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陳飛揚這呆瓜。他難道就沒發(fā)現(xiàn)余歲青的眼神一直都望著許柒白那個方向嗎?這眼力見,沒救了。 余歲青瞥了一眼神情興奮的陳飛揚,隨即又將視線重新放回許柒白身上。 男生眉眼鋒利,帶著張揚的銳意。 他的骨相很優(yōu)越,一雙深邃的丹鳳眼內勾外翹。當他眉眼淡下來時,有一種冷冽的距離感,讓人覺得他似乎難以靠近??僧斔麘醒笱罂慈说臅r候,卻又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勾人意味。 男生此刻的心情明顯很輕松。 他抿了面前酒杯中的一口威士忌,纖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敲著桌上的酒杯。 他似乎是在敲酒杯這事上得了趣味。 酒吧里音樂有些嘈雜,為了聽到酒杯清脆的敲擊聲,他頭微微向前伸,把耳朵貼到了酒杯跟前。 這個略顯稚氣的動作,卻讓吧臺里站在他面前調酒的酒保抿唇輕笑。 許柒白不滿地抬頭望了眼身著貼身制服的酒保。他聲音懶散,不滿地嘟囔道:“喂,嘲笑客人會被扣工資嗎?” 酒保的聲音沙啞中帶點勾人的磁性,“可能會,所以我能請你一杯酒,讓你消消氣嗎?” 許柒白懶洋洋地掀起眼皮,睨了一眼面容俊朗的酒保,薄唇微吐:“我家那位不允許我喝陌生人給的東西?!?/br> 酒保今天剛來上班,不知道許柒白的伴是誰,他調笑道:“管的好嚴啊,是怕你在外面招蜂惹蝶嗎?我不跟他說,他不就不知道了嗎?” 許柒白沒搭理他,只是又垂著眸慢吞吞地抿了一口威士忌,靜靜感受著威士忌在口腔內爆發(fā)的后勁。 他眼眸微闔,余歲青管的是挺嚴的,但他樂意啊。 況且,他若是真喝了這酒保的酒,估計過不了今晚,這酒保的工作就得黃。 許柒白和酒保的互動盡都收入二樓余歲青眼中,他眼底一片暗沉。 看到那個年輕酒保望著許柒白的眼眸中,赤.裸裸地帶著癡迷,余歲青身上散發(fā)的冰冷氣息愈發(fā)滲人。 陳飛揚神經(jīng)大條,他沒看出余歲青雖然依舊同往常一樣冷著臉,但此時心情卻是已然十分不快。 陳飛揚今晚特意將余歲青約出來,是有目的的。 他直咧咧地說道:“余歲青,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大家都是哥們,我才跟你說這些話?!?/br> 余歲青聽到陳飛揚這么說,才將視線緩緩從許柒白身上移到面前的陳飛揚。 陳飛揚單刀直入:“你別怪哥們說話難聽,但真不是哥們不希望你好。你家那位許柒白,是真的不合適你。他根本就不愛你,你何苦這么折磨自己呢。” 聽到陳飛揚說許柒白不愛自己,余歲青搭在輪椅上的指尖一下子攥得發(fā)白。 余歲青情緒掩飾得好,陳飛揚沒注意到他眼底已經(jīng)一片翻涌的沉郁。 陳飛揚滔滔不絕地說道:“你看看他才從醫(yī)院里出院沒半年,我們這個圈子有誰還不知道他一天天地泡吧喝酒。他經(jīng)常一起玩的那群人里,也都是紈绔子弟,沒一個是好的。” 陳飛揚憤憤不平地將眼神放到了余歲青身下的黑色輪椅上。 他心里著實替余歲青覺得不值,他雖然沒見過許柒白,但卻覺得許柒白無論如何都配不上余歲青對他的這份愛。 許柒白就是個白眼狼! 如果不是許柒白,余歲青也不會雙腿癱瘓。 一年前,余歲青答應了許柒白的求婚。 求婚的過程荒誕不經(jīng)得令人跌破眼睛。 求婚的地點也是在這個迷白酒吧。許柒白在三樓包廂里和人玩真心話大冒險,結果他抽中了大冒險,他需要跟走出房間時遇到的第一個人求婚。 就在大家都等著看好戲的時候,許柒白一出門就遇到了余歲青這號人物。 余歲青是誰?余家現(xiàn)在的掌權人! h市上流圈子的人都知道他不好惹。畢竟身為一個私生子,他卻能在余家那種豺狼窩里廝殺出來,手段明顯就狠厲過人。 當時大家都覺得許柒白看到余歲青,估計會打退堂鼓,結果許柒白居然真膽大包天地攔下了余歲青。而余歲青也不知道腦子怎么想的,還真就點頭答應了許柒白的求婚。 大家當時都以為這就是個玩笑,等到看見余歲青發(fā)在朋友圈里的結婚證時,他們驚得都以為余歲青的微信號是不是被黑客盜了。 余歲青現(xiàn)在可是h市最頂級的黃金單身漢,他接手余家五年間,就讓自己成了h市的首富,在全國富豪榜上也是排在前列。而許柒白雖說顏值過人,但也就是個靠吃公司分紅的紈绔。 這兩人居然真的結婚了,這實在是讓所有人都想不到。 這樁婚事荒唐地令人嘖嘖稱奇,但令人更沒想到的是之后發(fā)生的事情。 就在h市的上流圈子都好奇著他們的婚后生活會如何時,余歲青和許柒白出了車禍。 他們出門逛街經(jīng)過人行道的時候,一輛轎車猛沖直撞,朝他們奔馳而來。許柒白沒注意到闖紅燈的汽車,而余歲青為了救他,也一起被車撞上。 余歲青雙腿癱瘓,而許柒白則是成為了植物人。 但半年前,許柒白毫發(fā)無損地蘇醒了過來,但余歲青直到今天卻依然沒能站起來。 令大家更意想不到的是,許柒白醒來后,依然我行我素地過著婚前的玩咖生活。他似乎沒有因為余歲青的癱瘓,而對他產(chǎn)生什么愧疚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