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回響
你捧起景元的手,讓他握住自己的脖頸。男人的手輕而易舉地掀開黑色的長發(fā),沒過紫青的瘀傷。 景元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努力消化這是不是網(wǎng)上說那種情趣。如果是那種女仆和主人的扮演游戲也勉強(qiáng)可以一試。他象征性地捏了捏脆弱的脖頸,故作強(qiáng)勢地把你撲倒到沙發(fā)上。 你微張開嘴,絲毫沒有反抗的意思,閉上雙眼期待他能像刃那樣給你帶來毀滅。 可你等來還是吻。如初的吻。 仿若你每次掙扎在他無盡的溫柔里,又讓你功虧一簣的吻。這吻吻倒了骯臟的街角、廢棄的樓房,圣潔騎士手持利刃,劃破血紅猙獰的惡鬼,拯救柔弱的公主。 但,這還不夠。這世界大部分的事都是像童話那樣是虛構(gòu)的,但你確信有一件事一定是真的。 你握著他的手盡可能地往下按。被心臟帶動的脈搏迅猛地跳動,景元慌張地想要后撤,你咬緊他的唇加深這個旖旎的吻。 空氣,很多很多的空氣,一半在自己的胸腔,一半在外面的世界,他們不用互相溝通,很空痛苦的一切就會被隔絕,死去的神經(jīng)不必再受任何煎熬,犯了錯的人終究會被原諒。 景元掙脫你的手松開你的脖子,真可惜,人沒有辦法自己掐死自己,景元也沒能幫你一把。他薄唇被你咬得有些充血,眼里有什么東西閃閃發(fā)光,而他還是那么懦弱,低下頭舔吻你脖子上與死神纏綿的痕跡。 “一定…一定要這么做嗎?”他崩潰地問。 你對他也很寬容,情緒看起來很穩(wěn)定,回答:“也可以不?!?/br> 景元太清楚這后果是什么了。留給他的時間只剩下十個小時,沒能讓你滿意他就意味著永遠(yuǎn)失去,你將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繼續(xù)對自己殘忍。他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嵌入皮膚,硬著頭皮伸手循著傷痕的軌跡,事與愿違地重蹈覆轍。 他那聰明的腦子麻木地運(yùn)作起來,短時間內(nèi)就分析出心愛的女人受的傷來源于蹂躪、捆綁、鞭打…你隔著衣服就開始濕潤,馥郁的味道又告訴他這些虐待和zuoai同時進(jìn)行。作為一個有尊嚴(yán)的男人本應(yīng)該發(fā)狂、發(fā)怒,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這樣對待了那么久還怎么可能淡定。 但此刻景元覺得尊嚴(yán)也不需要了。他連挽留住你都岌岌可危。 “好?!彼駠鞯卣f,一向諸事都運(yùn)籌帷幄的景元頭一回心里沒有底氣,白發(fā)遮住了大半張臉,然后開始他理解的“虐待”。 他選擇張嘴含住你的下顎,白色毛發(fā)仍舊是癢癢麻麻的觸感,你本能想推開,他少有的霸道,摁著你的頭頂,強(qiáng)迫你揚(yáng)起頭將脖頸的曲線完全露出來,然后露出牙開始吮,不知收斂地發(fā)出水啵聲,腦補(bǔ)起電影里吸血鬼對待自己喜歡的人類獵物。 痛覺不是很明顯但很有尖銳的存在感,景元沒有連啃帶咬,而是帶章法地用牙和嘴唇賣力地吸草莓,所以勃發(fā)力很充足,氣勢勢如破竹。他吸的那處非??可?,如果不是冬天可以用圍巾掩蓋很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刃從來不會啃咬那里,亂搞久了總能學(xué)會點(diǎn)分寸。畢竟刃怕麻煩。 景元在刃的襯托下反倒成了一只雛狼,又或者是狐貍、狽……?有犬科動物那樣的耿直、忠誠,心里還不忘揣著狡詐的小心思。他挑最容易被發(fā)現(xiàn)的地方留下印記,迫不及待得想要人知道,你屬于他,或者他屬于你,急切地和你捆綁表兄妹以外的關(guān)系。 留下烙印的方式簡單而粗暴,景元體會到了上位者的滿足感,無瑕的肌膚因他的意志變得紅腫充血,比周遭的痕跡更紅艷??上弁吹呢?fù)面效果永遠(yuǎn)真實存在。他惶惶然地誤會過程與結(jié)果,心想給你打上烙印后能疼到自己身上就完美了。 空氣逐漸染上腥甜,雄性的寬大骨架壓著你的雙臂,你騰不出手去繼續(xù)撩撥他,艱難地轉(zhuǎn)動手腕去摟男青年些許消瘦的腰,剛觸摸到他就“嚯”地起身,單手速速解下自己的上衣,隨手一掌拍在你的側(cè)腰上。 “唔啊……”你欣慰地沉吟,輕輕哆嗦著感到身下涌了一股。打過的地方瞬間火辣辣地疼,景元目光灼灼,遲疑著是否下手過重,這一空隙給了你機(jī)會,側(cè)身起來一把推著他的肩把他壓在超大號貓咪靠墊上,“哥哥,繼續(xù)…還不夠呢……” 景元聽罷,霎時自覺一段電流從分身沿脊梁而上,身體比大腦率先作出反應(yīng),即刻又脫了自己的褲子。失去限制的分身幾乎是彈跳而出,guntang猙獰地立在你胸前,景元這才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脫得一絲不掛,而你還穿戴整齊地靠在他自己身上。 對此你只笑笑,張開嘴將粉紅的rou端抿入口中。景元朝后一仰,白色腦袋深陷在軟墊里,沉重喘息了兩聲。你就此不動,抬起雙眼自上望去,景元神色里是懊悔著被口,身體倒是誠實地緊,臉上的火一直燒到耳根,胸腔收得鼓鼓囊囊,抽吸時隱約可見男人的肋骨線條。 “唔…嗚嗚……”你含著東西說不清話,催促著景元快些做出更多反應(yīng)??谇粌?nèi)無比濕熱多汁,含他的還比含刃的要輕松些,你嫻熟地模擬性器抽送那樣上下吞吐,不經(jīng)意地輕舐鈴口。景元哪里體驗過這般刺激,身體已經(jīng)由不得自己控制,僅能迷茫地望著天花板,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把他上懵了。于是你扶著他的手放在自己頭上,調(diào)整姿勢跪趴在他腿間,再將更多主權(quán)還給他。 景元會意心痛地吐出一股焦灼的熱氣,按下手時目睹粉軟鮮亮的唇吞盡自己的分身抵至咽喉,軟韌小舌墊在下方,再往前就是緊致脆弱的喉口,兩處觸感格外分明,絕妙的銷魂下,自己的分身不禁粗壯了一圈,難抑地挺腰抽。 “呃……呃啊……唔……啊啊………”男人低喘不止,嗓音未經(jīng)煙酒腐蝕,青澀而靦腆,教人凡心大動。景元加快了抽送的頻率,還沒個多久就忍不住地要射,發(fā)泄的欲望怎么都壓不住地要掏出身體,顧不上其他只能拎起你的頭,roubang剛回到空氣中白花花的粘液就淅淅瀝瀝地噴射出來,掛在你的嘴角,乃至眉睫。 你剛咽下嘴里的酸咸,景元顫抖地捏起你的下巴開始吮吻,牙齒銜住你的舌頭咬破,睡衣的扣子幾乎是被他扯崩開,彈飛到收納衣服的柜子下。你里面沒有穿內(nèi)衣,雪峰被景元寬大有力的手握住,兩邊都是同樣的力道抓揉。他分心地啃吻你,眼角看向自己手里溢出的軟rou,有紫有紅。別的男人也是這么做的,不,甚至比他還過分。景元心頭一緊,猛地將你再度壓在長椅上,狠狠地一握,連帶著還沒好的瘀傷一并發(fā)出鈍痛,你有些吃不住,瞬間疼出了冷汗,在他身下微微抽搐著僵直軀體。 “把你cao爽了,你就不會離開我了,是嗎?”景元垂下眸,深思難辨地自言自語。他扒了你的內(nèi)褲,牽出幾縷銀線,胡亂地用重新勃起的roubang沾了沾,扶著進(jìn)入你的身體。 原是懂得克制的厚道人,此刻也失了理智,進(jìn)入后折著你的腿扛在肩上,誓要捅開花徑里每一處褶,猛烈挺送抽插,將無法動彈的你重重反復(fù)貫穿,內(nèi)壁的粉紅媚rou纏上粗大的性器外翻,再被他重重頂進(jìn)內(nèi)里。 他變得有些不太一樣,有點(diǎn)像刃。 “嗯……”你rou腔不自覺的收緊,已經(jīng)到了高潮的零界點(diǎn)。自己愛的人要好好看清,你伸手撫過他的劉海,金色的瞳孔泛紅,想看著他的臉高潮。 他卻停了下來,你因慣性從長椅上一彈,胸前兩枚蹦兔超兩邊蕩漾,景元又如貓科動物那樣迅捷靈敏地將之握緊。 “快…給我…快點(diǎn)…”頓時從云霄飛車頂上停下的你發(fā)現(xiàn)景元是故意不給你個痛快,羞惱地瞪了他一眼。 他不慌不忙,拇指和食指掐住胸上兩枚凸起的紅暈,說:“求我?!?/br> 還是高看他了,他倒現(xiàn)在還理解為情趣,又或者想用情趣的方式敷衍過去。你掃興地側(cè)過臉,眼見自己不上他欲情故縱的當(dāng),景元失落地又成了小心服侍的態(tài)度,對著你的身體又親又舔,摟住你的腰將你撐起來坐在他懷中,三淺一深地溫柔抽送,穩(wěn)穩(wěn)地讓你騎著他泄身。 “痛嗎?”他把用完的避孕套打個結(jié),用指尖撫摸著你的下顎,滿眼破碎的憐惜。你側(cè)過身不理會他,他慌忙地從背后緊抱你,握住你的手腕,“別這樣…再給我一次機(jī)會?!?/br> “最后一次?!闭f歸說,你心里也不報什么希望。 這回是真的開卷考,你要求他用皮帶抽你,就是簡簡單單的鞭打。景元喜歡穿松緊的運(yùn)動褲,你注意到他沒有皮帶,逛街的時候替他挑了一根,純黑色的皮面,三厘米的寬度,銀色的金屬扣。 “啪?!?/br> 聲音聽起來極其悅耳,干脆利落,疼痛卻沒落在你身上,景元手臂上卻多了一道紅印,是他在調(diào)試力度,遵循你身上的痕跡,盡可能還原另一個男人的孽行。 這是你的原罪。因為你不能忍受痛苦,害得這個家支離破碎。 景元卻說:“要是我小時候好好保護(hù)你就好了?!?/br> 你沉默著催促,鞭子落下時好像回到了那一天。家里的酒瓶散散落落,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解下了自己皮帶,借著酒氣把自己對世界的怨氣撒在妻子身上。女人生來就比男人體弱,她打不過男人只能被抱著自己頭讓他打。男人后面覺得無趣,你的哭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像惡魔一樣一步一步走來,鞭子隨破空聲留下刀削般的印記,你撕心裂肺地喊疼,喚起了為母則剛的意志,她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撿起地上的酒瓶砸在那個人渣頭上。 疼痛激得你將思緒回歸現(xiàn)實,足夠猛烈的痛覺終于讓你從悲苦的記憶里逃脫,你抓緊著手里的抱枕,凹陷的脊柱露出瘦弱的蝴蝶骨,景元看著它們顫抖地煽動,被剝奪翅膀的蝶永遠(yuǎn)無法擁抱天空、飛向太陽。 景元可是天才,有什么是他做不到呢。他讓你跪趴在他身下,roubang無情地碾過花心深處。他抽的鞭子比刃還要精準(zhǔn),你弓起哪里他就落在哪里,泄出來的水濕了大半軟墊。做錯事情肯定要付出更多代價,只挨打是不夠的,他細(xì)心地給你在背上涂辣椒水,拿著玻璃瓶一坨一坨地從高處往上倒,液體落在你身上甚至?xí)棾霾灰?guī)則的水花,刺激性的液體順著傷口滲入皮脂,和你好不了的心傷產(chǎn)生完美的共鳴。 一切比你想象地難以忍受,你張嘴要喊和別人約定的安全詞,哭啞的喉嚨已經(jīng)說不出景元的名字,雙臂支撐不住身體,搖搖欲墜之間又掉進(jìn)那個溫暖強(qiáng)大又不可依靠的懷里,一滴水落在你的額頭。 他怎么還在倒辣椒水呢。你蒙蒙地睜開眼,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那不過是太陽的眼淚。 混沌中你被他哄睡了,景元徹夜未眠,手摟著你的身體緊緊不放,清晨被鳥叫聲吵醒,你心想:該走了。 景元感知到你要離開,眼角再度涌上淚,水把貓咪抱枕打濕,看上去大小都縮了兩圈,吐息燙得驚人:“別走…求你了…不要走…” “我只是去上個廁所?!蹦闵陨园矒峋霸粸閽昝撍膽驯?,然后開始收拾行李。他先前跟你逛街買了許多情侶服飾、水杯、手機(jī)殼…你一件都沒打算帶走,只把自己帶來的換洗衣物放在皮箱里,全程盡量很小聲,雖然他一定也會聽到。 景元躲在被子里強(qiáng)忍著淚水,等關(guān)門聲響起,他在手機(jī)里敲了一串字,和對面決絕的女人說,不管發(fā)生什么,起碼你還有我可以依靠。我還是你哥。 發(fā)出去后有個刺眼的紅色感嘆號。他終于像孩子一樣哭喊出聲。