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不過你倒是真能狠下心,就算你舅舅養(yǎng)了你十幾年,報復(fù)起來也絲毫沒有手軟啊?!?/br> 可笑,他父母留下來的那一份遺產(chǎn)都不止能養(yǎng)李丘十幾年,還不是被他敗光了。 “少惺惺作態(tài),你不就是因為我足夠狠毒才選我合作的嗎?”祁南冷笑一聲,“不過是一個稍微有點(diǎn)血緣關(guān)系的人,算計我當(dāng)然要付出代價?!?/br> 季川云拍手叫好:“好,真夠狠,我喜歡!” 祁南抱著胳膊不屑道:“我們也就彼此而已,你跟著你表哥享盡榮華富貴,現(xiàn)在還不是背叛了他?” “說得容易,他那個人刻薄得要死,還時時刻刻端著樣子,我真看不慣他!這么多年來那點(diǎn)利潤被他扣得死死的,我能分到的不過巴掌大點(diǎn)東西,他寧愿信齊山一個外人都不愿信我,我還把他當(dāng)表哥干什么?”季川云表情有些猙獰,眼里濃郁的嫉恨顯然不是臨時起意,肯定是一早就開始謀劃了。 一邊兒地上趴著的李丘已經(jīng)嚇癱了,他沒想到自己那個廢物外甥一朝靠著好運(yùn)氣有了錢權(quán)居然變得這么陌生,由內(nèi)而外的氣質(zhì)不像先前那樣窩囊,反而讓他不由自主地恐懼。 那種像是在看垃圾的眼神,直勾勾盯著他時,讓他有種被冰冷毒蛇盯上的感覺,恐懼到了極點(diǎn)。 他只是想要一些錢,沒想招惹這個瘋子! 偏偏這時候祁南回頭瞥了眼李丘,隨口道:“把他看緊點(diǎn),別讓他跑了?!?/br> 季川云點(diǎn)頭:“你放心,我肯定好好關(guān)照他?!?/br> 李丘被拖走時還在苦苦哀求。 臨走時,季川云又盯著祁南,陰測測地警告:“可別想著陰奉陽違,安澈那種冷心冷情的人不是個追隨的好人選?!?/br> 祁南沒回頭,也沒半分遲疑:“李丘在我小時扇了我一巴掌,罵我是雜種,我記了十年,十年里一直想著該怎么報復(fù)他,得罪我的人都該得到報應(yīng)?!?/br> 他語氣冷淡:“我只希望季老板別失手,陰溝里翻船還拖我下水?!?/br> 季川云瞇了瞇眼,心里多了些戒備。 這小子看來是真狠,倒是不擔(dān)心他反水,就怕他最后反咬一口,最好是在合作完成之前就動手先除掉他。 祁南回去的時候不算晚,阿姨正在廚房做飯,齊山同安澈在匯報些什么,安澈戴上了副眼鏡,無框,看起來斯文又清冷。 見祁南走過來,安澈抬頭隨口問了一句:“累嗎?!?/br> 祁南坐在他對面:“還好,隨便聊了些?!?/br> 安澈沒細(xì)問:“好。” 這件事被輕飄飄揭過。 最近安澈似乎又忙了起來,總在討論工作,白天的時候一直盯著電腦。 晚些時候祁南洗完了澡,剛巧接到季川云的短信,他拿著手機(jī),走到樓梯時往下望去,正好看到安澈接了杯咖啡,似乎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眼睛。 也是,畢竟安澈是個活生生的人,當(dāng)初四面楚歌,身邊的親戚都是些牛鬼蛇神,他一個人把公司經(jīng)營到這個地步,其中心酸只有他自己知道。 祁南關(guān)了手機(jī),沒回消息。 安澈衣衫很單薄,雖然現(xiàn)在的天氣不算冷,但晚上的溫度總要低一些,他伸了個懶腰,無意間看到上面的祁南。 安澈看了眼手表,問:“怎么還不去睡?” 祁南走了下來,看到他眼下的青痕,伸手拂過他的眼睛:“我在等你?!?/br> “等我干什么?”安澈摘下眼鏡,揉了揉發(fā)疼的鼻梁,“我過會兒就來,還有點(diǎn)東西沒處理好。” 祁南說:“那我陪你吧,我一個人睡不著?!?/br> 他坐在安澈對面,筆記本電腦邊一盆青翠欲滴的盆栽,正好在他面前。 盆栽里有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兒,在他的視線里同安澈的眼睛在同一條線上,似乎也染上幾分主人的風(fēng)骨,清雅肅穆,又很柔軟。 安澈失笑:“怎么了,晚上還得抱著人才能睡著?” 他重新戴上眼鏡,面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放心,我的事已經(jīng)處理的差不多了,過段時間帶你去滑雪。” 祁南目光從花苞上移開,移到安澈臉上。 外界傳得多離奇都不如親眼所見來的真實(shí),這是他腦袋里冒出來的又一個念頭。 大概是他沉默得太久了,安澈問:“怎么,我臉上有東西?” “沒有,很干凈?!逼钅蠝\金色的眼睛流淌著笑意,“我很高興。” 臟的只有他。 第77章 : 溫明煦最近有些煩躁,他原本出國是想追隨自己學(xué)長的腳步讀研,走一步看一步,最后再決定要不要定居在國外,家里人是不太支持他出國的,畢竟他已經(jīng)在公司待過一段時間,父母想讓他繼承家業(yè),最近的聯(lián)系還在幾個月前他媽罵他不懂事,說讓他別回來了。 他是有點(diǎn)沖動,又有點(diǎn)理想主義,覺得自己的人生應(yīng)該自己掌控,周圍朋友一勸他想也沒想就跟家里人吵了一架,帶上行李就溜了出去,找安澈求助。 家里罵了他很久。 但卡里還是每月定期打來錢款,讓他能供得起自己的生活,就是除了生活費(fèi)以外,他沒錢去玩樂。 溫明煦把這當(dāng)做對自己的考驗。 但他從前從來沒有一個人生活過,他家里很富裕,國內(nèi)他不缺錢不缺朋友,不缺錢,他那時候一手鋼琴彈得驚才絕艷,不少人高薪請他去演奏他都沒答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