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這人自來熟到一定程度了,安澈什么都沒表示他就已經(jīng)坐到了安澈旁邊。 不過也沒那么讓人反感。 安澈又低頭撥弄餐巾紙:“不了,我沒錢買?!?/br> 他剛醒過來,一窮二白,還不知道基地里流通的貨幣是什么,全靠俞南弛養(yǎng)著。 紀裴說:“酒水不貴,主要是出來放松放松,你之前沒有去過這種地方嗎?!?/br> “我一直待在家?!?/br> “啊……” 他不知道自己給人釋放了一種什么樣的信號。 精致的眉眼,乖順的性格,似有若無的病氣。 紀裴覺得自己已經(jīng)試探夠了。 末世嘛,有太多人養(yǎng)情人了,他見識過的太多了,一直沒什么感覺,直到今天見到安澈,才知道什么叫稱心如意。 “人活著就是要多多體驗的,你要是想來,我可以替你包了酒水。”紀裴壓低腦袋看著他,語氣帶了些哄著人的意味,“要是在外邊有人欺負你了也找我……你家那位不讓你出門也只管找我?!?/br> 只看著就覺得心癢癢,襯衫下邊露出的一小截白嫩皮膚吹得紅紅的,細密的暗紋攀附在上面,不知是紋身還是什么。 一看就不像是成天風吹日曬在外闖蕩的,是嬌養(yǎng)出來的。 安澈無動于衷,甚至有些冷淡:“不用?!?/br> 這點冷淡卻沒法讓人退卻,反而被當作沖鋒的號角。 紀裴越發(fā)覺得他合心意,面上卻苦笑道:“別緊張,我也就是隨口一說,只是現(xiàn)在這年代哪有一直拘著人的,而且對你不好的人也該離遠點?!?/br> 他暗示著,又點到為止。 他其實見過站在安澈身邊那個男人,劍眉似刀,冷俊,挺拔,看著就不像是好惹的人。 于是更襯得安澈清瘦、柔弱了。 更何況那個男人望著安澈的眼神,帶著深深的占有欲,表面上卻偽裝得不錯。 太有意思了。 搶這樣的人才帶勁。 安澈像是不懂,微微靠在椅背上,襯衫在他的動作下收緊,勾勒出勁瘦的腰:“嗯?” 紀裴喃喃自語:“他居然舍得放你出來……” 吱啦—— 椅子與地面摩擦的聲音刺耳難聽,紀裴伸到半空中那只手還沒碰到安澈就被人拽起來,力道大到幾乎能聽見骨裂聲。 安澈訝然:“俞哥?” 他的俞哥此刻沒看他,一手捏著糖人一手將紀裴扯開。 那家糖人排隊的人多,他多待了一會兒就有不長眼的蒼蠅找上來。 紀裴也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你——干什么?基地禁止內(nèi)斗!” 俞南弛沒理他,將糖人遞給安澈:“等我一會兒。” 說完他將紀裴拖了出去。 其實也沒多久,就十來分鐘,俞南弛回來的時候安澈看了看,跟之前沒什么變化,也沒看到紀裴。 他想起俞南弛一貫的作風,遲疑著開口:“哥,你不會……殺人拋尸去了吧?” “……沒。” 對上安澈懷疑的視線,俞南弛沒多解釋揉了揉他腦袋:“沒做什么?!?/br> 原本確實沒打算做什么,但紀裴說話又挑釁又難聽,于是他們友好切磋了一下。 回家躺一個月就完了。 安澈注意力被轉(zhuǎn)移了一瞬間:“你為什么這么喜歡摸我腦袋?” 也沒有特別的原因,就因為喜歡。 但俞南弛是不會說出來的。 他只說:“可愛?!?/br> 安澈突然想到一句話,當你開始覺得一個人可愛,那你就完了。 他們打包了豆皮,回了家。 安澈把豆皮放在餐桌上的時候,又想起來了什么:“紀裴呢?就之前那個……長得還行的酒館老板?!?/br> 他感到俞南弛握著他手腕的力道變大了:“長得還行?紀裴?” “我怎么不知道你們這么熟?你還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你知道我在基地的工作是什么嗎?你不知道?!?/br> “他告訴你住址讓你去找他了嗎?!?/br> “他有我好看嗎,你們都聊了什么?” 俞南弛很認真地問,他甚至低頭,將那張俊美無雙的臉湊過去,即便臉上仍舊是面無表情,卻能看出他的執(zhí)著:“我好看嗎,安澈?” 一長串的問題讓安澈措手不及,他手撐在俞南弛:“你問這些做什么?” 太近了…… 都能聞到他身上的淡香,也許是沐浴露,又染上了香薰的氣息,肆無忌憚地侵占安澈的空間。 “我不能問嗎。”俞南弛垂下眼,莫名讓人看出幾分落寞,“你看上他了?那家伙輕浮又浪蕩,那么丑,實力還弱……但是沒關(guān)系,你要是喜歡就跟我說,雖然我不贊成你跟他在一起?!?/br> 安澈被他身上好聞的氣息包裹著,有些茫然抬頭:“你是我朋友,當然可以問。” “那作為你的朋友,我覺得他配不上你?!?/br> 俞南弛輕輕揉著他臉頰,將那一小塊皮膚揉得通紅。 數(shù)日苦苦等待,結(jié)果這小沒良心的醒來第一天就讓人惦記,還在他面前打聽那個狗男人的消息。 氣瘋了。 他很想一口咬上去。 安澈微微偏頭:“那誰配得上?” 俞南弛瞇眼:“你喜歡哪種的,我替你參考參考?!?/br> 參考個屁,他不把那人撕了都算他脾氣好。 沒想到安澈真的低頭思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