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風(fēng)暖還水鄉(xiāng)[小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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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風(fēng)暖云淡,艷陽高照,正宜出門遠(yuǎn)行。王語嫣與慕容復(fù)告別大理鎮(zhèn)南王府,準(zhǔn)備回往蘇州行去。 “嫣兒,為父想過了,這些年的確是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zé)任。我已決定了,你的嫁妝由我來出,待到你辦喜事的那一天,若是能允我到姑蘇喝上一杯水酒,便心滿意足了?!倍握緦⑺麄兯椭脸情T,這番話說的是情深意切。 王語嫣見他這樣,倒也有些不忍心,乖乖地應(yīng)了一聲好。 “這一隊車馬你們便帶上吧,嫣兒重傷初愈,還是少點顛簸的好。那馬車我已經(jīng)特意吩咐過,各種物品皆是不缺的?!闭f著,段正淳將一小支車隊指給了他們,那馬車雖然并不華麗,卻是小巧舒適,在江湖上行走最是方便不過,足見是用了不少心思的。 “謝謝你了,王爺……王爺?shù)??!笨粗握狙郯桶蛢旱哪?,王語嫣硬著頭皮,還是在“王爺”后面加上了“爹爹”二字,總算是承認(rèn)了段正淳的父親身份。 段正淳聞言大喜,便要撲將上來。王語嫣趕緊往慕容復(fù)身后一躲,讓最擅長說場面話的表哥去和段王爺相互客套。直到段正淳意猶未盡地回去處理政務(wù),她才敢探出頭來。 雖然相處并不很久,在分別之際,段譽還是對慕容復(fù)與王語嫣生出大大的不舍來??此T著嘴無精打采的,王語嫣微笑過去,把自己謄寫出來的一份凌波微步的秘笈放到他手里,柔聲道:“譽哥哥,你若是得空,便來蘇州尋我和表哥玩,你打聽曼陀山莊或者參合莊就可以找到了。” 慕容復(fù)接過話頭道:“不錯,我們定下喜事日期后,會給你發(fā)帖的,到時來姑蘇喝喜酒吧。” 段譽歡喜地答應(yīng)了,帶著些悵然說道:“按理來說,作為嫣妹的兄長,我應(yīng)該要囑咐你好好對待她的。不過感覺好像對著你,這些話根本就不必要說。” “那是自然,你大可以放心?!笨匆谎壅谂d高采烈地與小鹿說些什么的王語嫣,慕容復(fù)微笑道,“嫣兒告訴我,你似乎和那擺夷姑娘……” 段譽的臉頓時漲得通紅,他小聲地道:“我是對她……不過現(xiàn)在還為時尚早,我不想像我爹那樣,以后我若是……我必定會說到做到。” 慕容復(fù)拍拍段譽的肩膀,笑道:“嫣兒與那姑娘很合得來,這幾日只是湊在一起嘰嘰喳喳的,連我都快要不理了。你今后若是與她結(jié)成伴侶,嫣兒必定是再歡喜不過了,我也替你高興?!?/br> 不遠(yuǎn)處,王語嫣也正與小鹿咬著耳朵,進(jìn)行著情感交流:“你看我這哥哥,人品如何?” “人品尚可,只是太呆了?!毙÷瓜肫鹆耸裁此频?,咯咯地笑了。 小鹿從小在擺夷族中長大,性格爽快,對云南當(dāng)?shù)氐娘L(fēng)土人情也是如數(shù)家珍,比起漢家女子來,要活潑新鮮得多。這幾日王語嫣與她相處下來,很是喜歡她。因為養(yǎng)傷,不便四處走動,便時常讓她來講一些邊陲雨林中的奇聞軼事來打發(fā)時間。擺夷人又是熱情好客的,小鹿對江南水鄉(xiāng)也是充滿了好奇,聽王語嫣描述來總是向往不已。 兩個姑娘都是好奇心重愛說話的,湊到了一塊兒,可真是一拍即合,不過得多久便結(jié)成了閨中密友。 這一相熟,王語嫣又察覺出了八卦的苗頭。小鹿與段譽之間,雖然是打打鬧鬧,也經(jīng)常擺出一副瞧不上他的模樣,老是戳著他的腦袋說他呆,活脫脫一副天生的冤家模樣。但其實兩人只要一見面,無論是斗嘴還是打架,表情都是說不出的生動鮮活,似是郎有情妾有意,這就又生出了牽紅線的心思。 “你要是做了我的嫂子,不但能和我哥哥在一塊兒,還能常常和我見面一起玩,豈不是兩全其美?”王語嫣看了段譽一眼,悄悄笑著說。 “你想得就夠美的了!”小鹿一邊把她往慕容復(fù)那邊輕推,一邊說道,“你找你的好表哥去罷……我的事情,我自己有數(shù)?!?/br> 仔細(xì)瞧了瞧小鹿的表情,王語嫣拖長聲音道:“哦——你也不必說,我已經(jīng)看出來了,你也有些意思。”見她神色微微有些羞澀,王語嫣更是得意,“我已經(jīng)給你留了一只鴿子,你今后便用那個與我傳遞信息,有什么好消息一定要及時通知我!” 兩個女孩子拉著手對視一笑,依依不舍地互相道別珍重。 待得揮手告別上了馬車,王語嫣趕緊拉著慕容復(fù)交換情報,一聽得段譽的回答,高興地拍手道:“他要是不學(xué)段王爺?shù)娘L(fēng)流成性,那這一對真是再好不過了!” “你這個愛替別人小兩口cao心的毛病,什么時候才能改一改?”慕容復(fù)替她放好靠墊,便要扶著她躺下?!澳銈m好了,元氣終究還是損了些,還不安靜躺下歇著呢,只顧著淘氣?!?/br> “這叫做,唯愿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嘛?!蓖跽Z嫣心頭雀躍,一時間興奮無比,不愿意就此躺著,膩著慕容復(fù)讓他陪她說話。 慕容復(fù)被她纏得無法,為了讓她聽話休息,只得想了想,挑眉問她:“嫣兒,以我們二人的身手,要騎馬回去,豈不是又輕便又省時間,為何王府執(zhí)意要派人駕馬車送我們回蘇州?” 王語嫣拄著下巴想了一想,扁嘴道:“是段王爺想補償我,討好我娘罷了。” “不盡然。”慕容復(fù)緩緩道,“他這是為了我著想,我倒也著實感激?!?/br> 見王語嫣果然睜大了烏溜溜的眼睛,疑惑地望著他,慕容復(fù)忍笑接著說:“他是想讓你少一些旅途勞累,早日養(yǎng)好身子。你養(yǎng)好了身子,便能與我成親,以慰我這些年來等待之苦。你說,我應(yīng)不應(yīng)該感激于他?” 王語嫣恍然大悟,雖是她并不如一般古代女子羞澀,卻也被他這番捉弄的言語逗引得粉臉生霞。輕輕地捶了他一記,她便捂著自己發(fā)燙的臉頰躺下假寐,正合了慕容復(fù)想讓她休息的意。 他低聲地開懷笑了,將一旁的薄毯拿過來替她攏上。她不好意思地嘟囔了幾句,自發(fā)地又蹭上他的腿,用自己最舒服的姿勢窩好。替她松了頭發(fā),慕容復(fù)伸手在她之前傷的肩膀處不輕不重揉按著。 她的傷處淤血幾近全數(shù)化去,已經(jīng)只剩一抹淡淡的紅痕,只是隨著日日見好,時常會有些酸麻。此時被他這么一揉,正是搔到了癢處,王語嫣心滿意足地低吟一聲。 看她星眼微餳,長長睫毛微微顫動著,一臉如小貓般的饜足表情,慕容復(fù)不覺又亂了呼吸,只得說話來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我已給父親傳信,請他準(zhǔn)備數(shù)月之后來喝我們的喜酒。還有治好你的那位薛神醫(yī),他也是一定要請的。段家這里更不必說,只是舅媽必然不肯與段王爺一齊受咱們的禮,看來還得費一些思量?!?/br> “分開行禮也就罷了,我才不要當(dāng)著大家的面給段王爺磕頭,私下行個禮已經(jīng)很給他面子啦。只是姑父他連高堂之位都沒辦法坐上,豈不是會覺得不快么?”王語嫣揉著眼睛說道。 慕容復(fù)沉默了片刻,接道:“那也是無奈之事,便是要入普通的賓客席喝喜酒,少不得也要他喬裝一番,假稱名姓。他如今已經(jīng)是見不得光的身份,只望能不再想那復(fù)國的事,讓我們好好孝敬他,便好了?!?/br> “表哥,我會和你一起孝敬姑父還有我娘的?!蓖跽Z嫣拉過他手安撫地蹭了一蹭??此郧傻臉幼?,慕容復(fù)心中原本的那些郁結(jié)也都散去了大半。 這一路白日車馬,夜晚住店,也并沒有生出旁枝末節(jié)來,沒過得幾日,他們便進(jìn)得姑蘇城來。風(fēng)土人情仍是熟悉的模樣,打眼皆為清雅秀致的白墻黑瓦,入耳俱是溫柔水鄉(xiāng)的吳儂軟語,令人心生暖意。 包不同與風(fēng)波惡早已得了信,在路上便迎了上來,笑呵呵地向二人行了禮,慕容復(fù)便出得馬車與他們一道騎馬聊天。包不同大聲嚷道:“公子爺,您在大理擒了丁春秋,滅了星宿派的事,可早早兒的就傳回到姑蘇來了。武林中,哪個人不對‘南慕容’贊上幾聲!就連我包老三,行走江湖都覺得長臉!” “只是下回打架,一定得捎上我!”沒能趕上打架這等好事,風(fēng)波惡十分不甘,“蘇州城周圍能打的,我全打遍了,很是想會會外邊的朋友?!?/br> “喲,慕容公子您回來啦?”路上的行人大多都認(rèn)識慕容復(fù)、包不同與風(fēng)波惡,無不熱情地與他們攀談,招呼聲不絕于耳。 “表哥,你現(xiàn)在算不算得上是姑蘇一霸呀?”王語嫣撩起馬車的簾子來,沖著慕容復(fù)打趣。慕容復(fù)只是笑,伸手探進(jìn)馬車?yán)锕瘟艘幌滤谋橇骸?/br> “非也非也,公子爺一身正氣,哪里能用‘霸’這個字來形容?再說王姑娘,公子若是姑蘇一霸,那你便是壓寨夫人啦!”包不同與風(fēng)波惡對視一眼,哈哈大笑。 談笑間,一行人便先回了燕子塢。一進(jìn)得莊門,王夫人已等在了正廳內(nèi),雖是擺出了一副責(zé)怪的架勢,努力板著個臉,數(shù)落了王語嫣好一通之后,之后還是帶了些心疼:“如今可好些了?看你瘦的,衣服都顯得寬松了?!?/br> “不要緊,娘。在您的威儀之下,我連嫁妝都給賺回來了,這下一高興,再加上娘給我多補補,馬上就能吃胖回來?!蓖跽Z嫣趕緊表忠心。 王夫人掌不住笑了出來,又收了表情,冷冷地朝慕容復(fù)道:“你便是這么照顧她的?” 慕容復(fù)心下暗自叫苦,只得老老實實低頭認(rèn)錯:“是外甥的不對,沒有護(hù)好嫣兒?!?/br> “娘,這又不怪表哥?!蓖跽Z嫣便上前拉了王夫人的手,膩在她身上。 “你們一個個小姑娘,都是女生外向!一個接一個的受傷,還要替臭小子們說好話。我算是白養(yǎng)你們啦!”王夫人朝王語嫣額上戳了一指頭,表面上是嫌棄,其實是無比親熱。 “除了我之外,還有誰受傷啦?”王語嫣一聽出了八卦的苗頭,興致勃勃地打量著站在一旁的阿朱與阿碧。阿碧趕緊擺手,王語嫣便笑嘻嘻地瞅了瞅阿朱,“阿朱jiejie是清減了些?!?/br> 阿朱不免紅了臉,王語嫣趕緊拉著母親,示意讓她快說阿朱與喬峰之間發(fā)生了何事。從來不過問家長里短的慕容復(fù)接到王語嫣轉(zhuǎn)移火力的眼色,也是心領(lǐng)神會,幫腔道:“喬兄弟最近可好?” 王夫人哼了一聲,抿了口茶,這才娓娓道來。原來前段時間,契丹軍隊似有異動,喬峰便孤身潛入敵營,斬殺了某一路元帥,震懾了契丹大軍。只是雙拳不敵四手,遼軍后援紛涌而至,喬峰深入腹地,要想脫身竟是比登天更難。 阿朱在他去前就是日夜懸著心的,不顧他阻攔偷偷跟著去了邊境。一聽得他被困的消息,連夜趕了馬去,扮了一個遼軍將領(lǐng)的模樣去救喬峰。阿朱裝成要擒喬峰回去問話的模樣,本來是已經(jīng)博取了遼軍的信任,讓開了一條道來。只是危急時刻,竟然有個見過那將領(lǐng)的小兵識出了破綻,縱使喬峰已經(jīng)躍上馬來,箭雨如蝗之中,阿朱還是中了一箭。 “怪不得我在大理沒見到阿朱jiejie,說是有什么急事,原來是急著回來美救英雄了!”王語嫣拍手笑道。 “姑娘莫要取笑,救人如救火,自然是要緊的事?!卑⒅斓皖^赧然。 “你還叫我姑娘?如今你可是我貨真價實的jiejie了?!蓖跽Z嫣笑著握了她手,又朝著阿碧道,“索性咱們?nèi)齻€以后都是以姐妹相稱,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分什么親不親的呢?!?/br> 笑了一會兒,王語嫣想起親事來,便又問阿朱:“那喬幫主與你訂下什么盟誓沒有?比如何時成親什么的?” 阿朱還未答話,王夫人便截過話頭,忿忿地道:“那姓喬的小子只顧著急她的傷,卻不問阿朱這妮子的女兒心思。我旁敲側(cè)擊了下,竟是個在男女情事上還不怎么開竅的蠻漢子。氣得我只說,等阿朱傷好了,我便作主許給別人去。他這才回過神來,求我把阿朱許配給他?!?/br> 王語嫣又驚又喜,恭喜了阿朱,又向母親有模有樣地抱拳道:“娘,您真是越來越威風(fēng)八面,連丐幫幫主也要服你?!?/br> 慕容復(fù)笑著說:“我前段時間說咱們大可與喬兄還有阿朱一起成親,你還不信。如今豈不是準(zhǔn)了?索性將阿碧和阿策的事也一起辦了,燕子塢也好好熱鬧一回?!?/br> 王夫人卻是不依,重重地放了手中茶杯道:“我?guī)讜r答應(yīng)把女兒嫁你啦?好端端的一個女孩兒出去,病懨懨地回來。還沒找你算帳呢,還想成親……” 慕容復(fù)冷汗直冒,只得小心上前向岳母賠不是。王語嫣看著表哥難得一見地顯出了焦頭爛額的模樣,攬著阿朱與阿碧笑成一團(tuán)。 只是在這快樂里,她模模糊糊地想,喬峰如此為大宋拼命,處處與契丹作對,卻不知今后他身世之謎若是一旦揭開,他又當(dāng)如何自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