的絲毫蹤跡。通道兩邊的墻壁已經(jīng)完全看不到了,因為那通道變得寬大的仿佛一望無際,此時的她仿佛行走在一片平原上,根本就不是山洞通道的模樣。洞頂也完全看不到了,反而看著像是一片夜空,只是天空中的繁星不是釋放著銀色的光芒,而是綠色的光芒。 這已經(jīng)完全變成了一個地下空間世界。 如果不是有著呼喚指引方向,這廣袤的地下世界,已經(jīng)讓李巧然失去了方向,迷失在這地下世界內(nèi)。 “呼……” 李巧然吐出了一口氣,盤膝坐了下來,周圍都是各種各樣一動不動的蠱蟲,李巧然已經(jīng)麻木了,心中沒有多少害怕。從儲物袋中取出了干糧和水,補充了體力之后,她的眼皮有些打架,將近兩天的時間了,她都沒有睡覺,但是周圍的環(huán)境讓她真的不敢睡。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讓自己清醒了一些,站了起來,繼續(xù)向著前方行去。 這次行走了大約半日,萎靡不振的精神猛然如同被一桶冰水澆灌了下來,讓她一下子抖擻了起來。 遠遠地她看到似乎有著一個巨大的雕像,像是一個人的雕像,光線有些昏暗,而且距離有些遠,看不太清楚。李巧然沒有沖動加快腳步,依舊小心翼翼地繞過各種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蠱蟲,向著那個雕像逼近。越是逼近那個雕像,越是感覺那種呼喚是從雕像中傳出來的。 一個多時辰之后,李巧然站在了那個雕像下,眼中現(xiàn)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那是一個高大約有五米的女子雕像,正是李巧然在佛山異象時空錯亂中,遇到的那個強大的女子,那個曾經(jīng)點向她的那個女子。 面容一模一樣。 但是…… 李巧然的神色一怔,她看到了那個女子雕像的頭上,從眉心裂開了一道口子,直到頭頂。 是什么人在這個雕像的腦袋上劈出了一個口子? 不對! 李巧然認真地觀看,她也是一個戰(zhàn)斗經(jīng)驗豐富的人,看那個口子不像是外力造成,反而像是自己裂開的。 年久失修了嗎? 這個念頭剛剛浮現(xiàn),便見到自己掛在胸前的那個玉牌飄了起來,然后亮了起來,似乎有什么東西從玉牌內(nèi)飄了出來,李巧然看不見,但是心中就是有那種感覺,那一縷未知的東西向著那個女子雕像飄了過去,然后進入到那個女子雕像的體內(nèi)。 “咔咔咔……” 李巧然瞠目結(jié)舌,她看到了那個女子雕像頭上的裂痕正在合攏,也就是不到三息的時間,那個裂縫便完全合攏,不見一絲痕跡,仿佛從來就沒有損壞一般。 “嗡……” 地面都震動了一下,空間一下子亮了起來,李巧然恐懼地發(fā)現(xiàn)周圍的那些蠱蟲…… 在那個女子雕像的周圍,以那個女子雕像為中心,匍匐著一圈圈蠱蟲,最里面的一圈有九個蠱蟲,每一個蠱蟲都高有三米余,然后一圈一圈往外,匍匐的蠱蟲越來越多,但是也越來越小。密密麻麻,無窮無盡,就在那女子雕像頭頂?shù)牧芽p合攏的一剎那,首先是匍匐在最前面的九個巨大的蠱蟲亮了起來,然后一圈一圈地向著外面蔓延,一個個蠱蟲都亮了起來,如同星空倒置。 李巧然身體僵硬,站在兩個巨大蠱蟲之間,一動也不敢動。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那如繁星一般的蠱蟲從最遠處開始熄滅,然后向著李巧然這邊蔓延過來,最終完全熄滅,空間又變成了昏暗的色彩。 “唉……” 一聲嘆息響起,讓僵硬的李巧然瞬間毛骨悚然,霍然抬頭望向了那個女子雕像,便見到那個女子雕像如果活人一般,臉上現(xiàn)出說不出感覺的神色,目光靈動地望向了李巧然: “我們又見面了!” “前輩……”李巧然弱弱地不知道說什么。 “不要怕!”那女子柔聲道:“我讓你帶回來一縷我的神識,這就是你所在的時代嗎?” “是!” …… 大華。 帝都。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便到了十二月十日這一天。 這幾天,夜未央過得很平靜,沒有人打擾她,而且修復符兵的修士也非常少,這是因為即便是那些修士也很少再出去狩獵,都留在了帝都,準備觀看十年一度的盛事。 “師父,大華是越來越鼎盛了,您知道今年有多少前來參加大比的符師嗎?”張振一臉興奮地說道。 “多少?”夜未央也好奇,夜未央每天都忙碌地修煉各個方面,不關心這些,但是她知道自己這位弟子每天都在八卦各種消息,楊星光卻依舊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十一萬多?!?/br> “嚯!”夜未央也不由驚訝,這可是三十歲以下的符師,不包括三十歲以上的:“對了,你知道大比的內(nèi)容嗎?” “只是公布了第一階段的大比方式。”張振如數(shù)家珍:“第一階段第一場大比分成五個場地。中央廣場和東南西北四個廣場。 這一場大比將會選出一萬名符師?!?/br> 夜未央點點頭,這種淘汰率看上去驚人,十一萬多人只勝出一萬人。但是只要想想,來參加大比的人,有一大半都是符師,這些人就是來一日游的,他們心里自己也清楚,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奪去前五名,連大符師都不是,做夢嗎? 所以,夜未央不僅不覺得淘汰的多了,反而覺得淘汰得少了。 “第一場大比的內(nèi)容就是畫一張火球符。通過符師畫符的速度和質(zhì)量來選拔出前一萬名?!睆堈窭^續(xù)說道。 夜未央不由皺起了眉頭,不過依舊沒有開口,而是聽著張振繼續(xù)解說。 第303章 開始了 “第二場大比,是畫一張水劍符。從這一萬人中淘汰一千人,第三場則是畫一張土遁符,再淘汰一千人……” 剛開始的時候,夜未央的眉頭還皺得很緊,但是聽著聽著,眉頭反倒舒展開來。一旁的楊星光卻聽不下去了,不由開口道: “這不是浪費時間嗎?畫這些符師品級的符箓有什么用?四國大比的時候,最起碼也得是大符師。要我說,就應該一場就將所有的符師淘汰?!?/br> 夜未央微微搖頭道:“朝堂這么做,還是有些目的的?!?/br> “什么目的?”楊星光不解地問道。 “第一個目的是鍛煉符師……”夜未央回想起時光倒流的那個時代,心中不由唏噓:“實際上,在上古時期,符師也是需要上戰(zhàn)場的?,F(xiàn)在和平的時間太久了,所謂盛事,也讓很多職業(yè)丟失了戰(zhàn)斗能力?,F(xiàn)在的符師中,絕大部分都成了技術(shù)人才,也就在后方制作符箓,修復符兵等等。 如果上了戰(zhàn)場,恐怕心中一緊張,十成水平發(fā)揮不出五成。比方說,急需制作符箓,原本可以兩刻鐘制作一張,說不定在那種危機的環(huán)境下,半個時辰都畫不出一張,甚至失敗。 當然,參加大比也未必就能夠提高他們的戰(zhàn)斗力,但是最起碼讓他們經(jīng)歷了一次緊張的氛圍,這也是朝堂沒有辦法的辦法?!?/br> 楊星光和張振紛紛點頭。 “第二個目的……”夜未央笑了起來:“要知道這些符師制作的符箓要上交的,這便是免費使用了符師作為勞力。只是這第一場,獲得的十一萬多九品符箓,便已經(jīng)讓朝堂舉辦這屆大比不虧本了。剩下的場次都是賺的。” “這……”楊星光瞠目結(jié)舌:“這朝堂賺大了??!” “是??!”夜未央點頭:“但是和我們沒有關系,我們要做的就是打好每一場比賽,張振,估計第一場比賽你就要被淘汰了,不過要有爭勝之心,認真對待。這是鍛煉,這是磨礪?!?/br> “是,師父!” 張振的神態(tài)十分認真,都能夠讓夜未央和楊星光感覺到他的戰(zhàn)意彌漫。夜未央很滿意地點點頭,沒有再說話,讓張振的戰(zhàn)意慢慢提升。 中央廣場。 人滿為患,周圍的茶樓酒肆更是被世家貴族包場,他們不必擠在充滿汗味的人群中,而是一邊喝茶喝酒,觀看著即將到來的大比。 張振留在了參加大比的符師專用通道外面,夜未央和張振走進了通道,直達賽場。 今天的大比每一場將會有一萬符師角逐,而夜未央和張振都在一萬名之內(nèi),所以兩個人輪在了第一場。 一走進賽場,便見到一萬個席位已經(jīng)坐滿了一大半?yún)①惖姆麕?,看著那些人的神態(tài),夜未央?yún)s是輕輕嘆息了一聲。 這些符師絕大部分都是一臉輕松的神態(tài),便是有數(shù)的幾十個人,雖然沒有輕松的神態(tài),但是卻是一臉的緊張,而沒有張振那種澎湃的戰(zhàn)意。 不錯! 現(xiàn)在張振的戰(zhàn)意已經(jīng)開始澎湃了。 夜未央心中知道這些人的神態(tài)為什么輕松,有的人輕松是因為知道自己肯定是在被淘汰的那一波人中,即便是第一場,他們也不會通過。畢竟他們只是符師,雖然今天畫的是九品符箓。但是符師和大符師能比嗎? 速度比不了,質(zhì)量也比不了。 淘汰是必然的,他們就是來親身體驗一下這種熱鬧,回去可以吹一波。 不錯! 他們心中認為這就是一種熱鬧,一種親身參加盛事大典的熱鬧,完全沒有把這種大比當成一種對自己的磨礪。 另一部分人之所以神態(tài)放松,是因為他們都是大符師,覺得就算是緊張,也要放在后面的場次,這第一場會有一萬人勝出,怎么算,自己也不會被淘汰。所以,他們自然帶著輕松的姿態(tài)。 而那些緊張的幾十個符師,覺得自己在這第一場大比,處于通過和不通過之間。所以便有了緊張。 夜未央走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目光掃過桌子,桌子上擺放著一個紙袋,還有著符筆符墨。為了公平地選拔,符紙,符筆和符墨都是大比統(tǒng)一提供。 在每一張桌子邊上,還站著一個士兵。夜未央第一次參加這種大比,也不知道這些士兵站在這里做什么。 她的目光落在了廣場中央一個巨大的日冕上,那個日冕上有著細密的刻度,可以計算微小的時間。 夜未央不放松,更不會緊張,也不會有沸騰的戰(zhàn)意,經(jīng)歷過大場面的夜未央,便是面臨再大的場面,也會十分平靜。 但是…… 當大比開始的那一瞬間,她心中的戰(zhàn)意昂揚了起來。雖然只是第一場大比,雖然只是畫一張火球符,但是經(jīng)歷過大場面的她,深深知道,不管是什么樣的戰(zhàn)斗,只要定義為戰(zhàn)斗,就要全力以赴。 夜未央開始研墨,然后從紙袋中將僅有的一張符紙取出來。大比只給每個符師提供一張符紙,如果失敗了,便是被淘汰。 將符紙鋪好,提起了符筆! 旁邊的那個士兵目光緊盯著夜未央,不僅僅是他,每一個士兵都在盯著屬于自己責任的符師,一方面是監(jiān)督他們,以防他們作弊,另一方面是負責符師畫完之后,收起他們的符箓,填寫完成的時間。最后上交給審閱的符師。 盯著夜未央的那個士兵神色有些失神,他發(fā)現(xiàn)從夜未央開始研墨,到鋪開符紙,最后提筆,都如行云流水一般,快而美,給他一種難言的美感。 他曾經(jīng)聽他的上司說過,無論是哪一種職業(yè),哪怕是街頭烙燒餅的人,一旦達到了極致,烙燒餅都有著美感。他一直不相信,覺得是自己的上司裝筆,但是今天他卻親眼看到了。 “喂,這位兄弟,畫完的符箓是交給你嗎?” 那個士兵猛然驚醒,看到了夜未央已經(jīng)放下了符筆,目光在落在那張符紙上。 畫完…… 他霍然抬頭望向了巨大的日冕。 五分之一刻鐘……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快速地將夜未央畫的那張符箓裝進了紙袋,然后在紙袋的外面寫上了夜未央制符花費的時間。拿著紙袋,就向著審閱臺走去。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