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你他媽真把老子夾早xiele(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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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彥生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她看,似乎是想從她臉上抓住一絲可以嘲笑的地方。 薛知意氣急,更想跑,卻被他死死能無奈的嘆口氣,“下周三。” “嗯?!标憦┥膊恢朗遣皇锹牭搅俗约合胍拇鸢?,也沒多說,放開了扣著薛知意的手。 其實他早就想過這一天,薛知意始終只是因為和父母賭氣才來的這里。 她的歸宿最終也還是被父母呵護的大小姐,本身就和他這樣的人沾不上一點邊。 陸彥生看著眼前的人,抬手摸了摸她的臉頰。 或許她回去以后就會跟她那個心心念念的小白臉結(jié)婚,或許她一輩子都看不清那個小白臉到底圖謀她什么。 “小意,林冬巍真的愛你嗎?!?/br> 薛知意猛然聽到他提起林冬巍,瞪大眼睛看他,撇開他撫摸臉頰的手,“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陸彥生也不再多說,捧起她的臉,賭氣似的吻住她的唇瓣。 薛知意明白他又是這出,反抗也沒什么意義。 親了她很久,陸彥生都見她沒什么反應,干脆把她抵在門前,伸手去解她衣扣。 薛知意依然沒有反應,閉著眼睛任由陸彥生折騰。 陸彥生松開她,拇指摩挲著她的臉,“你不掙扎了?” “陸彥生?!毖χ獗犻_眼睛,像是下定了決心,毫不害怕的和他對視,“最后一次?!?/br> “跟我告別?” 就當是吧。 薛知意沒有說話,反而是自己脫了上衣,正在解內(nèi)衣扣子,陸彥生伸手握住。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陸彥生抱著人躺回床上,一件一件的幫她把衣服脫下來。 薛知意安靜的看著他,看著他探進腿間的手,還是忍不住顫了一下。 陸彥生察覺到了,只是笑,俯下身含住rutou。 薛知意下意識去推他,最后也只是輕輕把手放在他脖頸上環(huán)著。 兩人的呼吸聲在房間里彼此交纏,陸彥生猛的咬了一口,薛知意感受到胸前那陣酥酥的疼,抗拒的捏了一下陸彥生的脖子。 腿間的手撫摸著陰戶,探索著捏住陰蒂揉按,直到聽到薛知意悶哼了兩聲才停。 “不摸你這兒你就不叫嗎?” 陸彥生突然出聲,又轉(zhuǎn)頭含住另一邊的rutou咬,手則繼續(xù)按著陰蒂上下刺激。 薛知意受不了,伸手推他肩膀,雙腿不住的撲騰。 “啊……不要咬我……” 陸彥生抬起頭看她,手上的動作慢慢加快,看著薛知意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難受,眉頭皺的越來越緊。 薛知意偏開頭不去看他,偏偏他越來越快的按著陰蒂,刺激的渾身都是那種酸軟的快感,沒多久薛知意就受不了了。 “不要,不要,不要……”薛知意輕輕喊,聲音都格外的嬌。 陸彥生靠在她耳邊,沉重的呼吸散在她耳蝸。 薛知意又抖了一下,“癢……” “癢?” 陸彥生猛的一下抬起她的雙腿,薛知意感覺自己被整個人抬起來了似的,嚇的尖聲喊。 “不是,不是……我,耳朵癢……耳朵,不是……??!陸彥生!” 薛知意喊兩聲的功夫,陸彥生扒光了兩人的衣服。 “不是什么?” “不是下面癢……”薛知意顫巍巍的回答,不自覺折起雙腿想躲。 手指滑過rou縫,薛知意感覺到一股異樣從身下爬滿全身,很害怕這種身體不自覺的反應,但是她又沒辦法抗拒。 “不癢嗎?”陸彥生賤兮兮的問。 薛知意歪頭閉上眼,“嗯……” 陸彥生長舒口氣,跪在床上,把她雙腿架在肩膀上,手指分開yinchun,性器抵上去摩挲著陰蒂。 “啊……啊啊……好燙……” 一陣不可思議的爽感直沖大腦,薛知意弓起身看向兩人相接的地方。 陸彥生把她按回去,“躺好?!?/br> 薛知意陷在軟踏踏的床鋪里,看著身上的人,面色不虞的扶著身下粗的好幾次要了她半條命的東西磨著陰蒂,蹭著濕漉漉的小口,就是不肯進去。 這種感覺很奇怪,比起被抽插出來的快感,薛知意好像更喜歡這種廝磨著的癢。 “……唔,唔啊,啊??!” 陸彥生偏頭蹭了蹭她的腳踝,“別這么撲騰,等會抽筋了。癢就說出來,又不丟人?!?/br> 薛知意握著他的手腕,搖了搖頭。 感覺到她抖的比之前都興奮,臉頰紅紅的,眼睛盈著水霧可憐巴巴的看著他。 guitou停在xiaoxue口前,陸彥生動作也停了下來,“又流水了。你好像很喜歡jiba磨你下邊兒?” 薛知意艱難的喘著氣,仰著脖子看天花板。 陸彥生掐住她的脖子,沒用力。 “別,別這樣……” 他整個人都壓下來,薛知意像個娃娃似的被他折起來,有點難受。 “薛知意,不要忘了我?!?/br> 這話一說出來,薛知意頓了一下,眼睛瞪大看向他,“……” 陸彥生貼著她的側(cè)臉又蹭了好幾下,“叫哥。” 聲音酥酥的鉆進耳朵里,薛知意推了他一下,“陸彥生你別太過分了……” 陸彥生嗤笑。 “看你小嘴,都合不上了。”他低下頭,煞有其事的看著。 薛知意不說話。 陸彥生撫了撫她的腿根,薛知意癢的發(fā)抖。 “……哥?!?/br> 她突然出聲把陸彥生都喊愣了。 “癢,別摸了?!?/br> “好,好?!?/br> 陸彥生扶著性器插進xiaoxue里,動作很快。 薛知意悶哼著,咬著牙,“疼?!?/br> “少矯情。” 陸彥生拇指按了按陰蒂。 薛知意繃緊身體,張開腿把性器吞進深處。 “疼……真的……” 陸彥生嘗試插了兩下,薛知意都喊疼。 他只能停下來,繼續(xù)揉擰著小小的陰蒂,同時輕輕的點了一下她的唇,“你忍忍。” 她再不忍忍,陸彥生就忍不住了。 “不,不行……陸彥生你慢……??!” 陸彥生猛的挺身把外面的全都嵌進去,“忍忍,很快就爽了?!?/br> 他觀察著薛知意的反應,慢慢抽出柱身,劃過xue里緊緊吸附的rou壁,再狠狠的插進深處,看著她平坦的小腹被頂出來的弧度。 “啊——啊啊啊啊啊,好疼……” xiaoxue太窄了,經(jīng)不住陸彥生這么插。 他被夾的直喘氣,“sao洞怎么都cao不開,每回你都夾那么緊,你到底痛還是爽?嗯?” 薛知意爽的直發(fā)抖,粗壯的roubang在xiaoxue里填的滿滿的,哪里是疼。 她不說話,但是喘的越來越大聲。 “對,就這么叫。”陸彥生抱著她的雙腿挺直腰往深處捅,“是不是被插的很爽?” 薛知意搖頭。 陸彥生停了一瞬,換了個角度,試著頂了頂xue里凸出來的地方。 看著她皺起眉,陸彥生知道她就想頂這兒。 “說話寶貝兒。” 薛知意抓了他胳膊一下,還是搖頭。 陸彥生笑笑,掰開她的雙腿岔開,然后又快又猛的插著剛剛那個小點上。 “啊啊啊啊啊啊——陸彥生——” 薛知意哪受得了這個,被頂?shù)亩伎殳偭?,剛開始那幾下陸彥生都差點壓不住她。 “叫我干嘛?”陸彥生裝傻,明明他自己也爽的快射了,還是裝的一副不盡興的樣子,狠狠的插著yin水飛濺的xiaoxue。 薛知意又被cao的大腦放空,使勁搖頭。 陸彥生嘖了一聲,又撥弄著充血的陰蒂,滑動著下面的yinhe,“還不爽?” 薛知意眼淚都出來了,嗚嗚咽咽的點頭。 “點什么頭?嗯?”陸彥生使著狠勁猛插了幾下花心,薛知意被插的想躲,只能縮著靠向床頭,又被陸彥生拽著按在身下。 “說話,告訴老子你爽不爽?” “嗚啊,嗚啊啊啊啊……爽……爽……啊啊啊啊啊不要……” “爽你躲什么?” “不躲……啊啊……不要插這么深……不躲了嗚嗚啊我不躲……” 陸彥生托著她的腰把她架起來,“不插這么深,你能爽成這樣?” “嗚……嗚……別,別……放我下……嗯啊啊啊啊啊——!”薛知意有點被嚇到了,抖的更厲害了。 “好好看,好好看看我怎么cao的你這么爽的,嗯?還疼嗎?” 薛知意睜開眼看著rou柱把粉色的xiaoxue撐開一個很嚇人的弧度,就連被翻出來的xuerou都緊緊咬著他的東西不放。 “嗚嗯……嗯嗯……嗯啊啊啊……不行的……” “我問你還疼嗎?” “不疼……呃啊啊啊啊啊……別頂那兒了……哥,哥……彥生哥啊……別頂……求你了……” 陸彥生知道她要高潮了,獎勵似的親了親她的身體,“想尿嗎?” 薛知意凄凄的嗚咽著點了點頭。 “求我。” 陸彥生貼著她的鎖骨,下身放慢了很多。 上一次他也是這樣。 每次都cao到她這樣就停,然后讓她求著他繼續(xù)再cao。 薛知意很沒出息的哭了,眼淚流的到處都是,主動蹭上陸彥生的脖頸,“哥,我求你了,讓我尿出來吧……” 好難受。 薛知意抱著他的脖子,像只小獸一樣的在他懷里蹭。 陸彥生停下動作,埋進她身體里。 下一刻,薛知意感覺到一股熱流流進身體最深處,燙的她不知所措。 半晌,陸彥生抬起頭,“你媽的,你他媽真把老子夾早xiele。” 薛知意呆了好久,看著他抽出性器,然后整個xue道都流出一些白色的濁液。 “我cao……”陸彥生也有點不可思議。 他第一次射這么早,還是在毫無任何準備的情況下。 兩個人都看著對方,陸彥生不爽的皺起眉,沉默,扯著自己的衣服穿好,“你自己洗澡,我走了?!?/br> 薛知意臉上的潮紅還沒退,愣愣的看著陸彥生莫名其妙的開門離開。 …… 那天晚上之后,薛知意再也沒見過陸彥生。 也不知道為什么,看不見他心里反而沒有那么奇怪了。 臨近回家她也沒太多事情好想。 畢竟周三不會因為她的胡思亂想就不來。 八點鐘的飛機,薛知意五點鐘就被逮起來開始收拾。 舅媽忙前忙后的替她檢查行李,然后把昨晚就準備好的留給幾人路上吃的東西交待好,看著幾人吃完了早飯才讓舅舅送他們走。 梁璟淮和舅舅走在最后拉行李,舅媽則跟在薛知意和沉秋秋身后千叮嚀萬囑咐。 陸彥生沒有露面,站在五樓陽臺前看著幾人上了舅舅的車。 因為人多,舅媽只是幫忙裝好了行李,看著幾人上車,又嘮叨了幾句讓舅舅開車小心,就站在路邊目送幾人離開。 梁璟淮向來話不多,禮貌的向舅媽告了別之后坐進副駕駛位。 沉秋秋輕笑了一聲,動作比較大的朝舅媽的方向揚了揚手臂,“舅媽下次見?!?/br> 打開車門的那一瞬,薛知意下意識回頭朝五樓窗戶看去。 陽臺空蕩蕩的,只有幾件衣服被凌晨的風吹的飛揚。 “怎么了小意,東西沒拿全?”舅媽看薛知意走神,連忙問。 薛知意只是搖搖頭,并沒有說什么,坐進車里,趴在車窗邊,“再見。” 并不像梁璟淮和沉秋秋,薛知意意味不明的說了聲再見,舅媽也只是笑著回應。 “欸好,路上小心啊,到家了給舅媽發(fā)個微信?!?/br> 話都說完,舅舅發(fā)動了車子。 五樓的陽臺才出現(xiàn)一個人影,看著遠去的車,還有站在路邊眺望的舅媽。 “再見。” …… 回深圳的飛機要坐高鐵去貴陽轉(zhuǎn),舅舅只是把幾人送到高鐵站的地下停車場,話不多的囑咐了薛知意兩句,回頭對梁璟淮說讓他多照顧薛知意,就沒有再說其他的話。 梁璟淮和沉秋秋照樣禮貌的說再見,薛知意替老媽抱了抱幾年見不上的舅舅,也沒有說太多話,“mama讓您多去看她?!?/br> 趙隆浩嘆了口氣,揮手示意三人快去趕車。 舅舅一走,沒了長輩在身邊,沉秋秋拍了拍薛知意的肩膀,“好了,別想了。” 梁璟淮默默的拖著行李走在兩人身后。 薛知意今天有點木訥,梁璟淮能感受到。 不止今天,從上周末開始她一直都是這個狀態(tài)。雖然他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始終他和薛知意的情分不深,她不說,他也不會多問。 “想想開心的事情吧,你老婆在機場等你呢?!背燎锴锟桃庖_話題。 薛知意仍然不接話。 高鐵候車的二十多分鐘里,薛知意都沒有再多說什么。 沉秋秋看著同樣沉默的梁璟淮,“真想不通薛叔叔吃錯什么藥了要把你叫來?!?/br> 梁璟淮推了推眼鏡,“問你爸?!?/br> 薛知意這才看了一眼梁璟淮。 其實她跟這個堂弟不熟。 母親不喜歡小姨父,全家都知道。 小姨因公殉職,母親一直覺得是因為小姨父的原因,再加上母親不肯見小姨父,導致了梁璟淮很少出現(xiàn)在薛知意面前。 梁璟淮更是不敢和李似然這位大姨來往。 不開玩笑,沒有人敢觸這位活閻王的霉頭。 別說沉秋秋疑惑,薛知意也很疑惑。 沉秋秋只好翻了個白眼,“小意啊,你這個姨父,真夠雞賊的。” 薛知意默默想了一會,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 不用想都知道這個餿主意是誰想出來的。 小姨的事情一直都是母親心里的死結(jié),這么多年一直不肯原諒她那個素未謀面的小姨父就能體現(xiàn)出來。 現(xiàn)在沉秋秋和梁璟淮同時出現(xiàn),薛知意很難不懷疑沉伯父為了緩和他倆的關(guān)系出這種昏招…… 當然,也有可能是老爹的意思。 薛知意閉上眼睛,有一絲痛苦。 難道他們這些所謂的大小姐大少爺?shù)?,最終只能是為了家庭幸福犧牲自己的幸福嗎。 …… 飛機準時在深圳機場降落。 薛知意談不上什么心情,只是想起沉秋秋的話。 林冬巍會來接她。 想起這個,薛知意才不覺的笑了起來。 說起來也確實很久沒見他了…… 看著面前熟悉的邁巴赫,薛知意又四下看了看,卻只等來下車的薛庭。 一股巨大的落差感油然而生,薛知意還是不死心的看向后座,“冬巍哥呢?” 正在幫梁璟淮拿行李的薛庭聞言抬起頭,摘下了墨鏡扣在襯衫領(lǐng)口。 沉秋秋也到處尋找那人的身影,無果后尷尬的“呃”了一聲。 關(guān)上后備箱,薛庭朝車座揚了揚下巴,“上車,你媽等你吃飯。” 在孩子眼里,薛庭是越來越嚴肅,薛知意從小就怕他,長大了還煩他,看他這態(tài)度又開始耍脾氣,氣呼呼的開車門。 “輕點關(guān)……” 薛庭話還沒落下,“嘭”一聲關(guān)門的巨響。 梁璟淮掏出手機看了看,“姨父,我還有事,不跟你們回去了。” “你姨媽等著你們呢?!毖νャ@進駕駛位。 沉秋秋也早就跟著薛知意坐進了車。 梁璟淮有些無奈,只好跟著上了車。 一路無話。 薛知意看著和林冬巍的聊天窗口,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和他說。 以什么樣的身份質(zhì)問他呢? 磨嘰了一路,車已經(jīng)在家里車庫停下,薛知意打出來的消息最終還是沒有發(fā)出去。 “叔,這么多車你為什么開這輛老車去接我們?!背燎锴镒詈笠粋€下車,幫著搬了行李遞給出來接人的保姆。 薛庭鎖好車,示意保姆把行李往家里放好,“怎么,看不上這破車?” 沉秋秋笑而不語。 薛庭有輛和林冬巍一模一樣的寶馬,完全可以開那輛去接著騙薛知意。 但是他沒有。 薛知意氣呼呼的往家里走。 家里餐廳只有李似然一個人坐著。 她一直都不講規(guī)矩,再加上輩分上去這么多年,一個人坐著吃飯更加心安理得。 薛知意進來她也不以為意。 “媽——”薛知意邊跑邊喊。 李似然不動聲色的給她騰位置,“吃飯?!?/br> “……”薛知意滿腔的話堵在喉嚨,看著老媽雷打不動的吃飯,撇了撇嘴。 保姆先進來放行李,薛庭帶著沉秋秋緊隨其后,最后進門的是梁璟淮,他還貼心的關(guān)上門示意身后已經(jīng)沒有人了。 家人都陸陸續(xù)續(xù)坐下吃飯,薛知意還是不死心的四處張望。 薛庭給她夾菜,“好好吃飯?!?/br> 薛知意看了看薛庭,又看了看李似然,最后把筷子一摔,起身走了。 保姆挽留,李似然讓她別管,把飯菜留一份送去她房間就作罷。 一句話都沒說,李似然只是做了幾個動作,壓迫感就從薛知意轉(zhuǎn)移到了梁璟淮身上。 梁璟淮說不慌是假的。 而李似然直到吃完飯都始終沒有和梁璟淮說半句話,只是和沉秋秋說了兩句。 沉秋秋提起了林冬巍,李似然才放下喝湯的勺子。 “隨他去吧?!?/br> 薛庭也沒有反應。 沉秋秋心里盤算著,要不要把陸彥生的事情告訴他們,思來想去最后決定閉嘴。 薛南風和羅斯年的調(diào)令還沒下來,薛樂一還在重慶忙讀書的事情。 但是他們都會在李似然生日之前趕回來。 吃過飯之后李似然照例要去睡午覺,薛庭要處理工作。 薛知意鬧歸鬧,還是不敢當著李似然的面撒潑,等她回了房間就立馬下了樓。 “沉秋秋,你敢騙我!” 不能找林冬巍發(fā)脾氣,薛知意就找沉秋秋。 沉秋秋懵逼,“我只是個傳話的啊喂!” “騙子,你們都是騙子!我把你們都殺了!” 薛知意憤怒的沖下樓。 她跑到一樓,卻聽見李似然在二樓咳嗽的聲音,“包括我?” “……”薛知意瞬間僵在原地。 “放你出去了幾個月,真把脾氣學刁鉆了?!崩钏迫徽Z氣淡淡的,“一回家連你父母都不惦記,先惦記一個男人,薛知意,我教你的都進狗肚子了嗎?” 李似然保養(yǎng)的很好,頭發(fā)一絲不茍的盤著,深灰色的衣服穿在身上顯得她更加的沉穩(wěn),說話聲音依然不大,卻有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端莊威嚴。 這些年活閻王這個外號越傳越遠,沒有哪個年輕人不怕她的。 薛庭站在她身后,鬢邊的白發(fā)襯高了他的年紀,但是像李似然一樣看不出有什么歲月的痕跡。 薛知意尷尬的挪了挪身子,“媽,你聽我解釋……” 李似然站在二樓走廊,安靜的等她解釋。 薛知意也說不出來什么,只能站在原地不自在的攥著衣角。 沉默被門鈴聲打斷,保姆去開門。 林冬巍風塵仆仆的站在門口,先向保姆道謝并且把提著的東西交給保姆囑咐放好,然后才進門準備換鞋。 李似然回頭看了一眼薛庭,薛庭聳了聳肩。 林冬巍換了鞋進門沖兩個長輩打招呼,然后四下看了看客廳。 “小意,你這么早到嗎?”林冬巍朝薛知意笑了笑,“我前段時間在湖南拍戲,給你帶了些吃的,讓保姆拿去放冰箱了。” 說完話,林冬巍才向沉秋秋打招呼,最后看向坐在角落里喝茶的梁璟淮。 “這位是?”林冬巍也沒見過梁璟淮,好奇問一嘴。 薛知意頓了一下,瞄了一眼二樓發(fā)現(xiàn)父母早就回房間了才松了口氣,“這是我姨父的兒子,梁璟淮?!?/br> 林冬巍禮貌的問好,梁璟淮也只是推推眼鏡點頭示意。 “吃飯了嗎小意,我倆吃飯去?” “剛吃完?!?/br> 薛知意拉著林冬巍坐下,又看了看身邊的兩個電燈泡。 沉秋秋不以為意的沖他倆笑,“早啊?!?/br> 梁璟淮剛準備找借口跑路,薛庭從書房出來把他叫走了。 薛知意看著沉秋秋,半天才憋出來一句話,“你還在這干嘛?!?/br> “我爹地等會過來接我?!背燎锴锿铝送律囝^表示自己不是有意破壞他倆約會。 林冬巍還是一如既往的笑著,“小意這趟回去玩的開心嗎?” 薛知意咽了咽口水,有點局促的扯了扯自己的衣領(lǐng),“挺…好的。” 她還沒注意到自己因為心虛漸漸紅起來的臉,林冬巍也只顧自己倒水沒太注意。 “貴州好玩嗎?”林冬巍又問。 “……好玩啊?!?/br> “是嗎?難怪幾次找你都沒找……”林冬巍端著水遞給薛知意,“欸,小意你怎么臉紅了?” “啊,?。俊毖χ饣艔埖恼谧∧?,蒼白的解釋,“有點,有點熱。” 林冬巍試了試水杯里的水溫,“那我?guī)湍愕贡瓫鏊?。?/br> 薛知意起身躲了一下,“不用,我去下洗手間?!?/br> 說完薛知意就跑了。 林冬巍看著她跑遠,又看了一眼沉秋秋。 薛知意關(guān)上衛(wèi)生間的門,緊緊的捂住心口。 剛剛林冬巍和她說話的時候,她腦子里全都是陸彥生在他耳邊那句不要忘了我。 惡魔低語般的回蕩。 薛知意閉上眼睛,也全都是陸彥生那張滴著汗水的臉。 她蹲下身捂著臉,“怎么辦啊……怎么辦啊……” …… 薛庭和梁璟淮在書房里聊到晚飯時間,出來只和李似然打了個照面,顯得很拘謹?shù)某龁柡?,李似然也沒給回應。 李似然這段時間不怎么吃晚飯,保姆都是單獨給她準備一碗湯和一些素菜。 沉群安到了之后也沒說什么,只是默默把沉秋秋帶走,走之前看了一眼薛知意。 林冬巍沒留下來吃晚飯,很早就走了。 吃完晚飯之后廣州來了人把梁璟淮接走了。 剛還熱鬧的家里就恢復了冷清。 薛庭坐在沙發(fā)上看平板。 上了年紀他有點老花,戴了副眼鏡,針織的家居服套在身上顯得他更像個無所事事的小老頭。 李似然倒是不怎么戴眼鏡了,坐在薛庭身邊喝茶。 薛知意局促不安的坐在側(cè)邊,半晌問出來一句,“媽咪,薛南風和樂一什么時候回來?!?/br> 李似然淡淡看了她一眼,“下周末?!?/br> 薛庭挑了挑眉把眼鏡摘下來,“還不準備睡覺嗎?” “……爸,這才幾點?!?/br> 保姆都還在廚房洗碗,她爹居然催她睡覺。 電視開著完全成為了背景音,一家人都各自有自己的想法。 “回去玩的怎么樣?”造成這一切的幕后大BOSS這才想起來是自己把女兒丟去老家的,不咸不淡的問了一句。 薛知意撇了撇嘴,小聲嘟囔,“糟老頭子,你還好意思的問……” 李似然放下茶杯,把桌上保姆切好都果盤推到她面前,“吃水果?!?/br> 薛知意不敢拒絕老母親的好意,隨便摘了個提子塞進嘴里。 “剛才看你吃飯吃的心不在焉的,張阿姨現(xiàn)在做飯不合你胃口了?”李似然問。 “……”薛知意噎了一下,“沒?!?/br> “你還在怪你爸把你送走?” “也沒。” 李似然看著薛庭給自己茶杯添水,“那你今天一天耷拉著臉干嘛?!?/br> ……我敢和你說嗎。 薛知意默默在心里想,還是嘴硬道,“突然回深圳溫度有點高,頭疼?!?/br> “一會讓阿姨給你弄點藥。”李似然重新端起茶杯,看了一眼明顯撒謊的薛知意。 薛知意語氣硬邦邦的丟下一句“不用了”就起身上樓回房間了。 薛庭抬起頭看了一眼,沒說話。 “越大越管不住了?!?/br> “孩子大了,你管不了太多?!?/br> 李似然睨了一眼薛庭,不置可否。 薛庭笑著把手里的眼鏡給李似然戴上。 …… 薛知意洗了澡就窩在房間里的小沙發(fā)上,身上蓋著毯子。 房間里很安靜,只有空調(diào)制冷發(fā)出的聲音。 她和老爹提過很多次這個空調(diào)有聲,但是薛庭反問她哪有空調(diào)沒聲的。 同樣的空調(diào)弟弟meimei都不怎么聽得見聲音,薛知意現(xiàn)在看著嗡嗡響的空調(diào),好像一直都是她太安靜了。 雖然從小她性子比裝高冷的弟弟和真沉穩(wěn)的meimei活潑,但是比起來她真的很少有什么娛樂的東西。 以前努力學習是她的一切,考上大學之后林冬巍是她的一切。 自從因為林冬巍的事情和父親爭執(zhí)開始,她就很少再有牽動自己情緒的事情了。 因為老母親總是陰沉沉的性格,薛知意成了年之后一直都很聽話,怕李似然生氣,怕自己像弟弟一樣氣到自己心臟不好的老母親。所以她很少像小時候一樣活潑,而是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小心翼翼的和母親相處。 回了貴州這幾個月,薛知意反復的想過很多遍她和陸彥生的關(guān)系。 好朋友說她這么大個人了,沒談過戀愛沒和男人親過嘴,有個床伴有什么大不了的,難道要因為和炮友滾過床單就要和他在一起,和他結(jié)婚?那人生得多無趣啊。 她覺得好像是這么回事,所以陸彥生提出來要和她談戀愛,薛知意覺得吃驚。 喜歡他嗎? 更多的好像是……如果一開始陸彥生不強迫她,她也不會和陸彥生走到這一步。 可是現(xiàn)在陸彥生已經(jīng)完全影響到她的思想,甚至影響到了她和林冬巍正常相處。 有個床伴確實沒什么大不了的,可是這個床伴真的很沒有分寸感。 沒有人規(guī)定了睡過就一定要在一起的。 為什么自己會陷進這種無休止的焦慮里面。 難道她也該整點治焦慮的藥吃吃? 想到這里,薛知意想起了常年吃精神藥物的的老母親。 她跳下沙發(fā),蹦著跑去了一樓客廳。 這個時間李似然還在客廳坐著,薛庭會照舊坐在她身邊。 “媽咪——” 薛知意蹦蹦跳跳的坐到李似然身邊。 李似然抬起眼睛看她,推了推薛庭戴在她臉上的眼鏡,“怎么了?” “我想問問,你吃的那個治焦慮的藥是什么功效啊?” 薛知意傻乎乎的看著老母親,老母親蹙眉,片刻才反應過來,“什么意思?” “……呃,好奇問問。”薛知意撓撓頭。 薛庭更加好奇,探過頭問,“你好端端的問這個干什么?!?/br> 薛知意轉(zhuǎn)轉(zhuǎn)眼珠子,“我不是聽說焦慮癥都是想的多嘛……最近我有個朋友也說得了焦慮癥,沉伯伯不是很好的醫(yī)生嗎?朋友讓我來問問?!?/br> 李似然探究的掃視薛知意,“沉群安退休很多年了?!?/br> “……”薛知意只好看向薛庭。 薛庭也不可能和薛知意解釋李似然焦慮癥怎么得的,“讓你朋友去醫(yī)院掛心理科?!?/br> 而且李似然查出來心臟功能不好之后也很少再吃藥了,都是控制不住用一些安神靜氣的噴霧。 薛知意有點受打擊的埋進李似然懷里,“媽咪,我真的就只是好奇嘛?!?/br> “薛知意,我教沒教過你提起別人傷疤是很沒禮貌的事情。” 李似然沒有說話,但是薛庭突然開口訓人。 他這話讓李似然冷笑兩聲。 笑的父女兩人都有點毛骨悚然。 “你年輕時候什么樣,說這話出來你不臉紅?” 李似然一句話把薛庭噎死了。 薛知意窩在李似然懷里沖薛庭吐舌頭。 她甚至懷疑老父親回避這個話題是因為李似然的焦慮癥和他有關(guān)系。 薛樂一從來都不喜歡薛庭,很大部分原因就是因為她覺得薛庭對李似然一直是一種控制大過愛情的情感。 李似然沒有訓薛知意,“跟你爸沒關(guān)系。確實是有些事情我想的太多了,是我自己性格的原因。但是很多事情一旦想通了,剩下的那些焦慮的情緒無非是自己放不下而已?!?/br> 薛知意靜靜的聽著,想了很久才問,“那這種病會遺傳嗎?” 薛庭捏緊了拳頭看向李似然。 李似然原本就沒打算瞞,“精神類疾病會有遺傳的風險,如果你覺得你有發(fā)病的可能性就讓沉秋秋帶你去診所做點測試題看看?!?/br> “想太多……放不下……”薛知意默念了幾回她剛剛聽到的話。 其實薛庭和李似然早就能感受到,薛南風和薛樂一的性格很大一部分就是遺傳了李似然,夸張的講,都同樣的有點封閉陰沉。 只有薛知意遺傳到了薛庭的一點點開朗,也僅僅只是一點點。 薛庭嘆了口氣,沒說什么。 但是直覺告訴他,薛知意這趟回去肯定遇上了什么改變了她思維模式的事情。 薛知意一直都是個一根筋的腦袋,別說焦慮,就算是和薛庭吵架被扔去那種窮鄉(xiāng)僻壤里都樂呵呵的待了好幾個月和舅舅舅媽處的那么好。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讓她突然開始有了除了學習和林冬巍以外的思考能力。 薛庭開始好奇起來。 薛知意被薛庭看的心虛,還是假裝若無其事的在李似然懷里撒嬌。 看著薛庭,李似然也明白他在想什么。 李似然也能看出來,薛知意今天回來比以往反常很多。 明明她就是不擅長撒謊,連心虛都藏不住的性子,卻在短短一天撒了好幾個慌,連薛庭正常觀察她都嚇的心虛。 李似然怎么可能感受不到。 兩人默默交流過眼神,最后決定這事讓薛庭去調(diào)查清楚。 …… 第二天一大早,薛知意還在睡夢中,薛庭早起在客廳吃早飯。 他先給趙隆浩打了電話確定薛知意在貴州的社交和行蹤,非常快的就鎖定了薛知意變化前后都是因為那個中途搬進來的男生。 和趙隆浩確定了他的身份之后,薛庭打開自己的電腦開始查。 前段時間他得知自己被人調(diào)查的時候并沒有很在意,現(xiàn)在想想時間都能對得上。 很快薛庭就把陸彥生的底細摸的一清二楚。 就連他小時候在哪個村頭被扔的都查的一清二楚。 并不是薛庭想象中的小混混。 收養(yǎng)他的是上海的企業(yè)家,還曾經(jīng)是薛庭的客戶之一,因為看中陸彥生的八字收養(yǎng)了之后一直當他是親兒子。 彥父不孕不育,這并不是什么秘密。 他也只能有陸彥生這么一個兒子。 陸彥生在國家隊混的開,除了彥父的原因更多是他自己的天賦。 可惜誰讓他是半路被收養(yǎng)的,從小在孤兒院里耳濡目染的混球性格沒那么容易被彥家養(yǎng)掉,注定了他在國家隊走不遠。 更何況他還得罪過上海出了名的太子爺許瑾珂,被迫退役和被俱樂部拋棄,還跟家里大吵了一架。 薛庭翻來覆去看了很久沒想到自己最乖最聽話的那個女兒會和這種人有什么關(guān)系。 直到發(fā)現(xiàn)陸彥生的風流史,薛庭好像就想明白什么了。 作為父親,尤其是一個女孩子的父親,一想到這種事薛庭就覺得氣血翻涌。 并且反復的祈禱最好不要。 沒有一個父親能接受陸彥生這種人。 就算他家世不差,也不至于到身無分文的地步,也沒有人敢要這種人當女婿。 薛庭盡量撿了點讓人沒那么火大的部分告訴李似然。 李似然疑惑,皺眉思索。 想了半天也沒得到結(jié)論。 只能半信半疑的問,“你確定嗎?” 薛庭隱隱聽出來她語氣里那陣讓人膽寒的殺意,“我也只是把知道的告訴你了,至于具體的,只有阿意和他自己知道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