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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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信不讓,還想解釋。 花錦:“你若還擋著,明日我便遣人殺了花瑟?!?/br> 花信解釋的話一頓,不敢相信這是花錦說出來的話,他呆呆的看著花錦繞過他離開,上官夫人捂著胸口,再也撐不住,倒在了地上。 添云聽見悶響,回頭瞧了眼,忙與花錦說:“是夫人昏過去了?!?/br> 花錦應(yīng)了一聲,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左右她是要離開京城的,無憂亦要無牽掛,她與花府早就訣別,還要輕松許多。 她欠的早就還完了。 見花錦冷酷模樣,花信難以置信,上官夫人過了一陣子才緩過神來,她被攙著爬起來,落魄不已,病痛帶走了她的好容顏,看來也要帶走她這個(gè)人了。 花錦走的太決絕,花信抓耳撓腮:“為何窈窈不聽我們解釋,她若是聽了,一定明白阿爹用心為何?!?/br> 他攥拳:“不行,我一定要與她說?!?/br> 上官夫人卻出聲攔下了他:“她不會(huì)聽的?!?/br> 花信:“為何!” 上官夫人堆出一個(gè)難看的笑:“從前,你有聽過她做解釋嗎?” 當(dāng)頭一棒呵來,花信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不可抑制的回想到了從前他說過的所有話,那些刺耳難聽,足夠摧毀一個(gè)明媚女娘的話語。 “不是這樣,你為何不聽我解釋?”曾幾何時(shí),花錦也這樣糾纏過花信,她瘋狂的解釋,想要證明自己沒有陷害記恨花瑟。 沒人聽她的。 她逃跑被捉回家中罰跪,花信不忍看她繼續(xù)跪著,施以援手后又惡語相向,花錦解釋兩句,忽然自暴自棄的說:“算了,我早知你們不聽的?!?/br> 如今換了過來,輪他們無力掙扎了。 第61章 他跪著吧 上官夫人和花信并沒有帶走花瑟, 盡管花瑟被免去死罪,但花錦來時(shí)交代過,花瑟要在牢中等著李昶沼的人來接。 花瑟終于不再哭鬧了, 她平靜地抬眸,看向自己虛弱的娘親, 啞聲說:“我不想與李昶沼走。” 如今花府自身難保,關(guān)于他們的處決遲遲沒有下來,上官夫人身子孱弱, 她心中對(duì)花瑟所剩不多的愛意與愧疚, 在瞥到花瑟冷淡一眼那一刻, 瞬間消失殆盡。 上官夫人痛苦地閉了閉眼,她甩了甩腦袋,盡力甩去那些讓她失望的雜念, 她想撫摸花瑟干凈的面頰,卻被花瑟偏頭躲開。 花瑟眨眨眼, 又有淚光泛了出來, 她握住了上官夫人的手, 央求道:“阿娘, 求您,我不能與李昶沼走?!?/br> 她沒吃什么苦, 有了花府竭力打點(diǎn),在牢中也很舒坦,整潔的牢房里, 上官夫人看著花瑟干凈的臉龐, 一個(gè)字都說不出來。 一直靜到門外的侍從進(jìn)來, 上官夫人才一點(diǎn)點(diǎn)將手抽了出來。 上官夫人垂下頭:“這些時(shí)日,你都不曾問過你阿爹的近況, 阿娘總想寬慰自己,你吃了許多苦,所以刻意疏忽了很多細(xì)節(jié)?!?/br> 花瑟不可置信地抬頭,似乎沒想到上官夫人是這樣的態(tài)度,她忙擺出歉疚的表情,但還沒來得及裝模作樣,上官夫人就偏過頭去,輕聲說:“我已經(jīng)贖完了欠玉兒的債,我的玉兒死了,你不是她?!?/br> 比起和李昶沼一同走,被花家拋棄才是花瑟最不可接受的,她死死咬著唇瓣,終于不再裝了:“您又要像當(dāng)年一樣,拋棄我嗎?” 花瑟最清楚上官夫人的軟肋,她一直肆無忌憚。 上官夫人也如她所愿,一個(gè)大方得體的將軍夫人變得滄桑衰老,她步步退讓,直到愛與權(quán)勢全部失去,才大夢初醒。 上官夫人沒能帶走花瑟,有了花錦的交代,只有李小侯爺?shù)娜瞬拍軒ё呋ㄉ瞎俜蛉艘矝]有堅(jiān)持,她直直就想離開。 花瑟死死地盯著她的背影,恨不得用眼神殺死佝僂著脊背的上官夫人,就在她絕望,想歇斯底里發(fā)瘋的時(shí)候,花信側(cè)過身,擋住了她的視線。 花信看著花瑟,忽然問:“從前,都是你在撒謊?” 他其實(shí)是想問——從前花錦善妒的事,是不是都是假的,是不是都是你做的。 花瑟嗤笑一聲:“你是真蠢?還是要說,你從沒有想真的傷害過她?”花瑟最懂怎么誅心,她看著花信臉色大變就知道自己說對(duì)了,她冷笑著,撕下了最后的臉皮:“我還有她的恨,你呢?” 花信早見識(shí)過花瑟這般模樣,他不想再勸說,失望的收回視線,轉(zhuǎn)身跟在上官夫人身后,走出了陰暗的牢獄。 他們走在前面,帶著他們來的下屬就時(shí)不時(shí)探著腦袋,想要像以往一樣得到賞賜,但花信離開前丟下一句:“從前勞煩您的照顧?!笔虖哪康煽诖?,沒想到花家人的決策,還以為自己聽錯(cuò)了。 李昶沼來接花瑟,起碼還要兩日,下屬露出笑容,疑惑的問:“那往后?” 花信看著上官夫人踉蹌背影,心中酸澀,狠狠地閉了閉眼,丟下一句:“按原有的規(guī)矩來便是?!?/br> 他大步離開,像逃似的,花瑟的話就停在耳邊,縈繞著不散去。 他不敢閉眼,怕自己回憶起從前,他小心翼翼觀察著上官夫人的神情,她是從詭譎宅邸爬出來的女娘,心思縝密,心甘情愿被騙了這么久,如今也是淡然模樣。 花信看不出來上官夫人一絲傷情,她再下馬車,又直起了背,叮囑花信不要落下本領(lǐng),往后就算沒有像今日一樣的教誨,也要時(shí)刻準(zhǔn)備扛起重任。 上官夫人喜歡絮叨,花信點(diǎn)過頭應(yīng)下,這便轉(zhuǎn)身離開。 次日,天還未亮。 沈昭已經(jīng)起身更衣,他動(dòng)作十分小心翼翼,生怕吵醒榻上的人,馬車已經(jīng)備好,他要入宮繼續(xù)算舊賬了。 沈昭在昨夜歸家途中,聽說花錦在牢中碰上了娘親與兄長,他以為花錦回來會(huì)郁郁寡歡,買了許多點(diǎn)心與甜酒,回來卻見她已經(jīng)喝了個(gè)飽。 府上貌美的侍妾被她摟在懷中,她那風(fēng)流模樣,不輸祝綣。 沈昭被逗笑了,就立在門外看她,不想掃了人的興致,他在外面靜候,等著里面笑聲停了,人都出來了,才進(jìn)去收拾殘局。 花錦喝醉了,將她安撫下來花了好大功夫,不過見人開心,沒有委屈模樣,沈昭松了口氣,攬著人睡下,不想吵醒她。 沈昭要離開時(shí),安公公忽然湊在了門前,聲音都沒刻意壓著:“殿下,出事了?!?/br> 榻上的人翻了個(gè)身,不耐煩極了,沈昭推開門,正要帶安公公離開,安公公卻急著說:“花府的仆從來了一趟,說是,說上官夫人上吊了!” 沈昭心中一緊,忙轉(zhuǎn)身去看房中,但榻上的人一動(dòng)不動(dòng),瞧著像是沒聽見。 沈昭瞥了眼安公公,安公公不明所以,還要再說,就聽沈昭一聲:“出去說?!?/br> 原來是昨夜上官夫人回了房中,又與夫君花忠啰嗦了半天,她瞧著反常,但花忠還要四處奔波,向友人求救,只想著回來再與上官夫人詳談。 入夜,他身上沾著酒味,也沒敢回房,在書房淺眠,做了噩夢嚇醒,聽到對(duì)著書房的居所傳來一聲悶響,回到房中,只見白綾高掛,掛在上面的人背對(duì)著他。 這比噩夢還可怖。 所幸踩著的木凳踹開不久,花忠將上官夫人抱下來,說是人沒了,請(qǐng)了府上郎中去瞧,還吊著一口氣,不知能不能醒來。 上官夫人若是真的死了,屆時(shí)花忠只要將罪責(zé)推在她一人身上,再胡編亂造一些證據(jù),說她畏罪自殺,花忠雖然難逃懲罰,但以陛下的性子,一定會(huì)大事化小,讓他延續(xù)花府的輝煌。 如今沒死,也有許多麻煩事。 安公公問:“方才花府的人來請(qǐng)過一趟,可要告訴王妃?” 沈昭偏過頭,看了眼已經(jīng)被掩上的門:“她方才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聽到了。” 安公公點(diǎn)點(diǎn)頭,一直到沈昭出府,都沒想起來自己方才說完上官夫人上吊了,就被沈昭直接趕出去了。 二人前腳離開,花錦睜開眼,慢吞吞從榻上爬了起來。她心中閃過很多念頭,最后變成一片茫然,讓夜里的溫度都降了下來。 天還黑著,她眨眨眼,適應(yīng)了一些,才掀開衾被,喊了添云進(jìn)來。 添云睡眼惺忪,揉著眼睛問她,花錦遲疑一瞬才說:“你去瞧瞧,花府的人來了?” 添云走時(shí)腿還顫著,困的厲害,努力瞪圓了眼睛,繞了許多路,聽見待客的房中傳來很刺耳的哭聲。 添云厭倦的走,慌慌張張跑了回來,花錦見她驚慌失措的表情,就知道安公公所言屬實(shí),說到上官夫人如今生死未卜,添云沒忍住:“王妃,府上的人等您回去?!?/br> 與添云的悲傷不同,花錦聽到上官夫人并沒有死,反倒是松了口氣。 她遲早要離開京城,并不想在離開前給自己留下什么負(fù)擔(dān),伴著以后漫長路,遙遙無期。 花錦擺擺手,重新躺了回去。 添云:“經(jīng)歷了許多事,夫人肯定知道錯(cuò)了?!?/br> 添云是上官夫人教養(yǎng)大的,為上官夫人說話并不奇怪,見花錦不應(yīng),就立刻改口:“不過若您不想去,那就不去了,奴婢遣幾個(gè)人去探望探望,不要落人口舌,可好?” 花錦又坐了起來:“不必做那些。你遣人讓牢中侍從放了花瑟先歸家就是?!?/br> 花錦思慮了一下昨日的事,覺得上官夫人是沒能從牢中接回花瑟,又害花瑟淪落到與李昶沼一起流放,所以一時(shí)覺得活不下去了。 添云:“可奴婢覺得,夫人更想見您。” 花錦嗤笑一聲:“少貧,早些讓花瑟回府便是?!?/br> 花錦又重新睡了回去,待天亮,她剛醒,就見屏風(fēng)后,添云和螢雨兩個(gè)人巴巴的盯著她,瞧她醒了,爭前恐后跑過來,過來了又不敢說。 花錦看二人推來推去,蹙眉:“又出什么事了?!?/br> 螢雨:“大公子來請(qǐng)您回府一趟?!?/br> 花錦早就與二人交代過,花信來了是絕對(duì)不見的,一口回絕便是。 螢雨也的確這么說的,花信往日都是先一臉懊惱,站上一陣子,才失魂落魄的離開,今日她說完,卻見花信解開大氅,直直跪在了她面前。 螢雨目瞪口呆,哪敢讓花信跪她,忙躲開。 “大公子說,夫人想見您?!?/br> 螢雨還有一句話沒敢說,花信拱拳讓她傳話:“若王妃不來,我便一直跪著?!?/br> 雖說已過了新年,但天還是有些冷,他這么說,自以為對(duì)花錦有很大的意義,但螢雨清楚,花錦才不在乎,若花錦聽了這句話,就更不可能回府了。 花錦換好衣裳,先用了早膳,她倒十分意外花信下跪,就為了求她回府。莫不是又有什么難事,要她去辦? 用過膳,侍妾也從東院散步過來,找她玩牌,見她散漫模樣,螢雨聽著外面風(fēng)聲,還是忐忑問了句:“王妃不去見見大公子嗎?” 不知為何,花錦莫名猜出來了花信的想法,他可能覺得,她一定會(huì)心軟回府,再答應(yīng)他們一些強(qiáng)人所難的請(qǐng)求。 見花錦沒有去的打算,螢雨還是說了花信放的狠話。 花錦聽著這句話,被藏在話中的倨傲氣笑了。 他跪著吧。 等不到了,自然會(huì)起身。 第62章 第 62 章 還未到初春, 陰寒的天,烈風(fēng)吹拂,房中的侍從怕主子們凍到, 捯飭的像個(gè)暖爐,一絲寒風(fēng)都漏不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