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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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夢初醒,煥然一新。 月亮不做聲,心依舊在蕩漾。 —完— 第87章 番外1 暮春, 紅日西沉。 芙蓉閣里,舞娘們的裙裾飄飛,玉袖生風(fēng), 在琴聲下翩翩起舞,身體軟如云絮, 回眸一笑,能惹得人心神蕩漾。 花錦瞧得目不轉(zhuǎn)睛,她又扮上了男裝, 那些舞娘一眼就能瞧出來, 都紛紛湊來她跟前打趣。 一時間香氣四溢。 與花錦嬉笑過,舞娘們都默契地看向花錦身邊的男人。見過對她們無動于衷的,多是些被友人撇在一旁的倒霉蛋, 不過人非圣賢, 通常撩撥兩下就不裝了。 沒見過沈昭這種死盯著桌子發(fā)怔, 頭都不想抬的。 沈昭模樣生得極好,又處在舒適的環(huán)境, 整個人都溫柔了不少, 這一張清俊的臉,五官完美到無可挑剔, 又帶著疏離感, 一下就吸引了不少視線。 舞娘們在一旁耳語片刻, 嬉笑著推出了一個舞娘來。 這舞娘眉眼間俊美, 有著說不出來的嫵媚,扭著細腰, 手里的團扇在沈昭眼前一搖。 沈昭一僵, 下意識看向花錦, 花錦似笑非笑看著他, 儼然不打算管他的模樣,沈昭心中嘆了口氣,對著那舞娘拱拳,依舊不抬眸:“在下只是來嘗酒。” 舞娘一哂:“對面是聞名熙河的酒樓,公子嘗酒,怕不是走錯了地兒?” 沈昭無奈地瞥了眼花錦,也沒反駁舞娘。 舞娘聲音忽然嬌柔了許多:“公子怎么不抬頭瞧我一眼?” 沈昭放下手,抬頭與舞娘對視了一眼,舞娘被他毫無波瀾的一雙眸弄得心里一緊,斗志更盛,伸手就要去勾沈昭的衣袖。 沈昭眼疾手快地躲開:“荊妻在此。” 那舞娘挑眉,打量了他身旁的花錦一眼,頓時悟了,朝著花錦行了一禮,又瞧了眼正襟危坐的沈昭,有些遺憾地搖搖頭,扭著腰肢走了。 花錦喜歡看沈昭的樂子,刻意湊過去低聲問:“咦,公子,她美嗎?” 沈昭點了點她的臉頰:“別鬧?!?/br> 他一路隨著花錦走走停停。 她喜歡這熱鬧,他就陪著,這種事層出不窮,花錦一開始還顧著他面子薄擋了兩次,后來就不管他了,沈昭實在有些應(yīng)付不來。 嘗過酒,看過美人跳舞,沈昭跟在花錦身后,慢吞吞地打商量:“下次,別來芙蓉閣了吧?” 花錦問他:“那去花滿樓?” 芙蓉閣好歹還有酒這個幌子嘗,花滿樓就是純粹的美人鄉(xiāng)了。 沈昭臉都木了:“還是芙蓉閣吧?!?/br> 花錦背對著路走,她看著沈昭,打趣道:“咦,公子怎么不抬頭瞧我一眼?” 沈昭揚唇,一邊看著前方的路,一邊看她古靈精怪地鬧他。 花錦湊上前來:“公子記得她臉上有幾顆痣嗎?” 沈昭:“我沒看她。” 花錦沒應(yīng),閉上眼自顧自地數(shù):“三顆?還是兩顆?!?/br> 沈昭:“一顆都沒有?!?/br> 花錦睜開眼:“你不是沒看她?” 看著沈昭眼里的笑意,一時間說不出什么話兇他,干脆不搭理他了。 二人一直都是同住一間房,花錦心情好的時候,沈昭就能與她同床共枕,花錦心情不大好,就讓他睡在地上。 今夜的天被烏云掩蓋著,灰蒙蒙一片,瞧著要下雨,沈昭深思熟慮過,花錦一踏進屋,他就將人攔腰抱起壓在了榻上:“我錯了?!?/br> 這一路上,沈昭做過最多的事就是認錯。 他不知從哪學(xué)來的裝委屈路數(shù),低垂著眉眼,勾著花錦的手指,時不時抬頭瞥她一眼,愣是讓花錦罵不出來。 花錦又問:“她臉上有幾顆痣?” 沈昭:“我沒看她。不過,我不僅知道你臉上有幾顆痣,還知道你身上有幾顆痣,這算不算將功補過?” 沈昭直勾勾盯著她,溫?zé)岬氖志头旁谒g摩挲。 花錦一把捉住沈昭不安分的手:“明日還要趕路?!?/br> 沈昭在她臉上輕啄了一下:“趕得上?!?/br> 花錦沒再躲沈昭壓過來的吻,唇齒交融間,沈昭忽然睜眼,他看著心上人近在咫尺的臉,心里一熱,將花錦摟得更緊。 縱情一夜后,花錦和沈昭又在熙河多待了一日。 花錦午后才醒來,枕邊的人不知上哪去了,她頭暈眼花,腰還酸著,又躺了一陣才起身。 沈昭心虛,早早買好了熙河出名的點心,花錦吃了沒兩口,他就提著從芙蓉閣買的酒菜回來了。 沈昭為花錦擺好竹筷:“嘗嘗?” 花錦奪過筷,正要抬手,就聽見沈昭問:“還是不舒服嗎?”說就算了,他手已經(jīng)伸了過來,要給花錦揉腰。 花錦木著臉搡了他一把:“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多話?!?/br> 昨夜果真下了雨,眼下窗外依舊被烏云籠蓋著,若是今日著急趕路,一定會被夾在雨里。 花錦沒有真的生氣,她嘗著麻辣鮮香的魚rou,沒由來地說:“也不知添云和螢雨過得好不好?!?/br> 她當(dāng)初逃出京,不敢輕易泄露行蹤,忍了一年才給添云寫信,添云謹慎小心,從不主動回信,只偶爾遣人給她送個小玩意,告訴她一切平安。 添云和螢雨最愛吃魚,從前在花府時,婢女沒有資格與主子同桌吃飯,花錦倒不在乎,但平日里,添云和螢雨說什么都不肯上桌,只有吃魚的時候,才小心翼翼地捧著碗嘗一嘗。 花錦在鎮(zhèn)上落腳后,酒坊漸漸運作起來,她攢了些銀兩,想要見兩個婢女一面,給她們再多留些傍身的東西。 花錦不敢入京,恰巧又遇上有過一面之緣的舊友,花錦怕暴露,留下銀兩就匆匆離開了。 陰差陽錯,這么久都沒見上一面。 沈昭知道她惦念,離京時遣祝綣打點,祝綣做起事來很穩(wěn)妥,在京中給二人尋了一處宅院,又依著添云的心愿租了一家店鋪。 二人不再做奴婢,已經(jīng)開始學(xué)著做生意了。添云和螢雨手藝精巧,只要是女娘喜歡的玩意,沒有做不來的,營生不用愁。 花錦聽過,總算放下心來。 在回鎮(zhèn)上之前,花錦還是繞路去了一趟寒山寺。 寒山寺離京城也不算遠,不乏有名門望族來上一炷香,二人不想多生事端,早早戴好了面具。 高僧又一次早早等在了門口,他立在金色的牌匾下閉著眼,雙手合十,不知在祈愿什么。 花錦和沈昭在他面前站立許久,高僧才慢悠悠睜開眼,他嘴角一抽,要不是心存忌憚,早就先斥兩人是“瘋子”了。 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想出這種損招。 花錦也學(xué)著高僧的模樣雙手合十:“我來帶一人還愿?!?/br> 徐州有習(xí)俗,若人在寺廟中許的愿望成真,日后要重返寺廟再上一炷香,俗稱還愿。 高僧看了眼她身后的沈昭,似乎有些不相信。 與花錦相反,過了這么久,沈昭還是不愿跪神佛,可花錦已經(jīng)把一炷香遞了過來,他下意識就接了過來,甩去心中雜念,虔誠地還愿。 俯身下去那一瞬,沈昭頭痛欲裂,他不想讓花錦看出異常,緩了一陣子,強撐著站穩(wěn)。 他看著眼前的佛像,總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就好像也是這樣的一天,不過那時是深夜,他也走入寒山寺,帶著一身火焰驅(qū)不散的冷意,像這樣叩拜神明。 回去的路上,沈昭忽然發(fā)起了熱,說暈就暈了過去?;ㄥ\力氣有限,根本不可能拖著他走回鎮(zhèn)上,別無他法,只好帶著他走商道入了京。 花錦沒想到沈熾掌政以后,居然會讓人放開這條商人常走的小路,又或許是因為政通人和,現(xiàn)在遠沒有從前的世道亂,連駐守的士兵都不見了。 花錦來不及多想,找了一家偏遠的客棧,她心中忌憚,特意又去尋了一個資歷很淺的郎中。 花錦猜沈昭是趕路太急受了風(fēng)寒,畢竟沈昭從前就體弱多病,開一副藥就好了,郎中也的確是這么說的,讓她不必擔(dān)心,沈昭服下藥后,不出三日就能醒。 花錦松了口氣。 等她送走了郎中,已經(jīng)明月高懸,花錦疲倦地坐在榻邊,這才醍醐灌頂憶起這一天都做了什么。 她畏懼的京城,就這么稀里糊涂地讓她重新闖了回來。 早已物是人非。 花錦呆滯了一陣子,回首瞥了眼榻上眉心緊鎖的沈昭,有些譏諷道:“怎么過了這么久,你還是這么......弱不禁風(fēng)?!?/br> 看他痛苦地喘著粗氣,花錦抬手輕撫他的眉心:“夢到什么了?” 夢中是驟風(fēng)急雨的一夜。 沈昭靜坐在皇后對面,他們母子隔著一張桌子對望。 沈昭恍然回過神來。 皇后匆匆喚他過來,說有要事與他相商,無非是想為沈焰謀一些東西。 沈焰娶了花瑟,得到了花大將軍地扶持,又有韓氏一族輔佐,無論怎么看都是穩(wěn)cao勝券。 偏偏,被沈焰謀害的五皇子部下拼命入京,將證據(jù)送到了沈昭手里。 陛下早就忌憚沈焰,全憑皇后虛與蛇委換得沈焰今日的安寧,皇后習(xí)慣了為沈焰cao心,這一次也是,她將毒酒擺在沈昭面前,警告道:“本宮留你,是因為你與太子是親兄弟。” 沈昭已經(jīng)鮮少再有情緒波動。 他早就為了奪權(quán)變得不人不鬼,陰差陽錯讓人趁亂害死了發(fā)妻,又刻意疏遠了祝綣,他身邊的人越少,他就越冷毅,皇后的狠毒已經(jīng)傷不到他分毫了。 她為了沈焰付出所有,甚至不惜殺死沈昭,沈昭只覺得厭倦。 “不裝了?”沈昭輕描淡寫一句,皇后臉色驟變,她氣笑了:“這話不該本宮來問你,不裝了?” 沈昭:“我只問您最后一次,除了死,我有的選嗎?” 沈昭問過兩次這種天真的問題。一次是皇后逼迫他喝下傷身的藥,他問完話,皇后都嘲諷他的愚蠢,不久后,他就想盡辦法找到了離宮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