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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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出大殿的。 在宗人寺關(guān)了許多日,外面的人聽了他的指派,一直在搜集證據(jù),同時放出風聲,說陛下并不想嚴懲他。 祝綣與芙蓉閣老板感情深厚,他一點撥,不久,又傳出來了以前為韓燁鴻通信的仆從回京了,拿從前的信件做買賣,燕王已經(jīng)派人擄走了那仆從。 沈昭裝病這些時日,是真的喝了趙太醫(yī)配的藥,他病得奄奄一息,東院的侍妾輪番來看他,他知道jian細就在其中,并未讓安公公悉數(shù)攔下。 侍妾嚴謹,不敢輕易露出馬腳。 沈昭也沒有將此事告知花錦,一個是,她知道的越少,日子過的越安穩(wěn)。一個是,除了病重的借口,他無法時刻將她留在身邊。 或許是陛下太冷酷,病著的這幾日百無聊賴,偶爾看看信件,聽祝綣說一說情形,閑來只能被迫著回憶。 他將往事回憶盡了,就格外不想自己待著。 她在做什么呢? 她的手落在他的額頭,嘟囔道:“怎么又熱起來了?”她在房中踱步,翻看他的信件,還要抱怨:“無聊?!彼龑⑹替藖淼母恻c吃的干干凈凈,與婢女嘴貧:“我若是燕王,定要日日求美人伴在身側(cè),做好吃的給我?!?/br> 螢雨氣急:“您休要胡說,還不如與美人取取經(jīng),學(xué)學(xué)怎么做?!?/br> 花錦就坐在榻邊的臺階上,嫌靠著太硬,就將他的手拽過去,枕在他的手腕上:“我學(xué)怎么吃好就夠了。你也來,嘗嘗?!?/br> 螢雨:“奴婢不敢。” 花錦就起身,硬塞在螢雨嘴里:“怕什么?他又不知道,誒,你去找些好看的釵子,給美人送去?!?/br> 她從前愛漂亮,極愛打扮,可是花瑟歸家以后,沈昭聽說過許多風言風語,總之再見她,就是一身素衣靜麗端莊,再不顯從前嬌俏模樣。 沈昭又開始回想,漸漸覺得,她不想留在京城,或許是因為花府。 沈焰要比他想的浮躁,看來韓燁鴻從前真的與沈焰做過什么事,讓人拿了把柄。 刺客居然挑了上元夜來行刺。 從前總是他為別人擋。 沈熾被沈焰刁難,沈熾本著不給母妃添麻煩的目的,忍氣吞聲,沒想到沈焰變本加厲,拿著鞭子就要甩到沈熾身上。 沈昭眼疾手快將沈熾拽開,鞭子直直打在了他的手腕上,留下了很長一道疤。 安公公問他傻什么,做什么給旁人擋。他沒敢說,因為他覺得,他受傷、哪怕是死了,都是一個皆大歡喜的結(jié)局。 祝綣頑皮,常被家中人收拾,沈昭也不厭其煩的給他擋了。還有許多人,沈昭總是習(xí)慣將自己置于險地。 他在蔚云州冒險,除了花錦,不會有任何人問他,為了權(quán)位,將命丟了值不值當,也不會有人為他調(diào)轉(zhuǎn)生存的活路,只為了救他一起走,更不會有人怕他被刀砍了,就生生擋在他面前。 可是花錦做了。 他不敢深想,只敢記住,窈窈本就是很好,很好的女娘。 沈昭側(cè)過身去,用眼睛細細描繪花錦的面頰,他是真的,很想將她留在身邊。 門被扣響,安公公不敢敲重了,輕輕地扣了三聲,沈昭收回視線,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 上元夜,闔家團圓,他年年都要赴宮宴,卻總覺得自己飄蕩在云中,面對與他看似親近的親眷,如臨大敵,總要把力氣用光,才能應(yīng)付完這一場。 沈昭走了兩步,回頭望了眼被關(guān)上的門,安公公輕咳一聲,沈昭才回過神來,輕笑一聲:“怪不得,人人都喜歡這上元夜?!?/br> 安公公見他心情松快,也跟著樂了起來。 不知道算不算,苦盡甘來。 第59章 二合一(遠不及此) 花錦沒睡多久就被添云吵醒了。 天將亮, 東院的侍妾還不知道沈昭已經(jīng)“重回康健”,早早等在院外,等著進來探病。 花錦不知道沈昭的計劃, 不知道他想不想暴露身體康健的事實,她本想悶頭不理, 但沒過一陣子,添云又走了進來,說外面下起了小雪, 侍妾守著不肯走。 花錦只好爬起來, 她昨夜才從沈昭的話里猜出來, 侍妾中有沈焰派來的人,時時盯著府中動向,與外面通信。 可她瞧著一雙雙柔情似水的眸子, 怎么瞧都不覺得誰像jian細。 今晨起來的侍妾還是那幾個,花錦都眼熟了這幾個美人, 常吃的點心也有美人們送來的, 吃人家的嘴短, 她撐著傘將人請了進來。 楊美人身子羸弱不堪, 病懨懨的,養(yǎng)著一只貍奴, 昨夜喝了些酒,楊美人突然哭了起來,說自己身世多么凄慘, 若不是幸而被皇后賜來燕王府, 沈昭見她過得凄苦, 幫襯了她家中許多,想以此作為交換讓她離開, 她自愿困在這里,也不愿離開。 她說自己奉沈昭為救命恩人。 花錦對房中這些侍妾有些了解,除了楊美人,都是上一世的熟面孔,她思索片刻,心中輕嘆一聲,不想相信jian細就是楊美人。 這房中坐的女娘都太苦了,花錦環(huán)視一圈,竟找不出一個日子過得舒坦的女娘。 她嚴肅的模樣讓眾人心中一緊,下意識擔心起沈昭來。 花錦找了個借口,就將侍妾都打發(fā)了出去,楊美人像往日一般,從食盒中拿出一碟點心,她來時路上吹了寒風,止不住咳嗽,臉都慘白一片。 上一世,她可沒有對沈昭這么殷勤過。 花錦握住了楊美人的手腕,揚唇道:“你若無事,陪我一會兒,可好?” 還沒踏出門的侍妾都羨慕的看她,楊美人連忙應(yīng)下:“王妃若是覺得無聊,妾身陪您下下棋?” 待侍妾都走了出去,花錦抬眸瞥了眼,螢雨關(guān)上了門,將風雪聲隔絕在外,添云將頭上的簪子取了下來,就靜靜地站在楊美人身后,緊緊盯著她的動作。 楊美人是真的病了,她咳得喘不過氣來,慚愧道:“妾身坐遠些,別將病氣渡給您。” 花錦:“我很喜歡你?!?/br> 楊美人怔了怔,臉上透出淡粉,羞澀的笑笑,但她懂察言觀色,見花錦并沒有笑意,連忙要跪下:“妾身可是犯了什么錯?” 花錦攙住她:“太子對你有什么恩情,值得你命都不要了,出賣燕王殿下?” 楊美人眼底閃過一瞬驚慌失措,不過她轉(zhuǎn)眸,迅速將情緒掩去:“王妃說什么呢?哪里的事?” 她怕花錦是在詐她,更怕沈昭正藏在某處,等她說漏嘴,橫豎都是要死。 花錦本不想救楊美人。 不過吃人家的嘴軟,她吃了這么多日香甜的點心,見楊美人病成這樣都能爬起來算計沈昭,心中佩服,又有種難言的情緒。 二人對視良久,花錦不愿多纏,怕沈昭突然回來,思索片刻:“以他手下人的速度,今日回府,就一定能查到你,信不信由你?!?/br> 這話里的信息太多,添云輕輕地搖頭,示意花錦不該說這么多。 “你今日回去思量,入夜前,遣人來與我說,我可以讓人送你離京。你也可以將我今日的話傳給沈焰,繼續(xù)通風報信,把命搭在燕王府。” 楊美人唇瓣抖動了幾下,想說些什么,但抑制不住咳嗽,花錦揮揮手,螢雨上前來,將人攙著離開了院子。 楊美人想回頭瞧瞧,但外面下著雪,螢雨撐傘穩(wěn)穩(wěn)扶著她,她一有動作,螢雨就會警惕的瞥她一眼。 門敞著,添云察覺寒風灌進來,想關(guān)上門,花錦制止了她。添云不贊同道:“您不該憐惜旁人?!?/br> 花錦捻起一塊兒點心,塞進了嘴里,她將那股香甜咽下,擺擺手:“我給她選的機會。她若執(zhí)迷不悟繼續(xù)通信,一定會死?!?/br> 沈昭逮不住侍妾中的jian細,可見楊美人細心,要不是她有著上一世記憶,察覺這些侍妾中只有楊美人忽然出現(xiàn),她也無法推斷出楊美人。 添云:“可您打草驚蛇,壞了殿下計策,惹惱了殿下該如何是好?” 花錦:“我的好添云,你也來嘗一口,怕他做什么?!?/br> 想起昨夜出丑,花錦扶額,甩去腦袋里那些令她尷尬的記憶,吃著點心,忽然嘀咕:“看在她沒毒死我的份上,幫她一次?!?/br> 她是真的喜歡楊美人,也喜歡她養(yǎng)的貍奴。 添云氣急,花錦連忙認錯。 入夜,楊美人還是沒有來,花錦心中遺憾,用膳時心不在焉,要不是添云一直給她布菜,她就要光啃眼前的飯了。 沈昭見她這般模樣,輕咳了一聲,花錦還是呆呆的,沈昭摸不清,看向了添云,添云默默移開視線。 沈昭一噎,礙于昨夜騙了花錦的事,沒敢問。好不容易熬到用完膳,花錦沐浴完,披著單薄的衣裳,直往門邊跑,她拉住螢雨問了兩句,螢雨目光凝重地搖搖頭。 花錦愁容滿面坐了回來,她輕嘆一聲,心想明日一定要多睡幾個時辰,最好聽不見楊美人的哭喊聲,不過她病的那樣重,肯定不用哭喊就要斷氣了。 “怎么了?”沈昭本想吹滅火燭,但他回頭,見花錦糾結(jié),也坐了回去。 “嗯?”沈昭一聲沒把人的魂喊回來,又喚了一聲,花錦才似有所感,抬眸瞥他一眼。 沈昭:“明日我早些回來,陪你去看燈,可好?” 就在這時,安公公突然湊在了門前,稟報道:“殿下,查到了。是東院的楊侍妾。” 沈昭與花錦同時一怔。 沈昭怕自己的神情嚇到花錦,輕笑一聲:“竟是她。” 皇后總是很矛盾,一邊恨他,一邊又怕他真死了,她從前殺死過沈昭身邊的人,害得沈昭不愿親近任何女娘,他遷出宮中,有好長一陣子都十分消沉。 祝伯父總愛嚇唬祝綣,祝綣不知又犯了什么錯,祝伯父買了白綾,甩在了祝綣頭上,他不怕祝綣真氣急自縊,就怕祝綣嚇不死。 祝綣苦大仇深的將白綾帶來燕王府,給沈昭講冤情,走時順手將白綾扔在了案上,嬤嬤看見,私下稟了皇后。 第二日,就有美人被源源不斷送進燕王府,皇后起初這樣做,應(yīng)該是真的怕沈昭死了,不過她很快反應(yīng)過來,決定換個方式折磨沈昭。 她開始殘殺沈昭不愿寵幸的女娘。 沈昭只好將美人挨個叫來院中,美人獨自睡一夜,他就在案前看一夜的書,久而久之,總算攔下了皇后的屠刀,皇后總有辦法折磨他。 美人們總是很怕他。楊氏不太一樣,她生來貌美,卻十分貧苦,多災(zāi)多難,被皇后選中,來他院中那夜,楊氏不怕生,也不怕他寒眸,絮絮叨叨說了許多。 她說了自己的凄苦事,體弱多病又命運多舛,第二日,沈昭與安公公提起,才知她年歲小到根本不該入燕王府,沈昭遣人治好了她爹娘的頑疾,總之能想到的都幫襯了。 他勸楊氏離開,楊氏怎么說的來著,他已經(jīng)記不清了,既然她不愿走,就與東院的侍妾聚在一處熬日子,總之他仁至義盡。 他也不是爛好心的人,一時心軟,全因他那陣子過的太苦,隨手幫襯了一下,也算是解開自己的心結(jié)。 楊氏藏了這么多年,竟露出了馬腳。 沈昭說完這些往事,靜了靜,不再言語了。 花錦察覺氣氛凝重,有些受不了沈昭這副表情,他或許很少真誠待人,很少施以援手,所以當真心被蒙騙,就顯得很凄慘。 花錦剛心軟一瞬,突然又想起他這人慣會演的,收起那些情緒:“反正你也不想殺了她,不若給她個將功補過的機會?!?/br> 沈昭見自己的落寞并沒有入花錦的眼,于是湊近了些,耷拉著嘴角,不住地嘆氣,嘆到花錦忍無可忍,一拳砸在他肩上:“不然我將她請來,你二人當面對質(zhì)如何?” 沈昭及時握住了花錦的手,眉眼含笑:“我都這樣添油加醋的說了,你為何不醋?” 花錦推搡他:“滾遠些。你編的,除了祝綣拿白綾來你府上,別的我一個字都不信。那樣多的美人抬過來,我可不信你沒動過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