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地接吻
李素在一段關系里永遠是主動方,只要愛一個人,那么她永遠都可以是熱烈的。 所以她喜歡捧著臉頰的熱烈的親吻。 但那已經(jīng)是很久遠的事情,換做平時文貞緒大概已經(jīng)想不起來,可借著這場月光,她隱約記起了曾經(jīng)李素附著在她臉頰上的掌心的溫度。 緊接著是嘴唇的觸感。 她俯下臉龐,就像李素做的那樣,將自己的嘴唇印在女人的嘴唇上。 李素的嘴唇很柔軟,可嘴唇有些薄了。算命說她薄唇短命,李素不止一次說想去豐唇,每當她這么說的時候,文貞緒就會罵她有病。 姜化柳不一樣,她的嘴唇飽滿而舒展,唇角細細地彎起。不得不承認她很會微笑,她微笑的時候比任何瞬間都要好看。所以當觸碰到她的嘴唇的一瞬間,文貞緒突然醒過神來。 她忙將自己的唇退開一些,看著面前的女人,女人正用那雙上挑的桃花眼瞪著她。 “文貞緒,你是不是有病?!?/br> 她訕了訕,非要說:“kissgoodbye。” 言畢,退開一步,看向別處,用手背揩著嘴唇上沾染的口紅。 她也覺得自己有病。 根本不需要這么做。 難道李素是個瘋子,自己也成瘋子了? 一切都煩透了。 她要離開這里。 “我走了?!?/br> “你不準走!” 一個聲音叫住她。 姜化柳一把擦去唇上的口紅,揪住她的領子就死命往她的唇上吻去。 “喂你、唔……” 姜化柳正在氣頭上,在她看來,有些事只能自己做,別人不能做,一旦做了她就感覺自己已經(jīng)輸了。 也不知道哪來的輸贏可論,可她就是不爽。 眼下的所有都讓她不爽。 她氣憤地將人往旁邊的墻上逼去,然后整個人撲上去。要是繼續(xù)掙扎,那就用手臂圈住她的脖子,用嘴唇磨開她的嘴唇,舌頭伸進去,在她的嗚咽中往死里唇舌纏繞、互渡津液。 等人安分下來,她的手才調(diào)情似的攀在那人的肩上,輕輕地滑動,從胸到腰,伸進外套里,摟著。 文貞緒雖然刻薄,但腰還蠻細的,摟起來真是舒服。姜化柳得寸進尺地將雙腿交錯著嵌入女人的雙腿之間,將手臂徹底圈住她,沒了支撐的余地,整個上身統(tǒng)統(tǒng)倒進那具身體里,任何私密的部位都貼在一起,過頭了。 偏偏春天的夜里那么涼,她的懷里又那么溫暖。 她仰著臉,意亂情迷地與這個只有幾面之緣的女人纏吻。 與曾經(jīng)戀愛對象的老婆纏吻。 這算什么? 她們之間的吻在這個時候自然而然地結束。分開的時候,拉出一道銀絲,斷開,彈落在各自的嘴唇上,涼涼的,她伸出舌頭去舔,似乎連涎液上也裹了月光。 她的口紅已經(jīng)一點不剩了,心神動了動,睫毛也跟著顫抖著,片刻,緩緩聚焦,她看見文貞緒的目光同樣不住顫抖,對上她的視線的時候,波瀾不驚中帶著些許倉皇,以及慍怒。 這個人老神在在這么些年,當了律師,成了精英,以為能夠掌控自己的生活,但看她此刻臉上的不知所措,姜化柳猜測她大概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激情的時刻了,嘖嘖,真可憐。 姜化柳終于感覺自己贏下了一成,志得意滿地從她身上離開,嘴角一勾道:“路上小心?!?/br> 然后扭頭就走,撂下那人不管。 巷子里打上了燈,她的背影走出去老遠,等回頭看不見那人身影,這才雀躍地蹦噠起來,“yes!讓你親我!你再親,你再親??!” “姜jiejie?!?/br> 正蹦噠著,忽然響起的聲音讓姜化柳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她扶著墻回頭看,亮堂堂擺出一張極具親和力的笑容,“盼盼啊,幾天沒見著你,以為你換工作了呢。” 女孩身上穿著全家的制服,稚嫩的一張臉在路燈底下笑得燦爛明媚。 她是在便利店打工的大學生,姜化柳就住在附近,有時月底沒錢,一天三頓都吃全家也是有的,一來二去自然就跟女孩熟絡了,不過姜化柳之所以這么親切主要是因為對方經(jīng)常給她留吃的,有時包子,有時玉米,吃人手短嘛,賠賠笑臉也是應該的。 “這幾天學校有點事,所以請假了,姜jiejie,看你這么開心,是遇到什么好事了么?” “呃,好事……倒也算不上,只是回懟了一個討厭鬼而已。”她不愿多說,看看天色不早,今晚又有別人請吃飯,無話可說,就要告別。 剛招手要離開,女孩再次叫住她。她從身后拿出一根玉米,說這個星期進的玉米可嫩了,姜jiejie,我專門給你留的,簡直淳樸透頂,真可愛。 今天似乎也不是很糟糕。姜化柳沒心沒肺地想。 她笑著摸了摸女孩的腦袋,“可是jiejie剛吃完晚飯,不是很餓誒,你留著自己吃吧?!?/br> 她全然沒去掛心,明朗地招手說了一聲再見就走了。 可身后的女孩仍站在原地。她看向巷子外頭。她記得那個女人似乎在某個瞬間對上了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