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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螢雨此生,最見不慣柳氏這種像一灘水似的做派,所以柳氏來敬茶,螢雨一直不想接茶杯,杯子guntang,柳氏面色白的像一張紙,咬著唇就哆嗦起來了。 柳氏是個作天作地的女娘,能把東院最愛禮佛的侍妾氣瘋,與她大打出手。 螢雨是將軍府訓(xùn)出來的婢女,將軍府的嫡女生來就是要高嫁做正妻的,所以婢女們也早早學(xué)了折磨人的本事。 花錦無意在臨走時再多得罪一個人,何況她若是真想走,指不定還要沈昭幫,她沒必要與不值當?shù)娜藰鋽场?/br> 添云明事理,懂花錦的意思,主動接過了茶杯。 柳氏一頓,心想這就沒了?她入府前,主子與她說的話就好像是浮云,事情順利的過了頭。 柳氏正跪著,門外的嬤嬤傳了聲:“燕王殿下到?!?/br> 花錦挑眉,心想這是來護短了?她坐著也沒站起來,沈昭瞥了眼地上的柳氏,居然也沒扶柳氏起來。 沈昭:“陛下命我離京處理蔚云州賑災(zāi)一事,后日啟程?!?/br> 這就是清熙所說,皇子里面沈昭是看起來最“干凈”的,所以陛下喜歡派他去賑災(zāi)。 花錦心中一動,但知道沈昭肯定不想帶她,所以十分識相地說:“柳娘恰好也在,就與殿下同去吧。” 沈昭要斟酌的話全被她堵了回去,他淡然地掃了一眼柳氏,柳氏也不知這個機會要不要掙,她拿不準,所以沒敢出聲。能去自然是好的,與燕王殿下朝夕相處的機會可不多,但她與沈昭并不像外人傳的那樣親昵。 沈昭看向柳氏:“你先出去,往后都不必再來王妃院里?!?/br> 他這話一出,柳氏面上一喜,高興地退下了,花錦氣笑了:“我欺負她了?” 還護短到讓柳氏不必再來,上一世也沒有這一環(huán),花錦不想與沈昭獨處,直接下了逐客令:“我乏了。” 沈昭卻問:“蔚云州,想去嗎?” 花錦可不信天上掉餡餅,她起身朝著屏風(fēng)后走去:“不想。” 沈昭瞥了眼留在房中的婢女,婢女紛紛離開,等人都走了,沈昭才慢慢走過去,但他立在屏風(fēng)后,沒再動了。 花錦:“殿下的傷好了?” 沈昭:“沒好?!?/br> 他還是繞過屏風(fēng),坐在了她的榻邊,花錦提醒道:“我笨手笨腳,殿下離我遠些,別再讓我傷了殿下。” 沈昭突然說:“柳氏她......”他是想與她解釋,總之不要再像現(xiàn)在這樣僵持。 沈昭一開始是抗拒的,他沒想過與任何人全盤托出,做事都只遵循權(quán)勢,他圖謀這么久,私以為有了軟肋就必定會敗。 可是當他真的做了,瞧著花錦的變化,還是慌了,一開始是察覺不到的,當他在雷雨天獨自睡在榻上,忽然想起從前與花錦同床共枕時,她身上清幽淡雅的香氣。 那股香氣越來越濃,直讓他從夢中驚醒,這才恍然發(fā)現(xiàn),他是不想事情走到這個地步的。 但他聽見花錦打斷他的話:“我不想聽。” 沈昭回首,見花錦已經(jīng)坐了起來,她難得又像從前那樣平心靜氣的與他說話,他們距離又靠的很近,像從前花錦做了夢,他安撫她一樣。 沈昭輕聲問:“別這樣,好不好?” 沈昭從不是溫和的人,他除了好聲好氣挽留人以外,能想到的最后一個法子是可怖的,他不想走到那一步,所以再次解釋說:“我并不喜歡她。” 花錦卻依舊打斷了他的話:“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幾日變了許多,是因為你帶回了柳氏?!?/br> 沈昭沒答,伸出手想觸碰她的面頰,卻在半空中停住,頹然落下,他大抵能猜到花錦想說什么,沈昭眼底噙著寒意:“不管是不是,別再說了?!?/br> 花錦:“不管有沒有柳氏,我都不在乎,只不過殿下提醒了我,讓我更早做出決斷。我本就不該留在京城,殿下忘了嗎?” 若不是他當初將她堵了回去,怎么會有今日令二人都精疲力盡的局面。 花錦:“既然這場婚事從一開始就是錯的,殿下又在執(zhí)著什么? 沈昭卻捕捉到了她話里的真正含義:“直到今日,你還是想走?” 他在書房看到了她留下的“偽君子”三個字,沈昭沉聲說:“既然你發(fā)現(xiàn)我是偽君子,那你又憑什么覺得,偽君子會讓你離開京城?” 花錦又湊地近了些,問:“殿下喜歡我嗎?” 她問的很直白,沒有拐彎抹角,沈昭死死地盯著花錦,并沒有開口。 沈昭從沒想過這個問題,也不敢想,發(fā)覺自己并不想花錦離開的那一刻,就刻意回避了這個問題,祝綣幾次三番暗示,他都裝作聽不懂。 見沈昭沒答,花錦也說不清是什么情緒,或許如釋重負占了很大的分量,所以她心都寬了許多。 花錦:“殿下不讓我走,小心遭雷劈?!彼焓滞崎_沈昭,重新躺了回去。 沈昭想不到她離開京城的法子,所以沒有再猶豫,前往蔚云州都打算帶她同去。 花錦自然是想出去見見的,她臨行前,靈機一動,還是拿走了清熙給她的地圖,那圖是清熙畫的,上面還有許多旁人未發(fā)現(xiàn)的小路。 花錦本以為柳氏會同行,但馬車只有幾輛,她掀開簾子,只見沈昭在里面閉目養(yǎng)神,幸虧馬車寬敞,花錦不用被逼與他坐在一處。 只是夜里免不了要同床共枕,所幸沈昭每夜都很忙,要她睡了才回來,待她醒來,他已經(jīng)上馬車了。 花錦最怕自己的夢魘再犯,原先與沈昭待在一處,夢魘的病狀好了許多,但自從柳氏出現(xiàn),花錦又回到了從前的模樣,夜里經(jīng)常滿身是汗的驚醒,像從水里被撈出來似的。 她夢魘時,還會說一些胡話,花錦不敢睡沉了,但白日一陣顛簸,夜里還想保持清醒實在是太難了。 沈昭回房時,就察覺到了花錦的不對勁,其實他們出行這幾日,花錦每夜都會做噩夢,沈昭不曾干涉過,她的噩夢很短,眉心皺一會兒就舒展了。 但今日,或許是白日淋了雨,讓她想到了在花府的日子,一直悶悶不樂。 沈昭聽著她嗚咽,卻不敢喚她。 她剛嫁過來的時候,也常夢魘,不過漸漸好了許多,沈昭今日才發(fā)覺,原來她的病狀又重了。 要放她走嗎? 沈昭起身,盯著花錦的面頰,這幾日他不敢看她,就是在想她的問題。 喜歡嗎? 有多喜歡?值得他冒著風(fēng)險,強留下一個不會對他動心的人嗎? 沈昭不打算叫醒花錦,但還是伸手,將花錦的眉心撫平,擦去她額頭的汗,這才收回手。 沈昭出神地看著她,連花錦何時睜眼都未曾察覺,直到模糊間覺得嗚咽聲停了,沈昭才回過神來,但他的視線放的真不是地方,夏日的衣衫本就單薄,沈昭心中一緊,還沒來得及道歉,臉上就又挨了一掌。 花錦剛醒,還是被嚇醒的,力氣并不大,她眨眨眼,讓夢魘中的淚水滑落。 她如今打沈昭,是愈發(fā)順手了。 沈昭被打的微微偏過頭去,按理說,他應(yīng)該惱怒的。但是輕嘆一聲,只能無奈地說:“怎么每次都打一邊?” 花錦一怔,沈昭也因為自己說出去的話感到一陣懊惱,他太累了,這幾日忙地焦頭爛額,什么胡話都能說了。 花錦將衾被裹上,問他:“那另一邊,我給殿下補一掌?” 沈昭見她總算不是在假笑了,難得沒出聲,見花錦真伸手要來打,他才扣住她的手腕:“我就白挨你的打了?” 花錦:“怎么能算白挨,非禮勿視,殿下不明白?” 花錦猜到沈昭不是故意的,但她就是想打他,沒理由。 沈昭威脅道:“你再打我?” 花錦沒聽過這種無理的要求,但她知道今夜已經(jīng)過了,所以沒真動手,只是推搡了沈昭一把:“不睡就出去。” 沈昭見她眼下烏青,沒打算再纏她,只是見她枕下露出一個很小的角,白色的布匹,花錦正翻身要睡,沈昭將布匹抽了出來:“墊著東西睡不安穩(wěn)?!?/br> 花錦一個激靈坐起來,伸手就要搶那布匹,那上面是清熙畫給她的地圖,她睡前拿出來涂涂畫畫,硬是從蔚云州找出一條路來。 沈昭下意識地抬高手:“你夢魘,指不定就是墊的太高所致?!?/br> 花錦:“非禮勿動,還我?!?/br> 沈昭見她這般模樣,眉心一跳,伸手就想打開那白布。 第36章 疫病 沈昭正要打開那白布, 花錦忙說:“你不要臉了?那是我的東西?!?/br> 沈昭手一頓,沉思片刻,還是將白布原封不動還給了她:“不氣了?” 花錦沒答話, 狠狠地抓回白布,抬腳踹在了沈昭的傷口上, 沈昭痛的悶哼一聲,但剛想出聲,花錦就拿衾被蒙住了頭。 蔚云州的災(zāi)情并不嚴重, 沈昭到蔚云州之前, 太守就遣人傳話, 說場面早已控制住了,沈昭到了城中,卻覺得城中寧靜到了異常的地步。 沈昭不動聲色, 先見了太守安文元,安府奢華氣派, 安文元說已備好了宴席, 今夜宴請沈昭。 沈昭再三推辭, 他問起蔚云州的現(xiàn)狀, 安文元稟報過,將好壞全說過, 沈昭不信安文元已經(jīng)安置好了一切,他遣人私下去打聽,得到的反饋是城中十分安逸。 夜里的宴席, 花錦也出席了, 她來的路短短一截, 卻偶然撞見了安文元的七八個小妾。 席上都是蔚云州有些臉面的官員,和沈昭報過災(zāi)情, 依他們的意思,沈昭這一圈巡邏后就該走了,蔚云州好的不能再好了,只要下放一筆銀子,年前就能恢復(fù)如初。 見沈昭蹙眉還想問,安文元笑呵呵地拍拍手,幾個打扮妖艷的女娘入內(nèi),城中百姓生死未卜,席上金樽玉酒,美人艷舞,花錦瞧著盤中精致的餐食,一口都吃不下去。 蔚云州開放,女娘們的衣衫輕薄,飛來的水袖還有一股香氣,花錦有些不適地躲了躲。 沈昭忙問:“不舒服?” 他這一句話,席上都靜了靜,花錦看著安文元臉上的贅rou擠作一團,笑的十分虛假:“王妃是吃不慣這兒的美食嗎?若是累了,今夜就讓這幾個舞娘侍奉燕王殿下罷?!?/br> 幾個? 花錦錯愕地看向中間站著的五個舞娘,沒忍住笑出了聲,她應(yīng)下:“好啊。” 沈昭淡然瞥了眼安文元,他知道安文元在撒謊,想騙他留下銀子走人,但他若是走了,蔚云州再出什么亂子,陛下就不可能放過他。 沈昭又看了眼花錦,她狡黠地朝他笑了笑,沈昭剛聚起的火,就被她明艷的笑容熄滅了,見沈昭神色溫和了許多,方才不敢接近他的舞娘鼓足勇氣,扭著纖纖細腰上前。 就在她的水袖要縹緲地甩在沈昭鼻尖的那一刻,沈昭起身,敏捷地躲開了要撲來的舞娘。 見沈昭陰鷙氣息,席上的歡聲笑語不知何時停了下來,沈昭徑直走向花錦,在花錦幸災(zāi)樂禍的眼神下,問她:“開心了?” 花錦:“我是真的不太舒服,沒騙你。” 聽她這么說,沈昭頷首,俯身將她抱了起來,他抱著人要離席,走到安文元的桌前,在安文元臉笑僵前,輕聲說:“有的東西能貪,有的卻不能,搞不好,身家性命都要丟了,最晚明日,本王給你最后一次機會。” 安文元卻依舊在裝糊涂:“殿下說什么呢?” 沈昭沒理會他,徑直離開宴席,花錦是真的不太舒服,沈昭帶她回到房中時,她早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應(yīng)該是這幾日奔波,又淋過雨,花錦發(fā)起了熱,額頭guntang,添云去請郎中,沈昭坐在榻邊,有些懊惱。 他來之前,五皇子給他傳過信,說太守安文元是太子的人,此次賑災(zāi)不會很順利,五皇子假設(shè)過安文元給沈昭添麻煩的可能性,他說安文元一定會把災(zāi)情這個爛攤子丟給沈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