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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情敵他愛慘我了[快穿]在線閱讀 - 第177章

第177章

    銀鈴是冰冷的死物,他不是。

    第108章 :回憶4 訂婚

    蕭景舒很早就開始注意安澈的存在。

    年少時被夢澤真人帶入宗收為弟子,他并不意外,畢竟就他們家族里的權(quán)勢,沒有夢澤真人也有其他名門望族向他拋橄欖枝。

    到了九陽宗以后,他師父不知道從哪兒又拐來一個小家伙。安澈是從凡間被帶上來的,古靈精怪、天賦異稟,一點都不輸于從小被精心培養(yǎng)的蕭景舒。

    蕭景舒是養(yǎng)在玻璃罩里的白薔薇,高冷、矜貴;安澈是長在荊棘叢生荒野里的紅玫瑰,肆意生長,熱烈又放縱。

    扎根在貧瘠土壤里的花,不需要精心澆灌就能活得肆意暢快。

    數(shù)十年沒見,再見面的那一剎蕭景舒眼里只有這朵已經(jīng)綻放了、風華絕代的紅玫瑰。

    那朵紅玫瑰站在萬眾矚目的位置,已然變得成熟,一舉一動皆成風韻。

    他眉眼彎彎:“師兄,好久不見。”

    蕭景舒不知望了他多久。

    也許很久,也許只有一瞬。

    他收回目光,緩緩步入堂中:“師弟?!?/br>
    接風宴持續(xù)了兩天。

    剛一結(jié)束,夢澤真人就將兩人一齊叫到了庭院,坐下前特意把他珍藏了千年的靈酒拿出來開了封。

    三人坐在石桌前,竟有幾分恍如昨日的感覺。

    人一少起來,夢澤真人也不端著架子,摸著白虛胡子多少有些感慨:“上一回見你回宗還是三十年前,這一眨眼你都大了這么多,修為瞧著也長進不少?!彼f著說著,多少有些長輩人的擔憂,“這來往的信件也少,半年才往飛信堂送一次信,平日里靈石寶物都沒怎么用過宗里的,也不知道多與我說說?!?/br>
    他大手一揮:“以后要是有什么困難只管報我的名號,你只要在九陽宗一天,就一天沒人敢欺負你!”

    安澈眨眼:“也沒什么過不去的,沒靈石了就去搶那些貪官世家的家?guī)?,順便劫富濟貧,嘴饞了就糟蹋點秦家的美食美酒,日子倒是輕松?!?/br>
    “……”夢澤真人說,“出門在外,倒也不必說自己是九陽宗弟子,還有,萬事要謹慎。我聽說秦家分家?guī)状稳庑⊥禎撊耄麄円呀?jīng)調(diào)派各路高手要抓住兇手,還放了通緝令?!?/br>
    安澈差點沒被他師父的變臉速度笑死。

    還好他這次回來要待的時間不長,不然高低要把夢澤真人氣出個好歹來。

    在他還調(diào)皮的時候常常滿宗門亂跑,夢澤真人堂堂一派宗主,從前用的還是成熟穩(wěn)重的中年形象,硬生生為了安澈改成了長須飄飄極有威懾力的老年人。

    年少時不懂夢澤真人的良苦用心,如今想來真是唏噓。

    他雖無父無母,童年時卻不覺得難過,全是因為夢澤真人的陪伴。

    品過幾杯茶,夢澤真人又問:“你身邊不是常伴一位好友嗎,他怎么沒來?”

    安澈笑得隨意:“我那位友人性格不討喜,便不介紹給師父您了。更何況我要是回來一趟干了壞事兒惹惱您,您氣急了要抽我一頓,留他在這兒豈不是看我笑話?”

    夢澤真人氣得吹胡子瞪眼:“瞎說什么!那都是小時候的事兒了,我現(xiàn)在難道還會當著外人面抽你?”

    安澈一臉無奈:“您看看,師兄還在這兒您就開始數(shù)落我了?!?/br>
    夢澤真人哼了一聲:“你師兄又不是外人,他在邊上怎么了?!?/br>
    安澈又笑。

    雖打趣居多,但也能感受到他對那位友人的親昵。

    后來,蕭景舒也偶然見過一次他那位友人。

    漆黑長發(fā)、淺金色眼眸,周身化不開的森寒,如同一把被封入極寒之地的劍,氣質(zhì)出塵,神秘又安靜。

    感受到他的目光當即回頭,其中的冰冷不似常人,蕭景舒覺得他像只蓄勢待發(fā)的猛獸。

    但只要他在安澈身邊,周圍冰冷的氣息就如冰雪消融,居然流露出溫柔的感覺。

    蕭景舒只覺得這幅場景很詭異。

    安澈這次來過就像蜻蜓點水般輕描淡寫,蕭景舒也沒覺得生活有太多改變,他仍舊日復(fù)一日地修煉劍法,直到出關(guān)那天霞光萬丈,百鳥朝凰,圍繞著太陽的七彩圣光久驅(qū)不散。

    蕭景舒幾劍降服蒼山血河百萬妖魔,一戰(zhàn)成名,被奉為紫陽劍尊。

    所有人都對他一經(jīng)出關(guān)就血洗魔宗老巢的壯舉津津樂道,沒人知道,他出關(guān)后第一時間來這里只是因為收到了一條魂令的簡訊。

    是安澈生命垂危之際發(fā)來的,一共兩條,分別給了夢澤真人與他。

    夢澤真人正在閉關(guān),能抽空救人的只有蕭景舒。

    在蒼山血河難以逃離的安澈被他救了起來。

    此時的安澈,身邊友人失蹤,身負重傷,與蕭景舒風光的模樣相差甚遠。

    蕭景舒將他扶起來時,只覺得他渾身都在顫抖。

    他分不出那是笑還是什么,只覺得安澈臉上的表情很難過,像是忽然大徹大悟,見證了整個世界的破碎與重建般。

    好像美夢蘇醒后一瞬間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所有人對立面,窒息感與惶恐將人溺斃。

    只是看著,就讓人呼吸不上來。

    他殷紅的嘴唇被咬出血,落在雪白的衣領(lǐng),砸在心頭。

    一字一頓,字字啼血。

    “我不明白?!?/br>
    蕭景舒呼吸很輕很輕,幾乎叫人察覺不到他的存在,似霜雪的眉眼無悲無喜地注視著安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